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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杨艳艳是在此等人。
吕怀良冷冷地道:“你在此与人约会?”
杨艳艳倏地转过身,一双清澈有亮而多情的眸子,盯着他道:“是的。”
吕怀良沉静地道:“可以问问是等谁吗?”
“当然可以。”她抿唇浅笑道,“无论等谁都行。”
吕怀良眸子微张:“无谁都行?”
“不错。”她眸子迷迷地盯着他道,“比如说,只要你愿意,等你也行。”
她说得很坦率,并不害躁,并不害躁,脸既没有发红,也没有发白。
吕怀良冷缓地道:“如果是这样,你会很失望的。”
“是吗?”她毫不在意地道,“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失望的事。”
她一扭腰身在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下,然后做了个手的势:“吕少侠,请坐。”
目怀良想了想,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杨艳艳倒上两盅酒,酒是淡紫色的,香醇之气溢满凉亭。
杨艳艳端起酒盅:“请。”
吕怀良捂着酒盅没动,也没说话。
杨艳艳媚笑道:“吕少侠怕这酒中有毒,还是有春药?”
吕怀良扳着脸,无动于事。
杨艳艳翘唇道:“你若然对我如此没兴趣,为何要跟踪我至此?”
吕怀良端然道:“想向你问一个问题。”
杨艳艳浅笑道:“请问。”
吕怀良色道:“你来丰都镇,是为了参加武林阴冥大会?”
杨艳艳点头道:“是的。”
吕怀良面容严肃:“据我所知,你所死去的亲人中,并没有人有资格上武林阴冥大会的祭单花名册,你来此究竟目的何在?”
杨艳艳瞧着他,忽然格格一笑,笑声清悦如黄莺,荡人心魂。
吕怀良沉脸道:“你笑什么?”
杨艳艳敛笑声,亦唬起脸道:“你若喝了这杯酒,我就告诉你。”
吕怀良松开捂住酒盅的手,盘中淡紫色的酒,已变得清水般清澈透明。
他二话没说,仰脖一口,将酒吞下。
“好!”杨艳艳拍手道:“凭着你这份豪气,我就要如实地回答你的问题。”
吕怀良静静地看着她,等候下文。
杨艳艳一本正经地道:“我是来找丈夫的。”
吕怀良一证,没能听懂她的话。
她继续道:“推开窗子说亮话,我已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转眼间便也人老珠黄,若不找到丈夫,下半辈子的日子靠谁?”
说话间,她抬手解开了衣领上的纽扣。
吕怀良最怕女人这种架势,慌忙道:“你这是干什么?”
杨艳艳故用娇媚地道:“我们刚才喝的是春宫酒,难道你不觉得热吗?”
她又解开了胸前的纽扣,风吹开纱衣,露出了一片酥胸。月光下,那片酥胸闪泛着玉石般的诱人光彩。
吕怀良呼地站起,转身就走。
他虽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确也是个正人君子。
他还未跨出亭台,却又凝住了脚步。
亭台外站着怒容满面的霍梦燕!
霍梦燕的突然出现,使他不知为什么忽然脸色通红,一时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霍梦燕会跟在他的身后,否则他决不会进亭来。
他弄不明白,凭自己的听力,为什么会觉察不到霍梦燕已到亭外。
酒,一定是那杯酒!他意识到了什么,但为时已晚。
他扁扁嘴,想说什么,却不行该怎么说。
他并不想向她解释什么,只是不想刺伤了她的心。
霍梦燕喷着怒火的眸子,牢牢地盯着了他的脸。
他低下头,终于吐出一句话:“你怎么来了?”
她咬着有些泛白的嘴唇道:“是云圆掌门带我来的。”
他猛地抬起头:“云圆掌门?”
霍梦燕眼睛瞟进亭内,瞟过桌上的酒盅,停落在杨艳艳裸露的酥胸上。
她咬牙道:“你们在干什么?”
扬艳艳荡笑着,抖动着酥胸道:“少侠与美女,再加上大行宫的春宫酒,你说我们能干什么?”
“吕怀良!你……”霍梦燕狠狠地跺跺脚,双手捂住脸面,转身就跑。
“霍姑娘!”吕怀良高叫着追了过去。
亭内,杨艳艳掩脸衣,嘴角露出一抹阴冷而古怪的笑容。
吕怀良追出林外。
小道中央站着云圆掌门。
霍梦燕哭泣着从云圆掌门身旁奔过。
吕怀良顿住脚步,望着云圆掌门。
云圆掌门定定地看着他,没说话。
良久,吕怀良道:“掌门为何要带她来?”
云圆掌门顿了片刻:“你可知道霍姑娘爱着你?”
“不!”吕怀良急急地嚷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云圆门没再多说,转身就走。
吕怀良低着头,眼在了云圆掌门身后。
云圆掌门走得很慢,仿佛也是心事重重。
吕怀良很快地就将霍梦燕的事搁到一旁,这儿女之间的事,待任焉梦和红艳女的事了结之后,听凭娘作主就是了。
他的心思又回到眼前的问题上。
杨艳艳肯定是在等人。她在等谁?
杨艳艳来丰都镇有何阴谋?
他跟在云图掌门之后,苦苦思索,却得不到任何答案。
他做梦也不曾想到,云圆掌门并非是有意带霍梦燕来此,他原是为赴约会而来。
杨艳艳在山晓亭等侯的人,竟是这位武林中德高望重的武当派掌门云圆道长!
