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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奶奶愣了一下,打量了一番红袖才道:“行啊,到时就怕有人不肯去官府。”
红袖看向了三老爷夫妻:“有长辈们在此,找到那下毒之人就扭送官府如何?”
三老爷夫妻对视一眼便点下了头:虽然红袖如此镇定,但是他们还是认为此事同红袖和沈妙歌有关。
“找到那人一定要送官,绝不能轻饶了她!”三夫人很坚决的说。
红袖点头,一句废话也没有转身看向了沈四爷:“四哥打发人请大夫们过来吧,墨神医的话怕是四嫂不会相信。”
四少奶奶冷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反对。
沈四爷也想捉到那个下毒之人,听到红袖的话之后道:“寻那下毒之人,不必用大夫吧;让人……”
红袖淡笑:“四哥还是请大夫来吧,毒性没有人断定,只凭墨神医和灵禾的话大家有所不信呢。”
沈四爷只得答应下来打发人出去请大夫。
三夫人此时看到桌子上的饭菜:“这是谁弄的,倒是挺清淡的。”她还没有用早饭,折腾一大早上有些饿了。
四少奶奶冷笑道:“那是她给我女儿送来的东西,夫人还是离得远一些的好,免得您再不小心中了毒。”
红袖看了她一眼:“四嫂你说这饭菜里有毒?”
四少奶奶冷冷一笑却并不答话;红袖看向沈妙歌:“我还真有些饿了,不知道你饿不饿?”
沈妙歌扶了红袖走过去:“叔父、婶娘如果不嫌粗茶淡饭,便一起尝一尝如何?正好大夫一时半会儿来不了,我们便先用些饭菜吧。”
“四哥,你折腾一个晚上了,过来多少用一些。”沈妙歌还请沈四爷一起用饭。
三老爷迟疑了一下坐到了桌旁:“我倒是不太饿的。”
三夫人却道:“姐儿出了这事,我哪里吃得下。”她拒绝了,不敢吃。
沈妙歌根本没有请四少奶奶过来,她在一旁冷冷的哼了几声:“哪个吃下去不死,算他是大命的。”说完扭到床边去看女儿。
沈四爷原本没有心思用饭,不过听到妻子的话便坐了下来:“有没有心思多少都用一些吧,今儿说不定折腾到几时呢?”
但是三夫人依然没有坐过来。
红袖和沈妙歌给三老爷盛了饭之后,又给沈四爷盛了一碗,夫妻二人各自端起碗来吃,对三夫人和四少奶奶看也不看:他们生气了。
红袖和沈妙歌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怒气,是长辈又如何,是长辈也不能如此诬人罪名吧?沈四爷只能以目光向沈妙歌和红袖致歉,对母亲他也是没有半分法子。
三老爷也感觉夫人太过份了,勉强笑了笑端起碗来吃:他是等红袖和沈妙歌吃过饭之后才吃的。
红袖很快用过一碗饭,看向了一直守在床边上的灵禾:“姐儿的情形,你都看清楚了?”
灵禾点了点头:“都看清楚了。”
沈妙歌推碗站了起来:“大夫们都来了吧,请他们进来吧;袖儿,你们回避一下。”
红袖看了一眼四少奶奶,带着灵禾转到了屏风之后;她要听大夫们说些什么。
大夫们给姐儿诊过脉之后,说了毒性并且一致说现在下得药极对毒性,三五天可把毒除净的:如果是他们怕没有这等本事,还有大夫问解毒的方子可不可给他看一看。
打发走了大夫之后,红袖带着灵禾走了出来;四少奶奶立时就说:“现在我们就查一查那药箱子,立时便能知道下毒的人就是灵禾这个贱丫头!”
红袖看着四少奶奶笑道:“四嫂还真心急,你要查那药箱子随便;不过,我们灵禾还有几句话要说,你要不要先听一听?”
虽然是问话,不过红袖并没有等四少奶奶答应,便对灵禾道:“灵禾,说一说姐儿的情形吧,也让三老爷和四爷能真正的放下心来;说明白了,也免得你救人家的女儿,人家非要诬你是凶手。”
第60章 要想人不知
红袖的话音一落,灵禾便轻脆的答应了一声儿,走到了姐儿的床前;对四少奶奶是看也没有看一眼。
四少奶奶看着红袖主仆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十分的气恼;当下也不理会红袖主仆,自己走过去让丫头打开灵禾的药箱。
沈四爷立刻便喝止了,丫头当然要听男主人的话,也就退到了一旁;四少奶奶看到自己丈夫次次都和自己做对,帮着自己的冤家对头,心下的火气更大。
她哼道:“不用你们这些废物,我自己来。”她弯下腰还没有伸手呢,沈妙歌已经把药箱取走了。
“你们还是心虚吧?嘴上说得好听,还不一样不敢让人看那药箱里是什么!”四少奶奶可算是捉到了机会,立时讥讽道。
沈妙歌把药箱放在了桌子上:“要看的话,大家一起看;只四嫂一个人,我还真是不放心——倒并不是怕少了什么,我是怕这药箱里再多了什么本不应该有的。”
四少奶奶被气得指着沈妙歌正在喝斥时,沈四爷皱起眉头:“好了!你闹够没有?”一面看向沈妙歌:“五弟,你莫要同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沈妙歌摇头,对三老爷欠了欠身子:“叔父,请过来看看吧。”
三老爷咳了一声刚想说不必看了,却被三夫人推了一把,不得已只能过来,不过脸上却有些不好意思。
四少奶奶却和沈四爷吵了起来:“你是当真不拿女儿当回事儿啊,事关女儿中毒的事情,你居然一点儿也不上心,你真是枉为人父!”
