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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潮气了?邵盼头虽被杨长安打倒,却死死抱着木盒不放。他见张海新、杨长岭扑来,垂死挣扎,抡起那盒炸药朝张海新狠狠砸去。张海新大惊,忙止步躲闪。杨长安喝道:“快闪开!”伸手去接木盒,不料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霎时,只听“哗啦”一声,木盒砸在台上,顿时四分五裂,白花花的银元和黄灿灿的金条散落一地,到处乱滚。沈利司、杨长安、张海新、杨长岭等人见满地滚动银元,足有二百块之多,而且还有十根黄灿灿的金条,不由惊讶万分。邵盼头看着地上的银元和金条,脸上的狞笑凝固了。须臾,他颤微微地爬起身来,冲天狂笑,喃喃尖叫道:“好儿子!邵镰刀!我的孝顺儿子!”突然口中鲜血狂喷,一头栽倒在地,手脚痉挛、抽搐,脸色腊黄,不醒人事。
沈利司瘫在椅子上,沁出一身冷汗!他望着倒在台上的邵盼头,心里明镜似的。须臾,他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有气无力地吩咐道:“把邵镰棵叫来,叫他把这老东西背走!”自有人慌忙去了。过了一袋烟功夫,邵镰棵匆匆跑来,阴沉着脸,嘴里骂骂叽叽,背起他爹,头也不回地走了。
散会后,沈利司、杨长岭、张海新回到农会!沈利司心有余悸,骂道:“这老小舅子操的!本想放他一马,他这是找死。”张海新怒道:“赶明(明天)就开批斗会,清算这个老汉奸!”杨长岭喝道:“他本就罪大恶极,早该枪毙。”
就在这时,沈利司突然见门外有人探头,急忙起身喝问:“是谁?”郑智生畏畏缩缩地探进头来,慌忙道:“是我。”沈利司诧异道:“是郑智生?你有事吗?快进来吧。”郑智生走进屋来,尴尬道:“有……有事!”杨长岭问道:“是邵盼头把你们贩卖到东北给日本人挖煤的事吗?你报仇的时候到了,赶明(明天)就开他的批斗会,你上台揭发就行,人民政府给你做主。如果罪行属实,整理材料上报,枪毙这个老小舅子!”
郑智生、路春全因邵盼头把他们贩卖到东北,被日寇奴役八年,念及屈死的弟兄,对他恨之入骨。依路春全的意思,邵盼头已是落水狗,半夜把他干掉算了。郑智生自冤枉冯剑,良心发现,郑重道:“这会有人民政府作主,可不能胡来。”几个月来,两人不停地找沈利司等人倾诉,要求枪毙邵盼头报仇!沈利司等人总借工作忒忙,故意推诿。原来,沈利司、张海新、杨长岭感激邵镰刀不杀之恩,有意庇护邵盼头!对他当年的罪行总是轻描淡写,故尔对郑智生、路春全不冷不热。
郑智生忸怩道:“我……我……”张海新感到奇怪,睥睨道:“郑智生!你说话咋吞吞吐吐?像个老娘们?”他这么一说,郑智生更是惊恐。杨长岭疑惑道:“郑智生!有话想跟沈主席说吗?嫌俺俩在这里碍事?”就要起身。郑智生急得摇手,辩白道:“不是!是冯剑……”张海新惊喜道:“冯剑?可有好几年没他的音信了!他在哪里呀?”这些天来,郑智生心灵倍受折磨煎熬,今日终于鼓起勇气,苦瓜着脸道:“摆(别)提了!我怀疑冯剑放火烧死俺大爷一家,把他活埋了。”沈利司拍案而起,惊呼道:“你说啥?把他活埋了?”张海新、杨长岭也是大为震惊,纷纷喝道:“活埋了?是找伟(啥时)呀?在啥地分(方)?”郑智生嗫嚅道:“好几个月了,埋在邵家坟地里。”三人面面相觑,全都变了脸色,说不出话来。郑智生知道闯了大祸,畏畏缩缩,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大气也不敢出。须臾,沈利司阴沉着脸,喃喃道:“你把他活埋了?咋不早说呀?”张海新怒斥道:“你把他埋进了邵家坟地?”郑智生哭丧着脸道:“就埋在他姐姐的坟头里。抓住邵盼头、王立宝的时候我就想说,可路春全不叫我说,才拖到这会。”张海新腾地站起身来,急切道:“还等啥呀?快去挖吧。”杨长岭拉长了脸:“几个月了,恐怕早成一堆白骨了。”大家听了,不寒而栗。
几人拿着铁锨锛镢,急匆匆地赶往邵家坟地。刚走出村庄,迎面走来一支队伍,正是景志刚、同启超、孙倩靓等人!原来,景志刚和同启超、孙倩靓所属部队并没随大军南征,而是留在地方上清剿土匪、流寇,斗争地主恶霸,维护治安。这时有事来到沈塘,恰好碰见沈利司等人!景志刚见他们脸色难看,而且行色匆匆,诧异道:“这是上哪何(儿)去?”沈利司阴沉着脸道:“去找冯剑!”秦朋惊喜道:“冯剑在哪何(儿)呀?”孙倩靓秀眉微蹙,紧张道:“出啥事了?”张海新垂下眼帘,幽幽道:“到地分(方)就知道了。”大家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秦朋刚要再问,章老三道:“摆(别)问了!咱们跟着去看看吧!”同启超、孙倩靓、景志刚、焦守则、章老三、秦朋、石敬宣、林之波、符利、孟家来、毛小银、庞星、潘永鸿、方程营、方程明、马水法、梁水根等人也心情沉重地跟在后面,急匆匆来到邵家坟地。沈利司面沉如水,喝道:“郑智生!是哪个坟头?”郑智生指着冯秀英的坟头,带着哭腔,畏畏缩缩道:“就是这个。”秦朋哭出声来,喃喃道:“冯剑哥死了?”没人吱声。孙倩靓、景志刚等人呆呆地望着坟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秦朋看出端倪,回身劈头就是一个耳光,打得郑智生鼻口是血。郑智生不敢还手,蹲下伤心地落起泪来。沈利司阴沉着脸,吩咐道:“快点挖吧!”张海新、杨长岭等抡铁锨挖掘起来。
