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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麽兔蛋?』欧巴桑不耐烦地说着,『兔子不生蛋的,我这只有鸡蛋,没有兔蛋。』「呃。。。。就是馒头夹两颗蛋的意思。。。。」阿智自己窘了起来。
「夹两颗蛋就夹两颗蛋,干嘛讲什麽兔蛋兔蛋的?真不懂你们年轻人在想什麽。」欧巴桑一边看着阿智,一边碎碎念着。
我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我的眼睛很酸,一度我把三明治讲成了桑迷住。
「你要不要把手机交给她的室友或是舍监就好,你这样严重睡眠不足,看起来跟流浪汉差不多耶。」阿智拍拍我的肩膀说。
「不行,」我摇摇头,「我一定要亲手交给她。」我说。
早上九点四十五分,我撑着的眼皮已经接近极限。李心蕊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学校后门,但她不是用走的,是坐着的。坐在哪?坐在一个男生的摩托车上。
她左手拿着一袋好大袋的东西,右手还提着一个塑胶篮。
她跟那个男生似乎相谈甚欢,好像他载着她从很远的地方过来还聊得不够愉快一样得停不下来。聊着聊着李心蕊突然大笑起来,下一个画面让我的心脏有一种差点被捏碎的痛觉。
她笑着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右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左手搂在她的腰上。
「干你妈的你快过去啊!杵在这里是在干嘛?当路灯喔!」阿智推着我,「趁现在过去,让那个男生知道你的存在!」他一边推着我,一边说着。
走过马路,我提着装有手机的袋子的那只手不停的颤抖,一步一步的接近,我的心跳一步一步的加快。这个戴着全罩安全帽的男生,就是李心蕊说的学长吗?
本来李心蕊还在跟那个男生说话,男生背对我,李心蕊面对我的方向。当李心蕊的视线从那个男生的脸上移动到我的眼睛时,她的表情,不是惊讶,不是开心,不是高兴,当然也就没有什麽所谓的惊喜了。
是惊吓,她的表情,是一脸的惊吓。
『闵绿。。。。』她的声音在发抖。
那个男生回过头看我,我的视线也没有离开他的眼睛。几秒钟之后,他把安全帽拿下来,「你好,我是李心蕊的学长。」他伸出手,脸上带着微笑,示意着要跟我握手。
我没有伸出手,我想我不是个大方的男生。在看见自己的女朋友跟别的男生有多余的肢体动作时,我真的没办法大方得起来。
我把视线从她的学长身上移到李心蕊的眼睛,她已经不敢正视我。只见她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手上拿的大袋子,还有那个塑胶篮。
这时,我听见猫叫声,从那个塑胶篮传出来。下一秒钟,我的世界突然静止。
原来那并不是塑胶篮,而是一个宠物篮。
我不知道我的世界静止了多久,直到阿智走到那个学长旁边,说了一句:「你到底滚不滚?」我才醒了过来,阿智的眼里似乎在冒着火。
我想那个学长应该是被吓了一跳,他愣了一下,看了看阿智,然后转头对着我说:
「我跟李心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讲这麽多废话干嘛?你到底滚不滚?」阿智用手拍了拍那个学长的肩膀。
「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那个学长站了起来。
「你现在站起来是怎样?有事要处理是吗?我跟你处理你觉得如何?」阿智又上前一步,他跟那个学长的距离大概只剩下五公分。
我想,正常人不会在看见阿智强壮的身体再加上冒火的眼睛之后还会想跟他硬碰硬的,那个学长发动了摩托车,转头看了李心蕊一眼,然后就催了油门离开了。
不知道安静了多久。阿智在呛走那个学长之后,乖乖地回到马路对面去坐在我们租来的摩托车上。
李心蕊从那个学长离开之后,就没把视线放在我的眼睛过,我只是一直静静的看着她,我想说些什麽,但却不知道该说什麽。
「这猫。。。。」我指了一下宠物篮,「我是说小绿,你真的买了?」『。。。。』她还是低着头没说话。
「牠。。。。还叫小绿吧?」我继续问着。
『。。。。』「牠。。。。是不是还叫小绿啊?」我还是继续问着。
『。。。。』「牠。。。。。。该不会已经不叫小绿了吧?」我故作轻松的,还刻意笑了出来。
『闵绿,』她终於抬起头来看我,『你不要这样,我现在很乱,我们能不能晚点再说?』昨天是李心蕊的生日。台北的天气,还可以。早上的第一道阳光,从她们学校后门那棵大树还有那栋女生宿舍的中间透过来,空气是寒冷的,大概只有十二度左右的气温,但现在好像只剩下两度。
我抬头看了一看,天已经全灰了。
我把要送给她的手机递过去,她不接,我便把手机放在她的大袋子里。那个大袋子里有好几个包装好的礼物,我想,那是她的生日礼物吧。昨晚的她,应该跟别人过了一个很快乐的生日夜。
「生日快乐。」在她转头离开之前,我说。
枯坐在咖啡馆里两个小时,天已经黑了。李心蕊说,那是那年冬天,台北的第一场雨。
雨下得像雾一般的绵密,下得悠悠久矣,咖啡馆里的雨天,像下了一个世纪。每一个推开大门走进来的客人,都会拨一拨自己的头发与衣服,试图拨掉一些雨滴。
『如果能拥有一间咖啡馆,那有多好?』她说,但目光依然停在窗外那湿漉漉的马路上。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熟悉的侧脸」,我记得我问过她,熟悉的侧脸,有什麽特殊的意义?
