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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和沈妙歌并没有亲去道贺,不过红袖却还是送去了她的礼物:虽然不贵重,不过她想郡主就算不喜欢,也应该不会讨厌才对。
她只是送了郡主一些平常的应用之物,只是这些东西却含了一些深意在里面。
平南郡主晚上并没有让郡马爷进新房:她一个人和奶娘在房里看一些亲近人的贺礼;当她在沈家人的礼物中看到红袖送得东西时,抚摸良久之后轻轻一叹。
“她真是费心了。算起来是我对不住她呢,没有想到她还肯为我着想。”郡主摸了摸盒子里装的东西。
奶娘不明所以:不过是极平常的东西,郡主咋就看出这么多的名堂来。
郡主只是一笑,没有对奶娘说什么:红袖所送的东西,隐含着四个字:教夫、训夫。她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心情不是那么坏了。
事情已经如此,坐着伤心不如想法子把日子过好;丈夫不成材?教他、训他——凭她平南郡主,教不出一个文武全才的丈夫来,但教出一个有本事养妻儿的夫婿,应该是小菜一碟。
并且,也能让日子不是那么无趣;如此一想她的心情转好不少,便吩咐奶娘收拾床铺:累了一天,她真得很想睡了。
第二天,红袖接到郡主的谢仪时,便知道她解开了心结,心下也替她高兴。
萱姑娘在第三天听到平南郡主使人过来表示谢意时,单独使了人去谢红袖;她忍不住轻轻的哼了一声儿,却又立时闭上嘴巴什么没有说。
在萱姑娘看来,平南郡主真是不堪:堂堂一位郡主,在红袖手下吃了如许大的亏,怎么能就此算了呢?
她如果有郡主的身份,现在沈家哪里还有郑红袖那个贱人的立足之地;越想她心中恨意越难平,她起身取笔练字:她要静心,不能再失去理智——不然,她永远斗不赢那个郑红袖。
她嫁人的那一天,便是她和郑红袖决一生死的开始!她一面想着一面重重的写下了一个“忍”字,然后又换过一个张纸,还是写“忍”字。
她写了近一个时辰,却只写了一个字:“忍”。
到她放下笔时已经神色平和。她看也不看桌上、地下的纸张,只淡淡的道:“烧掉,记得要烧得干干净净。”
……
时间过得飞快,红袖的小月子早已经养完可以出屋了,正慢慢的恢复着身手。红袖身子养好之后,便做主把点娇嫁人了:点娇她们的伤不过十几天便养好了,看着打得重其实只是皮外伤。
点娇再过几天便会以媳妇子的身份再回红袖的院子伺候,而映舒养好伤后一直跟在红袖身边;她们二个待红袖和沈妙歌更加忠心:就像她们认为的那样,姑娘和五爷就算是被软禁了,也一样想到法子救她们,不会任她们被人害死。
红袖今天练功时并不十分专心,她一连几日都不太专心:因为再过几日,沈妙歌便要走了。
在她的身子养好之后,她便和沈妙歌再三的商议:为了日后,沈妙歌还是早些去军中历练的好;只有他在军中历练之后,才会真正的成为沈家之主。
只有沈妙歌成为沈家之主,他们小夫妻才不会在沈府中如此被动,事事都被人所掣肘。
沈妙歌一开始并不同意,因为他不放心现在的沈府,怕红袖一个人在府中会有什么危险;而红袖坚持让他早去军中,最后在红袖保证:如果沈府的事情太过难以应对,便不管不顾的带着人回娘家去住,直到他回来为止。
沈妙歌也知道军中是一定要去,越早去越好:只有如此才能有保护他妻儿的力量;在听到红袖的话后,便勉强同意了。
他对沈老祖和沈老侯爷等人提出来时,沈家的女眷们是人人都不同意:身子骨刚刚好了两年多,哪里能去军中吃苦?还是沈老侯爷父子的支持,让沈妙歌说服了沈老祖。
日子定下来之后,红袖和沈妙歌更是形影不离:原来倒也不觉得如何,但是知道还有几日便要天各一方,没有个二三年不会再见面时,两个人心中的不舍根本无法描述出来。
就算是晚上睡下,两个人也要说到三更之后才能睡着:他们总是感觉有说不完的话,总感觉有什么没有叮嘱对方。
红袖收功时,沈妙歌正练得起劲儿:他自从遇刺之后,练功是从来没有过的刻苦。
红袖便立在一旁看着他,她看得十分入神、可以说是目不转睛;韵香等人收功后,看到自家姑娘看五爷看得如此专注,都轻声的笑了起来。
听到韵香等人的笑声,红袖这才回神,不过她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她看自己的夫婿不可以嘛?她咳了一声儿:“收拾一下,等你们爷收功我们就回了。”
韵香等人嘻笑着收拾去了,而沈妙歌也收功走过来:“累不累,袖儿?”红袖轻轻摇头,小夫妻相视一笑便回去用早饭。
不过一回到院子,赵氏却迎上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江姑娘走了,她留下了一封信。”
第29章 厉害的马二姑娘
听到赵氏的话,沈妙歌和红袖虽然都感觉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往心里去:江彩云本来就是江湖中人,也许过不惯平常的日子,也许是心急家仇,再者她并不是沈府的人,原一就是可以随时走的。
接到江彩云的信打开一看,就如所想她心急家仇所以想出去再查访查访,并且请沈妙歌和红袖继续帮忙等等。
沈妙歌和红袖便把信又交给了赵氏,径直去洗澡然后用早饭:江彩云的事情,被他们小夫妻放到了脑后。
用过早饭后,沈妙歌说要出去一趟,却并没有说要去做什么;红袖问他,他也只是笑道:“这可是男人的事情,不能同你说的。”便笑着跑掉了。
红袖皱了皱鼻子,轻轻的嘟囔了一句:“等你回来再算帐。”便去寻马大姑娘了,她昨天使人来请红袖过去,说是有事想请红袖相帮。
马大姑娘人是极不错的,虽然将要贵为王妃,不过她还是像原来一样:除了更加害羞不喜见人之外,并没有什么改变。
红袖一直对马大姑娘有好感,所以并没有推脱;带着丫头们,留下了赵氏便去了沈大姑奶奶那边。
到了沈大姑奶奶的宅子里,怎么也要同她这个主人打个招呼,况且她是长辈,红袖总是要见个礼的;不想红袖到的时候,沈大姑奶奶正在生气。
红袖只作不见,上前给沈大姑奶奶见了礼,便以目相询一旁的马大姑娘:可有什么事儿?
