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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上闻笛-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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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说自话,全不顾他人。暖煦听得都变了脸色,却知止她不住。天枢这些话岂不是火上浇油?暖煦心中忐忑。

新妆难启凤仪颜

渡云楼中红绸缠绕,结花当楼,重彩装饰,处处是喜庆之色,却少人有喜庆之意。就婚事论,几乎人人反对。然而就计谋论,也不过多数勉强同意。当然除了单凌波,也没有人极力反对。
单凌波拉断了弓弦,踢开了揽月楼步虚词寝居的大门,步虚词正端详着一支发钗。单凌波携裹进一阵朔风,站到了步虚词面前,他却连眼也未抬。单凌波将桌上的茶具等物全拂到了地上,步虚词依然端坐不动,眼都不眨。
“步虚词!”她嘶声厉喝,发丝舞乱胸前,结成一片。
“何事?”他转了转手中的发钗,淡然应道。
“你真要娶她?”单凌波声音已显沙哑,死死盯着这个不会抬头看她一眼的人。
“人尽皆知,何必多问!”他面容平淡。
“我不许你娶她!”单凌波声嘶力竭,一字字道。
“哦?你有那么大权力?”他毫不在意她几近癫狂的状态。
单凌波苦笑了一下,继而再度疯狂,“那好,我先死在你面前。”她蓦然举起了匕首,用力刺向自己脖颈。地上的碎片飞起击掉了寒光闪耀的匕首,她手里一空。单凌波长笑一声,举起左手,掌中的药丸便拍向口中。步虚词迅速闪身上前打偏了她手掌,捉住了她的手。
“我没有权力限制你!可我有权力决定自己的生死!”她奋力甩开他的手,甚至咬上了他手背。
钳制她双手的人未作丝毫退让,生生忍下了她狠咬的一口。泪水滑入嘴中,她哀恸哭泣,松开了牙齿。泪水决堤,她整个人放声痛哭。步虚词终于没有推开她,任她靠在他胸前发泄眼泪打湿他一片衣襟。
“为什么十几年来你都冷冰冰对我?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学艺,就算小时是我万般不对,如今你都不能原谅我么?父亲将位子传给了你,你都不能善待我么?你忘了在父亲灵前发的誓了么?”她哭诉着,身心俱乏。
步虚词木然道:“我容忍你一切难道还不够?”
单凌波又是哭又是笑,“谁要你的容忍?谁要你的漠然?我要的不是你的置之不理漠然以对!我要的是你真实的关怀!可你,十几年来有过对我的关怀么?”
步虚词不语。
单凌波渐渐累了,在他怀里声音渐小,她低声追忆着年少时一起的快乐时光,使步虚词都不得不打开了记忆的阀门。那时,她是公主,他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她笑,他便快乐。
“虚词哥哥……”她的低唤宛如呓语。
步虚词恍惚如回到少年,抱着她,眼神低沉,“凌波……”
少时可追忆,然而,她不是少时的她,他亦不是!他们之间的隔阂岂是一声称呼便可消弭的?
将入睡的她抱上床后,步虚词换了衣物,拿了发钗,走向栖风楼。
“我不穿!”屋内愤怒的声音传来。步虚词疲惫地揉向了太阳穴,犹豫了一会儿,他推开了门。室内一片狼藉,阿织拿着新娘的红嫁衣不知该怎么办。
步虚词接过阿织手里的嫁衣,放到了椅中,阿织赶紧退了出去。步虚词坐于一旁,久久没说话。阑珊看向他,冷冰冰道:“步虚词,你休想!除非我死!”
步虚词依然不说话,静静坐着。女人都爱以死相威胁,不管是刚烈的还是温婉的,无一例外。他在心里叹了一声。
屋内沉默着。阑珊不想沉默,便道:“步虚词,你夫人灵前写的是什么话?可还记得?”
步虚词心中一痛。看到他波动的目光,阑珊知道点到要害了,继续道:“男人多是说到做不到,若论夫妻之情,多是嘴上说的纸上写的,博取世人同情!你与那唐时元稹殊途同归!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哼!都是男人的谎话!元稹博得诗名与情名,却是守不得恩情的薄幸人,终是再娶!你步虚词也要学那位大诗人?”
“住口!”步虚词终是动容,盯着她道:“你不过是诱饵,婚仪之时有你想见到的人!”
阑珊悚然一惊,“你、你!”
“如果想见到他的话,最好是配合我!”步虚词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拿出了式样古朴的翠色发簪,“婚仪六礼一切从简,时日不够,就不理这些俗礼了!”