现在我懂了,那是另一个世界。
我在下午时打电话给李心蕊,用我的手机打给我送给她的手机。
我以为应该不会通,因为我以为她在这的时间点,这样的节骨眼上,她不会想要用。
但是通了。
才响了两声她就接了起来,我告诉她我希望能跟她谈一谈,她在电话那头只是沉默。我问她什麽时候有空,她说接近傍晚时,我问她能否面对面好好地聊一聊,她过了好久没说话,直到我问了第十次:「我们能不能去喝杯咖啡?把这将近一个月来的距离跟无形中出现的问题,好好拿出来谈一谈呢?」『也该是时候了。』她说。听到这个答案,我有点惊吓。
她面前摆着的是一杯卡布其诺,她喝了一口说太甜。
我在她的对面,饮料是一杯果汁,一杯只有柳橙味,却没有果汁感的果汁。
「什麽时候的事?」看着她熟悉的侧脸,我心里想问她的话,终於有勇气说出来。
『你在问什麽?我不懂你在问什麽。』她把视线从窗外的雨转回我身上。
「你跟那个学长。」她好像有点受不了一样的吐了一口气,发出了像是“厚”的声音。看着她的表情,我的心情有点混乱。
「不想说吗?」『有什麽好说的。他也已经跟你说了,我们是普通朋友,你为什麽不相信我?』「你跟他之间的肢体动作不像普通朋友。」『我们只是谈得来,感情好,那都没什麽的。』其实,李心蕊在说每一个字的时候都很用力。
『我跟学长就只是学妹跟学长,朋友对朋友的关系。』「你昨晚睡在哪里?」她咬着下唇,两手放在桌上,十指相扣,身体不自然地左右晃动,视线从不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过半秒钟。
『学长家。』她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我问了问题之后的五分钟。
「你所说的市政府办的活动,昨天真的有吗?」『有。』「几点结束呢?」『晚上十点。会场全部撤完已经晚上十点了。』「然后呢?你们去了哪里?」『钱柜唱歌。』「为了帮你庆祝生日?」『对,社团的人大都有去。』「几点离开呢?」『我没印象了,我喝了酒,迷迷糊糊的。』喝酒?我的李心蕊已经会喝酒了?
「我不知道你会喝酒。」『大家开心,喝点小酒我并不觉得怎样。更何况我们都成年了,那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嗯,我同意,那确实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我点点头,「之后,学长载你回家?」『嗯。』「只有他跟你?」她看了看我,那张咬着下唇的嘴显得更是鲜红。然后她点点头,喝了一口她说很甜的卡布其诺。
「只有他跟你?」我特别加重了语气说,我知道我已经皱起眉头。
『对。』「他的家里,只有他跟你?」我再问了一次。
『对,我不想、也不会骗你。』「干他妈的。。。。!」这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骂出脏话来,她的表情很惊讶。
『你。。。。』她似乎想说什麽,但话到喉头又吞了回去。
我闭上眼睛,努力地压抑自己的情绪,「对不起,我不该骂脏话。」『你已经骂了。』「对不起。」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我们都把视线放在莫名其妙根本不该放的地方。
「你已经迷迷糊糊了?」我先开口说话。
『我到他家的时候,是清醒的。』「他有没有。。。。」她看了我一眼,『你想问什麽?』我顿了一顿,深呼吸了一口气,「你觉得我还能问什麽?」『关闵绿,我不是随便的女孩子。』她说,很严肃的说。
「好,」我再一次闭上眼睛,沉住气,「我为我这样的怀疑再一次向你道歉。」『既然明知会道歉,你何必问这个问题?』「现在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不能剥夺我有知道这种事情的权利。我可以了解被怀疑的痛苦,但你可否跟我一样,来想一想当我这样怀疑时,会不会比你更痛苦?」她听完,没说话,只是别过头去,继续看着窗外的雨。
「那只猫,你买的?」我换了个问题,避免两个人可能会开始大吵的冲突。
『不是。』她摇摇头。
「不会吧?」我否定了我心里那个“学长送的”的答案,但她的回答却瞬间推翻了我。
『学长送的。』「我的天啊。。。。」我整个人往后倒,半瘫在椅子上。
『我并没有要求他要送我猫。』她说。
「重点并不是要求与否啊。」我下意识的握起了拳头,「而是他为什麽会知道那只猫?」从她的表情,我可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