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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欲望-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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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仅只看着它想着它将要担当的使命,梅佳丽便翻江倒海向江里呕吐。余长文
不管不顾,逼着梅佳丽张开嘴,一把将它塞进她殷红的嘴唇,嘴里连喝着“吞,赶
快吞!”
    梅佳丽吞了,但就在一秒钟后,随着一声惨烈的嘶叫,那条鳝鱼划着美丽的弧
形,从梅佳丽的喉腔中飞出,跌落在地时还蹦跳着不断挣扎,显出生命所有的坚韧。
    余长文没有发愣,没有怜悯,这是他早有所料的情形,他迅速从地上抓起鳝鱼,
顾不得揩干净它身上的泥点,第二次举到梅佳丽脸前,要她张嘴。
    在他的眼里,梅佳丽彻底垮了,灵魂的惊悸把内心的灰暗投影到脸上,她成了
夏日阳光下一条晒干的无奈的鱼,而这正是余长文所渴望见到的情景。余长文此时
可没有怜香惜玉的闲情,空着的左手一把卡住梅佳丽的两腮,不管梅佳丽如何拼命
甩头挣扎,趁她喘息着张嘴的一刹那,将右手上握着的小鳝鱼喂进她的嘴,然后左
手压住梅佳丽的脑袋顶,右手向上顶住姑娘的下颚,双手一起用力,仿佛在挤压一
张案板上的面饼,使劲挤住侮佳丽的脑袋。
    梅佳丽跪在沙地上,脑袋被余长文夹得结结实实,两眼翻白,她觉得她就要死
了,生命从胸腔的最深处被逼出来,渗过充血的五脏,挤过结实的骨骼,从千缠万
绕的神经和淋巴细胞之中穿过,就要漏出皮肤表面了,这是最后一道防线,如果细
密的皮肤都不能阻截生命的渗漏,那她今天就是死定了。
    梅佳丽拼命地嚎叫,由于声带坏了嚎不出声的那种嚎叫,胃里翻波涌浪,一股
股腥臭的汁水向喉咙不要命地涌来,那条鳝鱼还在游动,在胃里肆无忌惮地穿行。
它会咬穿她的胃,把她整个躯体当作一个温暖潮湿的游泳池,在里面吐出它的口沫,
用它腥臭的粘液污染她的内脏。
    不,她绝不能忍受,她不能死在这个小小的肮脏的鱼类的口里,她只有剧烈甩
着脑袋,用求生的欲望做出拼死的反抗,才能脱出余长文的钳制,才能顺利地吐出
那个魔鬼,逃回生命的避风港。但她的欲望在余长文更大的欲望下面打了败仗,她
的双脚把沙地刨出两道长长的小坑,她的军便衣和内衣的下摆从裤腰的皮带里挣出
来露出了白白的奶酪般的肚皮,但她无论如何还是没有挣扎出余长文的钳制。她不
知道余长文用了什么道法,竟能这样不顾她的死活。有一瞬间,她的扭曲挣扎竟使
自己的颈子差点拧断。她的双手扼住余长文的手腕,十只尖尖的指甲深深地嵌人余
长文的皮肤。
    然后她吐了,胃里的长江黄河终于在主汛期的顶峰找到了突围的道路,那股流
水夹着那条魔鬼般的鳝鱼,顺着柔软的食道,汹涌澎湃地倒灌进口腔,然后期待着
畅快地破闸而出。可没想到,它们在两排珠贝般的牙齿前遭到了坚决的堵截,余长
文的力量使那两排贝齿成了钢筋混凝土大坝,大坝不向任何驶来的船只开放。
    “唔……”梅佳丽甩着头,长发在余长文的手臂外胡乱飘飞,脸上狰狞得可怕,
“唔、唔……”她难受死了,她是要命令他松开钳制住她的牙床的双手,不、不是
命令,她是请求,是求求他,她就要死啦!
    但余长文比她的挣扎要疯狂十倍,他诗人的激情原来就是这般法西斯。“绝不!”
他嘶声大叫,“老子就不准你吐!就是一泡狗屎,你也给我把它吞回去!”配合着
他的嘶叫,他的大手更加牢固地控制着局势,还残酷地格外用了劲。
    胃液和胆汁从嘴角迸射,穿过余长文的手,滴落在沙地上,一股酸腐味在夏日
的空气中弥漫了整个河岸的上空,那条鳝鱼又滑回喉咙,落回胃里,接着继续冲锋,
然后又在钢筋混凝土大坝前溃败。如此几次,直到一片黑云罩住梅佳丽的双眼,她
软软地倒向地上,灵魂在受劫的灾难中悠悠而去。
    她醒来时,觉得所有钳制她生命的压力都消解不在,只有一只温柔的手在揩抹
着她颈上和衣领上的秽物。她睁开朦胧的大眼,映进了余长文儒雅的五官。然后她
想起了他对她的法西斯,她忽地蹦起身,哆嗦着,憋得胸口发痛,有种气贯长虹的
恶气在丹田酝酿,聚集,汹涌澎湃,集合成冲决世界的洪波大浪,然后畅快地啸叫
而出——
    “我操你姥姥!!”
    就这一句话吐出,天清地静,两个男女同时呆在原地,像一截远古时代残留至
今的枯木。老天爷,她竟说出话来了!她的声音是如此激越清泠,如天籁地萧,如
空谷足音,是自有人类以来所能感受到的最动人的仙界佛声!
    梅佳丽的声带恢复了!
