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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酌一下,她出声问包弩若:”弩若姐姐,这比赛都要开始了,为什么观战的人这么少?“
”嗨,往年不这样,你也许不清楚,今年新王上位,上午几大势力小聚一下,却闹了个不欢而散,瞧瞧,带来的人除了选手,都回去了。“
包弩若也觉得无奈,乌日塔那顺草场时隔四年恰逢新王上位之际得到大会的举办资格,结果却闹得不欢而散。
”那雅啊,过了今天就别乱跑了,这不峰要乱,姐姐这边也是自身难保。庆王又…哎,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
这言下之意不就是庆王难伺候么?苏霁瑶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担忧的攀上包弩若的胳膊,轻轻说道:”姐姐…你要不要和那雅那沙离开这里呀,我听阿爸阿妈说庆王陛下杀了晋世子,接下来要征战乌日塔那顺草场…我…我,那雅很害怕。“
”晋世子是庆王杀的?“包弩若有些惊诧,她一直以为那些只是传闻,可游牧小族向来与世无争,能让他们说出口的话那必定真话站于上风。
她有些急切,这当中还牵扯着乌日塔那顺的利益,这就不得不让她在意了。
”还有,说清楚些,征战乌日塔那顺是怎么一回事?说清楚…“
…
第十四章我是晋世子的人
“弩若姐姐,我是小族子民,这些事情也就是听阿爸叨咕叨咕。但是旁的不说,咱也是能看清些情势的。无论是乌日塔那顺草场还是巴雅尔草场,这些势力其实已经触及到庆王殿下的逆鳞,相信姐姐你也是明白我的意思。”
包弩若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主,听了苏霁瑶的话虽说有些吃惊但也不至于全然相信。
苏霁瑶当然也明白,所以她说话也是留有余地的,有些事还得靠当事人的想象,别人说了当然没有自己给自己的暗示来的真切。
“那雅,姐姐不知道该不该信你,但是这件事我会和场主说的,你…如若可以,可否同我去面见见场主?!”
这正是苏霁瑶想要的,不过,包弩若这人也是很谨慎的,所以,直至现在她都没同苏霁瑶表明身份。
苏霁瑶状似苦恼,拉着包弩若的手有些难堪。
“弩若姐姐,那雅不是在乎身份的人,今天和姐姐一见如故,但是我却不能因为我让你在场主那里不好做。所以…我,还是不去了。”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包弩若只差热泪盈眶了。
苏霁瑶心中也有些愧疚,可这也是情势所逼,没办法的办法。
“那雅,你又这份心咱就高兴了,咱草原不兴这个,你这就随姐姐走,别的无需你多虑。”
“哎…”苏霁瑶还有些犹豫。“弩若姐姐,我要再不去可就驳了你的面子了,可那沙这个状况…”
她难过的摇摇头,脸色不太好看。
包弩若怎会因为这个放过苏霁瑶,她拉着苏霁瑶的手就只差扯着走了。
苏霁瑶还有些疑惑,可到底是松口了。
包弩若普天同庆,乐呵呵着呐。
俩人亲密的一同走着当然苏霁瑶没忘了拉着她名义上的姐姐那沙。
场中央赛马比赛已经开始了,刚才还在蒙古包中聊天的女人们这时候已经全部出来了,在场地当中叽叽喳喳的,格外吵闹。
同包弩若和当中年岁较大的打了个招呼,他们三个人就径自离开了。
…
浩浩荡荡的大河之前,十万士兵盘腿坐在原地,目光呆滞。
一男子月白色长袍站在原地,目光深远悠长,他盯着对面,手中一直捏着一个小小的荷包。
这人正是被苏霁瑶留下来的淳于晋。
苏霁瑶走后,他的一腔紧张才消散了去,这时他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紧张竟然是由她才牵动起来的。
现在,他才是杀伐果决的晋世子,不峰大名鼎鼎,却“被”死的三王子。
天气越来越暖,已经接近午时,也不知她们那边怎么样了?
淳于晋想着,也屈膝坐了下来。
…
而与此同时,苏霁瑶几经周折才算到了乌日塔那顺的帐子。
包弩若带着她和那沙几经盘查,直累的苏霁瑶眼花缭乱,几欲发疯。
这根本就是国家领导人的排场好吗?
苏霁瑶翻了个白眼,跟着包弩若朝乌日塔那顺深深一鞠躬。
“场主…”她和大牙同时动作,却只有她出声。
高位上的乌日塔那顺是个很和善的中年人,和苏霁瑶之前的猜想一样,这人并不是个爱摆排场的主,之前那一番排查很有可能是他之前经历过一次什么伤害,所以才变的小心翼翼。
苏霁瑶的态度说不上恭顺,却有十足的敬意。
对此,无论是乌日塔那顺还是包弩若都很满意。
包弩若一脸笑意,将那雅又往前推了推,自己朝高位走去,到了乌日塔那顺面前微微福了福身子,坐在一边。
“夫君…这是我认的妹子。”
闻言,苏霁瑶也学着包弩若的样子福了福身子,只是她的面色似乎带有很明显的惊讶,看在包弩若眼里很是满意。
“姐姐…”她左看右看,又说:“你居然…居然是场主夫人。”
包弩若面上有些愧疚,但好歹是没有冲下来拉着苏霁瑶的胳膊。
“哎,那雅原谅姐姐,刚才在外面,咱也不能太夸张不是?!”