沈四爷被骂得心头火起,正要教训四少奶奶时,沈妙歌拦下了他:“四哥,四嫂,你们都过来看看吧,我可要打开药箱了。”
四少奶奶一听转身过去就要推沈妙歌:“你过去一旁,要查这药箱里是不是有古怪,由你来动手,我们也不要想找到什么不对来了。”
不过她没有推到沈妙歌身上,而是一把推在了沈四爷的身上;沈四爷已经怒得青筋都跳了起来:男女有别啊,嫂嫂怎么能对小叔子拉拉扯扯的。
三夫人看情形不同,把四少奶奶拉到一旁:“好了,先打开药箱再说吧。”
四少奶奶非要自己打开药箱,沈妙歌不置可否的旁移了一步,由她把药箱子打开;四少奶奶刚刚打药箱子打开,众人便听到灵禾的声音。
“姐儿这里有个小小的伤口,请三老爷、四爷、五爷过来看看。”灵禾正抱着姐儿坐在床前,姐儿胸前的小被扯开了一些,她指着姐儿的脖子下面看向了这边。
红袖就立在一旁,平静的看着四少奶奶,眼中却闪光让人心惊的寒光。
四少奶奶被看得偏过了头去:“伤口?你扎了我女儿那么多针,伤口可不是一处了!那有什么可稀奇的,我还是先看药箱比较重要。”
听到她这一句话,红袖和沈妙歌远远的对视了一眼,都自脚底冒上来一股冷气,生生的把两个人冻得张不开嘴巴。
看到四少奶奶要拿身边的药箱,沈妙歌一把拎起了药箱来:“一起过去看看姐儿的伤口再来看药箱吧。”
“你——!”四少奶奶没有练过武的沈妙歌手快,她被气脸上涨红。
“我怕我去看姐儿,回身再发现药箱里多了什么东西,到时我们浑身是嘴怕也说不清。”沈妙歌又重复了一遍他刚刚说过的话。
四少奶奶除了冷哼之外,眼底闪过了一丝惧意。
三老爷等人和沈妙歌到了姐儿床前,看向灵禾所指的孩子脖子下面,那里有一个小小的伤口,似乎是被针刺过的样子。
沈四爷看到妻子也不跟过来,狠狠瞪她一眼也顾不得四少奶奶,过去一看女儿眼睛几乎瞪出血来:那针眼儿一看就不是灵禾手下的银针所刺。
而且那小小的伤口上凝固着一点点发乌的血,血已经干透了表明也不是刚刚所受的伤;那发乌的血表示孩子的确是中了毒的。
“三老爷、四爷,这里被人用针扎过。”灵禾又加了一句;就算她不说,三老爷也看得出来。
红袖一直冷眼看着四少奶奶,发现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瞧了一眼众人,转身行到窗子那边,回头又看了众人一眼把窗子推开了。
她一面道:“这屋里的气味都不能呆人了,让姐儿怎么能养得好身体?”一面行到床边来看女儿;正好听到灵禾的话,立时惊叫一声自灵禾怀中抢过来孩子:“还说不是她,我的爷,你现在可看清楚了,不是她还有哪个?她可是给人看病见人就扎几针的。”
听到四少奶奶的话,三老爷看向了灵禾不过他并没有开口:如果当真是这个丫头下得毒,那她为什么自己要叫破呢?
三夫人已经一掌向红袖脸上掌了过去:“你当真是看我们三房不顺眼,一计害人不成又生一计!”不过她的后半句话,是在被红袖握住了她的手时说出来的。
红袖岂会让她打到身上;看到三夫人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她看着三夫人道:“天下间还有偷了牛,再把缰绳给人送到家里去的?三婶娘,我敬你是长辈,只是长辈也要有个长辈的样子才成,不然岂不是教坏了小辈儿——到时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却不能怪袖儿了。”
说完,红袖一把掷下了三夫人的手:“得罪了,三婶娘。”
三夫人被红袖气得扑到三老爷身边大哭:“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享过一天福就罢了,现如今你还看着一个小辈儿欺辱于我,我、我不活了!”
“母亲,你闹够了没有?!”沈四爷终于忍不住跳脚了;他这一喊出来,倒把三夫人镇住了。
三夫人从来没有见到儿子如此过,她喃喃的看着沈四爷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三老爷这才道:“你省省吧,行不行?”
红袖不理会三夫人,冷冷的看向了四少奶奶:“四嫂倒真修成了半仙啊,弟妹我佩服的很;刚刚灵禾只是说姐儿身上有点伤,四嫂便未卜先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