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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复生凝身末动,色迷迷的眸子里突然射出了精芒。
霍梦燕身形空中一折,流星改变方向向谷口外射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想走?”许复生地毯一抖,身子笔直射向空中。
“叮当当!”金铁交鸣,火花四溅。
流星倒逝,坠回到谷内石丛中。
许复生身子回落地毯上,手中两柄短刀没入袖内。
霍梦燕长剑斜垂,气喘微微,面色灰白。
她已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许复生和对手,今天只怕是凶多吉少!
许复生嘿嘿地笑了笑道:“霍姑娘既然喜欢敬酒不吃罚酒,我许某也只好成全了。”
“孩子们!”许复生举起了手。
石丛中的鼠群吱吱地叫着昂起了头,鼠眼里射出了贪婪、凶残的光芒。
“上!”许复生发出了命令。
鼠群浪潮般盖过石丛,扑向霍梦燕。
霍梦燕与这些恶鼠交过手,知道它们的厉害,情知无法逃躲。她不甘活着受辱,但从百毒囊中掏出绝命丸塞向口中。
就在这时,空中划过一轮刀光。
刀芒耀目,月色顿失光辉。
鼠群的浪停在了石丛中。
许复生瞪圆了一双绿豆大小的鼠眼,项下疏须如针竖起。
刀芒隐没,霍梦燕身旁多了一个人。
一个独臂人,千面郎君徐大川!
“怎么是你?”霍梦并和许复生同时发出惊呼。
看来徐大川出现,实是出乎两人的意料。
徐大川冷漠着脸,没有出声,只是眼中的厉芒盯着石丛中的鼠群。
说也奇怪,这群凶狠残暴的鼠尖中的亡命之徒,见到了徐大川,没接到鼠王的命令,也停上了攻击。
霍梦燕像溺水者抓到了一根稻草,也不管徐大川是敌是友,对徐大川道:“徐大侠救救我。”
她情急之下,竟称徐大川为大侠。
徐大川的回答,也大出她所料:“要我救你可,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急急地问:“什么条件?”
徐大川声道:“今夜葫芦谷场里发生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她想了想,点头道:“我答应。”
她除了答应,实已无有别的选择。
“好。”徐大川冷沉地道,“你走吧。”
“不行!”许复生叫嚷出口。
“走!”徐大川在她腰间一托。
一股巨大的力量使她身子腾空飞起,如同断鸢飞向谷口。
“呀!”许复生身子挟着两道道刀芒消向空中。又一道刀轮划过空中。
空中明月之颤栗。
刀芒收敛,夜空如旧。
霍梦燕已出谷口,没了影儿。
徐大川立在谷口外,鼠群的身后。许复生落在地毯上,双臂肩都已带伤,伤虽不深,但血珠已冒了出来。
许复生扳着脸道:“放走霍梦燕,你如何向宫主交待?”
徐大川冷声道:“这不关你的事,宫主面前我自有分说。”
夜渐深。
丰都镇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
第十六章 鬼洞徘徊
阳光金灿耀目,但没有丝毫暖意。
酆都观(天子殿)内寂寂无声,显得格外冷清。
胡吉安的灵柩,早早就抬到了殿坪武林阴冥大会祭台前的灵棚里。
不知为什么,缠着黑布、挂着白纸灯笼的祭台,再加上那口触目惊心的紫檀木棺材,使人一看到,便有一种极不平静的感觉。
这可不是个好感觉,于是沈少球叫人在棺木上盖上了一幅红绫布。
他以为贴红冲霉、避邪,这是妙招。
殊不料,棺木盖上红绫布后,使武林阴冥大会又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一分可怕的凶兆。
红象征着鲜血,意味着死亡。
殿堂内香烟缭绕,默然肃立着上虚道长、了尘道长、太乙真人、缘尘大师、天果大师和沈少球六人。
六位武林阴冥大会的主持人,正在阴冥子神像前,为阴冥祭会作祈祷。
十二名手执法器的小和尚,侍立在两侧,低头默念着颂经。
上虚道长、了尘道长和太乙真人皆为道教中的高道,也在这天子殿佛寺中颂经,像是一件怪事。
其实这也并不奇怪。
江汉末,道教传人丰都,建安二年,张衡在此设“天师治”,成为道教在全国二十四治之一,平都山道教便开始兴旺起来
道教分正一、全真两大道派,丰都为全真道,属龙门与清静派。
平都山佛教始于何年,尚无文字查考,但早在北魏时,山上就有佛寺了,明洪武二十四年,朱元璋对佛教作了限制,令各府州倒只许保留大寺一座,僧众不得超过四十名。丰都山当时只保留天子殿和东岳庙,山僧皆集中此二庙。
阴冥生和王方平历来是平都佛道两家共同敬奉的神明,佛道共处,甚至和尚与道士杂住一寺,这是平都山的一大特公。
没有敲击法器。
没有高声赞唱。
没有众多僧生。
一切都在悄然与冷清中进行。
沈少球步出行列,走到香案前。
明天武林阴冥大会就要正式开始了,作为第一天大会的主持人,他得烧这第一柱香,第一把真纸。
他从小和尚手中接过香柱点然,插到案上的小香沪里。
他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不知为什么,他发觉这香案与搁在殿外的胡吉安的棺木一样,也是用紫檀木做的!
