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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虽然没有记住这两位姑娘的名字,却知道她们是沈大姑奶奶的女儿。
沈家四位姑娘都笑道:“去吧,去洗一洗换身衣服;好吃好喝的当然也要备下了,不然我们姐妹可是不依的。”
她们如此玩笑,也是怕红袖看到她们拘紧。
红袖没有想到这几位姑娘如此可亲可爱,便笑着同她们见过礼,请她们坐下后,吩咐茶香和韵香去沏茶。
梦喜笑道:“你这院子里也没有几个人吧?还是让我们姐妹的丫头过去帮忙吧,你自去和你的丫头梳洗吧,不要理会我们了。”
红袖自然没有同意:哪里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可是她也的确没有人手,正在为难的时候,沈妙歌的声音传了进来:“还是我的人去给姐姐妹妹们沏茶好了,袖儿妹妹自去梳洗便是。”
沈妙歌说着话,人已经被抬了进来。
红袖正想答话时,沈二姑娘沈梦云打趣道:“正是,正是;大姐姐说错了话,这里就应该是五哥哥来招呼我们才对,他可是这里的男主人呢,你急什么呢?你让我们的人去动手,便有些喧宾夺主了。”她把男主人三个字咬得极重。
红袖闻言脸上微红,但同沈家姑娘们也不熟,只好轻施一礼告了怠慢之罪下去梳洗更衣;而这次沈妙歌却没有脸红半分,只是嗔了一眼沈二姑娘:“二妹妹又调皮了,明儿我得了好东西,只给大姐姐和各位妹妹,你的那一份我另送她人了。”
梦云本来想再打趣两句的,可是想想那些“好东西”,她还是住了口,上前扶了沈妙歌坐下:“五哥哥,你最好了,妹妹我来服侍你一遭,你就原谅妹妹了;我的那一份好东西,你一定要记得给啊。”
沈妙歌一指点在她的额头上:“这次便饶了你,下次再调皮便不会饶你了。”
梦喜不说话,听到这里便瞅着沈妙歌笑起来,倒把沈妙歌笑得脸红了起来;他不自在又不便说大姐姐什么,便转头吩咐虹儿和雨儿:“你们各自带着几个小丫头到茶水房和厨房里。”
虹儿和雨儿答应着去了。
梦喜只是笑,等他吩咐完了忽然道:“五弟,你的丫头要改个名儿了。”
沈妙歌闻言一呆:“大姐姐有什么好名字要赏给她们?”梦喜笑着掩了嘴:“你的丫头名叫虹儿,这音可是犯她主母的讳了。”说完便娇笑起来,其它姑娘也笑了,沈家二姑娘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
沈妙歌有些尴尬:“大姐姐也来取笑我。”梦喜看他真窘了,便挥挥帕子道:“不笑你,不笑了。”
正好茶香引着人奉上茶,丫头们手中的茶盘上是清一色的青釉莲瓣纹无盖茶盏,茶盏是雨过天青色,映得那茶更是碧莹莹的煞是好看。
梦喜一看到茶画便惊咦一声儿:“好东西!”她取了盏细细看了两眼,然后才一嗅茶的香气尝了一口后道:“好茶!”细细看了茶叶又道:“没有想到这玉露居然能如此好吃,这香,真是清鲜可人,而茶的滋味儿更是醇爽。”
沈妙歌只是一笑,却并不多说;不过大姐姐赞这一声儿,和赞他一样让他高兴。
红袖更衣之后过来,陪众姑娘说笑并用过了饭,感觉沈家的几位姑娘很不错,就是大姑奶奶家的两姑娘也是极可爱的——到这西跨院来住还真是对了。
姑娘们告辞时,梦喜拉着红袖的手:“我听人说妹妹不太喜读书、女红,虽然妹妹是将军虎女,不过女孩家的正经事儿还是在女红与德行上,依愚姐来看,他日妹妹熟悉了府中的人与事之后,便来同我们姐妹一处读书学些针线什么的,可好?”
红袖立时点头答应了下来:沈家大姑娘没有恶意,她所说的是这个时代的道理,也没有错儿。
不过,红袖可不认为这些姑娘们只是娇憨一片:在这座偌大的沈府中,还能有人保留纯真并且活下来吗?
虽然沈家的姑娘们在一起是欢声笑语,而且嫡庶之间好似也没有什么分际,但是红袖还是发现了一些细小之处,只是她都记到了心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沈妙歌没有立时告别,把玩了一回姑娘们送给红袖的礼物:也不过是她们所做的香囊、手帕之类的东西;他忽然道:“看起来她们一定是在老祖宗和祖母哪里得了暗示,居然很厚待你呢;”他抬头看向红袖:“你可不是她们的第一个嫂嫂,她们也不是给第一次给嫂嫂送东西了。”这话,又有些提点的意思。
第17章
红袖听完沈妙歌的话后微微一愣,然后再一次答非所问:“为什么你和姑娘们的排行并不是连着的?”她并不是有话不直说,只是像这样的话,不管在哪个时代应该都是忌讳才对。
沈妙歌低下了头,半晌后才道:“你已经猜到了,又何必来问我。”说完便是长长了叹息。因为感觉到了他的伤感,所以红袖没有问他倒底曾有过几位嫡亲的哥哥。
红袖心底叹息,不想他如此伤心便故意拿话来引他:“你所说的小狗小猫是做什么用的?”
