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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边关已经有两天了:到军中元帅那里交上文书打了招呼便回到城中,一住就是两天。军中也没有来人催他。
军中的将士都知道红袖已经失明。
他已经有些年没有到边关了:他近年来一直在京中任职,守卫着京都;这次为了女儿,他硬是讨了来边关驻守的文书。
他自然想为女儿讨个公道,不过红袖道:“公道也不用在这里讨,军中规矩本来就大,为此事闹起来怕是父亲也要获罪的;我们回京之后把所有的公道一并讨回来——那个太夫人骂女儿为贱人,还打了女儿两个耳光,这不能就此算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红袖已经想开了;现在她无悲无喜,只想养好伤之后回家。至于沈府:她要和离,不是要休书,而是和离!并且要清清白白的离开沈家,一定要沈太夫人还她一个清白才成。
她,郑红袖不是能轻侮的,就算沈太夫人是当朝的一品诰命也是一样;她的男人,也不能和其它女子共享!
第41章 彩云惊痛,回首已无路
红袖慢慢的适应着眼睛看不到的不便之处,她不知道眼睛什么时候能好转,因为军中的大夫也被郑将军请了来,同样是束手无策。
她在做准备,万一日后一辈子看不到的话,她也要活得很好才可以。
和离只是开始,并不是结束;她郑红袖离开了沈府、离开了沈妙歌,也要活出一个样儿来,不能让世人以为她是如何的可怜。
红袖最不需要的就是可怜。
爱情虽然对红袖来说很重要,对每个女子来说都重要吧?但是,红袖从来都认为,人并不是没有了爱情,就不能活。她每天不停的告诉自己,越是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才越要活得好。
她不能改变这个时代,也没有想过要改变这个时代,但是她可以让世人看到,和离之后的女子其实也可以活得不错。
她让韵香等人把屋里的摆设简化之后固定下来:包括桌上的杯盏等物。她开始练习一个人起床梳洗,一个人用饭……;她不想事事依赖人,她可以不做,但是想做的时候,她一个人也能倒上茶吃、不用人伺候也能吃饱饭。
为了习惯这些,红袖的手被水、汤烫伤过,被摔破的杯盏划破过……,看得韵香等哑声哭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红袖坚持着,她最终真得做到了。
郑将军看到女儿受伤心便如刀割一般,但是他没有劝女儿;他知道女儿是为了什么如此坚持,他也不忍心劝阻女儿。
如此努力的女儿总是有生气的,比躺在床上不言不动要好上太多了。
不过,郑将军依然没有放弃医好女儿的眼睛的想法,现在他寄希望于京中的大夫与御医们:哪怕是有一丝希望他也不会放弃。
终于,郑将军不得不回军营了。
红袖为郑将军摸索着整理了战袍,叮嘱他不要同沈家的人起冲突,叮嘱他要注意身体等等。
郑将军上马后又回身看了一眼红袖,飞奔的马儿身后好似落下了一颗混浊的泪珠。
日子便在平静中一天一天过去,小小的城中唯一的新鲜事儿,便是沈府那个养胎的沈少夫人。
因为江家的主子回到别院中,首先第一件事情便是为那位“沈少夫人”正名,她是江姑娘不是沈家的少夫人、姨奶奶,你们无知仆妇岂能坏江姑娘的名节!
此事,一下子在小小的城中传开了,人人都很惊奇这件事情。
一位姑娘家养胎?这可不止是新鲜事儿,简直可以说是伤风败俗了。如果不是有沈府二字护着,她现在就可能被世人拖出来点天灯。
江彩云没有想到沈侯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惊愣之后也无可奈何;沈府的下人们看她的目光带上了鄙夷,虽然没有说一句难听的话,却也让她坐立难安。
自食恶果。养胎的事情沈侯爷一个字没有提,此事是她自己说出去的:她太过心急想确定自己在沈家的名份了。
江彩云在忍了几天之后,实在是忍受不住下人们的目光,便去寻沈侯爷要一个说法:沈家的人要怎么安置她,总要给句话吧。
沈侯爷听明白江彩云的来意之后,想到儿子坚定的话语,心下更是起疑:沈妙歌很明白的告诉父亲,江彩云的孩子不是他的,绝对不会是他的。
沈侯爷原本就怀疑沈妙歌不可能会让江彩云受孕,只是江彩云一直守在沈妙歌身旁,又因她对沈妙歌有救命之恩,如果询问查探此事的真假,沈家怕是会落个忘恩负义的骂名儿。
而且江彩云在别府中以沈少夫人自居的事情,也让他十分的不满:沈家怎么可以有会迎娶一个江湖女子为妻?还是长房嫡子的妻,即便不是嫡妻,就算是侧妻也是不可以的!
