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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歌一直没有睡着,他其实在等红袖唤他;可是等了好久也没有动静,睁开眼睛才发现红袖的神色异常。
“怎么了?你,是不是伤心了,还是生气了?老祖宗和母亲,其实都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好……”沈妙歌看红袖的神色不好,所以出口安慰她。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事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红袖打断了沈妙歌的话。
沈妙歌握了握红袖的手:“我没有事儿;你,真得没有事吗?”他看红袖一副郁郁不乐的样子,还真是放不下心来。
“没有事儿,我只是在想我忽然晕倒的事情;”红袖轻轻拍了拍沈妙歌的手:“老祖宗和夫人的话我自然是懂的,哪里会伤心或是生气。你可曾想起你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沈妙歌摇头:“没有,我自醒过来以后,也一直在想这个事情,可是我没有乱吃过什么东西;”他又想了想,又摇了一下头:“这事儿一会儿再说,我发现了一件事情,嗯,你看看我们要不要告诉老祖宗。”
他说着话,勉强用力伸手把枕下的一方半旧锦帕掏了出来递给红袖:“你看看这枚药丸,我怀疑是我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
红袖问了药丸怎么来的之后,还是小小的吃惊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沈妙歌居然有这种心思:虽然一直她都在提醒自己不要把他简单的当个小男孩来看,但现在看来还是太过小瞧这个男孩子了。
由沈妙歌身上,也可以知道侯府中的女人们有多么的可怕了。
“你为什么这样说?”红袖把药丸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味道非常不好:“你说它是毒药,我倒还有几分相信。”
“姜太医来了之后虽然也为我诊过脉,不过他这次诊脉的时间很短,比往日他给我诊脉用时短了许多;诊完脉便在我身上推拿了几下,根本就没有用多大的力——他推拿只是为了让我能把嘴巴张开;然后,他便把这药丸塞到了我的口中,虽然只是含着,但只一会儿我便好受了许多。”沈妙歌说着话,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你、你当时不是晕迷了吗?”红袖吃惊的看着沈妙歌。
“我只是四肢不能动,口不言、眼睛也睁不开而已;但是我依然听得到、也感觉的到,所以我现在可以确定晕倒是因为中毒,不是因为病。”
沈妙歌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厉色:“我想,姜太医今日原本也不打算给我这粒解药的,他应该是看到你叫了其他的先生来;不想让我父亲太过担心,以致于父亲再去寻其它先生来给我诊脉,所以他才会取出解药来,显示一下他医术的高明。”
红袖闻言对沈妙歌彻底改观了:这哪里是一个小男孩,他根本就是一个小妖怪!是的,沈妙歌所说的她完全同意:如果这粒药丸真是解药的话。
她看着手中的丸药:“我也感觉这药丸八成是解药,只是我们要如何才能确认呢?”
沈妙歌也沉默了:叫大夫来的话,一定会让府中的人都知道,那下毒之人也会知道的,便是打草惊蛇了。红袖把药丸包好收进怀中:“我想到了一个法子吧,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行,一会儿听听奶娘怎么说我们再决定吧。”
沈妙歌不太明白红袖的话,不过红袖也没有解释,直接把奶娘赵氏叫了起来。
赵氏进来后轻轻一福,刚刚装作的平静一下子瓦解了,她嘴唇哆嗦着道:“那老先生倒是说了,他说五爷不像是病了,倒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致。”
红袖刚刚在西屋时吩咐奶娘出去,便是让她悄悄去拦住那给沈妙歌诊过脉的老先生问问病情。
沈妙歌听完赵氏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没有想到红袖居然会安排奶娘去问老先生的话;他看向红袖心底一叹:看来将军府中,也并不安生啊,所以袖儿才会如此机伶。
“我中毒是千真万确,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他此时说话已经完完全全的平静了:“眼下,要想个法子解毒才成;”他扫了一眼红袖:“不知道那么一粒药,够不够?”
红袖轻轻一叹:“是不是解药还难说呢,如果真是解药,就要想法子看看能不能多弄出两粒来;嗯,奶娘,你过来听我说。”轻声叮嘱了奶娘一番后,她认真的看着奶娘:“这不只是关系着五爷的性命,也关系着我们主仆的性命,你可一定要慎重小心。”
赵氏连连点头答应着:自家姑娘在沈府没有一点儿根基,她不帮姑娘哪个能帮姑娘?
沈妙歌听到红袖的法子后,并没有反对: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红袖看向他:“眼下最重要的便找出你是如何中毒的,不然这次解了毒,下次又中了毒也是麻烦;然后,还可以顺藤摸瓜知道是哪个要害你。”
沈妙歌同意红袖的想法,他皱眉细细想了起来:他并不出府,饭菜又是在红袖屋里吃的,哪里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呢?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红袖细细的和赵氏核对了一下小厨房的菜式以及采买的事情,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她看向沈妙歌:“这两天,你都去过哪里,都吃过些什么,或是你收到过什么东西没有?”
