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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沈妙歌还没有想法子时,沈太夫人已经指着红袖喝道:“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维护那个贱人!还想替那个贱人开脱!你就是因为和她同病相怜,所以才会如此代她出头,对也不对?!”
她把心底的话骂出来的一霎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倒底还是她对了,全府上下的人都看错了红袖,只有她一个人看出红袖原本就不是一个好女子!红袖骗过了所有的人,她今天就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郑红袖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红袖听到太夫人的话后,先没有说话而是自地上站了起来;她从从容容的先以衣袖扫了扫裙子上的灰尘,然后站直看向沈太夫人:她的神色很平静、非常的平静。
只有沈妙歌知道,她越是如此平静的时候,越说明她恼怒的狠了。
沈太夫人看到红袖自顾自的起身,然后站立着和自己平视,自然是不忍受的:“还反了你!给我跪下回话!”
红袖一日是沈家的媳妇,便要一日对她行晚辈之礼,哪里能容她有半分放肆;沈太夫人怒目而视:“现如今你有大错在身,居然还敢如此目无尊长,你当真以为沈家的家法动不得你?”她说到后来,声音都森然了起来。
红袖看着太夫人淡淡的道:“家法?家法不责无罪之人,袖儿有什么好怕的。说到跪拜,袖儿我上跪天地宗亲,下跪父母长辈;却是不会跪诬我罪名之人。”她紧紧的盯着太夫人:“要袖儿跪拜很简单,敢问太夫人刚刚所言——什么叫做我和江氏嫂嫂同病相怜?”
她已经容忍过太夫人一次,她绝不会容忍太夫人第二次!
沈妙歌在地上叩头:“太夫人,袖儿的清名不能轻辱!她是我们沈家将来的主母啊,太夫人,您一定要三思而行。”他希望能提醒太夫人,顾及沈府不要再乱开口说话。
他对太夫人有了三分恼意,只是她是长辈,沈妙歌只能相劝不能动怒。
但是太夫人现在已经认定红袖和江氏是一样的人,而且沈府中没有人比她更大,只要她定了红袖的罪,便能争回当日的那口气:在郑家的受辱,后来被赶到家庙的凄凉,一幕一幕在她眼前掠过;她今天就要好好的出一出心中的恶气。
至于沈妙歌的话,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她认为红袖就算是没有贞节之失,其本事也不足以做沈家的主母:江氏的事情,她认为红袖处置的很失当,全没有考虑沈府半分。
而她现在心中都在想,要给沈妙歌再娶一位平妻做沈家的主母,如此才能掌理好沈府,做好沈妙歌的贤内助。而眼下她已经认定红袖失贞,便早已经不当红袖是沈家人,哪里还有什么主母之说?
再说,屋里除了一个露珠之外再无其它的丫头婆子:露珠是必死之人,沈太夫人当然是没有任何顾忌了;此事不会外传,而问完了红袖的罪,她不是死便是被送回郑家——同沈府的名誉没有半分干系。
“五哥儿!你不要自误,她德行有亏,不要说是做我们沈家的主母,就是做我们沈家的媳妇,我们沈家都容不下她。”太夫人的声音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沈妙歌听得呆了一呆,而红袖闻言已经抢在他前面道:“袖儿我现在还是沈家妇,太夫人。”她并不稀罕沈家妇的名誉,只是就算不做沈家妇也要堂堂正正的走人,而不是被人污了名节,含冤受辱的回家。
红袖直接无视了太夫人冒火的眼睛:“请太夫人明言,袖儿是哪个地方和江氏嫂嫂同病相怜了?或者,太夫人是说滑了嘴?”最后一句话并不是代太夫人开脱——当然,如果太夫人知道就着台阶下去,今天的事情也好收场一些;她此话是在激太夫人。
太夫人听到红袖的话盯着她,越看越是恼火,越看越是恼恨不已:她就是恨红袖这个平静从容的样子,死到临头居然还敢跟她如此说话。
在沈夫人的眼中,红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四品武将之女,不过就是他们沈家的一个冲喜媳妇,但是就这样卑微的出身,红袖却从来对她没有过多的敬畏:就算红袖现在是侯爷之女,可是在太夫人的眼中,她依然是那个冲喜的四品武将之女。
她看不惯红袖的言谈举止,看不惯红袖的行事:最看惯的就是红袖从来没有像沈夫人一样,对她毕恭毕敬、对她敬畏有加——尤其是红袖回到沈府后,居然没有去家庙跪请她回府,这是何等的不孝。
“你还有脸问?你和你那个表弟的事情,就算是瞒过一时,你以为还能瞒过一世去吗?”太夫人终于气得把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而红袖等得就是她的脱口而出:“太夫人!污人名节要有理有据,您如此所为,怎么让人敬服你为长辈?袖儿无错无罪,眼下是跪不得了——袖儿一跪,便相当于袖儿真有错,认了罪一样;太夫人宽厚,恕袖儿大胆了。”
沈妙歌听到太夫人的话后看着她,也慢慢的自地上站了起来:“太夫人,一面是孝道一面是正理,原本让孙儿十分的为难;但是圣人有训,‘于礼有不孝者三,事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孙儿不能陷祖母于不义,请祖母收回刚刚的话,还袖儿一个清白!”
