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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过头,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道:“吃多了过来散散步。”
闻言,他轻叹了一声,身形晃动了下似要走近一步,却又收了回去,只是望着我道:“如今,你也不会对我说实话了。”
胤祥……
他突然转身朝御花园深处走去,我忙上前拉住他,他转身看着我,眼中划过一丝怒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乍然松开手,我站在原地,回道:“你若真为了兰雅好,就别去,总要做一次梦,才会醒的。”
似是没料到我如此说,他愣了下,却也没有再进去的意思,只是默默望着我,许久,幽幽地问道:“那你呢,梦醒了吗?”随即不待我回答,低了头自嘲地笑笑,“罢了罢了,现在还纠结于这个做什么……”
瞥见兰雅自他的身后出来,我看了胤祥一眼,迎上前去。
兰雅没料到会在此见到胤祥,身形一顿,呆呆地看着他,眼中原本化不开的愁绪也一扫而空,只剩一片死寂。
见此,我心知不好,没见到那个人,只有兰雅一个人出来,想必……
我上前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
“兰雅,你出来地够久了,”胤祥说道,“十三哥送你回永和宫。”
她抵在我肩上,轻点了下头,胤祥走在前,我挽着兰雅的手臂在后,朝永和宫行去。
一路上,我们三个人都未说话,直到兰雅迈进了永和宫的大门,才转身对我道:“十四嫂,谢谢你,还有十三哥。”
胤祥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雅儿,今晚的事儿就当做了一个梦,明日醒来,一切都过去了,你将来会遇到珍惜你的人。”
她点点头,继而冲我们一笑,转身离去。
“我也要谢谢你。”我侧过身对胤祥说道。
他看着我,一时没说话。并肩静静地往回走,夜空仍有烟花不停绽放,照亮紫禁城的上空,我抬头仰望,不觉步子减慢了下来。
他先我两步,见我落后,转头看着我,五颜六色烟火下,明澈的眼神亦如那时,中秋宴上那个站出来借我扳指的少年,我想我此生,都无法从心底抹去。
只是我们之间,已横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我忽然一笑,轻声说道:“胤祥,忘了吧,一切都忘了,珍惜你身边的人,我也是,我一定会幸福,胤祯一定会让我幸福。”
说完,我快步向前跑去,我要回到胤祯的身边,他等我太久、太久……
“咚——”
因为急着回去,夜色又不明,即使看清前面站着一个人,也来不及停住,直直撞了过去。
连忙从那人的怀里跳开,抬头看清他的样子,免不了一骇,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胤祯却没看我,只是默默盯着我的身后。眼神中的冰冷令我忍不住一颤,抓着他的袖子解释着,“胤祯,你别误会……我——”
“该回府了。”他打断我的话,轻巧地避开我的手,转身行了两步,见我未跟上,偏过头说道:“还不走?”
我低着头紧跟了几步,咬唇不语。他误会了,而且很生气,此时,我千般解释都是无用的,反倒会加剧他的怒火。
我该怎么办?
不及我想出办法,已浑浑噩噩地跟着他坐上马车。一路上,众人觉察到胤祯不同寻常地安静,都很有默契地选择缄默。我和他同乘一辆车,好似被扔进了冰窖,突然羡慕起坐在后面马车的紫鸢,若我和她能调换下位置该多好?
我转身对一直跟在身后的秋蝉低声吩咐,“备浴汤来。”话音刚落,已被先一步进屋的胤祯一把拽了进去,门“啪”地一声关上。
他的力气之大,不仅是我,就连侯在外面的下人都吓了一跳。
“你——”不及说话,他扳过我的身子,俯身堵住我的嘴,狠狠地咬着,双手紧紧抓着我,恨不得要撕碎了我。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懵了,一动不动任他索求。
见我如此,他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把将我抱起走到床边扔上去,旋即压过来解着我身上刺眼的大红吉服。
我愣愣地看着他,陌生、狂怒、狰狞,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拼命地反攻,以此来掩饰自己伤口的疼痛。
“福晋,浴汤——”
“滚!”他侧头大吼一声,屋外立时安静。
我伸手想要去摸他的脸,却被他一挥,手臂打在床柱上,“啪——嗒——”玉镯应声而碎,我缩回被撞疼的手腕,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身形一顿,旋即又继续之前的动作,似乎我的一切伤痛,已引不起他丝毫的怜惜。
遮盖已除,从始至终,我不做任何挣扎,只是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身上所有的疼加起来,都不及他落在我心底的痛。
胤祯,我真的伤到你了。可是,你真的误会我了……
他的手反复在我的眼角、脸颊勾勒,眼中却不见丝毫柔情,只有怒火。
“曾经我以为,我做的最傻的事就是想要成全你们,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做过的最蠢最笨的是我喜欢你!我以为,就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是冰做的,只要我一心一意对你,也会有捂热、捂化的一日。可是如今我才发现,你是没心的,你的心早已给了别人,你要我怎么做?杀了他吗?我把你捧在手心里视为珍宝,你却将我的心踩在脚底狠狠唾弃。你想为他守身如玉?等我死了吧!”