情人洞,在一条小石道旁,一堆乱石丛中。
传说平都山有人种以来,这是男女交合繁衍后代的仙洞,也是爱情的神怪之地。从前的男女一对对进入洞中,在时洞时男女各留下一只鞋子在洞外,见到鞋子,其它的男女就不会进洞去打扰他们。当然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现在的人早就把这个情人洞给忘了。
山下建起了房屋,建成了城镇,人们都有了自己的家,谁还去钻那个黑院随的山洞?不过,偶而之间,也会有人去,那是极少数的野合男女的寻欢之地。
丁非凡站立在乱石丛中的情人洞前。
朦胧的月光照着乱石丛,照着石丛中的杂草,照着洞前的一块船形石。
船形石,又名仙舟石,在洞的左侧,石块不大,但十分显眼。
此刻,显眼的不是石块,而是搁在石块中央凹处的一只鞋。
那是一只绣花鞋,小巧玲珑,缎红镶着黄边,鞋上绣着一只风,漂亮极了。
丁非凡瞪园了眼。他没想到中原一点杨艳艳,连穿的绣鞋也这么美!
他禁不住伸出手,把绣鞋抓到手中,一股淡淡的幽香使他迷醉。
这娘们的绣鞋怎么也这么香!
他没想到杨艳艳竟会按照古老传说,将一只绣鞋留在洞外的“仙船”上,真是太玄妙了。
他把玩着绣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新感。他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了,可还没玩过这种有刺激戏。
这个中原一点火,真会寻乐子!
此时,洞里悠悠传来清悦动听的吟诗声:足蹑平都古洞天,此身不觉到云间。抬眸回顾乾坤阔,日月星辰任我攀。
杨艳艳还会吟诗,怎么没听说过?
丁非凡兴趣来了,他知道杨艳艳吟的是,苏轼《题平都山》中的一首。
于是,他立即回吟道:
平都天下古名山,自信山中岁月闲,午梦任随鸠唤觉,早朝又听鹿催班。
“妙哉,妙哉也!”洞里莺莺声又起,“请丁郎入洞。”
那声音甜得令他忘掉了一切。他捧着绣鞋亲了一下,忙脱下自己的一只鞋子,一并放到“仙船”上。
要玩就玩真格的!
他踮着脚,弯下腰,钻进了情人洞。
洞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他不敢捻燃火折。仙洞里是不许有光亮的。否则就是对神的玷污。
“你在哪里?”他柔声问。
“别回头,你还没过关呢。”声音从肩后传来,细细的,柔柔的,甜甜的。
他感到阵阵迷醉:“还……要过什么关?”
“你以为你能肯苏轼一首题平都山的诗,就过关了吗?”声音贴着耳畔送来,仿佛还掺杂着一股幽幽的兰麝之气。
他觉得太有趣了,于是戏谑道:“请小娘子赐教。”
一阵娇吟吟的笑声,笑得他几乎醉倒。
笑声一顿,一首《画堂春》词,飘悠而来:
落红铺径水平地,弄晴小雨靠靠,杏园憔悴杜鹃啼,无奈春归,柳外画楼独上,凭栏手捻花枝,放花无语对斜晖,此恨谁知。
这是奏少游的一首词,这首词写得轻柔,非常婉转,他手捻花枝,没有说折花,也没有说滴花。花开放了,看到落日的余辉,一天要消逝了,春天也要消逝了,花朵明天可能就凋落了,但他没说对花的珍重爱惜,没说任何感情,只是说了“此恨谁知”,来表达对春天的消逝,对花的爱赏的难以言说的惆怅哀伤。
丁非凡抿住嘴唇,眸子在黑暗中熠熠发光。
他没想到杨艳艳竟然如此有情趣。他原以为这位中原一点火,只不过是与自己逢场任戏耍弄一番而已,且不料杨艳艳居然像纯真的少女一样,具有如此真挚的深情。
词中虽然什么感情也没说,但丁非凡却听得出杨艳艳词里的弦外之音,“花在枝头须折枝,莫待无花空摘空枝。”
他觉得有些好笑。杨艳艳是江湖有名的荡妇,也不知和多少男人上过床,难道现在想正式嫁人?
这荡妇真会开玩笑!
他心里这么想,嘴却不肯示弱,秦少游的另一首《浣溪沙》脱口而出: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穷秋,淡烟流不画屏幽。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这首词很妙,词里找不到比喻、寄托,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小楼、轻寒、淡烟、画屏幽、轻似梦、细如愁,都是轻柔的叙写,一个沉重的字都没有,但上小楼,有多种的随想,耐人寻味。
丁非凡吟完词,得意地歪起头,在等待杨艳艳的称赞。
他认为他今天的这个配角,演得十分地出色。
不久,身后传来一个带有几分羞涩的、动人的声音:“我这辈子认定你了。”
丁非凡心格登一跳:“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尚未明白过来,娇柔的声音又带着醉人的香气送了过来:“你可以转过身子了。”
丁非凡像是中了魔似地,依言缓缓地扭转了身子。
“丁郎!”一声饱含着爱慕与坚贞的呼喊。
一条娇小的身躯,带着灼炽的火热,扑到了非凡怀中。
丁非凡胸中的火立即被点燃了,环臂紧紧地把她抱住。
她贴靠在他身上,紧紧地抱住他,手发烫,脸发烧,身子在发抖。
丁非凡心生疑塞:久经月场的杨艳艳,怎会像个不知事的少女?
一定是杨艳丰艳在故意骗自己!
丁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