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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祖和沈太夫人看着沈四老爷半晌,并没有立时开口说话:四房做出的事情,当然不是打死一个四夫人就能了事的;只是沈四老爷怎么也是沈家的人,打杀他却有些过了。
因为他好多事情是真得不知情。
虽然心下计较着,但是沈老祖她们看了一眼红袖和沈妙歌之后,心下明白:就算是责罚一顿再放过沈四老爷,也不好向这一对小夫妻交待吧?
厅上,又一次安静下来。
沈老祖和沈太夫人想得是沈府的大局:打杀了沈四夫人之后,当然不能再重责沈四老爷,不然会让人说出闲语来;日后再慢慢收拾四房也是可以的,而且九哥儿和十二哥儿是沈家的子孙,他们并无错。
但是红袖和沈妙歌想得自然和她们不太一样。
红袖猜到了沈老祖等人的心思,眼含泪水的看着沈老祖和沈太夫人,自软榻上挣扎起身一句不说的福了下去:四房的人害他们夫妻如此,不能只打杀一个四夫人就揭过。
四老爷对六夫人的恶行先不说,四夫人使人收买江湖中人刺杀自己和沈妙歌的事情,他一定是知情:这样的人留在沈府绝不可行!
仇,和四房已经结下了;所以不能给沈四老爷反扑的机会。
沈妙歌也起身拜了下去,跪到在地上只是叩头也是不说一句话:他不用说,沈老祖和沈太夫人自然明白他们夫妻的意思。
沈四夫人被打杀,十二哥儿虽小但九哥儿已经记事——日后,这也是解不开的仇恨;沈四老爷可能会忘记“杀妻”之仇,但是他们兄弟一定不会忘记“杀母”之仇的。
红袖和他做不出赶尽杀绝、不留后患的事情来,但也不想为自己在府中埋下敌人。
所以,四房,只能自沈府中除名了;沈四老爷和他的儿子们也只能自沈氏一族中除名了。如此,就算他们有恨却无力量可以复仇。
沈老祖看着地下跪着的红袖夫妻,长长一叹道:“我知道了,你们起来吧。不会让你们白受委屈的。”
她说完之后看向沈太夫人:“要说也应该让府中上下人等知道,我们沈家长房的人动不得。”
沈太夫人闻言连连点头,让丫头们把红袖扶到软榻上去,并没有代沈四老爷求情的意思。
沈老祖又看了一眼沈四老爷,看他瘫在地上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心下更生厌恶:沈家怎么会有这样的子孙?当即一摆手道:“来啊,把这个逆子给我拖下去打折他的腿!”
接着又吩咐媳妇子去四房传话:让四房所有的人都收拾随身的东西准备远行,只能带随身的东西,田产地契等物自然是不能带走的。
沈四老爷听到这里,眼皮一翻晕死过去:他明白,自己这一房的人都要被赶出沈府了。
如此被赶出去,当然不会给他们出去自立门户的铺子田产和银两,也不会给他们这一房任何原有的东西:四房是获罪,田产铺子等物自然收回了,没有把他们房中现有的银钱收起已经算是仁慈了。
自然,沈氏一族自此以后也就没有了沈四老爷的名字,也同样没有了他这一支。
九哥儿和十二哥儿可以说是无妄之灾,只是红袖和沈妙歌并没有软下心肠:他们今日放过两个弟弟,改日两个弟弟可会放过他们的孩子?
已经丢掉一个孩子的红袖和沈妙歌,不会再任由危险留在沈府中:他们防得了一日,防不了一世。
沈四老爷虽然留下了一条命,却落了一个终身瘫在床上的结果:打折他的腿并不是简单的打折,而且没有好医好药他连借拐杖站起来都不能够了。
他如此也是应得的:不然,沈家长房嫡孙的命是那么好谋算的?只是打残了他已经算是便宜:因为他的确掺和的事情不多,不然,他也只有一死。
不过,沈家为了脸面,并没有把四房直接赶出府去,而是安排车子把沈四老爷一家人带到了南方,然后便不再过问任他们自生自灭了。
而四夫人当天便被活活打死,到官府报了一个暴毙;而她娘家人接了沈府的休书后,便把她的尸首抬走胡乱一葬了事:她做过什么,沈家的人已经同她娘家的家主说了,沈家不追究她娘家,对于她娘家的人来说已经是万幸,哪里还敢为她出头?
