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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着她……
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她宁愿歌沐宸脸上带着深深的嘲讽，或者冷冷的寒意。
她害怕他现在的眼神。
红玥嘴角噙起一抹苦笑，明明是他将她推进火海的，她为何要觉得自己不配。
……
低垂的眼帘渐渐闭合，红玥头一扬，朝着亮剑径直倒去，迎合那到长虹。
落绮羽像是意料到一样，猛地抽出剑，不让红玥如愿，“想死？没那么容易。”他们步步为营，害死了染儿，现在又想害死她和薄奚城。
凭他们几个也想要她和薄奚城死？真是可笑。
她岂会轻易饶恕耍他们的人。
“放了她。”一道磁性的男声响起。
红玥抬头望去，却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黎暮皇帝远到柒苒，怎么不来宫中与朕一聚？”薄奚城终于出声了。
歌沐宸一声轻笑，“来柒苒自然是要去宫里的，朕去了无数次，只是柒苒皇帝不知道而已。”
“是吗？”薄奚城这一声问得很轻，声音里的震慑力却是十足。
“……”歌沐宸几步上前，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没有任何意味的笑。
“正好让朕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歌沐宸话一落，薄奚城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淡然出声，“不知可否与朕分享，叫朕也看看是否真的有趣。”随即偏头看了落绮羽一眼，“是不是，皇后。”
“自然。”落绮羽孤傲地抬起头。
歌沐宸饶有兴趣地挑挑眉，语气极为轻松地说道，“倒也没什么，只是知道柒苒皇帝和皇后与朕的父皇母后相识罢了。”
“自是相识。”落绮羽抢声说道，“三国要保持长久的和平，也需要交涉。这一点，黎暮皇帝应当知道。”
对落绮羽的话不屑一顾，随意笑笑当做回应，歌沐宸将目光落在薄奚城身上，这一次薄奚城倒是有定力，没有像以往一样激动。
只不过，细细一看，还是可以发觉薄奚城的眉间有一丝隐忍。所以落绮羽才会那般急切的抢着回答。
歌沐宸浅浅一笑，“皇后娘娘说的是。只是，他……”猛地伸手直指薄奚城，眼神变得有些凌厉，“薄奚城爱朕的母后。”
“你胡说什么？！”落绮羽激动地吼道，“歌沐宸，这里是在柒苒，不是你黎暮国。”
“所以你现在是在自欺欺人？”耀眼的黑瞳依旧清澈无比。
落绮羽嗤笑，“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只要薄奚城忍得下去，她就能不漏破绽。
原本僵持的局势又轻松了下来。
歌沐宸突然抬起脚，小步的朝着落绮羽走上前，落绮羽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你过来本宫真的杀了她。”
歌沐宸没有停下脚，步步紧逼。
苍绯月也从后面缓缓上前。
第6卷 第549节：所谓真相（2）
紫袍迎风，散发着王者之气。
身后之人一步一步紧跟，侧身的手手隐隐握着，时刻做好准备。
唯有薄奚陌离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冷然地看着一切。
歌沐雅紧紧盯着前方，从苍绯月出声的那一刻，她开始有些意识到落绮羽手里的人质是谁了。
眼里流光暗闪，落绮羽的的话充斥在脑子里。
红玥，那般孤傲的一个人……
落绮羽竟如此下狠手对她，一个女子最在乎的东西被她狠狠扼杀掉。
抬眼，投去一记复杂的目光。
……
利索的脚步开始错乱，落绮羽紧紧扯着红玥往后退，直到脚底的碎石有些滑动。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落绮羽话一落，一道女声响起，“杀了我。杀了我——”
冰冷的声音划破天际。
她不想再活着，不要再去承受那些。
说她懦弱也好，说她不堪也罢，她只想结束这段痛苦的路。
这一路，她爱得好痛苦。
她根本得不到任何人的爱，任何时候，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坚持不下去了，她再也没有坚持的资格了。
“杀了我——”高崖之上萦绕着红玥歇斯底里的喊叫，声音里是无尽的凄凉。
她不是在叫落绮羽杀了她，而是……
一道银光闪现。
一地寂静。
只留下盘旋的风声在嚎叫，犹如厉鬼哭泣般似的哀嚎。
“唔——”像是隐忍许久的低吟响起，打破了让人胆战心惊的幽静。
落绮羽慌忙拿开架在红玥脖颈上的剑，脸上划过一道复杂的神情。
红玥双手艰难地覆上腹前沾着血迹的剑，剑上是她的血，一滴一滴淌下……白皙的手指也被血迹染得鲜红。
喉咙里积淀着血腥，正快速地逆流而上，她的全身都充斥着鲜红的血液。
红玥抬眸，深深地看向苍绯月，紫眸愈张愈合，他深邃的眸光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复杂。
“主子，红玥的命是您给的，咳咳——”红玥咳了两声，红唇张开，艰难地说道，“无论受尽多少艰苦，红玥永远不后悔。”
残影宫，红楼，都是她的家。她唯一的家。
她一点都不后悔。
眸光从苍绯月身上移开，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唇角微微勾起，“歌沐宸，谢谢。”笑靥如花。
