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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睡觉,小心侍候!”两人应道:“同夫人!您就放心去吧!俺们自然不敢儿戏!”孙倩靓这才回来。
冯剑、艾凤玲回到住处。冯剑一推门,就感到不对头,问道:“走时你锁门了吗?”艾凤玲诧异道:“锁好走的。”冯剑失声叫道:“不好!”赶紧推门进来。艾凤玲把门关上,问道:“冯剑!出啥事了?”冯剑也不言语,摸索着点上油灯,往床下一照,两人不禁目瞪口呆:床上空空如也,周世昕不知去向。许久,冯剑惴惴道:“他伤成那样,会到哪儿去呢?”艾凤玲警觉地环顾四周,感到神秘莫测、扑朔迷离、杀机四伏,也忐忑道:“肯定是别人趁咱俩不在屋里,把他逮走了?”冯剑愣愣道:“不会呀!咱们就在同启超的屋里,而宋朝民、肖云松早已走了,谁来逮他?”两人呆在屋内,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因对岛上路途不熟,两人也不敢轻易出门寻找,怕贸然寻找,遇上巡逻的湖兵喽罗,被误认为是宋朝民的同党,反而不妙。就在两人不知所措时,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冯剑霍地一惊,问道:“是谁呀?”外头孙倩靓笑答道:“冯剑!是我!”冯剑一听是她,不禁大喜,赶紧打开门,孙倩靓悄无声息地闪身进来。冯剑问道:“倩靓!你来有啥事不?”孙倩靓偷偷看了艾凤玲一眼,低眉垂目,轻声道:“同司令叫你去呢!”说罢,返身款款而去。冯剑不敢怠慢,和艾凤玲一起,匆匆又来到同启超的住处。
冯剑、艾凤玲一进里屋,见几个丫鬟正手脚忙乱地清扫地上的一滩血迹。再看同启超,斜躺在床上,脸色腊黄,眼窝深陷,两眼紧闭,面容枯槁、憔悴。冯剑大吃一惊,赶紧问道:“同司令这是咋了?”孙倩靓附在同启超耳旁,轻声道:“同司令!冯剑来了。”同启超微微睁开眼睛,望着冯剑,有气无力道:“过来坐下。”冯剑早已听到,赶紧坐在床头上,把耳朵附在同启超嘴边聆听。同启超紧抓住冯剑的手,喘息了一阵,才轻轻叫道:“冯剑!我的好兄弟!我怕是不行了!”冯剑安慰道:“同司令!你不会有事的,千万别往坏处想呀。”同启超苦笑道:“不是不想,是躲不了呀!我倒是不怕死,只是有两件心事没了,死不瞑目呀!我思前思后,这两件事只有拜托给你去办了。”冯剑至此,也是肝肠寸断,紧紧攥住他的手,动情道:“同司令!只要您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力去办,万死不辞。”同启超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知道你能办的,才托付给你!你好好听我说:在南四湖专吃京杭运河、专干劫掠商船,杀人越货这刀刃上的勾当,俺同家到我这里,已经有三代了。”冯剑点头道:“这我知道!在南四湖两岸,一提起同启超来,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同启超自豪道:“是呀!近几十年来,只要提起俺南阳岛同家,微山湖两岸没有知不道的!不管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也算是赫赫有名,威震八方了。可是,俺同家为这名声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我爷爷同重魁在一次劫掠商船时被敌人击中要害,死于非命;我父亲同志虎当年被人出卖,叫北洋政府拿住,活活钉在鲁南县城门楼子上,数天后才咽气,死状甚惨,都不得善终。我接过父亲衣钵,立志想洗清土匪罪名,象梁山泊好汉宋江一样,接受政府招安,在乱世中报效国家,就是死,也死得其所。我早就想投靠南京政府,谁知蒋介石不把我放在眼里,数度征剿计伐,杀死我不少弟兄,叫我伤透了心!日本人占领徐州后,蒋介石却莫明其妙地把我收编了。蒋介石虽说把我收编了,到底对我不放心,把宋朝民这棵钉子安在我的身旁,叫我食不甘味,夜不安寐。不过数年时间,宋朝民趁我患病身倦,懒于理事,把我架空,独揽大权;又处心积虑,害我性命。幸亏我手下六大金钢忠心耿耿,早就把他的阴谋告诉了我。我思前思后,老蒋忒不可靠,不能叫人相信。**的一一五师在山东沂蒙山区发展极快,官兵一致,专打日本人!令人佩服至极。一年多来,一一五师代师长兼政治委员罗荣垣将军数度派人来到南阳岛!对我晓之以礼,动之以情!我打定主意了,死心塌地跟**合作,共同抗日。”冯剑越听越疑,寻思道:“他这样推心置腹,给我说这些干啥呢?”同启超喘息了一阵,又说道:“宋朝民发现我另起炉灶,感到事不宜迟,决心动手了。我察觉到事情不妙,派人到丰县宋楼把我父亲的把兄弟老钟叔请来相帮!果然不出我所料,宋朝民把我的心腹支派出去,趁岛上空虚,今夜便动了手!宋朝民本打算把我杀掉,又装模作样做出一幅救我的样子,为的是在我死之前再捞一些资本,好驾驭我手下的湖兵喽罗。他虽料到我必请救兵,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你兄妹俩两个程咬金,识破了他的奸计,偏偏把他拿下了,打乱了他的如意算盘,这是他所始料不及的,也是天意。”冯剑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就知道宋朝民要害你呀!只是不愿撕破脸面。