他深呼口气,定住心神,从小和尚手中接过了冥纸。
他点燃冥纸,向阴冥子神像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把冥纸扔到案前地上的铜盆中。
他躬身后退,准备回列。
突然,一股阴森森的冷风,从殿门外刮了进来。
冷风旋转刮过殿内,刮到铜盆里。
燃烧的冥纸呼地腾空旋起,带着火团飞向神台。
沈少球未加思索,立即扬手拍出一掌。
“蓬!”燃烧的冥纸散开了,化成许多火线向四周飞去。
小和尚惊叫着向后急退。
“叮叮当当!”法器坠落到了地上。火线触到两旁垂挂的幡布条上,布条燃起了火花。
怎么回事?沈少球愣住了。
上虚道长、了坐道长、太乙真人、缘尘大师和天果大师一齐跃起,向四扑去。
“噗噗噗!”响起了沉闷的掌声。
殿内的空气在震动。
火花消失了。幡布条安然无恙。
殿空飘飞的冥纸灰屑也被抓落到了铜盆里。
上虚道长、了尘道长、太乙真人、缘尘大和天果大师,落回到各自的位置。
一声虚惊!
然而,沈少球脸痴呆着。
这旋风从何而来,为何不偏不倚刚好将铜盆中的火卷起?
这火意味着什么?
他感到一中莫名的恐惧,与深深的不安。
上虚道长、了尘道长、太乙真人、缘坐大师和天果大师,一齐合掌,低声颂念:“南无在慈大悲救苦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摩河萨……”
阳光照着平都山顶端乐北的武庙(上关殿)。
牌坊似的庙门前及两侧,泥塑的夫役与战马,十分威武雄壮地傲立在阳光中。
庙门正楣一联:
挂印辞曹,对关斩将,心忠归刘汉;
拒速轻敌,反魏伐吴,量大失荆州。
清行、余双仁、任焉梦和丁非凡,站在庙门前观年看着泥塑与对联。
他昨天一夜没睡好,眼眶都有些泛红。
余双仁的举,让他感到惊奇难以理解。余双仁为什么要耍弄丁非凡?
但使他正失眠的原因,并非如此。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感觉到霍梦燕遇到了危险,于是深感不安,如卧针毡,无法入睡。他几次想下山去,都强忍住了。他是个格守信用的人,不能破坏阴冥祭会的规矩,在祭会召开之前,他不能擅自下山。
他不能下山,同中的道士却是可以下山的。一大清早,他就打发凌霄宫的清明下山去打听消息了。
他现在正在等待清明的回音。
清行指着庙殿道:“这里原来是一座凉亭,宋代称之为‘五云亭’,经元代沿袭至今,万岁爷不久前才下令执亭建庙,改名为‘武庙’。”
说话间,余双仁、任焉梦和丁非凡已步入庙内。
正殿是四合面屋顶,高两丈许,正中一座石台,上面塑着身高一丈、长胃枣面的关羽坐像,两旁耸立着关平、周仓像。
台侧一副对联:
德齐忠显,刚强直理;
神威灵佑,浩气英光。
余双仁引在任焉林上前烧香,面部表情十分严肃冷峻。
丁非凡抢过去,装着烧香,悄悄地抓余双仁的手。
他之所以敢在关爷神爷前如此胆大妄为,有两个原因。
一是他憋了一肚子气,总想找个机会对余双仁进行报复,上香拜神这可是个极好的机会。
二是他不太信关爷。他认为关羽过于讲义气,太迂腐,同时运气也不好,到头来败走麦城,被人所杀,砍下了脑袋,这种神他不愿信,所以他从未到此庙来过。
他出手极快,一下子已将余双仁的左手抓住。
好一只柔软、滑腻的小手,一定是女人的手!
他心神一荡,正待将小手握紧,突然那小手一滑,居然像柔软的蛇身似的,从他指间滑出。
他还待伸手“追击”,手腕陡地一麻,右手掌顿时瘫软了。
他瞪圆了眼。这是惊愕的表示。这个清风道童武功,决不比他这位桃花庄少主差!
他扭歪了嘴,这是痛楚的表情。右手腕阵阵彻骨剧痛,简直令人无法忍受!
余双仁走到香案另一侧,再添上一柱香,冷漠的脸上毫无表情变化。
清行一旁悄声问:“你怎么啦?”
丁非凡咧着嘴,“呀呀”地无声叫着,弯腰退出了正殿。殿外,吕怀良还在望着天空。
丁非凡捧着右手腕走到吕怀良身旁。
吕怀良的目光,从天空,转注到他手腕上:“怎么回事?”
丁非凡翘唇道:“是那清风道童……”
余双仁!吕怀良心陡地一震,面容变色。
他抓起丁非凡右腕看了看,出手点住他右臂几处穴位,然后道:“不碍事,少歇片刻就好了。”
丁非凡眯眼问:“他用的是什么点穴法。怎么这酸麻疼痛?”
吕怀良缓缓地道:“这是点苍派的‘啄脉’点穴功。”
“啄脉点穴功?”丁非凡歪扯着嘴道:“他怎会点苍派秘不外传的穴功,他究竟是那派人物?”
吕怀良没答话。他心中也在想:余双仁究竟是什么人?
此时,凌霄宫清明道童匆匆赶到。
吕怀良目光闪了闪,忙问道:“山下情况怎样?”
“禀吕少侠,”清明道童合掌,躬了躬身子道:“山下镇上昨夜没出事,各门派代表全都安然无恙。”
吕怀良嘴唇扁了扁,还想问什么,却没有问出口。
丁非凡却托着手问道:“贾无瑕和霍梦燕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