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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熹的嘴巴挨在刘章布满汗液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哎呀!”刘章捂着被嫦熹啃着的地方,奇怪的很:“这是做什么?”
“让你永远记住我喽,将来宠幸吕楚夫人的时候,也好让她吃吃醋。”
“那我也应该让你今晚,永远忘不了我!”
说罢刘章又翻身将嫦熹压在床榻动弹不得,挨在床榻边的红烛因晃动而摆动着火苗,透过被拉下的床帘看去,是两人交织的身影。
“侯爷,看着我。”
“恩?”
嫦熹凑近他的唇,轻轻吐了一口气,刘章便觉得眼前的人影渐渐相重,然后便晕倒在嫦熹的身上。
那是事先准备好的迷烟,她不能再今晚让刘章发现自己非完璧之身。
嫦熹掩好衣衫起身,拿起水果刀划伤了自己的手指,挤出来一滴滴的鲜血,晕染在凌乱的床榻上。
看起来极像是处子之血。
她一个人独坐在窗边,抱着肩胛:“对不起刘盈,对不起,对不起……”
今晚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刘章宠幸的不是吕后指婚的吕楚,而是一个身份低贱的侍妾。
而侯府另一边是宽敞华丽的屋子,到处添置着红色,床榻上那绣着伉俪的喜被整齐的叠放着。
吕楚双手叠放于腿上,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榻边,发髻上戴着六对金色风鸾步摇,落珠垂于面前,盖住的是她冰冷的双眸。
她伸手抚摸着自己喜服上突起的鸳鸯绣面,再看看这毫无生气的洞房之夜,自嘲的笑了一声。
婢女打了盆水过来,提醒道:“夫人,侯爷……侯爷他已经去碧云阁休息了,奴婢替您梳洗便睡了吧……”
谁都没想到在洞房之夜,朱虚候就开始冷落风光娶进门的候夫人,连下人们都是看不过去的。
吕楚生得娇媚,也是一张男人们看了都会动心的脸。
可偏偏她就是姓吕,这就注定了她在刘家这边难以扎根,尤其是在心高气傲的朱虚候这里。
吕楚抿了抿嘴边干掉的唇脂,卸下了沉重的雀冠。
她抬眼看向碧云阁的方向,好像两人缠绵的摸样已然浮现在她眼前。
她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幽怨。
“日子还长着呢,如果今晚都忍不了,以后怕是更难过,罢了……”
上天把最浓稠的墨水倒在了朱虚侯府,这个本该富丽堂皇的宫殿,因为嫦熹的踏入,染上了最惊悚的颜色。
它让每个踏入故事中的人都黏在这里,没有人能逃脱掉。
————————
一只白鸽子不知道从长安城的哪个地方飞了出来,飞向未央宫金色的一片琉璃瓦的方向。
在黑夜中的未央宫和长乐宫,用嫦熹的话说是,沉睡的凤凰之鸟,但如果俯瞰着这片宫殿就能发现并不是那样的。
若是形容的更贴切一些,那就是奢侈的坟地,寂静,辽阔,寒冷,诡异。
“绾姐姐曾经说,未央宫是只凤凰,在众人眼里熠熠生辉,可是在我看来,这里就是鸦雀之巢。”
椒房殿的屋内,张嫣倚在窗栏处,吹来的徐徐冷风带动着轻薄的白色衣衫,就像是月光罩在了身上。
她回眸看向站在她身旁的苏嬷嬷,笑的有气无力。
苏嬷嬷探头看了一眼张嫣目光所及的地方:“鸦雀?娘娘是指这深宫的黑暗和不可捉摸吗?”
“不。”张嫣孩子气的摇摇头,手托腮:“我的意思是,这里的骚臭味让人望而却步。”
“望而却步?可是娘娘又怎知,外面的人不是对这华丽的宫殿望尘莫及呢?”
两人又陷入沉默,在这个众人都已经睡去的时辰,她们在等一个书信。
良久之后,张嫣听见了白鸽翅膀的声音,她立刻直起身子向外看去,的确是消息来了。
苏嬷嬷解下信筒后摊开来看,愣了愣,又不确定的再看了一遍。
这里面苏幕遮提到的内容有些匪夷所思。
“怎么样,绾姐姐现在怎么样?”张嫣见苏嬷嬷脸色不好,甚是担心。
苏嬷嬷有些为难:“她……嫁给了朱虚侯,刘章……”
张嫣只觉得脑袋翁了一下,有些发愣。
这其中多少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并不知道,嫦熹在青/楼是怎么生存,又是如何认识的刘章,如何掩盖身份嫁给他,一切的一切张嫣都像是个看客。
“皇后娘娘,你说为何嫦美人会嫁给朱虚侯呢?前阵子朱虚侯不是被太后赐婚了吗?”
苏嬷嬷试探的问道张嫣,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报让她不安。
在苏嬷嬷的眼里嫦绾是个硬骨头,临死前也是不愿意屈服的,她又怎会抛弃过往嫁给刘家的人呢?
☆、第 105 章
梦魇(2022字)
苏嬷嬷试探的问道张嫣,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报让她不安。在苏嬷嬷的眼里嫦绾是个硬骨头,临死前也是不愿意屈服的,她又怎会抛弃过往嫁给刘家的人呢?