沈妙歌一字一句说得十分清楚明白,没有半分迟疑:孝敬长辈是应该的,他也没有存心不视沈太夫人为长;只是他妻子的清誉,即使是长辈也不能无缘无故污之。
太夫人听到沈妙歌的话后先是错愕,然后大怒:“你个不孝的子孙,给我跪下、跪下!”她被红袖的一番话气得便不轻,不想孙子也立时反了。
沈妙歌躬身:“此事的确是祖母做错了,如果孙儿只是一味的顺从祖母,由着祖母错下去,孙儿才真是沈家的不孝子孙!孙儿恳请祖母收回刚刚的话,并还袖儿一个清白!”
沈太夫人如何不知道沈妙歌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还袖儿一个清白”,还不是叫她向红袖认错!那真真是痴心妄想。
她指着沈妙歌喝道:“你真是被妇人迷了双眼不成,自己祖母的话的不信,却要相信那个不贞不洁的妇人……”
“太夫人!”沈妙歌出声打断了沈太夫人的话,他不能容忍太夫人如此诬蔑红袖的名节;而和他一向出声的还有沈夫人。
“太夫人!”沈夫人起身对着太夫人一礼:“五哥儿说得话是对的,我们做晚辈的不能陷长辈于不义;儿媳也请太夫人收回刚刚的话,还袖儿一个清白。”
沈太夫人气得全身都抖了起来,指着沈夫人却说不了一个字来:这个一向乖顺的儿媳妇,居然也为了那个五品武将的女儿,也来忤逆自己。
“夫人!”田氏看到这里,忽然惊呼一声:“您、您怎么能……”她说着话对沈太夫人跪了下去:“太夫人息怒,保重身子为要;五弟和五弟妹,你们还不给太夫人跪下认罪,任凭太夫人处置!”
红袖冷冷的看向她:“你给我闭嘴!”田氏没有按好心,红袖当然不准备再她客气。
田氏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沈太夫人,站起来身来瞪红袖:“你身犯大错,又顶撞太夫人,还不快跪下认错!江氏的事情……”
红袖轻喝她,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你张口闭口我有错,我有什么错?倒是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要知道为恶的人,早晚会有报应的!”
田氏变了脸:“真真是没有家教!对太夫人顶撞不识礼数,又和江氏混在一起不知廉耻,果真不是做主母的人,不配做我们沈家的媳妇;太夫人说你德行有亏……”
红袖听到她越说越不堪,上前一掌就打在了田氏的脸上:“你说哪个德行有亏?”
田氏被打得一愣,她只是听说过红袖对人动过粗,不过红袖一向文文静静,她并没有往心里去;挨了打之后虽然相信了却是不甘,她看了一眼上面坐着的太夫人,兀自嘴硬:“就是你德行有亏!除了你和江氏以外,还有能有……”
红袖一掌又打在了田氏的脸上:“你说哪个德行有亏?”她每一掌的力道不是很大、却也不轻:她就是要打给太夫人看,她打得就是太夫人的脸!
太夫人气得大喝:“住手,住手!”
红袖听到太夫人的喝声,收回来的手又伸了出去,一连打了田氏五六个耳光才住手看向太夫人:“欲入人罪,总要有个凭证。我和表弟清清白白,他现在也已经成家立业,太夫人诬自己人清白也就罢了,莫要累到人家!不然,有一日被人理论到家门前,沈家的脸面可就一分也没有了。”
她说得话是半分客气也没有:太夫人为老不尊,一而再、再而三的污她清白,这让红袖忍不无可忍。
第96章 没有打算再受委屈
红袖很鄙夷太夫人口口声声的沈家妇如何如何:沈家妇她并不稀罕,稀罕的不过是沈妙歌的妻子这个名份罢了。
沈妙歌此时已经立在红袖身边,握住了红袖的小手,轻轻的给她揉搓着:打这么多下,红袖不手疼?沈妙歌很心疼他妻子的小手,偷偷看一眼:手掌都红了,真是太让人心疼了!他的眉头轻皱,满心里都是对地上的田氏的不满,对她脸上的青紫是看也没有看一眼。
至于红袖所言,沈妙歌并没有认为不妥:有些话他身为沈家子孙不能说得太过露骨,所以让红袖说出来,让沈太夫人能明白过来最好;就算沈太夫人不能明白,他认为让红袖发泄一番也是好的,不然红袖太过委屈了。
眼下,太夫人无人能压她一头,如果他再压红袖,非让她守礼守孝道,那真就是要把红袖往死里逼了;所以,沈妙歌权当没有听到红袖的话,任由她和沈太夫人争执,只是借由手传递给红袖支持:告诉红袖,无论何时他都和她在一起。
而沈夫人在接收到儿子的暗示,也垂头看着地下装起了聋子:太夫人无理,她如果能争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