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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看到客厅正中央摆放的两副黑白相框时,一下子火冒三丈,跳了起来:“谁***敢开这样的玩笑!把我爸妈的照片这样摆?”
众人一片沉默,我一把揪住小叔的衣领,把他拉的几乎额头与我相抵,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小叔流着眼泪哽咽道:“哥跟嫂子他们……他们……呜呜……在去上海的途中出车祸了……呜呜……语,你节哀顺便吧!”
“什么节哀顺便?”我怒吼着,眼珠子几乎瞪的发红,“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是谁在恶作剧,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骨灰都在这儿,还能有假的?”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顺着声音一看,一个一身黑衣象是宾仪服务人员的家伙托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两个骨灰盒。满腔的悲怒顿时得到宣泄的出口,我几乎是在他话音一落的同时,冲上前去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他哭着喊救命,我骑在他身上还是一拳又一拳。不一会儿,他已经是面目全非,随着我的拳头一次次的在他脸上落下,纷飞的血星不断的溅在客厅垂挂的白色灵幔上,洁白的布匹上染的斑斑猩红,犹如盛开的桃花般透着一股妖异的艳丽。
客厅里的人在我打人的时候,一个个都灰溜溜的溜了出去,并没有不识相的人上来劝架,我就一拳又一拳的宣泄着那充塞胸腔的悲恸。
突然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我愤怒的准备转身给那人一拳。
是小叔,小叔几乎是吼着道:“语!够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你要想打人就来打我吧!”
看着小叔,这个我心目中仅余的家人,我扬起的胳膊再也挥不下去,缓缓的放了下来。
突来的沉静让我无助的接受了现实,一股无奈疲惫的悲伤流遍全身,我无力的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双目空空洞洞的,不发一言。
空气中偶尔传来一两声地上那家伙嘶哑的痛苦声,那些远房亲戚们又一个个的进来了,客厅顿时满满的,肯定是原来在院子里的听到打人,也想进来看热闹。
小叔轻扶着我的肩膀,沉痛的说:“语,不要憋着,想哭就哭出来吧!”
'哭出来?在这么一大堆外人面前哭出来?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男人的眼泪不是流给别人看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股无力的悲伤总是挥之不去,好难受呀!'我的面容仍如铁铸一般,双目圆睁,却没流出一滴眼泪。
周围“轰”的一声纷纷小声议论开了。
“这小孩真不孝呀,父母死了都不哭一声。”
“我早就看出来了,他小的时候我就劝他父母不要要他。”
“听说他小时侯经常打架呢!”
“这有什么,听说他十二岁就同女孩子同居了!”
“我们又不是瞎子,刚才那傻比挨的那么惨!”
……
我的脸上倏的浮现一层淡淡的微笑,这一奇怪表情令周围众人一下子静了下来。
我微笑着走向一个刚才议论最凶的家伙,微笑着问道:“请问我应该叫你几姑?”
“十四姑!”小叔在旁边低声说。
那女的脸上的肥肉一抖,惊恐的说:“你想干什么?”
一个象是她儿子的家伙一下子跳出来,挡在她身前,紧攥着拳头,一付我不怕你的样子。可惜双腿在不自觉的发抖,眼神中更是透出明显的惧意。
我还是面带微笑说:“放心,我现在不想动手。小叔!”
“什么事?”小叔在旁应道。
“这个十四姑欠我家多少钱你知道吗?”
“这个……第一次一万四,第二次三万八,第三次十五万,总计二十万两千元。”
“按银行利息算总共多少?”
“一共是二十万七千元左右。”
“请个律师帮忙要债最高花费要多少?”
“五万元左右。”
“哦?五万换二十万,挺划算的嘛!你帮我打个电话……”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十四姑一把推开她的儿子,涎着脸走到我的面前说:“世侄别生气嘛!我刚才的话只是开玩笑,开玩笑,呵呵!象世侄这样孝顺的孩子可真是世所罕见呀!”
周围又“嗡”的一声议论开了,不过这次的内容与上次截然相反。
“我早就看出这孩子孝心不一般,小时侯从来不哭,那是体谅做父母的呢!”
“这算什么,听说他身手不凡,通常十几个人都不是他对手,要是他去参加搏击比赛,铁定拿冠军!”
“他还文武全才,高中时候还得过全班第一呢!”
“这是因为人家聪明呀!要不然能那么早吸引女孩子青睐,我们那么大的时候还在穿开裆裤呢!”
……
小叔靠过来,轻声问:“语,你到底怎么了?”
“哦,怎么了?”
“你脸上微笑着,可双目布满血丝,眼神中似乎蕴着无尽的悲伤,整个情形看起来很诡异呀!”小叔的语气里满是担心。
我轻轻一揽他的肩膀,说:“不用担心,我很好。倒是你,不想在外人面前哭就不要哭了,我们没必要哭给别人看。”
小叔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支吾着说:“谁,谁说我不想哭了。我哥嫂去世了,我当然伤心了。”
我轻推他一把,道:“去!早就闻到你一脸的胡椒味,还装什么装!要不是一进来就闻到风油精、辣椒油、橘子皮、洋葱、大葱、芥末的味道,我又怎么会误以为是你们串通了跟我开玩笑?”