第二十二章 岛上 (四)
同启超声音越来越微弱,强打精神,继续道:“我有一个致命弱点,就是在大事之前患得患失,优柔寡断!”正说着,一阵剧烈咳嗽,哇地又吐出一滩血来。///春燕、春霞赶紧弄来石灰掩盖,清扫地上的血迹。冯剑站起身来,劝道:“同司令!你先歇着吧,有啥话等赶明再说!”同启超紧紧抓住冯剑的手,拚命摇晃着,声音沙哑道:“你别慌走,我病成这样,可能熬不过今夜了!今天不把话说完,怕是没机会了。”冯剑不禁骇然,赶紧重新坐了下来,安慰道:“同司令!千万别往坏处想呀,你不会有事的!钟老先生不是说了吗,赶明带你去徐州大医院看病,肯定能治好的。”同启超苦笑道:“我也不想死呀!只要我撑过今夜,徐州医院我是一定去的。只是我已和罗荣垣将军约好了,后天晌午,他便派人来南阳岛商谈合作事宜,我这一走,只能拜托给你了。”
冯剑不胜惶恐:“同司令!我啥也不懂,恐怕难当此大任!您在湖中这么多年,手下难道就没有一个能帮你排忧解难的人吗?”同启超叹息道:“我病了这么多年,湖中喽罗都是宋朝民调遣,我担心的就是人心思变,不敢相信呀!再说,我最倚重的六大金钢相互之间未必服气,我托付他们中任何一个,都会打破这种平衡!万一他们内讧起来,互相殘杀,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还有:湖中弟兄!哪个人身上没有几条人命?他们担心投靠了**,将来**秋后算帐!这也是人之常情。要是叫他们中任何一个去和**派来的代表商讨合作,恐怕他们自已也不愿意呀!所以,这事我办得机密,没有人知道!思前思后,才想到只有托付给你才中呀!”冯剑苦笑道:“我初来乍到,恐怕压不住案,岛上都是您的弟兄,谁会听我的?”同启超笑道:“我早就料到了,不是你直接去管,是我夫人孙倩靓出面当代司令!你当副司令!具体事由她来办!”冯剑扭脸瞥向孙倩靓,见她眼中也充满企盼,不由心里一热,顿时豪气顿发,这才感到踏实!他义不容辞道:“同司令!只要您和同夫人相信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怕。”同启超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欣慰道:“怪不得倩靓对你赞不绝口,果然敢说敢当,是条硬汉子!我为有你这样一个本家弟兄感到高兴呀!你们是不会叫我失望的。”冯剑偷偷看了孙倩靓一眼,正好孙倩靓也在看他,两人的目光一对,一同羞红了脸。同启超看在眼里,暗暗点头,继续道:“冯剑!我还有一事求你!”冯剑道:“有啥事您就直说罢!啥求不求的。”同启超声音低沉,由衷道:“倩靓是个好女人!单纯、漂亮,心地善良,只是嫁给了我,受尽了委曲。我求你的第二件事,就是等我走后,求你娶倩靓为妻。”
冯剑一听,顿感头皮发麻,惊出一身冷汗。他连连摇手,惊悸道:“同司令!这玩笑可开不得。”孙倩靓也坐立不安,惊叫道:“同司令!你是病糊涂了吧?咋说出这样的话来?”同启超憋得满脸潮红,拚命咳嗽了几声,又大口喘息。孙倩靓赶紧过去,给他轻轻捶背,许久,同启超方才缓过劲来。同启超闭目道:“我都这样了,还有心开玩笑吗?我说得是真心话!我一个该死的人,求你俩这点事,难道你们也不答应吗?你们难道叫我死不瞑目?”冯剑、孙倩靓面面相觑,尴尬万分,不知如何是好。同启超气得使劲捶打着床板,叫道:“冯剑!你不是啥事都答应我吗?咋说话不算话呀!”冯剑一脸尴尬,望着孙倩靓,直咂巴嘴。同启超见他如此,一下子背过气去。孙倩靓慌忙给他捶背,低头垂目,轻轻道:“冯剑!你先答应他吧!”冯剑尚未答应,却听外屋艾凤玲气得“哼”了一声,把门摔得山响,冲出门去。孙倩靓赶紧追出门去,抓住艾凤玲,哀求道:“艾小姐!你听我说,这不是真的!同司令病成这样,如果不凡事依他,万一今夜有个好歹,后悔都来不及了。我这是没法子的法子……这都是为了安慰他呀!”艾凤玲望着远方,幽幽道:“同夫人!不用你再解释了,我心里啥都明白呀!冯剑和我的脾气并不合!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他的心事!他心里一直没忘了你呀!”说罢,快步而去。孙倩靓呆呆地伫立在院中,任凭如银的月光撒在身上。
突然,从远处跑来一个人影,捂脸来到院中,一见孙倩靓,带着哭腔道:“同夫人!你可得给我做主呀!”孙倩靓吓了一跳,惊问道:“又出啥事了?”那人气急败坏道:“我巡湖回来,刚把船靠上码头,小船就被宋夫人抢走了,她说要出湖追赶宋副司令!我说不管是谁,没有同司令的命令,不能离开南阳岛,就被她一个耳光,打肿了半张脸。”孙倩靓呆了半晌,跺脚惊呼道:“我的傻姐姐!你咋这样糊涂呀!”那人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