    没有医学上的道理可证明是那条小鳝鱼的功劳,深山里的老头是个巫士,他的
高明在于他使用的是一种心理疗法,人需要修复自身的欲望是那么强烈,在一定的
时间和条件下,精神上的冲击可以打通身体内任何物理或化学的阻碍,而那个时间
和空间,就是青河边沙地上余长文的意志对梅佳丽的控制、以及引致梅佳丽拼死反
抗的过程,那个过程最终形成了一种生命场,在这个场的作用下,一切美丽的生命
形式都有可能被催生。一切适宜的幻梦都会被实现。
    于是,梅佳丽的声带的新生就成了可以解释的合理现象,离开了这个场,离开
了具体的时空,所谓使用小鳝鱼也罢,使用小虾米也罢,就是使用龙肉,都会成为
沿天下之大稽的笑柄。

    记得那天过后的一个星期天,节气也是仲夏,余长文接到梅佳丽邀请去她的寝
室的通知。他其实没想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原来是准备死马当作活马医,却没
料到十次的鳝鱼疗法仅使用一次就大功告成,为此他有如堕五里云中之感。他帮助
从部队转业到文工团的姑娘,除了有着人皆有之的乐善好施的本性、和诗人善于激
动的特质以外,还有一种施虐的戏谐潜藏于灵魂深处。梅佳丽太美丽也太自以为是
了,看见一个十分美丽的尤物在他面前显出痛苦的丑态跪地求饶涕泪横溢,不啻是
一种额外的胜利和享受。
    这就是我的兽性的一面,他想。并为在一种清醒的状态下照样让兽性泛滥感到
一丝惊讶。
    踏进梅佳丽寝室时,他知道会受到她的感激,是嘛,他带给她新生,除了生她
的父母,是他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尽管以后她还会讥消其他所有在艺术专业上有突
出成绩的男女,但她不会再用讥消的言语来与他讲话,这是不言而喻的结果。
    他就是怀着这种清醒的意识走进文工团四楼的双人女子宿舍的。令他有点意外
的是,屋子里只有梅佳丽一个人。
    “你们的人呢?”余长文问,眼光打量着四周不太整洁的墙面和零乱的小摆设。
    梅佳丽一笑:“我不是吗?”
    “对对对!看我这个脑袋。”余长文尴尬地发出一串哈哈的笑。
    梅佳丽将桌上的台风扇定向余长文的身体,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听可乐,递给他。
余长文从中感受出梅佳丽的郑重,在小城的传统里,在家中待客,即使再尊贵的大
人物来了也是沏茶,你瞧瞧,她竟专门给他买易拉罐。
    其时,是晚上9点多钟,清朗的黑夜中透出一丝暧昧的气息,星星在蓝色的晚空
中眨着挑逗的眼睛。屋里是两张单人床,梅佳丽身着一件藕绿色的时装套裙,裙外
的小腿修长而白皙,脸上似乎画了淡妆,显得俏丽而生气勃勃,与原先总爱裹一袭
洗褪色的军便装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梅佳丽坐在自己的床上,余长文不坐,他的洁
癖使他觉得这屋里的两个女人都是不太讲究卫生的,你看地上的瓜子壳,铁丝上晾
着的却没有抻直的洗脸巾,蒙着一些浅灰的当作梳妆台的小写字桌,都使他在心里
嘲笑着这些外表光鲜的女人。梅佳丽几次招呼他坐,他都笑笑,说是在屋里写东西
早就坐烦了,出来就是要多站站。
    他们就一站一坐,一高一矮,眼光越过有限的空间,直直地相互看着。
    梅佳丽笑笑,她对他的笑早已没有讥消和高高在上,相反却兑人了甜蜜的深情。
    “她上个月结婚了。”她把嘴朝余长文身后左边的那张小床上呶呶,“我现在
一人。”
    “还是你们好,有房子。”余长文真不知该说什么了,他无话找话。
    “也不,团里说这是暂时的,只要有新职工来,就和我搭铺。”
    余长文做出万般惊讶:“不管男女,只要是新职工?”
    梅佳丽看着他,没为他的玩笑放出相互呼应的情笑,反而神情忧忧地看着他。
    屋子里一时变得不可捉摸,空气中酝酿着无数的变数。余长文听得到自己的呼
吸。外面与文工团一墙之隔的单位里有人在唱卡拉OK,歌声被突起的夜风撕成不连
贯的碎片,断断续续地传进两个人的耳膜。
    “哦,多美的歌声!”余长文夸张地走向窗边,他其实是在消除一种尴尬。
    就在这一瞬间,小屋黑了,背后的台风扇也停止了转动,一秒钟后余长文明白
是停电,外面的半个县城陷入黑暗的包围,风中的卡拉OK被黑夜吞噬,宿舍楼里飞
出男女职员的咒骂。没办法,小城电力紧张,在夏夜晚上的用电高峰期,电力局拉
闸是常有的事。
    余长文准备回身离开窗台,他不能决定是留在这儿还是就此告别,如果是一个
丑丑的姑娘,余长文可以稍安匆躁,如果是一个漂亮的姑娘但没有受过余长文的恩
惠,他也尽可以心地坦然。但梅佳丽既美丽又在不久前刚受到他的帮助,他对此失
掉了把握的能力。
    就在这时,一只手臂碰着了他的手臂,在这夜晚的闷热里,像是一截燃烧的木
炭,是梅佳丽靠到了窗台,靠在了他身旁。
    “停电了。”余长文说,没有转头。
    “让它停吧。”身边的姑娘喃喃地说。
    “到处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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