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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见你们公子吧!”她以为是薛忱。
“这位小哥,什么公子?”那人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小柒哼了一声,“别装模作样了,薛忱让你们跟着我的,不是吗?”
那人呵呵笑起来,“小哥误会了!”
小柒扬了扬眉,“我如今不想去越州,想回桓州去。”
说着转身上楼回去自己房内,顺便定时照顾拐子。
午夜,她坐在拐子床边,清冷的月光从竖格窗棂中透过来,与昏黄的灯光交融流泻,有一种朦胧的意境。
拐子醒了,睁眼看了看她,“你去休息吧,我不需要照顾。”
想起他的手是因为自己没有的,小柒很是难过,也知道不管是安慰还是道歉都没用。
“拐子哥,谁让你跟着我的,不是吕蒙吧。”小柒看着他,声音淡淡的。
吕蒙是她在京城认识的小乞丐,他们关系很好,吕蒙帮过她很多忙,而且他知道她。她也一直以为吕蒙是楚国人,甚至是父王之前安排的人。
如果……
拐子及时地摇了摇头,“我确实和吕蒙是朋友,就冲着你是他的朋友,我也会主动帮你的。”
小柒叹了口气,“你是跟着我南下桓州的吧。”
拐子移开视线不语。
“为什么?”小柒逼视他,瞬间双眸黑亮。
拐子眨了眨眼,又慢慢地阖上,“我们只是奉命保护你。”
“保护码?”小柒讥讽地笑,“你们是周国的密探,为什么要保护我?”
拐子闭上眼,不再说话。
突然小柒心头猛地一紧,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却又极力地压下去,缓缓起身道,“我要回桓州了,哪里都不去,害你如此,真的过意不去。”
拐子摇了摇头,脸上有一种说不清的表情。
小柒以为会有人阻止自己,结果她去哪里都没人管,她上了一艘往东走的船,并没有人管她收钱。信步进去,便看到倚在软榻上喝酒的尉迟无鉴。
他侧着身子,一手支头,象牙色水纹锦缎长袍层层叠叠如水波荡漾,他一挑眉便是明丽到极致的春色在船室内荡漾。
小柒笑了笑,快步走了过去,“我早该知道是你!”
“现在才觉得我是最关心你的吗?”他启唇浅笑,将手里的茶杯递给她。
小柒撇撇嘴角,“我一直不想怀疑你。”的确,如果需要怀疑的时候,她会最后一个怀疑他,因为她内心里总是把他当做表面放荡不羁,实际却是最有原则立场的那个。
他是她的朋友。
他关心她,而她也是可以为他牺牲的。
现在呢?她扪心自问,现在呢,他是大周的探子,怪不得他会那么愿意帮她对付欧阳坤,怪不得他愿意帮助苏彦。
怪不得!
现在欧阳坤是他们的敌人,那么欧阳坤之后呢?
苏彦和他对敌的时候,她怎么办?
大梁与她无关,就算被大周占了,就算是楚国也需要依附周国,她也没什么感觉。
可是如果苏彦不同意呢?
如果会有厮杀呢?
尉迟无鉴看着她紧抿的唇角脸上是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神情,有着戒备和恼意。
“你关心我,也是为了利用我吧。”她毫不迟疑地质问,语调尖锐,带着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感情,倒底是憎还是其他的。
尉迟无鉴哈哈大笑,狭长斜飞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笑意,反而生出一种极为独特的寒意,但是他看起来笑得很是欢畅,放肆轻佻。
“如果你是恼我瞒着你,我可以坦白,如果你只是为了质疑我是不是利用你接近苏彦,”他声音眉梢挑了挑声音微微低沉了下来,“那我倒真是要彻底寒心了!”
小柒心头一颤,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满肚子火气要找他理论的,突然间竟然是对他的理解,本来就是自己对他无条件的信任,自始至终他从来没有要求什么。
从小生活的环境以及母亲的熏陶,让她遇到事情总是从对方的角度去考虑,自从决定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后她更是极少冲动。
如今面对着尉迟无鉴,清亮如泉的眸子澄澈纯粹,她放软了声音,“尉迟,你能告诉我,你要什么吗?”
尉迟无鉴看着她红润的唇,突然莫名地烦躁起来,“不管我要什么,我没想过要苏彦的命,你可满意?”
小柒笑了,灿烂如花,向他靠近了一点,“尉迟,苏彦是你们皇帝的师兄,而且周国如今实行的是西紧南松的政策,你们不会想要大梁,对吗?而且,想要占下大梁也不是那么容易,尉迟,你说呢?”她突然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像看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一样看着尉迟无鉴。
尉迟无鉴看着她一脸孩子似的渴切,自从她跟苏彦在一起之后她开始改变,让他莫名的烦躁,而他之前从不烦躁的。
“小柒,我是梁国人,不是周人。”
小柒双眸一亮,“真的吗?”
尉迟无鉴点头,“是,只不过周国的皇帝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告诉你也无妨,我和盅儿的功夫,都是碧影阁的人教的。”
小柒眸中闪过一丝惊惧,随即却又用笑掩饰,“周国皇帝那么空,那么好吗?竟然会想着要救你?还让人教你武功?他没有图谋吗?”