他用力地掐着我的下颚,眼泪滴落在我的眼睛里,又顺着眼角滑落到枕头上。
我闭上眼,不敢再去看他,眼泪再也止不住流下。
作者有话要说:嗯~你们期待的洞房啦~遁逃,表pia人家~
正文 春意寒
旖旎潮湿的屋中混合着一丝咸腥的铁锈味,闭着眼,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半晌却卡在喉咙里不敢吐出来,全身酸软无力地好像被牢牢钉在床上,丝毫动弹不得,似乎只要我轻轻一动,身上的每一处骨骼都会碎成一片残渣。
不,是连残渣都不剩。
然而即使眼睛酸疼肿胀地睁不开,依然能感觉到“哗啦”一声,床幔被拉到一旁,刺眼的光线射过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挡,然这一动却牵动了四肢百骸,全身上下仿佛被撕裂一般的痛楚令我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旋即止住,紧咬着下唇蜷缩起身子。
昨夜自宫里回来后的种种在脑海中一一闪现,胤祯因误会而狂怒的眼神和言语,令我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如坠深渊,再然后……我痛苦地将头深深埋起,再不敢去回忆。
为什么,那些不是梦?
有人过来拉扯我的被角,我紧紧捂着不让任何人碰,眼泪随着微疼的眼角流出。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眼泪也干涸了,我止住哭,仍旧蜷缩在被子里,外室传来很多人放轻了的脚步声,还有抬东西的声音,哗啦啦倒水的声音。
有人靠过来,我忙又攥紧了被角,那人却站在床边半晌没有动作,只试探着唤了一声:“福晋?”
是宛澜。
我陡然松了口气,却越发地难受,只呜咽着说道:“你……你们先出去,我……一个人再躺一会儿……”
话一出口,我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嘶哑不堪。
宛澜非但没走,却过来就要掀我的被子,“福晋,别用被子蒙着头睡觉,爷走时吩咐了,要奴才伺候福晋沐浴……”
听到她提起胤祯,我像被什么东西猛然击中,手心一松,棉被顺势被宛澜掀开。
“啊——”
她呆呆地看着我,木然地站在原地,我连忙裹紧了被子坐起身,留在外室伺候的丫鬟听到惊呼声都要过来,我忙道:“你们都出去,就澜儿一个伺候我就好。”
很快,外面响起告退的声音。我看了眼宛澜,她已反应过来,上前默默帮我穿衣。
我这才有闲暇审视自己的身上,青紫的掐痕和遍布胸前的吻痕交错,每一处都在无声地宣告着昨晚的疯狂。
宛澜一言不发,帮我穿好衣裳又转身去整理床铺,却以为这样我就看不到她悄悄用袖子抹去眼泪。
我苦笑一声,却发现即使连笑,都是疼的。
我坐在镜子前,执着梳子慢慢梳理着散乱的青丝,不时看一眼镜中憔悴的人。那真是我吗?眼睛肿胀地如杏核,面色苍白,嘴唇好像被咬破了一般异样地红。
不忍再看,我刚起身走了两步,又扶着桌子坐了下来,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福晋,澜儿扶您去泡个澡吧,洗洗身子。”
我麻木地由着澜儿扶起,缓缓抬起腿滑进木桶里,温热的水波瞬间包围了我,虽然伤口还在疼,然而在热水里泡地久了,那折磨人的疼痛感竟真的在一点点消失。
平时这个时候,宛澜都会出去只留我一人沐浴,然今日,她一直没有离开,我也没有开口,只默默靠着桶沿,任凭她为我轻轻擦洗身子,我竟在这小心翼翼地轻柔中睡了过去。
日出,日落,冬日里的白昼总是很短暂。
刚刚秋蝉进屋为我掌灯,皱着眉回禀我道:“晚膳的时候,大阿哥的乳母过来告诉我说,大阿哥有些烧热,怕是得了风寒。”
我“嗯”了一声,倚着床边继续。
“福晋,你还好吧?”
我抬头瞥了一眼她满是担忧的神色,“我很好,”复又低下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爷呢?天都黑了怎么还未回来?小丁子怎么也没派人传个信儿回来?”
秋蝉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半晌才幽幽地回道:“福晋,您……忘了吗?一个时辰前,爷派人捎过信回来的,说和八爷九爷他们去南苑冬狩,要过两日才回来的。”
有……说过?
我怔然地看着她,恍惚地,好像想起了什么,随即放下书,“哦,想起来了,是说过,”我躺□子呆望着帐顶,闭目道:“既然如此,我就先歇了,秋蝉,你也下去歇着吧。”
“福晋……大阿哥……”她小声问着,半晌轻吐了一口气,“是,奴才这就下去了。”
昏昏沉沉地不知睡了多久,不甚清晰的梦里,我一直在跑,不知为何向前跑,却好似身后有什么追赶似的,突然听到有人在呼唤着我的名字,我顿住脚步,四顾看去却什么都看不清。
谁?究竟是谁在叫我?
嘈杂地声音忽远忽近地响起,似乎有很多人,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