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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这么晚了。咳咳咳。”一道苍老虚弱的声音问到。
“我路过此地,天色晚了,想借个休息之处。”童进的声音虚弱的比屋内之人好不到哪里去。
半晌,门才吱嘎一声被拉开。开门的正是刚刚屋内问话之人,这眼前的老婆婆,穿着简直堪比太安城的乞丐,但虽然衣着破旧,却是清洗的干干净净。
“孩子,你这是从哪儿来啊?”老者问道,慈祥的面容此时带着一丝戒备。
“婆婆,我本是太安城人家,去投奔亲戚路过此地,想休息一夜,明日便走。婆婆行个方便吧。”童进乖巧的答道。
“咳咳咳……”老者面露为难之色,“只是我们家屋小,怕是招待不下。”
童进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乞求道,“婆婆,只随便给我一块遮风挡雨的地方我便能睡下,绝不敢给婆婆添麻烦。”
老者点点头,“那快进来吧,天色晚外面凉了。”旋即让开半个身子,待童进入屋后把门轻轻关牢。
老者给童进找出个几乎破散的蒲团垫子,“孩子你将就睡一宿吧,我孙子跟你一般大,他在家的时候,就喜欢睡这垫子上。”旋即眼中流露出些许的苦楚,被炉灶中的火光一闪之下,童进并未发觉。
“婆婆您早休息便是。”童进把垫子拿到靠近炉火的地方,平铺开来,一屁股坐了下去。“咕噜噜”,童进的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旋即不好意思的看看老者。
老者倒也不吝啬,转身从一旁的筐中拿出两块面饼,递给童进,又转身去倒了一碗水来,这才颤巍巍的走进内屋休息去了。
童进狼吞虎咽的吃完,尚未清理脚上的伤口,一阵疲乏袭来,已然沉沉睡去。这几日,对童进来说,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经完全透支到极限了,此刻放松下来,就再也硬撑不住。
第二日童进是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吵醒的,童进千百个不愿意的撑开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残破茅草屋顶,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隔壁传来,童进这才忆起自己昨夜借住在善良的老者家里。
听到屋内如此剧烈的咳嗽声,童进就欲其身去看下,结果尚未做起,浑身仿佛散架一般的剧烈痛楚,让他忍不住一声呻吟。
“唉,看来这几日身体的负担确实到极限了,毕竟是没有功力了,不然这点路途何须至此。”童进自嘲道,忍着剧痛挣扎其身。
“婆婆,你还好吧?”童进向内屋喊话问到。
“咳咳,孩子你醒了,老朽只是今日咳的厉害,不碍事的,吵到你睡觉了吧?咳咳咳……”老者虚弱道。
童进缓缓的走进内屋。
这说是房屋,倒不若说是临时搭建的草棚,简陋到甚至没有一面像样的墙。四周皆是用歪七扭八的石块和泥土以及长短不一的树枝七拼八凑搭建起来,房顶就那么用枝条和枯草简单的遮盖住。不要说是狂风,哪怕一场急雨,都随时可能把这草棚冲倒。
内屋竟然比外面更加残破,四面泥土墙有三面都已经是残破不堪,光线七零八落的透过墙上的缝隙照射进来。内屋只有一张低矮的平整土堆,土堆上铺了张残旧的毯子,而老者就睡在上面。
童进上前一步,“婆婆,你是不是病了?”
老者撑起身半坐起来,微笑着道,“不碍事的,孩子,我这是年纪大了。咳咳咳咳。”老者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过后,竟然一口脓血咳出,老者掩盖不住,喷吐在地面。
童进眉头紧皱道,“婆婆你病成这样,难道没有请大夫看看吗?”说着,童进侧坐在老者身旁,抬手放在老者的额头上,“婆婆你在发烧,你等着,我去找大夫。”
“咳咳咳,不用去了孩子,村子里没有大夫的。”老者急忙喊住了童进。
童进转过身,“那平日里村子中有人生病,如何医治?”
老者笑笑道,“咱们这儿叫外谷村,方圆几十里内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村子了。村子里的人都是很多年前逃避战乱,迁徙到此处的。起初,这村子里有一百多户人家,后来随着村里人一个即一个的死去,到现在,就只剩下十户。”
童进暗自吃惊,“难道,村里人就是因为生病无法医治,才一个个死去的?”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眼神黯淡的盯着一旁的残破墙面,“唉,我的孙子,也在去年得病没了。”老者言语中充满了哀伤。
童进感受到老者的悲苦,也是不知如何相劝,索性站起身道,“婆婆我能做点什么吗?”
老者从悲伤中恢复过来,微笑的看着童进缓缓点点头,“我这病已经很多年了,孙子在的时候,常拿着那个小筐去山上给我采药,那时病一直不会发作。”
童进沿着老者的视线转头看了看墙角一个黑色的草筐,里面放着一小撮干枯的草枝。于是走过去,拿起草枝观察了下,“婆婆,这就是你说的药吧?”