须臾,坟头被挖开了,露出一口黑森森的棺材!却见棺材前板早已被人撬下一块,棺材中积满泥浆,空空如也,不但没有冯剑的尸骨,连冯秀英的尸骨也不知去向。张海新惊叫道:“郑智生!这活(棺材)里咋啥也没有呀?”大家都很惊疑,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郑智生!郑智生捂着狰狞红肿的脸颊,众目睽睽之下,更是慌张:“我也知不道……”章老三端详了一阵,突然惊喜道:“快看,活(棺材)底板上有条缝隙。”大家仔细一看,棺材板底下果然有条缝隙,被泥水壅塞。秦朋夺过锛镢来,飕地跳入棺材,把锛镢尖插入缝隙,奋力一撬,显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第三十章 结局 (三)
且说,冯剑被郑智生一锛镢砸进棺材,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方才悠悠苏醒,只觉头痛欲裂。他睁眼一看,四周漆黑,用手一摸,感到空间狭隘,才霍然想起这是遭了郑智生、路春全的暗算,被活埋进了姐姐的坟里。求生的**使他挣扎着坐起身,伸手就摸腰间。这一摸不大紧,登时目瞪口呆:七星匕首竟不见了。冯剑又气又怒,沮丧极了!他悲哀地想:自已一时大意,遭到了小人的暗算,匕首又丢了,要想从这儿出去,比登天还难,怕是要死在这里了。他用手在四下寻摸,只觉前大后小,棺材前板虽被他们撬下,这是已填满泥土雪水,冻得比钢板还硬。突然,他脑中一闪,觉得不对劲,但一时又弄不清啥地方不对劲。他蜷缩暗中,呆呆地愣了半天,才恍然想了起来:“既然是姐姐的坟墓,姐姐的尸骨到哪何(儿)去了?”此念一出,他赶紧再次摸索,棺里依然空空如也。棺里既然没姐姐的尸骨,难道她真的没死?姐姐没死,如今又在哪儿?过得好吗?康泽买走的那个丫鬟!难道真是姐姐吗?
棺内狭窄细长,冯剑坐不起来,只好艰难地翻过身来,平躺在棺材之中。他悲伤地想:“当年给姐姐准备的活(棺材),却成了她兄弟的葬身之所。”觉得这么窝囊地死了,心有不甘。他一拳打在棺材盖上,恨恨地骂道:“狗日的郑智生!你咋这么拧劲?为啥偏认为是我放火烧死了郑智强一家?”这一拳打得忒重了,硌在拳头疼痛难当。拳头剧痛,他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棺盖是平的,咋可能硌手呀?”慌忙用两手抚摸,这一摸不打紧,心不由狂跳起来:棺材盖上竟刻着字!冯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他记得是带着风灯进来的,摸索半天,才发现风灯半埋在进口处的泥土里,已与泥土冻成一起。他拚命把风灯从泥中抠出,又从腰中掏出火柴,划火点着风灯,四周登时亮堂起来!四下一照,更是惊喜万分,棺材盖上的确刻着字迹,正是他仅仅认识的那几个字:汉高祖刘邦的《大风歌》!冯剑联想到邵家凡是出现这几行字的地方都是地道入口,断定这棺材是邵家的另一个秘密地道。一个更不可思议的问题又出现在他的面前:既然邵盼头留有秘密洞口,为啥写上这三句歌词?而且屋内那个死洞出口竟然也写着歌词,真是令人费解。
他放下风灯,用手指敲打棺材,底板发出空洞的声音,用手试着摸索。突然,底板“哗”地被打来,他措手不及,一下子掉了下去。冯剑摔落到下面,地面是软土,幸喜没有摔伤。他挣扎着爬起来,用风灯四下一照,发现掉进棺材下的一间小室,小室旁正是一条黑乎乎的地道!冯剑把棺材底板重新合上,拎着风灯,沿着地道摸索着往前走去。地道用青砖砌成,忽宽忽窄,蜿蜒曲折。走了半天,方才看到一扇小门。他把小门打来,拎灯四下一照,发现前头竟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陷井,散发出一股难闻的秽气!冯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胆战心惊。正茫然不知所措,突然发现对面石砌的墙壁上竟然也有扇同样的小门。那小门与陷井壁浑为一体,很难发现。冯剑小心翼翼地在石壁上抠出一个脚窝,跨上右脚蹬住,把对面小门打开,奋力跳了过去。他扶墙站稳,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果然见对面的石壁上,也写有那首他再熟悉不过的《大风歌》!
冯剑往前走了几步,见面前又是一间小室,用条石砌成,室内放着一张木床,布置得富丽堂皇,只是落满灰尘,霉气四溢,且木床上长满白色霉菌,像是好久没人光顾。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