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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救人可是一桩麻烦事儿
江彩云的恩将仇报,给了红袖很大的教训;她可不想做再做一次东郭先生:再没有露出尖利的牙齿行凶前,你根本就看不出来那是一只羊,还是一只狼。
红袖倒也没有因此见死不救,只是她只救人:救完,此事便算完了。
只是,连姑娘一看就不似这样的想法,她看来想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了;红袖轻轻的一叹,看了一眼被救的女子:“姑娘,救你的人是连姑娘不是我;无功不受禄,姑娘的大礼我不敢受。”
说完,她再次闭上眼睛:连姑娘并不会听她的,她还是闭上嘴巴,免得一开口,就得罪两个人。
连姑娘并没有理会红袖,只是让那女子起来坐到侧座上,然后细细的问起了她的姓名、哪里人氏等等。
红袖就在一旁坐着,自然也就知道了那女子姓郭名珍珠;她一听这姓氏,心里便暗叹:难道冥冥中自有天意,这位珍珠姑娘什么不姓,怎么就偏偏要占了一个东郭的郭字呢?
郭珍珠答完了连姑娘的话后,又一次下扑倒在她的脚下:“姑娘,小女子现在身无分文、举目无亲,不知何去何从。”说完便是哭泣之声,她伏在地上哭得很痛很伤心。
连姑娘却没有立时答话,她对爱哭的女子向来是不喜的:可是眼下她救下的女子,那可是动不动就哭的;她被哭得有些头大,不自禁的看向红袖。
可是红袖闭中双目好似睡着了:连姑娘也明白,这是红袖摆明了不想管此事;她心头微微有些不快:学武练武之人,都应该有一颗侠义之心才对,怎么沈少夫人连一点同情也没有呢。
郭珍珠没有听到连姑娘的回话,哭得更痛了:“小女子对姑娘的大恩无以为报,不敢再奢望其它;小女子只图有片瓦遮身、能有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就行。”
红袖听得眉头微微一动:这叫不敢奢望其它?郭珍珠也不是全无心计啊,以退为进要逼连姑娘收留她。
“小女子有一双手,不会白吃白喝的;”郭珍珠继续哭道:“在京中小女子不认识他人,也不求助、相信他人,姑娘、姑娘再救救我吧;如果我这个样子回客栈,今天交不出店钱便会被老板赶出来的。”
“到时、到时说不定又会被人所欺,求姑娘怜悯几分。”说完,她在车板上重重叩了几个头。
连姑娘真得为难了:听她所说,真得放下她不管,这次救她也是白救了;但是带她回家?那可不行!
她想来想去,又看向红袖;见红袖还是闭着双目便伸手推了推:“沈少夫人,沈少夫人……”
红袖轻轻叹息着睁眼睛:“连姑娘,到家了?不好意思,居然睡了过去。”她只求连姑娘能明白她话中的暗示,不要强人所难。
但是连姑娘好像不知道什么叫做强人所强,她和红袖不是朋友,只不过是见过几面而已,按理说是不应该强求红袖做什么的。
她认真的看着红袖:“我不能带她回府,夫人府上用得人多,想来不会多她一个;便让夫人带她回去安置,也算是善事一件。”她并没有说自己为什么不能带郭珍珠回去,说完又咳了两声道:“正好也为夫人腹中的孩子积德。”
红袖轻轻的、坚定的摇头:“连姑娘,不好意思的很;我们府上不缺人手,这位姑娘我不能带回府去。”积德,她当然是相为孩子积,但是却不想被麻烦缠身。
这样德,不积也罢。而且连姑娘直说不能带那女子回去,她当然也能直言:并不是她惹来的麻烦,她为什么要为连姑娘善后呢。
连姑娘没有想到红袖会拒绝她,微微的一愣之后道:“夫人,她真得很可怜无处可去;您难道见死不救吗?”
红袖微微皱了一下眉:“连姑娘,你已经救下了她——我们不是她的父母;而且府上添人手的事情,我上面有太太婆婆、太婆婆、婆婆,我哪里能做得了主?”
她很委婉的提醒连姑娘:我们不是她的父母,不必为她的日后操心;天下不幸的人多了去,是不是每一个她们都要救出来,然后再安置到家中?
不要说是沈家,就是皇帝也会没有钱养这些人的!
人善良是好事情,但是行善要量力而为:不能不顾自己的情形,倾其所有的做好事;而且,红袖对郭珍珠的印像不好,这是主要原因。
有人救了她,她应该感激;但是救她的人并不欠她什么,凭什么救了她就要负责为她找容身之处?如果换成是红袖,她不会给自己的恩人找麻烦,有什么困难她会自己想法子的。
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而且人的一辈子这么长,以郭珍珠她们的年纪来说,还有好长的路要走:事事处处都要依靠旁人的帮助,什么时候才是头?