话是这样说,可是真是假苏霁瑶清楚的很,但想到自己骗人家在先,也就没在乎了。不过到底是有些怅然若失的,本以为在不峰认识的第一个人是个心善的,却原来也是个趋于算计的。
“这个…姐姐,你这样,那雅有些难以接受,咱也不是图你啥。”
苏霁瑶不是玛丽苏,也不信现在哭哭啼啼就能解决个什么,她摸人心向来有自己的一套,乌日塔那顺再善那也是个上位许久的,如果她现在说“没关系”,那她立刻就得死。
果不其然,听了她的回答,包弩若先是有些羞涩,而后就开心的笑了。
乌日塔那顺虽说没说什么,不过看那表情倒是柔和了不少。
苏霁瑶心下定了定神,脸色有些不太好。
这时,乌日塔那顺说话了:“那雅是吗?”声音浑厚粗犷,有些震撼人心。
苏霁瑶点头称是。
“既然来了,那今儿就和你弩若姐姐好好呆着,她是个鲁莽的,多有得罪,你就别当回事了。”
都这么说了,苏霁瑶自然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可这脸上无论如何都有些不悦。
为此,包弩若自知理亏,看了乌日塔那顺一眼,就从高位走了下来。
“哎呀…那雅啊,姐姐这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气了啊。”
苏霁瑶懊恼的撇撇嘴,嘟囔一会儿才说道:“弩若姐姐,我不是气你骗我,我只是觉得不受信任,这种感觉不好,你应该明白。”
包弩若点头,拉着她的胳膊笑意满满。
“行了,姐姐知道了。好那雅…你还是说正事吧…”
说罢,包弩若放开她,大步返回原位。
附在乌日塔那顺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却见乌日塔那顺脸色明显一变,又和包弩若吩咐了几句。
也许是没有避讳苏霁瑶的意思,乌日塔那顺说话的时候基本上是一字不落的落在了苏霁瑶耳朵里。
无非是吩咐包弩若出去,将候着的仆人们遣走。
包弩若应着乌日塔那顺,走的时候还安抚了苏霁瑶几句。
“没关系的,就说一下你和我说过的话就行。”包弩若这样和苏霁瑶说。
苏霁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
包弩若出去,蒙古包内只有乌日塔那顺和苏霁瑶俩人,气氛有些沉重,有些不安。
乌日塔那顺盯着苏霁瑶看了一会儿才清清嗓子,问道:“你有什么可说的?”
苏霁瑶不欲伪装,挑挑眉,回应道:“这要看场主您需要什么了…”
她现在的神情状态已和包弩若在的时候完全不同了,乌日塔那顺见着了她的变化也只是像她那样挑挑眉。
“噢…你能给我什么不是更重要?”绣球又抛了回来,苏霁瑶好脾气的摆摆手,从怀中掏出几张纸,正是从淳于庆那里顺来的。
“我是有诚意的人,乌日场主,我今天要来说的事是关于淳于家的。您也知道晋世子的事,相信您心中自由决断,这我管不着也管不了。但是…您自己家的事恐怕您就不会不管不顾了对吗?”
说罢,苏霁瑶也不管乌日塔那顺的反应,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今天四大势力的会面是否不太顺利,瞧瞧,庆王真是好算计,那么一副受害者嘴脸,最终却抓了您这只大头鬼。”
她嗤笑一声,冷眼看着乌日塔那顺的反应。
“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眼神,他似乎有些愤怒,又有些不解。
“这都不明白?乌日场主,在老王逝世之后,他庆王斩杀晋世子,摆的就是这一副嘴脸。您回想看看,今天他是否说要正式和大兴宣战,希望三大势力配合他的行动?然后他是不是说自己在不峰无甚建树;甚至老王对他的疼宠他都没有机会报答?”
“你…你…”乌日塔那顺一副见鬼了的模样。“你怎么知道?”这次会面是绝密的,他可以肯定绝对没有可以知道会意的内容,这女子是怎么回事?
苏霁瑶自然是不知道的,主观臆想和客观判断相加让她如是猜测。
没想到一猜一个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都受骗了…和大兴的战争是假的,你们如果应了他,他就会用他秘密修建的密道对你们进行狙击,然后你们一帮长者都会毙命,死无葬身之地。”
她将淳于庆和往来于密道周围的信件甩了出来,恭敬的交给了乌日塔那顺。
乌日塔那顺翻动信件的手指越来越凝固,脸色越发僵硬。
苏霁瑶自然明白,信件当中还有淳于庆放荡不羁的大字:死的越惨越好。
“那个密道…在哪里?”
乌日塔那顺有些不甘,嗓子哑着问道。
苏霁瑶挑眉,轻笑:“场主,我要这么的全都告诉你了,那我就完蛋了。”
“你想做什么?我可以考虑答应你。”乌日塔那顺有些挫败,垂着头,疲倦的问。
“场主,您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此刻你必须答应我。”苏霁瑶自信满满,她手里的王牌可不止这么一张。
乌日塔那顺抬头,定定的看着苏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