沈妙歌原本以为自己是生病,也认为哥哥们是生病所亡,所以虽然有伤心但没有愤怒;但是现在他对自己的病越来越有疑心时,心头多的却并不只是愤怒——沈府中,住着的都是他的家人。
他知道自己去世的那两位嫂嫂,死得有些蹊跷,但是嫂嫂毕竟算是外姓人。
成亲前后的这些日子,让他一下子长大了。
“喂它们吃些东西,证实一下我的想法。”沈妙歌倒不曾隐瞒红袖什么。
红袖听懂了沈妙歌的话后,心底有些不忍;当然,死猫狗也比死人要强太多了;她低着头想了想,对这个世界她并不了解,所以她不忍归不忍,最终还是轻轻点头答应了沈妙歌,并没有胡乱开口提什么建议: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更何况只是死两只猫狗呢?
她轻轻一叹,人倒底是自私的。
沈妙歌没有再说其它的,看看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坐着檐子走了。
人牙子来得很快,在次日红袖用过早饭后便到了沈府;人牙子到屋里给红袖行礼时,她才知道来的人牙子并不是一个。
而且听人牙子所说,她们每个人带来的人数也不一样,少则十几个,多得却有五六十人;红袖一听头便大了,挑人也不是个轻松活啊。
她的眉头微皱,不过为了她自己和沈妙歌的安全,此事她是一定要认真对待才可以。
沈妙歌在人牙子来了之后不久,也到了红袖屋里;他坐下后便问:“你们几个都给我们府上何人送过丫头,又都是由我们府人哪个引荐到我母亲面前的?”
人牙子们都是见惯了世面,虽然心下明白沈妙歌的话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惧都笑嘻嘻的答了。沈妙歌听完之后轻轻一笑:“你们是不是欺我们两个是小孩子,所以用这种言语来哄我们!我可是自我祖母哪里过来,我的母亲沈夫人正向她老人家回你们的事情。”他说着话瞟了一眼人牙子们。
红袖历练过的人精,自然懂得听话听音儿,沈妙歌一开口,她便知道这些人牙子都是沈府常用的人,有几个还同沈府的某主子相熟的样子。
并且,她感觉今日的事情有些奇怪:按理说,今日的事情应该由沈夫人在场的;由她挑出一些人来,然后再由红袖挑人便可以,不可能由着红袖一个孩子自己从头到尾的做主。
人牙子们原本看只是两个半大孩子挑丫头,心里是存了相欺的心;不过听完了沈妙歌的话,她们心里想得便不一样了;她们都是生意人,所以惯会见风使舵,面前的沈家五哥儿是什么身份,她们可是清楚的很;当下便有人补充了两句话。
沈妙歌一笑:“你们都是生意人,我们呢也不难为你们;你们带来的人当中,有那人情相托的,一会儿也就不必带上来了;不然日后你们的人在我们院子里犯了什么事儿,你们就是那连坐的罪名儿!我说的话,可听清楚?”
红袖没有想到十二岁的沈妙歌居然可以说出如此老成的话来:话可点得很明了,却也没有撕破了脸面。
人牙子们都笑着福了下去,她们现在明白两个半大孩子一定是得过沈家家主的指点,今日的事情说不定就让他们磨练的,心下便有了决定,要把那几个沈府其它主子相托的人弄回去:那几个赏银虽然不少,但是和侯爷府的关系弄拧了,日后便不要再想和侯爷府做生意了。
打发人牙子下去后,沈妙歌伸了一个懒腰:“把你的好茶弄上一杯来,后面的事儿就全看你了;我可是不会挑丫头。”
红袖吩咐茶香去沏茶,然后问他:“今日就让我们两个挑丫头?”
沈妙歌没有看红袖:“老祖宗今儿动了兴致要打马吊,把祖母和母亲等人都叫了过去。”红袖听了之后揉了揉头,她有些头痛起来:沈老祖总是看不得她清闲好过!
“即便如此,也应该有位嫂嫂过来看着才对。”红袖不好报怨沈老祖如何,只得委婉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些微不满。
沈妙歌却奇怪的看了一眼红袖:“我们府上老少三位主母打马吊,各房的媳妇们自然要过去伺候着的,哪里还有嫂嫂会过来?再说了,老祖宗发话,如果你选的人日后不合用便再换过就是,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顿了顿,还是把沈老祖的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老祖宗说,你以后是、是我们府上的主母,有这样的事情正好可以多磨练一下。”
红袖正在吃茶,听到沈妙歌的最后一句话,一下子被呛到了,茶水全喷到了地上;她在韵香的拍打下,好一阵子才缓过气来:“老祖宗这话,这话……,唉,我哪里当真得起?”
全府上下的大部分女眷都在老祖宗那里,她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是故意的才怪。所以红袖有怨念,好在她有小红袖的记忆,知道这个世界上对孝字的尊崇,所以她才及时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