张嫣有些哽咽:“因为她还在恨,恨着太后,恨着皇帝舅舅,恨着我这个皇后。”
她知道汉宫的每一个人不能从嫦绾的恨意中逃脱,她甚至能感觉到相隔千里之外嫦绾的怨念,就像条粗重的锁链勒住了所有害死她的人。
“可是……”张嫣将那团信纸揉碎了,按在胸口,肩膀无助的抖动着,冰凉的泪就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颈项,晕在单薄的衣衫上。
可是,嫦绾不该这样。她明明是爱着刘盈的,就算为了报仇也不该委身他人,如果让刘盈知道了,只怕他的心就彻底碎了。
苏嬷嬷抚摸着张嫣的肩膀,头一次像抱自己的孩子般搂入怀中。
张嫣只有十四岁,她只是十四岁的女孩,可是要承受的远远多于旁人。替着刘盈设身处地的想,帮着嫦绾艰难的生存,还要应付鲁元公主和太后,这样的皇后,她没见过。
“一定不能让绾姐姐她出事,苏嬷嬷,你一定要打点好。”
“老奴自然会打点好一切,只是嫦美人现在身处王府,也不是我们都可以控制的了的局面了。”
“我明白。”张嫣说的坚定,看向窗外被黑暗包裹住的层层宫殿:“可是我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就够了。”
哪怕是带着恨也无所谓。
这是张嫣欠她的,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嫦绾好好的照顾刘恭,等到时局动荡,自然要找机会让她和刘恭重逢,还有她一直深爱的刘盈。
虽然事情演变成这样,但是张嫣不后悔,若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做,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两年前,张嫣初次见到嫦绾的时候,便觉得她眼神清澈,不同于其他妖媚的女子。
嫦绾穿着简单跪在殿下,并无多言,张嫣对她笑了笑,她倒是有些傻愣。
之后嫦绾被顺利册封成良人,不久,就受到了刘盈的百般宠幸。
“今日皇帝舅舅怎么还没来?”
张嫣问道身旁的宫婢,宫婢只是为难的答道:“皇上……皇上去了嫦良人那里,恐怕会晚些过来。”
“怪不得舅舅最近都不怎么来陪我玩儿了,原来是有了漂亮的姐姐。”
可是张嫣心里高兴,刘盈并不怎么留宿后宫的,而且除了面对张嫣的时候,他几乎都不笑。近些日子肯找人陪伴,也是极好的。
后来刘盈每次来椒房殿的时候,都会跟张嫣提起嫦绾这个女人,善解人意,温柔体贴,更难得的是她是真心对刘盈好。
若说张嫣最爱的人不是母亲,也不是外婆吕雉,而是这个从小陪她笑,陪她玩儿的舅舅刘盈。只要是他喜欢的人,想要保护的人,张嫣也会爱屋及乌。
所以后来见到嫦绾的时候,张嫣便主动以姐妹相称。时间久了,她也渐渐发现嫦绾的好。比起其他的妃嫔来,她更真实。
张嫣在未央宫生活的最快乐的一年,就是在刘盈和嫦绾的陪伴下,她可以尽情的像个小孩子般玩耍。
与她们打闹,春日扑蝶,秋日拾落叶,冬日堆雪人。张嫣真的希望可以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看着刘盈开心,自己便也就开心了。
但是,似乎从出生开始,老天就从不给她幸福的权利。
张嫣没想到那一年的所有快乐,会是用尽了她一生的幸福取代的。
嫦美人怀孕了。
张嫣那天拍着手掌在椒房殿开心的跳了起来,她想,刘盈也会是这样的心情罢。她还准备着要给绾姐姐的礼物,恭喜她有了孩子。
但那一天,吕雉得到消息后,便和鲁元公主来了椒房殿。
鲁元公主摔掉了张嫣的锦盒:“你这个傻丫头,别人怀了孩子都要骑到你这个皇后头上来了,你还要给她送贺礼?”
“绾姐姐是好人,舅舅喜欢她,淑君也喜欢她!”
鲁元扬起手臂打了张嫣一巴掌:“什么舅舅!他是你的夫君,你是皇后,他是皇上!”
张嫣含着眼泪坐在地上,心里万般委屈,她不想听别人告诉她皇后这个身份,只是单纯的认为刘盈便是他一生的舅舅。
只要能和舅舅在一起,嫁给他也无所谓!
吕雉推开了气急败坏的鲁元公主,她拉起张嫣,替她拍拍衣襟的灰尘,柔声道:“淑君还小,不懂这些,外婆和娘亲都不会怪你的。但是你要听话,你的绾姐姐如今怀了皇上的孩子,你若是不行动,你以后可就见不到皇上了。”
张嫣抽泣着,抹掉脸上的一把泪:“淑君要怎么做?”
吕雉满意的点点头,摸着张嫣柔软的发髻:“淑君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对外说,你怀了皇上的孩子,就可以了,只有这样,你才能和皇上继续一起玩儿。这是个秘密,你可不能对外人说,连嫦良人都不可以,皇上更不可以。”
“可是淑君没怀孕,怀孕的是绾姐姐!不可以撒谎骗舅舅!”
鲁元公主一旁气急败坏,对张嫣的无知又气又恼,晃着她肩膀吼道:“我告诉你,淑君,你现在不许跟嫦绾来往,等到她生下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你的了!你只要给我乖乖的假装怀孕,这是我和母后想出来的计策,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吕氏的江山,你懂吗!!”
张嫣被吓得不敢说话,瞪大了眼睛看着面目狰狞的母亲,许久后才结巴的问:“那,那……那绾姐姐呢……”
没有了孩子的绾姐姐,会怎么样。
“会死!”
这两个字就如同一把利剑,狠狠的戳进了张嫣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