老者点点头,“这草药名为炙甘草,可以治疗我这咳病。这药草生长在村南的崖上。”
童进又把这炙甘草仔细看了看,牢记住样子,便拿起草筐准备出门。
“孩子,”老者虚弱道,童进闻言转回身,老者指了指童进满是干结血迹的双脚,“你留意路途中,有一种药草可以治疗你脚上的磨伤。”旋即老者细致的向童进描述此种药草的形态,童进这才出门而去。
第十三章 控制毒蚁
之后的几日,童进在老者的家中安心住了下来,每日清晨便是上山采药,途中遇到较容易得手的猎物,就用自制的一把简易弓箭捕获下来作为食物。/ 老者让童进涂抹在脚上的药草异常有效,不出三日童进的脚掌便是结渣,逐渐长出新肉。
童进得知这些医药知识竟然是村子里的人逐渐摸索出来的,倒是有些肃然起敬,旋即后悔自己没有跟鬼医随便学点医术,不然此时便可大派用场。
童进给老者采摘的草药,其实早已经够用,但是童进考虑到自己很快便会离去,而老者又不能中断了服药,索性每日都去采摘一趟,第二日便是摊开在屋前晒干,为老者存放妥当。同时利用这个机会,童进也是识得了多种草药并且学会了其用法。
空闲的时间,童进便是拿出鬼医让其研究的基本古籍。其中一本古籍中,竟然有培育沉尸毒蚁以及简单控制的秘法。
既然知道了秘法,童进自然是立即入手准备,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件保命的法宝,而这沉尸毒蚁,无疑是他所拥有的最强的手段了。
根据秘法中记载,需要做的第一步,便是滴血喂虫。这其中也有讲究,必须是在沉尸毒蚁断食七日的情况下进行,且需要连续喂食七日。这一步,是让沉尸毒蚁对主人产生一种潜意识中的喜好感,但是这喂食的血液中,必须掺杂一种名为赤龙金枝的灵药汁液。这样沉尸毒蚁才能压制沉尸毒蚁对主人的凶性,如此便是避免了毒虫叮咬主人的事情发生。当然,之后的岁月中,每隔数月,便是要如此滴血喂虫一次,以便毒虫对主人的气息不会淡忘。
此时的童进颇受打击,这赤龙金枝他闻所未闻,更是不知道去何处寻找,这对于他来说最强的手段,就如此暴殄天物的整日被闲揣在怀里。就在童进越想越是恼火时,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童进并非犹豫不决之人,想到便是付诸行动。掐指算算自己逃离药谷已是过了七日,于是从怀中拿出精致的石盒,咬破了手指,小心的透过几处狭小的透气孔隙,把鲜血滴答滴答的滴落上去。顿时盒中传来噼里啪啦之响,想来便是十数只毒蚁在争抢血液。
“吃吧,吃吧,吃饱了乖乖听我的话。”童进嘟囔到。直到连续滴了三次血液,盒中再没有争抢声传出时,童进这才妥善的把石盒收回怀里。
后面几日时间,童进日日都是如此滴血喂食,直到第七天,童进早早便是出门,往采摘药材的崖壁走去。
童进选择了一处较为平坦之地,像前几日一般,把毒虫喂饱,当盒中没有了争抢声,童进小心的把石盒打开了一道缝隙。“嗖——”一道黑影自盒中窜出,童进心头一跳,赶忙把铜盖封住。
“只是跑出来一只吗?”童进如释重负道。毕竟他对自己这大胆的做法,并没有十足信心,若是失败,倒不至于丢掉性命,但吃一番苦头或者失掉毒蚁,都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童进七日前,正是想到自己不畏惧沉尸毒蚁的毒这一点,方才大胆的想到省掉赤龙金枝的汁液,完全以自己的血建立和毒蚁的联系。他知道自己吞食地灵仙果后,毒蚁对自己的血液异常的喜爱,若是肯时常以自己的血把毒蚁喂饱,说不得毒蚁不仅不会伤害自己,反而能成为一大助力呢。
这是一场赌。
就在童进心里七上八下时,一道嗡嗡声从远处飞射而来,敏捷的落在童进刚刚咬破的指尖之上,不顾一些的贪食起童进尚未凝固的血液来。
童进紧张的不敢有任何动作,就那么任由这只未成年的异虫贪婪的吞食。很快,异虫满足的在童进手上爬行了一圈,旋即嗡嗡振翅,在童进面前绕圈飞舞起来。
童进一头雾水,半天才搞明白了这毒蚁似乎是要求回到石盒中,索性拿出盒子,完全把盒盖掀开来。嗡嗡嗡,盒中十数只毒蚁终于获得透风的机会,撒欢一般的冲出盒子飞向半空。
“哈哈哈哈,成功了!”童进几乎要雀跃起来。这毒蚁并没有再扑上来叮咬童进,而是在个头最大的一只带领之下,在半空中快速飞行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落回童进手中的石盒。
“嘿嘿,这下好了。”童进一笑道,旋即小心的把铜盖封好,重又把石盒收回怀内。
后面的几日,童进完全沉浸在几本书籍之中,这其中不仅涉及到很多类异虫的培育及驯养,还涉及很多灵药珍宝的详尽介绍,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童进也由此知道,自己手中的那只成年的沉尸毒蚁,并不是毒蚁的最终形态,那本古籍编著之人,也未曾说出毒蚁最终的形态为何,但是童进知道了这毒蚁每休眠一次,再度醒来时便更加接近成熟体。最让他兴奋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