所以,他才开口“好心的”为江姑娘正了名声:不能让沈妙歌的救命恩人闺誉受损不是?他可是一心为了江姑娘好——这也是江彩云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寻沈侯爷的原因,就算是她来了,也把话说得极为委婉。
沈侯爷笑道:“江姑娘,你对小儿有救命之恩;我们沈府当然不能薄待了你,不知道江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们一定尽全力做到。”
他如此说,就表明要替江姑娘复仇:沈府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为了她也算是破例;沈侯爷只想她能见好就收。
沈妙歌已经对父亲提过收义女的事情,此女当时不答应:所以沈侯爷才以她的家仇来堵她的嘴。
江彩云现在所求已经不是报仇一事:只要成为沈家的人,她的家仇便是沈家的家仇,到时沈家不一样要为她出头?
她还真想错了,不要说是她了,就算是红袖如果不是沈妙歌做家主,她的家仇也不是沈家的家仇;何况依她的所想也不过是个平妻或是侧妻,沈家更不可能把她的家仇当成自己的。
沈家是侯爷府,不是江湖世家,自然不会有江彩云那样的想法:豪门之中,女子嫁入夫家便是夫家的人,同娘家便没有关系了,哪里还有什么家仇不家仇的?
江彩云不明白什么叫做豪门,还一心想挤进去:只能说她是被鬼迷了心窍。
她轻轻福了下去,两眼之中的泪水莹莹欲滴:“侯爷,小女子已经身有、身有五爷的子嗣,还请侯爷为小女子做主!”
此话,便相当于回绝了沈侯爷的好意。
她说着话泪水便流淌下来,接下来她又把她如何救沈妙歌、如何照顾沈妙歌、如何因为沈妙歌的高热不退、命在旦夕心焦,迫不得已之下以身来为沈妙歌暖身子退高热,不想沈妙歌却在病中狂性大发,以致她身怀有孕。
她断断续续的说来,无比的凄楚、委屈、可怜;而且她再三强调她救沈妙歌时多么的危险。
沈侯爷听得眉头几次皱了起来:这样的事情,江彩云就算要说也应该说给沈家的女眷们,而不是他这个沈家男人!真是不知廉耻——当下更加不喜江彩云。
江彩云一个江湖女子,哪里知道大家族中的规矩森严?虽然在沈府中住过一段时日,却也豪门之事一知半解;江湖儿女自然可以不拘小节,父母可以视作一体,但是世家岂能如此?
而且沈妙歌已经把江彩云如何救他,其中的几处疑点也同父亲说了:沈侯爷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到时江彩云的名声不好,沈府多少也会名声受损:只要一查江彩云救沈妙歌的事情,便会有人对沈府说三道四;何况江彩云也不会坐以待毙,她必会做出可怜的样子来博世人的同情。
沈侯爷看着江彩云,想了好久之后才道:“江姑娘所言我已经知道;只是小儿现在又昏迷过去,所以事情并不能……;眼下还要委屈姑娘了。”
他先推了一个太极:你说你的孩子是沈妙歌,可是沈妙歌现在昏迷中,无人可以为你证实此事。
江彩云没有想到沈妙歌会再次晕过去,她有些惊疑不定:是真还是假?而且沈妙歌就是醒过来,也不会承认吧?他在营帐中已经有翻脸的迹像了。
不过只要和沈妙歌对质,她便会占上风:此事她本来就是柔弱的一方,所说的话更容易让人相信。
但是沈妙歌现在根本不会和她对质:人家昏迷中。
沈侯爷已经又接着说了下去:“江姑娘,有一件事情还请恕我直言。”他顿了顿道:“按我们府的规矩,不要说长房嫡子,就是旁支庶子也不可以娶江湖女子为妻——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姑娘见谅了。”
江彩云吃惊至极,半张着樱桃小口看着沈侯爷,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喃喃的道:“那小女子、小女子的清白……?”
沈侯爷如同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说道:“江姑娘救了我们琦儿一命,我们沈家自然不能薄待姑娘为妾,这等忘恩负义之事我们沈家绝不能做的!那会让世人都唾弃我们沈家、唾弃我们琦儿的;到时御史上奉一本,我们沈家的爵位……,唉——!”
说到这里,沈侯爷目含怜惜的看了一眼江彩云:“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我们沈家不能让江姑娘最后因此事,而落一个千古的骂名;到时世人不解,会认为姑娘是要挟恩求报,想攀上富贵之枝而害我们沈家;我们沈家到时岂不是更对不住姑娘?”
江彩云虽然听得心中有些不舒服,不过又升起了希望:不让她为妾啊,那还是让她为妻了?
沈侯爷看着江彩云道:“但是祖训难违,我们不能做累世不孝子孙;嗯,不如暂时先这样吧——如果姑娘确定孩子是我们沈家的骨肉,那么等他日我儿醒来、或是等孩子生下来滴血认亲之后,我们再决定如何安置孩子;姑娘可以放心,我们沈家不会让孩子受半点委屈的,一定会把孩子收到嫡房名下。”
江彩云的心却沉了下去:她的孩子有了名份,那她呢?而且她明白,在她生下孩子之前,沈妙歌是不会“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