小叔一脸的尴尬,“这个……这个……”
“好了,现在举行葬礼仪式吧,大家都不要说了!”我止住了众人的议论,葬礼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等到人终于走完,我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
婷婷来了好几次电话,我没有去接。我让小叔告诉她我因有事暂时几天不会回去。在我的理念中,女人是用来爱的,而不是来分担痛苦的。所以,所有的苦与痛还是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吧!由此我定下了暂时不告诉她这件事情的决定。
第十四章换日偷天
清冷的月光穿过开着的窗户,散乱的洒落在书桌上,整个书房笼罩在一片暗银色的冷辉中。院子里的雪松随着风声时不时摇下几片积雪,发出簌簌的声响。坐在书桌前的我,泪水已经无声无息的流了好久。眼睛已有点看不清东西,涩涩的疼痛如同沙子在里面研磨,无力的疲惫遍布全身,沉痛的伤感如潮水般一波一波的涌来,毫无停息。
妈妈,对不起!上次说有空回来看你,可是这近半年时间每次回家都是匆匆忙忙,连好好的说一句话也没有顾的上。总是觉得你罗嗦,却从没有想过你对我是倾注了多大的关怀与牵挂呀!可是我呢?我总是觉得以后有的是时间,不耐烦的总是我,无视你的也是我,现在我好想再见到你一次,真真正正的一诉衷肠,可是你呢?你到哪里去了?回答我呀!回答我呀!再也没有人叫我哭哭了,再也没有……
爸爸,我很惭愧!小时侯的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陌生的存在,连爸爸这个称呼也吝于出口。你那么努力的为这个家在拼搏,我却固执的把这一切当成是你在逃避。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在我小时侯不同意留下我?你的诚实却换来了我们父子之间长久以往的隔阂,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小叔一直是我心目中代替父亲的一个存在。每次我成绩优异时,总是有意无意的躲避你欣慰的目光,我固执的拒绝着这份厚重的父爱,不知道有多少次在伤害你,可你从没有让我知道,只是在默默承受这份难言的苦楚。直到我真正拥有了爱情,才发觉你当时的选择有多么伟大。你是那么深沉,那么真挚的爱着妈妈。为了她的幸福,竟要你作出舍弃亲生儿子的抉择。你毅然选择了这条最难走的路,纵使被所有人误解也再所不惜。在我有病的那几年里,妈妈确实为我做出了太大的牺牲,可是又有谁看到你为她所做的牺牲,你为她所承受的痛苦?“爸爸!我发自内心的敬佩你!”这句话我一直想亲口告诉你,我一直想对你说“对不起!”命运为什么这么不公?让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们已经是天人永隔,我再也没有了赎罪的机会……
轻轻的抚摩着父亲的书桌,泪水滚滚而下。父亲的书房我几乎没有怎么来过,可是这触手的感觉还是这么熟悉,这是父亲的气息!
门外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应该是小叔吧。不想让他看到我哭的红肿的眼睛,我轻轻的闪到了书架后面藏了起来。
透过书籍的缝隙,看到进来的竟然不止小叔一个人。那个胖子罗猪人也来了,还有一个左胳膊缠着纱布斜挂在脖子上的人,看上去有点面熟,仔细一想,好象是我家新近雇佣的司机。
司机似乎满脸的不耐烦,对小叔嚷道:“剩下的一百万支票快点开,要不然我把事情捅出去,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小叔低笑着道:“我这不是带你来了嘛!支票都是放在书房里的。”
司机斜乜了罗猪人一眼,道:“这个家伙是谁?叫他来干什么?”
“如果没有我,那这整个事件就不会发生,你一分钱也拿不到。”罗的声音细细的,很是平静。
“哦?整件事情原来你是幕后主谋呀?我就知道刘诚义这家伙没什么胆子!”司机满脸的不在乎,“我不管你是谁,我现在只要拿到钱走人。还有!少给我玩花样,要是是空头支票的话,我就把这件事捅出去,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
小叔一脸的媚笑,道:“别!别!有话好好说!钱一定给,一定给!”
罗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根据协议规定,我拥有刘诚仁公司的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也就是说这一百二十万中有五十四万是我的钱,你说我会不会给你?而且我更不会把钱给一个随时把‘捅出去’挂在嘴边的人。”
我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屏住了呼吸,继续听了下去。
那司机听到罗的话,一下子跳了起来,嚷道:“你***!就知道你们给钱不爽快,幸亏老子早有准备。”说着撕开左臂的纱布,里面竟露出一只黑黝黝的短柄霰弹枪。那司机狞笑着说:“反正老子又不是没杀过人,也不在乎多杀两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