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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六夫人却执意跪在地上不起来:她知道,整个沈府能保得她两个儿子的唯有这一对小夫妻,她能信得过的也唯有这一对小夫妻。
红袖和沈妙歌都很郑重的答应了沈六夫人,她这才起身重整了一下衣裙便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处忽然又止住了身形:“侄媳……,袖儿,你使人去把十一哥抱过来吧,好不好?并且记得替我亲一亲他,我怕是——,不能再亲他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有了几丝哽咽之意;但是说完之后,却不等红袖答话,头也不回的去了。
红袖在沈六夫人拜托自己夫妻照顾她的两个儿子时,心头便有些不安:六夫人好像在安排后事一样;再听到她在门口说的几一句话,便确定她是在交待后事。
不过是太夫人请她过去议事,就算是议伍氏的事情:现在一样无凭无据,也不能拿六夫人如何吧?那六夫人为何会是这副样子?
她惊疑不定的看向沈妙歌:“婶娘她……”
沈妙歌也被惊到了:“是,婶娘她,她……;袖儿,我去看看,你不要太担心;太医,这里一切全拜托你了,不管是用什么样的药材你尽管说,所有都记到我帐上。”
说完沈妙歌便跑了出去。
而红袖想了想,又把点娇叫过来,悄悄的吩咐她几句,让她随沈妙歌一起去了。
沈太夫人房里并没有太多的人。
下毒害十哥的丫头已经捉到,一身是血的趴在地上;现在她也是进气少出气多。据她所说,是听了柳婆子的话才下得毒。
使人去寻柳婆子时,她人却不见了。
不过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柳婆子可是四夫人的陪嫁下人;于是四夫人也被太夫人打发人去请了。
无巧不巧,四夫人和六夫人一起下得车子;她看向六夫人微笑:“弟妹,早。”
六夫人并没有理会她,挺身就向太夫人房里走去:今天,她已经存必死之心,这等小人自当不会理她。
四夫人却也不生气,紧走两步到了六夫人身边,悄悄的说了两句话后,便抢在六夫人前面进了屋子。
六夫人的面色更加难看,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镇静下来才进屋。
不等太夫人问起,六夫人立时上前跪下道:“伍氏所为是儿媳指使的,现在十哥儿的毒也是儿媳命人下的——柳婆子早已经被我收买了,只是为了不让太夫人等怀疑是我所为。”
满屋子鸦雀无声,只有四夫人的眼底闪过了笑意;正正落在了沈妙歌和点娇的眼中。
第15章 沈太夫人做黄雀
一屋子的人都没有开口,是因为没有人想到六夫人这次一见到太夫人就会直承其事;就连太夫人也想没有想到:她本来没有想追问她的错处,只是想问问十哥儿怎么样了。
如果六夫人不开口说话,那么依眼下的情形,四夫人便会被责难,她反而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引人注意了。
沈太夫人沉吟了一会儿道:“来人,请你们六夫人到厢房去;嗯,使几个人好好的伺候着。”说是伺候着,不过其意思是什么不言自明了。
底下有几个媳子答应着,上前来请六夫人,言辞间还是很客气,没有半分要冒犯六夫人的意思:虽然她们是看管六夫人的人。
四夫人在一旁听到这里,眼底却闪过了一丝寒光:这么大的罪,只是让人看管起来?
沈太夫人接着轻轻一叹道:“老六不在家,他媳妇的事情怎么也要等老六回来再说比较好。”
屋子里的人虽然都应和着,但就连沈妙歌都认为太夫人的话有些太过牵强了:六夫人直承其错之后,沈家现在就算把她打死,她娘家的人也不能为她出头,何况是沈六老爷?
柳婆子人已经不见府中,而六夫人已经把所有的错事都认下,当然也就没有四夫人的什么事儿了;四夫人根本不用辩白一句,便已经同下毒之事无干了——沈妙歌悄悄的扫过四夫人,眼中闪过了一道莫名的光。
六夫人只是对着沈太夫人一礼,什么也没有再说便随媳妇子们下去了。
沈太夫人没有发作,并没有让六夫人放松下来,她反而有些更紧张的样子:她在担心,而且是十二分的担心。
沈太夫人等六夫人下去后看向四夫人,平平静静的道:“柳婆子是你的下人,居然能在做出恶事之后私逃出府,说起来你也是有错儿的。”
四夫人欠身认错,并没有辩白一句,并且还说道:因为柳婆子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她做为其主子也是有错的;向沈太夫人请罪、并请责罚。
沈太夫人轻轻摇了摇头:“你既然知错,责罚什么的倒也不必;正好过几日是吕太师母亲的大寿,你的绣功一向是顶尖的,就用红绢绣一幅千字寿做为我们的贺礼吧。”说是不罚,不过倒底还是罚了。
四夫人依然温顺如故的屈膝答应了下来,还谢过沈太夫人。
沈太夫人并没有再说其它,便打发四夫人回去了:没有几日就要用千字寿的绣图,四夫人这些日子不但要足不出户,还要每天赶工才能完成——不仔细可是不成的,送到吕太师府中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出半分差错的。
看着四夫人走出房门后,沈太夫人轻轻的道:“琦儿,你说倒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主使人?”
