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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红色衣裙已经被她剥了下来。慧儿已经将她的旧裙递了过来,来不及说话她就往头上套。
“安智淑…你还在乎这个?再不开门,我就走了喔!”
殊禾跺跺脚,嗔怪的唤道。
“好了好了…”
安智淑套好外衫,冲过去将门环拉开了。
殊禾一进门,就拍了安智淑脑门一下。
说道:“干什么呢,最近见你一面怎么都这么难呢…”
安智淑尴尬的只能傻笑,慧儿将那些衣物塞好,迅速的端了一杯茶过来,出声向殊禾行礼。
殊禾摆摆手,自顾自的寻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你要这样闭门不出几日啊?”
“我…我…长姐,你也知道,我出去就是被其他姐姐们欺辱,到时候又得劳你来收拾烂摊子…我实在是…”
“丫头,说什么呐?”殊禾伸手掐了掐安智淑的脸颊,恨铁不成钢的又说:“躲着也不是办法,姐姐有能力帮你就帮了,一家人还说什么客套话。”
安智淑眼眶又涌了些泪,殊禾的这些话无论何时听了都让她心里的阴暗被暂时掩盖,没办法,她天生就吃这一套。
殊禾见她又是一眼的泪,忙取出手绢替她擦拭一番:“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动不动就哭啊…真是个爱哭鬼。”
“我没哭…”安智淑狡辩,却往殊禾怀里蹭了蹭。“眼睛有些酸了…长姐,以后我们都这样不好么?”
殊禾闻言,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眉头,很快便又舒展开来。她替安智淑顺了顺头发,将调皮的发丝往耳后别了别。
说道:“瞧你…我们姐妹永远都会是这样的。”
窝在殊禾怀里的安智淑自然没有看到殊禾的表情,听到殊禾的保证,安智淑顿时笑了,那笑不带任何杂质,纯净的仿佛天边的云彩。
她从殊禾怀中爬起来,唤了慧儿一声。
慧儿站了过来,听候安智淑的吩咐。
“慧儿,今天长姐来了,我们三个一起吃顿饭吧,你们觉得呢?”
说罢,她回头瞧瞧殊禾的脸色。
殊禾自然没有异议,慧儿闻言,也是高兴极了,急吼吼的就要出去置办。
安智淑站起身,将拉住的窗户推开晴朗的天空似乎还隐隐传来了樱花的气息,她暗暗伸出手指,对着天空起誓:我一定要保护现在的我们,一定…
…
第四十一章凤凰飞(三)
年少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梦,梦中的流连忘返成就了梦醒之后的伤感…可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才会黯然的发现,那些所有曾经以为的痛不过是百无聊赖时衍生的无聊命题而已。安智淑一直以为自己是对的,一直以为她可以为了她爱的人们努力,可到了最后,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才真切的明白,爱恨只在一瞬间,她可以为爱付出一切,亦可以为恨手起刀落。
这一切都源自与那场该死的接风宴,那一切真的都该死极了。
…
最近几天都像是为了不留遗憾所做的最后挣扎,天气好极了。
安智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自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从容不迫穿过众人直抵人群的最中央。
还记得殊禾惊讶到脸色发白,还记得安影炎紧抿嘴唇不发一言的态势,还有那少年将军淡笑不语、清淡饮茶的绝艳姿态,还记得那些曾经欺辱过她、嘲笑过她的人的呆滞的样子。
这天的她,穿着殊禾的大红色襦裙,身披洗的发白的云锦斗篷,手执木质折扇,目光淡淡的站立在那里。
披散下来的长发被风轻轻卷起,露出光洁明媚的容颜,额心一朵樱花格外应景,像极了那画中的精灵。
她的目光虚虚的不知落在何处,偏就大家都觉的她是在看自己。
在众人惊讶的神色中,安智淑将斗篷扔到不远处,身上只穿那见不是十分合适的旧衣裳。
慧儿早就请来了乐师,还是几年前的人,他们也都摆好了架势,只等安智淑第一个动作起…
安智淑在一片呆滞中慢慢的蹲下身子,将折扇展开遮住脸颊。
“铮…”古琴起。
安智淑左手执扇站了起来,右手也不得闲,那手掌轻贴着自己的腹部。
随着音乐的动作,她行云流水般的舞姿曼妙极了。
她微微抬腕,双手交叠,左手位于上部。头微微低垂着,待点一到,交叠的双手在顺势往上一推,直越过头顶。
扇子仿若通了人性般,在她的手中灵活自如的展开合上、合上展开。
脚下动作也不少,一点、一弓、一起,她的腰肢在缓缓的向后仰去。
右手手掌托着地,执扇的左手在落地长发的伴随下旋转,一瞬间,花园内的樱花都随着舞蹈的律动飞舞起来。
微风和煦,安智淑起身极快,站稳之时不过一瞬,她快速抬脚,直接定在肩头。
嘴上不禁洋溢出丝丝笑意,那笑也是极美的。她甚至听到场中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这还未完,她玉袖生风,带着浅薄的媚意。之所以说浅薄,是因为她那舞姿热烈阳光,带着清淡的少女的调皮。但怎知,这样的美也是媚的。