人,要自立自强,这才是正途。
不过,这些道理,红袖并不想对郭珍珠说:郭珍珠又是她的什么人,她当然不会费心教她。
连姑娘被红袖一长串的婆婆给堵住了嘴,虽然她并不相信;她堵气不再看红袖,低头看向郭珍珠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
马车一直走着,并没有多少时间给连姑娘仔细考虑;她堵了一会子气,只能转过头来再同红袖商量:这女子只能由沈少夫人带回府去。
她这一次对红袖许诺了很多的好处:什么金银啊,宝石首饰、名贵兵器等等;但是红袖依然是摇头拒绝。
连姑娘和红袖一直在为郭珍珠的容身之处争论,所以没有注意到郭珍珠的脸色已经变了。
她很难堪,非常难堪:她家虽然不是什么望族,却也是当地的乡绅;自幼被父母捧在掌心里,何时曾被人嫌弃成这个样子?!
面前的两个贵人,是的,她看出来这两个是贵人,却当她是个东西一样的推来推去,你也不收我也不要。
她如果不是在京中早已经受过了白眼,又十分明白自己如果不求助于眼下这两位,根本不可能活得下去:她并不是什么也不会,只是她却吃不了什么苦。
她连衣服也不会洗,况且她会的多半是花钱的玩意儿,并没有什么能赚钱的手艺;所以,她硬生生的忍着,并没有转身跳下去车去。
很多时候,自尊并没有什么用:尤其是在肚子饿的时候;她在遇到红袖二人之前,很早便明白了这个道理。
其实有些事情,她并没有向连姑娘说出来:她已经失身于表哥——太饿了,为了不再饿肚子,她答应了做表哥的妻子,只要能让她有饭吃就可以。
连姑娘看红袖不为所动,有些生气了:“夫人,难道我们二人就这样生生的扔下她?让人知道,你们沈侯爷府的名声不好听吧?”
红袖闻言也有些动气,连姑娘此时口口声声的提沈侯爷府,分明就是要胁!
她知道如此争执下去不是办法,连姑娘根本不让马车送她回去,有廉亲王横在二人中间,她也不好真得为此事就和连姑娘撕破脸。
事情总有解决的法子,她沉吟了一会儿看向郭珍珠:“听连姑娘说,你姓郭是不是?”
郭珍珠刚刚还在震惊于贵人居然是一位侯爷府的夫人,当真是做梦一般啊;那连姑娘呢?能和侯爷府的夫人如此说话,想来来头更大吧?
听到红袖和她说话,郭珍珠以为红袖迫于连姑娘答应收容她了,急忙恭敬的道:“是的,小女子姓郭。”
“郭姑娘身上的衣服,绣工不错呢,是姑娘的手艺?”红袖打量起郭姑娘身上的红衫裙——应该是嫁衣,当然是出自于她自己之手才对。
古人的习俗:嫁衣都是由自己绣的,买嫁衣可是很丢人的事情。
“是的。”郭珍珠脸有些微的发红:表哥骗她说,和她到长辈家拜堂;有个长辈做见证才算是郑重嘛;她当时还窃喜,便也没有多想便穿上了自己的嫁衣。
“郭姑娘的绣工很好呢,你看是不是,连姑娘?”红袖看向一旁的连姑娘。
连姑娘也不耐烦看什么绣工,她不懂刺绣女红,并且此时也不是讨论绣工的时候;不过为了让红袖答应,她还是敷衍了两句:“嗯,不错不错;沈少夫人,还是先把郭姑娘安顿好才说绣工的事情吧。”
忽然,她的眼中一亮:“少夫人既然喜欢郭姑娘的绣工,不如把郭姑娘带回府去,你们二人便可以常常在一起切磋绣艺;而且,夫人带着身子以后什么活计不能做,听人说女红很费眼睛的,有了郭姑娘便可以替夫人做了,一举二得啊。”
红袖在心中送给连姑娘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喜欢的东西多了,是不是都要把会那手艺的人弄到府里去?!真没有听说过;至于绣娘,府上有的是,并不需要再加一个郭珍珠。
她孩子的衣服,也不会让来历不明的人做。
“连姑娘误会我的意思了。”红袖轻轻的一笑,又拒绝了连姑娘;而郭珍珠的带着泪珠的小脸一下子又白了,眼中的希望也一下子没有了。
让人看得心里就是一揪,恨不得郭珍珠要什么立时就答应她:哪里能让这样的一个女子受半分委屈呢?
红袖看到郭珍珠的神情后,并没有心软,反而更加认定不可以让她进府;而连姑娘的心却软了,看向红袖的目光也带了明显的恼意。
红袖不理会她,自管看去郭珍珠:“郭姑娘是不是只求容身之求,三餐温饱?”
郭珍珠听到此话,心中的希望又升了起来:“是、是的,夫人。”她不相信这两位贵人会那样待她:她可是良家女子,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她们既然救了自己,应该就会把自己当成客人待。
日后只要在她们府上寻一个合适的人嫁了:那就再无衣食之忧,好好的过她的下半辈子。
不过,她要把身段放得低低的,讨得贵人们的怜惜;贵人们一定不喜欢要求太高的;她要求的越低越好,低的让眼前这位贵妇人不好意思,那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