沈妙歌并不奇怪其祖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欠了欠身子:“琦儿不好说。现在的情形有些、复杂。”
沈太夫人点头,看向沈妙歌:“你六婶娘已经直承所有的事情,主使之人已经有了,你为什么却认为事情复杂了呢?”
沈妙歌把六夫人一大早的所为说了出来,然后道:“有些事情可以作伪,但是有些事情是人想做伪都做不出来的,就像六婶娘对十弟的爱护之情,绝非是假。”
“她可能会做出其它的事情来,但是绝不会伤害十弟的。”沈妙歌顿了一顿之后又道:“再说,六婶娘不是傻的,她就算想要除去十弟,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沈太夫人再次点头,微微一笑:“琦儿看得很对。今天早上的事情你还看出了什么来?”她并不太相信六夫人对十哥儿的爱护之情,不过沈妙歌最后一句她是十分赞赏的。
沈妙歌也笑了:“琦儿看到太医时便知道十弟的性命绝对无忧,怕是事情一直就在祖母的掌握之中——那太医依琦儿看应该早就被请到府中了,不然哪里能在琦儿出院子不久就遇上他呢;而且,太医随身所带的药,很奇怪的都是解毒之物。”
沈太夫人的笑容更盛了一些:“琦儿,你很好。我们沈家有后,我们也能老有所靠。”
沈妙歌急忙弯腰谦辞几句;沈太夫人只是笑,并没有再夸奖他:孙儿再好,也不能让他太过得意而忘形。
沈太夫人便把事情慢慢的对沈妙歌说了出来:原来,六夫人的娘家找来之后,两家人一起好好的把事情琢磨了一番,都认为伍氏的事情有蹊跷。
经过二三个时辰的细想,最终两家人都一致认为如果另有主使之人,那主使之人要害的人怕不是沈妙歌等人——至少眼下不是,那人要害的是沈六夫人才对。
所有的事情都围着六房在转:自六夫人捉到那两个妾侍密谋要害主母开始;而且伍氏的事情看似同沈妙歌的遇刺无关,其实只要坐实了六夫人是伍氏的指使之人,那么沈妙歌遇刺便少了六夫人的份儿。
六夫人是必死无疑。
现在伍氏的死却让事情陷入了僵局,真的另有主使之人的话,那人一定不会久等下去;两家人最后定计:沈家之人自此之后就是看好六夫人院中的人,静等那主使之人出手。
下毒的丫头和柳婆子的碰面、到她后来的下毒,自然都没有逃过沈太夫人的眼睛:丫头下毒不过是刚刚得手,立即便有人把十哥儿中毒的事情报给了沈太夫人,太医才会急急的赶去六;,可是六夫人已经把人抱去沈妙歌的房里,太医只好再急急赶过去。
并不是沈太夫人一定要等那丫头动手之后再捉她,只是她这一次可以说是人有失算:没有想到那丫头会立时动手——安排好的人根本没有来得阻止她。
好在沈府的人也怕有个万一伤到十哥儿,早就请了太医中最擅解毒的人到府中。
沈妙歌听完之后,心中轻轻一叹:虽然沈府一直在说嫡庶都是沈家的子孙,但如果今天那丫头要害的不是十哥儿而是自己,怕沈太夫人一定会在丫头得到毒药之后便把她捉起来,不会再想用她引什么主使之人。
因为柳婆子在给了丫头毒药之后,便连夜出府而去;所以沈太夫人等人认为,那丫头得手之后会去寻主使之人,或是主使之人会另外使人来个杀人灭口——到时,都可以捉到那主使之人的痛脚。
但是那丫头得手之后居然想外逃,并没有去找她真正的主子;而那主使之人直到那丫头逃出府去,也并没有使人要害她灭口;最后,沈太夫人只好让人把她捉了回来。
不过,沈妙歌当然不会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只是弯腰认真听着。
沈太夫人最后一叹:“没有想到你六婶娘今天居然一口就直承了其事,就算是我有心要问问你四婶娘,也不好再问了。”
沈妙歌并没有吃惊:只凭四夫人眼底的那一丝笑意,他就认为四夫人和伍氏的事情脱不了干系。只是,凭证呢?
沈太夫人现在把六夫人看管了起来,又用绣千字寿做贺礼的事情把四夫人拘到了房中,那接下来呢?沈妙歌忽然抬头看向沈太夫人:“祖母,那柳婆子是不是……?”
沈太夫人笑了起来:“只有一个柳婆子并不能证实什么,这两天府中不会太过平静,你和袖儿却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呢;你回去吧,十哥儿和十一哥儿,你使人把他们送到我这里来吧——袖儿现在正在调养,你也照管不过来。”
沈妙歌答应着告退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