她如空谷微光,到底迷煞了多少人的眼。这样的舞蹈注定名动天下,这样的风姿注定惑乱江山。
舞毕,归于静。
安智淑在众人无法反映的状态下行礼落座。
这期间,她没有瞧那少年将军一眼,但她却将他眼底的笑意读了个真切。
她也清楚的看到了殊禾眼中的震惊以及慌乱。
忘了说,殊禾和那棋染…身边只隔了一个安影炎。
她知道她的舞蹈有多美,但今夜如何,与她何干?身是皇女身,命是丫鬟命,她不祈求拔得头筹,却指望自己能护得身边人周全。
熬过了一晚上的指指点点,晚些时候,她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落花别样美,她抱着一箩筐摘来的樱花睡得很熟。
第二日一早,安影炎差人来请。
这是第一次安影炎来唤她,她心头涌上了些许不知所措,但是过了昨晚,她好像脱变了一样,身上有着前所未有的舒畅,故而这种难堪也不过一瞬,很快便被她排解了个干净。
但是,要说不好奇也是不可能的。她一路都在猜想安影炎会和她说什么,想想觉得可笑,自己居然会这样。
安智淑轻轻摇头,吹散了心中思绪。
但是她的眼睛却落在了她不该落的那处,完全是无意的,她看到少年将军棋染撷了一枝樱花轻笑的看着她,眼底是抹不开的柔和。
安智淑心一滞,却还是慢慢的冲棋染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了。
入了安影炎的门,她才发现,同在屋子里的不仅仅只有她一个,还有她曾经最爱的哪个人——殊禾。
她不敢瞧殊禾的眼睛,她怕在那里瞧出鄙夷、厌恶。
没错,的确是厌恶。
早在几年前她就知道殊禾到底有多讨厌她,讨厌到可以雇来刺客,只为取她一命。而这些,都是那该死的扇舞惹得祸。
她命大,没死,却知了殊禾的真心。可她对那个温柔的长姐依旧提不起任何的恨意来。
这么些年,她不敢跳扇舞,不敢让长姐不开心。可该死的,她不想最后孤老一声,最后累的慧儿惨死深宫,她拾起了扇舞,却注定要失去殊禾。
她本以为,安影炎注意到她了,以后会护她一院的人的周全。
她满含期待的看着安影炎,脸上是化不开的喜色。
哪知安影炎只是轻咳一声,没有开口。
这么一声轻咳瞬间咳碎了安智淑的心,她是单纯却也不傻,她突然明白了长姐在这里的用意…果真…最毒妇人心,她只能等着殊禾…对她的宣判。
“智淑,母亲为你寻了门亲事,你…”
果然,连借口都不再有。这就相当于说你犯了罪,但是连罪名都不曾给一个,就被判了死刑。
她静静的看着殊禾,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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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禾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嚅喏的说道:“丞相的长子,配你也足够了。”
安智淑的心被殊禾凉薄的话刺的痛不能已,她轻笑一声,几年间的委屈顷刻涌上心头,以她完全不明白的速度攻城略地。
“长姐…”她稍稍停顿一下,嘴上的笑意像一个十足的恶魔。“你房中与大兴互通的信件可还保留的好?”
早在安智淑不明就里的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殊禾就已经发觉不对,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安智淑居然爆出这么一个惊天大事来。
这果真就是轻敌的结果。
你都杀我多少次了,我怎么还能毫无准备。我恨你,就如同我曾经有多爱你那样…足可以毁天灭地。
曾想着你放我一马,我便拥护我们姐妹之情永远,可…事实就是,只因为我的扇舞比你的要美,你便暗含杀机,我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可你殊禾,因为瞧不起我,就被我抓到这么个大把柄,这也是你的缘法。
安影炎一听,顿时折回头看殊禾。
殊禾太明白这一眼的含义,这是危险来临的预兆。皇帝,永远不会信任任何人,她只会相信她自己。
就这样,在殊禾颤抖的灵魂下,安影炎派人去将她的寝殿翻了个遍。
当安影炎将那一叠她并不陌生的纸张拍在她脸上的时候,殊禾再也忍不住了。
“安智淑你个贱种,为何要害我?”
安影炎也在看着安智淑,安智淑知道,如果答不好,那在安影炎这里她也是过不了关的。
“贱种倒是不敢,大家都是母亲的子女,何必将话说的这么难听。我倒无所谓,可母亲真龙天子岂容你辱骂?”
安影炎清淡的看了一眼殊禾,那眼中的寒芒任谁都能吓软了腿。
果真,殊禾顿时跌倒在地,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安智淑又说:“长姐,我不是在害你,我是什么样的人,母亲这么多年总该看出来了,我即便受了委屈都不愿意让日理万机的母亲忧心,而对于你,相信你还记得,上次刺客本是冲你去的,可我为了你甘愿做了质子,被推入湖中,差点一命呜呼。我若要害你,如何还有这么麻烦,任你自生自灭就足够了。”
这么一说,安影炎还真就又想起了一件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