她只知道周国的皇帝应该比尉迟无鉴大个十几岁的样子,这听来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接受。
尉迟无鉴叹了口气,“你不放心什么?”
小柒嘻嘻笑起来,“你听薛忱的指挥还是他听你的?”
尉迟无鉴微微蹙眉,忍不住抬指在她发顶轻弹了一下,“薛忱是商人,我们不过是朋友,他和苏彦交情要好过我。你怕什么,沈醉正当壮年,不会允许大周随便发动战争的!”
“你的意思就是周国不会觊觎大梁,对吗?尉迟?”小柒晶亮的双眸闪着热切的光芒,第一次这样渴切而直面地盯着他看,觉得他真的很好看,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他说话也是最动听的。
尉迟无鉴瞥了她一眼,“回桓州吧!”
小柒开心至极,笑着道,“我还有点事,尉迟,你能陪我去吗?”她把身上藏着的那块小金牌拿出来递给他,又告诉他金牌的用处。
尉迟无鉴半晌沉吟不语,半盏茶功夫最终开口,“你不必担心,如果真有那个作用,苏彦肯定已经暗中联络过。”
小柒想想也是,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结果尉迟又道,“你要是不放心,我陪你走一趟!”
“好啊。”小柒欢快地答应。
前来捉拿小柒的人被尉迟无鉴杀了,到底谁指使的小柒一直不知,问尉迟无鉴,他只说在查还没有明朗。但是小柒却觉得他有什么隐瞒,似乎知道什么只是不肯告诉她,便也没问。
尉迟无鉴陪她去了越州,很顺利地见到了掌管那支军队的伏虎将军李文忠。
他是个其貌不扬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话很少,看起来不像个将军倒像是师爷。小柒独自见了他,看了金牌之后他也没多说什么,只说若是肃王有什么命令,他都愿意执行。
有了这句话,小柒便放了心,越州可以从旁制约监视光州,她把光州桓州等地的情况大体地说给李文忠听,让他多加留意。
李文忠因为她有苏彦的金牌,知道她的重要,派了四名武功不俗的侍卫保护她,小柒推辞不掉,便让他们跟着,顺便也可以传递一下消息。
安排妥当,一行人便返回桓州,路上他们一直扮作游山玩水的商人,只是尉迟无鉴的风姿有点扎眼,每每上岸投宿容易招蜂引蝶。偏偏尉迟无鉴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专走水路,不在大城市投宿偏要在那些偏僻的小镇,很多地方民风开放,见到他这样一个俊美得像画里一样的人,更是沸腾起来。最后小柒没有办法,索性都委屈一下,除了上岸采办用品,她和尉迟无鉴都不下船。
“苏彦应该到京了吧!”小柒趴在红木床榻上,有气无力地说,长时间呆在船上,她有点生病的感觉。
一路上尉迟无鉴很忙,一直在写密信,眼睫不抬,等把信折好递给一旁的小厮待他走出去才伸了个懒腰,“应该到了。”
小柒见他一副没兴致的样子便不再问,过了片刻,又道:“薛忱要想去光州做生意,只怕没那么容易。”
“相反,很容易。”他打了个呵欠,看了一眼窝在榻上的小柒,“盅儿查到南地的刺客是受京城一个绸缎庄老板的委托,想必前些日子的秦家也是。”
小柒从怀里掏出那块金牌,看了一眼,扔给尉迟无鉴,“是因为这个吗?不如放在你那里,反正金牌实质是无用的,但是至少你可以糊弄一下欧阳坤!”
尉迟无鉴微微一笑,将金牌扔还给她,“金牌在你手上还是管用的,他们把你当成苏彦的传令官,你说话他们到时候会听。”
小柒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着窗外,目光越过窗口,水面金光跳跃,似是没听到尉迟无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地来了句,“尉迟,既然不是欧阳坤,谁要刺杀我?难道我有那么大的价值吗?”
尉迟无鉴正伸出去端茶的手势顿了一下,随即淡淡道,“也许真是他也不一定,杀了你可以恶化梁楚的关系,不管两方如何,对欧阳家都是有利的。”
小柒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返回的船速很慢,小柒想可能尉迟无鉴没什么事情做,就当游山玩水,她也没在意,心理着急京城的动静,挂念着苏彦只是尉迟无鉴一副丁点不愿意谈的架势,她也不便询问。只想回到桓州,那里消息畅通一些。
十一月初回到桓州,天气已经凉起来,天色苍茫,云丝淡淡,南边潞州方向永远是灰蒙蒙的,山色连着垂云一般连绵起伏,又似万马蛰伏在天边。
李慕已经回来,脸色灰白,似是受了伤,小柒关心他,他却说不妨事。盅儿帮小柒监视的那个大痦子男人,说他没什么价值,是五爷的一个手下,一直奉命监视南地和林廊,五爷才是联系张福顺和其他几个人的关键人物,她已经让人密切监视他,但是五爷武功不俗,且他们加强了戒备,不能太过靠近。
薛忱跟光州的商人洽谈了草药、棉布、米粮生意,开展地很顺利。光州外面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户人家,实际家产都可以抵得过外面的富户。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