马大姑娘面上闪过不好意思,轻轻摇头示意红袖还要等一会儿;她母亲安抚不好,谁也不要想得清闲。
红袖只得坐在一旁,她并不想掺和沈大姑奶奶的家事。
原来沈大姑奶奶在生平南郡主的气:把她的宝贝儿子拘起来写字读书也就罢了,但是稍不如意便要打——那一戒尺下来,立时便是一道红印,看得沈大姑奶奶心都哆嗦起来。
人家娶了儿媳妇便可以享清福,还有媳妇在面前立规矩伺候着;可是她娶了儿媳妇,却要日日过去给儿媳妇请安:这也就算了,皇家的规矩她能忍。
只是儿媳妇看到她来,对自家的儿子还是说打就打没有半分容情,就真是太不把自己这个婆婆放在眼中了。
听明白事情之后,红袖强忍着没有翻个大白眼:有平南郡主的管拘,沈大姑奶奶最少可以有一个不错的儿子,这应该是高兴的事情,居然为了这个同堂堂的郡主生气?掂没掂过自己的份量?
算一算,嗯,平南郡主嫁过来还不足一月,沈大姑奶奶这就要受不了?
马大姑娘一旁轻声细语的劝解,无非也是说郡主如此做是为了弟弟好、为了马家好;沈大姑奶奶却更怒了:“人家养下女儿是贴心贴肺的,可是我养的女儿呢,就只会偏帮旁人!”
“你就要是廉王的正妃了,论身份不给她一个郡主高很多?你为什么不拿出身份来为母亲撑腰,教训教训那个郡主?我真是白养了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受辱,只知道向人赔礼,拉我回来,你还会什么!”
沈大姑奶奶不辩是非黑白的一番话把马大姑娘也骂哭了。
马二姑娘看到姐姐掉泪立时恼了,起来拉起姐姐对沈大奶奶道:“母亲大人,您一向都是对的就没有错过,那您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在屋里骂嫂嫂算什么,您现在就过去把嫂嫂教训一顿好了,何苦拿我们姐妹出气。”
沈大姑奶奶气得又骂了两声,不过却没有指名道姓:她向来对小女儿有些惧意。
“母亲这是骂谁呢?骂嫂嫂就到郡主府,骂我们还请母亲言明女儿们哪里错了,女儿自然认错受为罚;只是,您也知道姐姐就要是王妃了——王妃也是随便能骂的吗?被我那个王爷姐夫知道了……”马二姑娘立着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母亲。
沈大姑奶奶虽然被气得半死,却也不敢再骂人,只能赌气的对着桌椅摔摔打打。
马二姑娘也不再理会母亲,自管拉着姐姐,又请上红袖走了。
红袖并没有多留,马二姑娘一唤她,她便起身相随便;来到马大姑娘的屋里,马二姑娘先让红袖坐了,然后又叫丫头上茶点照应红袖。
忙得团团乱转的时候还不忘说自己姐姐两句:“女儿家是性子要柔和一些,但也不是说不能有一丝脾性;姐姐您以后是要做王妃的人,那廉王府可真是家大业大人多口杂,您这样的菩萨性儿,还不被那些豪奴给生吞活剥了啊。”
然后便又是一番道理,无非就是让姐姐该生气的便生气,不要什么一味只是忍让、退让等等。
红袖听得连连点头:不想马二姑娘小小年纪倒真是个人物,比起沈家的姑娘们来还要强一些。
沈大姑奶奶要说还真是好福气,有两个很好的女儿;只是她却不知福,不惜福啊,把两个女儿当草不当宝。
马大姑娘也不是不明白,她只是对母亲使不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