如果沈家没有打杀她,她回到娘家也不会逃得性命;没有几家愿意和沈家交恶成为仇家。
四房的事情虽然在府中明面上没有人提起,可是暗地里各房都在争议此事:他们当然是极震惊的,没有想到四房最后会落一个如此下场。
而当天红袖和沈妙歌赶到了沈老祖房中的事情,自然是人人都知道;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们那一天说过什么、做什么——就是因为不知道,在得知四房的下场之后,沈家各房看红袖和沈妙歌的目光变了。
有几个人已经在打算是不是应该收手了:长房嫡子的羽翼已丰,不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人;而那些没有打算收手的,也暂时收起心思开始小心翼翼的注意红袖和沈妙歌:在没有八成的把握前,她们也不会轻易动手了。
沈府接下来的日子,是喜事连连:沈夫人小儿子的十二日当然大操大办了一番;而就在当天平南王妃也来了,她提出要把郡主接回王府去待嫁。
沈家自然是高兴万分的答应了。
沈家是高兴了,不过平南郡主现在是十分的不快,就连平南王妃也是愁绪满怀:因为郡主要嫁到马家,从而得罪了宫中的德妃娘娘——马家的女儿可是要聘入廉王府做妃的,她嫁到马家岂不是和廉王成为了一气?
皇帝不高兴,皇后便不会高兴,那德妃自然是更加不高兴:平南王妃和郡主便都得了德妃的训斥;只是这些沈家的人并不知道。
平南郡主终于走了,沈家刚刚把这口气松掉,便又得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皇上亲自给平南郡主和马大爷赐婚,并且还钦赐建一座郡主府,就在沈家东墙外。
沈老侯爷的脸色有些阴郁:皇帝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第27章 沈妙歌的“面壁”
红袖和沈妙歌并不在意平南郡主的郡主府是建在哪里:现在不是他们当家作主,自然是乐得落个清闲,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儿。
而且现在他们小夫妻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平南郡主走时,使人送了一些东西来,却并没有留下一句话;他们现在正在翻看那些东西,猜测着平南郡主的心思。
东西大多数是送给红袖的,只有一套文房四宝应该是送给沈妙歌的:里面最贵重的一物,是一柄剑,非常好非常好的一柄剑。
就算是沈家也没有这样好的剑。红袖赏玩很久之后,把剑放到一旁唇边含上了几分笑意,她想起了那一天她吟诗舞剑把平南郡主吓呆的事情。
平南郡主这一次送东西来并无恶意,而且她也没有把一腔的悔恨都发作到红袖身上;这倒让红袖高看了她一些:郡主果然就是郡主,不是一般女子可比啊。
红袖把玩着其它的东西良久:不过是些金珠玉器、头面首饰之物,虽然都不是凡品,不过却不如那剑得红袖的心;她自练武之后,对剑有了很深的偏爱。
她把东西让韵香收起后轻轻一叹:“郡主这是在向我们道歉吧?说起来,她贵为郡主其实也挺可怜的。”
沈妙歌是男人心肠就没有那么软了,况且平南郡主给沈府可是带来了不少麻烦:只朝廷那些人的猜测,就让沈老侯爷和沈侯爷足足应付了好一阵子;所以闻言只是轻轻摇头:“各人是各人的命,再不济她也是郡主,没有什么好可怜的。”
红袖嗔他一眼:“你真是好硬的心肠,堂堂的平南郡主要托庇到我们家来还不可怜?然后还要被迫无奈嫁那么一个夫婿,怎么也有几分可怜吧?嗯,虽然此事多少同我们有些关联,不过却也不能怪我们——平郡主郡主现在也没有怪我们;我才认为她不是一个坏人啊。”
她悄悄在心底补上一句:可是你那位萱妹妹可就不同了,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到了我头上呢。
红袖想到平南郡主的日后,忍不住长长的一叹:“如果她不是要来谋我的夫婿,说不定我和她还能做个朋友。”
沈妙歌一拍手:“如此说不就得了,她是来谋你的夫婿,不管落得什么结果都没有什么可怜。我心肠硬?如果我心肠不硬,是不是应该把她迎进府来,那你到时不会哭鼻子吗?”
他说到后来,拿眼看定红袖似笑非笑的,只是目光渐渐的变得火热起来。
现在红袖已经将养了有二十余日,身子已经好多了,气色也恢复的不错;整日呆在房中也没有什么事儿,所以她在屋里只是穿着小衣,便露出了一抹葱绿的肚兜和雪白的胸。
如果放在现代,红袖穿着当然是保守的不能再保守;但是在沈妙歌的眼中,那可真是诱人的很。
红袖和他圆房不过一个月便小产了,然后便一直在调养身子;一开始红袖的身子不好、心情也不好,沈妙歌当然没有心思想其它。
但是今天红袖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她的心情很不错;所以沈妙歌看到眼前出现一副活色生香的景儿,心便忍不住跳了起来。
红袖听到沈妙歌的话,伸手假作要去拧他耳朵:“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呢;你要是心肠不硬,你想做什么,再说一遍来听听。”
一面说话一面拿眼睛狠狠的瞪他:如果你敢再说一遍,嘿嘿。
红袖要拧沈妙歌,就不免要起身;如此大的动作身上露出来的地方不免就又多了一些,沈妙歌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液,虽然知道现在红袖身子不好,他不能造次但就是移不开眼睛;自然也没有躲开红袖的手。
红袖没有想到他不躲,居然轻轻松松便捉到了他的耳朵,当下也就假戏真做的逗他:“还敢不敢动那不堪的念头?”
沈妙歌看到红袖的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