阑珊心中乱成一片。
“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可以不顾,然而插钗礼可不能省。”他牵住袖子,举起了发钗,轻轻插入她发髻中。一时间宛如时光倒流,当年她为彤荷画眉插钗……
他目光久久不能移走,发钗还是那根发钗……
阑珊犹如灵魂出窍,什么都感觉不到。
初秋的天气,婚庆的正日子终于到了。三座高楼之间的空地,与荷花池相对的空间,架设起了临时会客厅,地铺红毯,壁垂红绸,案置红烛,檐挑红灯。满目的鲜艳与喜庆,更借得百步开外荷花池的灵秀之气,厅内视野甚佳,另外,两侧布置一新的高楼——摘星楼与栖风楼也可略窥巍峨。
渡云楼开城延客,候之已久的三位贵客步入了这座深浅不知前途未卜的塞上城池。双方罢兵,各自养精蓄锐,静观这场婚宴。
一路有女使恭迎,直至渡云楼的中心——揽月楼前。
步虚词一身喜服,精神甚好,气度风雅,静立于喜厅高阶之上。随着女使们快而不乱的脚步声,终于迎来了他等候已久的贵宾。
栖风楼上一方窗口处,阑珊坐于椅中,俯看着下方的一幕幕。身旁是渡云楼二楼主单凌波,她手持弓羽,眼如鹰鹫般犀利,注视着下方诸人的一举一动。
终于,阑珊眼中瞬息万变,忧喜交叠,一袭新娘嫁衣着身,却丝毫不能动弹。单凌波已拔了一支羽箭在指间,敌意在眼中翻卷。
高楼之下,喜厅之前。步虚词牵起嘴角的笑意,步下了红毯铺衬的石级,迎向了姗姗而来的宾客。
他一展大红的衣袖,朗声笑道:“步某恭候多时!三位一路辛劳!”
迎向他走来的一人,墨色衣衫,步履从容,荷风动发,神态自若,眉飞入鬓,风采似晋,眼如寒星,目若沉水。步伐间尽是雍容,率先走上,淡施礼仪,“谢某有幸,得步楼主相邀,径入贵地!”
步虚词回礼道:“谢先生客气!”
“阁下就是渡云楼主?”谢斯寒身后相随的清丽女子含笑打量,神态妩媚,随性不拘。
步虚词回看向她,笑道:“正是在下!姑娘莫不是天枢司主唐小姐?”
天枢娇媚一笑,“步楼主居然知道小女子!真是有幸!”
步虚词看她一眼,亦笑道:“能伴谢先生身旁的岂是寻常人等?貌如小姐这般,除了名动武林的天枢,不作第二人想!”
天枢笑得目如繁星璀璨,颜如芰荷初开,“步楼主真会说话!若与楼主将迎娶的妻子相论,奴家仍如楼主所说么?”
步虚词笑而不答。
“奴家自是不如!楼主自是偏爱自家妻子!” 天枢微有嗔怒,便是如此,其姿容亦胜过满池芙蕖。
步虚词不禁笑道:“唐小姐貌冠天下,谁人不知?何须与他人作比?若是一味论相貌高低,倒是入了俗流,污了国色!何况其高低如何亦是见者各不相同,便如牡丹、芍药,各有其偏好者,即便举国尊奉牡丹国色,也有诗家独贵芍药者。”
天枢含笑听完,点头赞道:“楼主真是善品花者,天枢佩服!”
二人言笑,却有一人冷然相望。步虚词迎上这冷意的目光,恭声道:“李大人驾临,真是蓬荜生辉!”
李易舒别过脸去,冷然不理。
步虚词并不在意,高声道:“三位请厅内用茶!”
堂上分宾主坐了,侍者上前看茶。三人俱不用茶,步虚词看在眼里,并不点破,率先端起茶盏啜了小口。
“谢先生,步某这一池荷花如何?”步虚词放下茶杯,指向前方的荷池。
“塞上竟能见如此景物,楼主果是手段不凡!”谢斯寒淡然道。
步虚词畅然一笑,眼里尽是飞扬的光芒,“步某爱荷花,何须管它生于何地,江南之荷也能移至朔北,若是肯用心,塞北亦能筑荷池!”
谢斯寒眼中清光从荷池转向步虚词,唇角微扬,“以楼主之才自是能够做到!堂堂百医盟不得楼主欢心,不就成为过往尘埃了么?”
步虚词在他目光注视下悠然品着茶,不紧不慢道:“想必谢先生与李大人来塞上也是想弄明白我步某与百医盟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以至要灭他全盟!既然二位远道而来,步某自将一尝二位心愿!其实都是些旧事,十四年前的恩怨了。……”
他徐徐道来,面容波澜不惊,也不知是否是刻意展露出来的从容,似乎十几年的等待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他谈笑间。那些生命的灰飞烟灭,他只是淡然旁观,宛如戏台下的赏吟者静观台上事。
谢斯寒听完,揣测道:“宁盟主不为步夫人看诊,必有缘由,只怕其中牵涉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最初数年我不间断的追查,却始终一无所获。如今,什么秘密也都随那百医盟主入了黄泉忘川!”步虚词语调平静,眉宇间却终有些许波动。少许沉默后,他眸光微展,语调也一转,有了轻微的跳动,“有件奇事,几位只怕不知!”
数人都将眼光投向了他,他微微笑道:“兴许是天意,步某即将续娶的妻子竟与先室神似形似!容貌竟似一胞姊妹!”
“哼!”李易舒冷笑,“步楼主是在给我们讲笑话?这种借口可不高明!”
天枢掩嘴而笑,眼波流转如五彩宝石,“竟有这样巧的事?论年龄,我们阁主怎么可能与楼主夫人是姊妹?那难道是楼主夫人不舍楼主,特来投胎成我们阁主,再嫁与楼主?可是年龄还是不对啊!呵……步楼主真有意思,夺人所爱却要编这么个令人难以信服的理由。嗯……我倒觉得若是说我们阁主与楼主相处这么久日久生情愿意嫁给楼主,还比较能让人相信!”
李易舒脸色有些不好看,偏天枢一说起话来便是从不顾及他人,即便是当着谢斯寒的面。此时,谢斯寒脸上却是喜怒难测,只淡淡看她一眼。
步虚词咳嗽一声,瞧向另几位,郑重道:“步某无需编假话,信不信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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