沈妙歌回想起来,他每日精神好些便去老祖宗那里看看,除了红袖这里也就是在自己房里,在老祖宗房什么也没有吃;倒是有人送过他东西。
“前两日大姑母家的两位妹妹去瞧我,给我送了些安神香;我当日便先让雨儿几人用了试一试,听她们说着那香还真是不错;我用了之后,比往日睡得要安稳很多,也没有什么不适,这几日一直用得就是这香了。”
红袖听到后心里一惊,嗔他道:“你怎么如此大意,什么人送得东西都能用的?”她今日看沈大姑奶奶的神色变化可是不太对劲儿的,沈妙歌在沈府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不知道。
沈妙歌脸上一红,他轻轻的道:“大姑母不可能会想害死我,你相信我;而且那香我也是让人先用了之后,发现没有什么不妥,我才用的。”
红袖听完也只能叮嘱沈妙歌以后东西可以照收,但是却一点儿也不能随便用其它人所送之物;至于沈妙歌认定沈大姑奶奶不会害死他一事,她虽然有些奇怪却没有深究——毕竟他们都姓一个沈。
第26章 上香祈福?
红袖和沈妙歌又想了好久还是没有头绪,他们便决定用最笨的法子:把近三天沈妙歌做得每一件事情都回想并说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中毒的原因;两个人决定先自今天早上开始说起。
沈妙歌仔细的回想事情并说出来;红袖静静听着,直到他全说完了之后,她才问道:“你是不是每日早上都有吃点心再用饭的习惯?”
沈妙歌的脸上一红:他这个习惯听起来太像小孩子了,眼下他却是极不愿意被人看作小孩子,尤其是红袖;他有些后悔,不应该提这件事就好了。
红袖没有听到沈妙歌的回话,忍不住看向他又追问了一句,然后发现他的脸越来越红;她不明所以轻轻一推沈妙歌:“你想什么呢?快说啊。”
“我、我是每天早上都吃点心,然后再用饭。”沈妙歌答话时没有看红袖,他已经下定决心日后一定不会再在饭前用点心了。
“你所用的点心,都是府中做的,还是——?”红袖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心思全在寻找中毒的原因上,所以一句紧似一句的追问,把沈妙歌问得不止是脸红了,鼻尖上都有了细细的汗珠儿。
沈妙歌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可是被追问不休也只能答道:“原来都是府中大厨房做出的点心,我来你这里用饭之后,便是让人去外面买点心了;”顿了顿又道:“去买点心的人是府中的老人儿,我能信得过。”
红袖轻轻摇了摇头,嗔怪了他几句:喜欢吃点心,为什么不一并让奶娘做呢?买来的点心也很容易被人动手脚的。
沈妙歌愣了一下辩白了两句:“我想,一直以来应该是饭菜中有毒才对;那点心不只是我一个人用,还会用来待客的,之所以不用大厨房的点心也不过是防个万一罢了。”
沈妙歌能待的客,都是沈府的主子们:如果沈家有好几个人都和沈妙歌一样生了相同的病,那自然是会让沈侯爷等人注意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红袖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吩咐赵氏到沈妙歌的院子里取些他的衣物过来:顺便悄悄的拿些安神香与点心过来——虽然沈妙歌的院子里的人都打发了,但是那院子眼前不可能没有人看着的。
沈妙歌直到听红袖吩咐赵氏做事,他才明白红袖追问他用点心是什么用意,脸上的红晕虽然没有退下去,神情却放松了不少,把安神香二物的大约所放的地方告诉了赵氏。
不过红袖嗔他了两次,让他心里既然有些甜甜的,可是又有些不舒服:他可是男人啊,是红袖的丈夫,不能什么事儿都让妻子为自己做吧?
半晌后赵氏便取了沈妙歌的衣服回来,只是她却只取了衣服:“五爷,姑娘,安神香和点心都不见了。”
红袖和沈妙歌都听得一愣,然后红袖便明白自己慢了那下毒之人一步:对沈府,她还是了解的太少了。
沈妙歌有些不敢相信,他问道:“我房里的东西都不见了?”
赵氏摇头:“其它的东西是不是不见了,奴婢不知道;不过安神香和点心存放的地方,奴婢找了,就是五爷的整个屋子奴婢都寻了,依然没有找到。”
沈妙歌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道:“我想过去看看,是有人把我屋子里的东西取走了大半儿,还只是丢了安神香和点心。”
红袖想了不想直接拒绝道:“不行!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能出去?”看到沈妙歌的神色后她又补充了一句道:“你眼下任性去了,就是什么事儿也没有,明儿我一样会被责骂的。”
沈妙歌闻言想了想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