谢谢你成全我。
睫毛煽动，眼角划过晶莹的液体，在光的照射下慢慢滴落。
在身子倾斜的前一刻，微弱的女声传出，“歌沐宸，也许你说的没错，我是爱你了……你赢了。”
她输了。
输的一败涂地。
输给了命，输给了歌沐宸，输给了歌沐雅。
她红玥恨死歌沐雅，而羡慕更多于恨……
主子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
歌沐宸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
可是，死人还怕什么输呢。
慢慢地，双眼阖上，苍白地脸歪了过去。“呯”的一声直直倒在地上。
歌沐宸望着倒在脚下的红玥，侧身的手紧紧握起。他杀了她……
躲在暗处歌沐雅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心底怔了一下。
红玥能做到的，或许连她都做不到……
落绮羽眼角微挑，原来是她，一个为了爱可以做任何事的女人。
就如当初的她，不，现在的她不也是这样？
第6卷 第550节：所谓真相（3）
落绮羽轻笑出声，“看来我确实选了一个没有价值的人。”突然笑意全逝，“你们最好把茉璃珠交出来。”
“拿出来的东西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苍绯月不露痕迹地呼了一口气，眼睛若有若无地瞥向地上的人，“就像你，出来便无法回去。”
落绮羽不顾一屑地笑起来，脸上尽是孤傲，“苍王爷好天真。”
想要她的命？就凭他们几个？
“我要出去。”歌沐雅猛地转头朝男人低语道，“必须。”蹲下的身子弯腰而起，飞身而去。
男人沉静的目光跟随而去，眉间紧蹙的眉，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
似乎察觉到落绮羽和薄奚城脸上变化的神色，背对的人纷纷转身。
和地上紧闭双目的人，一模一样的脸……
“主子——”
“歌儿——”
“歌沐雅！”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歌沐雅唇角勾起，朱唇翕动，“我回来了。”
歌沐雅提脚前行，朝着那抹紫影，一步一步走去，“阿月，我回来了。”
望着那双明亮的眼，那么熟悉。
他找了她好久，她终于出现了……她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
苍绯月伸手握住歌沐雅的手臂，静默不语地望着。
美丽妖冶中，带着深深的宠溺和无尽的爱意。
只要一个眼神，就够了。
……
歌沐雅转身走到歌沐宸旁边，抬手扯住歌沐宸白净的衣裳，上面沾着鲜红的血点。
他和红玥……
红玥说的爱他？那是什么意思…。。。
“歌沐雅！把茉璃珠交出来。”落绮羽狠狠瞪着歌沐雅，恨不得将她狠狠撕碎。
歌沐雅冷冷瞥了一眼，“我可以当你是在说笑？”
她耗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和力气得手的东西，岂是凭她几句话就能拿回去的？
“父母之仇今日便让你偿还。”新仇旧仇一并偿还。
歌沐雅话一落，轻纥一行人径直往前。
高崖之上，一片肃杀之意，席卷上空。
“呯——”一声巨响，剑碰撞之后划过的声音，打破了压抑的气氛，
原本静站的人纷纷腾空而起，将薄奚城和落绮包围而起。
人影闪过，飞速划过，杀意一瞬间被点燃。刀光剑影，一道道长虹在空中划过。
竖起耳，声声碎步渐渐逼近，人影涌动。
苍绯月皱眉瞥了一眼，起身跳上前，与薄奚城对打。
竟然早有准备？！
薄奚城眼底泛起一丝嘲意，抵抗着苍绯月和歌沐宸的同时攻击。
夜汐也瞥见了四周涌动的人，抬起手放在唇前，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霎时间，人影快速移动，瞬间追赶上前一批的人，双方对打，陷入混战，场面十分混乱。
落绮羽使出的一招一式，皆是要置她于死地，歌沐雅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从腰间抽出轻纱，朝落绮羽快速夺去，卷去落绮羽手上的利剑，掌力相击。
这一战，他们必须赢。
这个仇，也必须报。
稍稍分开时，低喘了一口气，很快，又进入了打斗。
高崖上的拼斗之人，武力都不低，这少数对多数的情况下，自然是歌沐雅这边占于上风。
第6卷 第551节：所谓真相（4）
只是，落绮羽和薄奚城却未有半点下风的形势，好似对他们而言，歌沐雅一行人根本不算什么。
歌沐雅心底一惊，她原以为，往日与薄奚城和落绮羽的交锋，算是他们的全力，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他们功力的五成。
一国皇上皇后，不该有这般武力。
歌沐雅微眯双眸，眼底闪过一丝危险。若是一直耗下去，是他们占优势。
深山之上，一声声哀嚎声响起，血色飞溅，十分诡异。
人一个个倒下，血水凝聚在一起，渗透在黑地上，照着光亮，红得煞人。
“歌沐雅，茉璃珠到底在哪？！”落绮羽一边抵抗，一边低吼。她必须得打茉璃珠！
“怎么突然对茉璃珠这么感兴趣了？”歌沐雅淡淡说道。她越来越好奇那么一颗珠子到底有何秘密了。
落绮羽起身一跃，跳向歌沐雅身后，连墨立即还击过去，使用他善用的剑法。
就在形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