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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福-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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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察”洞房的别佳很快和丫头们打成了一片,他和坠儿围在桂花旁边看桂花剪纸。别佳等不及了,让桂花马上打开,说着伸出了手。桂花打了别佳一下让他别伸爪子,说还没剪完呢。别佳认为桂花搞得太复杂。桂花终于把剪好的纸打开了,是一个双喜字两只喜鹊。
  别佳失望地说,你刚才不是说剪飞机吗?
  桂花说,谁家新房里贴飞机?喜鹊也会飞呀。
  别佳说喜鹊终归比飞机差远了。坠儿说两只鸟,一只是她大哥,一只是……别佳说俩鸟亲嘴呢,说他们那儿结婚也亲嘴,大伙一喊“苦啊”,就得亲。桂花问别佳亲过嘴没有?别佳说当然亲过,像他这样的人没亲过嘴那才怪了。
  这是九号第二次在院里摆宴席了,第一次是福来,也是三桌,那时候大妞是娶亲太太的角色,如今当上婆婆了,一晃的事,这使大妞十分感慨。刘婶也来帮忙,看着热热闹闹的院子,刘婶难免不见景伤情,为着儿媳妇那没有任何起色的肚子一阵阵心焦。
  柱子的同事,临近的街坊都送了礼,马太太特意从西点心铺订了个大蛋糕,上头还有柱子和桂花的名字。周大夫送了两床软缎被面。为被面,大妞很过意不去,认为周大夫降了三级工资,送这么重的礼不合适……周大夫说不碍事,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刘婶听见了马上问周大夫是什么意思,问谁是骆驼谁是马。周大夫说他是骆驼,他也是马。刘婶脸一绷问周大夫是什么马。周大夫说反正他不是人就是了。
  麦子让周大夫坐上座,周大夫不坐。大妞说,你是老街坊了,我们家没那么多忌讳,什么右派,什么国民党,我们不论。
  在喜宴桌前坐下,周大夫面对刘婶审视国民党的目光总感到不安。周大夫说他还是走吧,他是真有事情。周大夫走了。大妞心里埋怨刘婶,她认为刘婶太不给周大夫面子,在她家的喜宴上,不给周大夫面子就是不给她大妞面子。大妞对周大夫说,我晚上让孩子给你送糖去。
  刘婶仍是一副能不够儿的做派,她问新郎柱子怎么还没回来。大妞说大会堂的任务紧,柱子请仨钟头的假回来结婚。刘婶叫大妞到她跟前去,说有要紧话跟大妞说。大妞过去问什么事。刘婶小声说,这婆婆的位置怎么摆?
  大妞说自然是麦子。
  刘婶比划着说,鸭儿她爸坐这儿,麦子坐这儿,新人由这儿给公公婆婆敬酒,你在哪儿?
  大妞说,是呀,我在哪儿呢?
  刘婶说,我说你脑子少根弦,这样的事人家决不出面,把难题交给你,静等着你让呢。
  大妞显得不快,将手里的凉菜蹾在桌上,一屁股坐下来说,我这是图了个什么?刘婶让大妞待会儿该争就得争,别让。大妞却认为麦子是柱子的亲妈,人家的母子关系在这儿摆着呢。刘婶说可大妞是桂花的现任婆婆,往后桂花得跟她在一锅里舀饭。
  梁子又在缠磨大妞,要一毛钱。
  烦恼中的大妞说,没有!
  鸭儿屋里,麦子在给桂花梳头,麦子将桂花两条粗黑的辩子拆开,盘成发髻。一边盘一边嘱咐她说从今儿起就是老王家的人了,得孝敬公公、婆婆,别跟柱子吵架,能让就让着他,他爱犯倔……要早起,跟小姑子们处好关系。
  桂花含笑不语。
  麦子拧了一根线,要给桂花开脸。桂花把脸捂住,不让开。麦子说没有不开脸的媳妇。桂花不干,桂花怕疼。麦子说连这点疼都受不了,将来养孩子怎么办。别佳和他母亲来看热闹,别佳妈说用不着绞脸,这样挺好看,她让别佳把她的化妆盒拿来。别佳取来化妆盒,别佳妈给桂花化妆,桂花由此免去了开脸仪式。麦子说,随你吧,新社会了,什么都新,过去那些老妈妈论儿在你们这儿也吃不开了。
  桂花问几点了,麦子说十点。桂花催别佳妈快点,待会儿来不及了。麦子停了梳子说,没有这样的啊,亏了没外人听见,让人笑话!人家闺女出阁,都磨磨蹭蹭推五推六,能多挨一时是一时,哪有怕来不及的。
  在马太太的化妆下,桂花成了美人儿。麦子说,这才像新媳妇。转身朝外喊,霜降,霜降呢?
  霜降跑进来说,二姑,我在这儿。
  麦子说,你陪桂花在这屋待会儿,你现在的身份是新媳妇的娘家兄弟,一会儿你陪着她从这屋里走出去,把她交给柱子就成了。
  霜降说,我今天的任务就是陪她从这屋里走出去。
  麦子说,对。
  霜降说,这很简单。
  麦子说,坐席时你还得代表娘家人坐在主位上。
  霜降说,坐哪儿都一样吃。
  麦子小声说,守点规矩,别丢娘家人的脸。
  霜降让二站放心。
  院子里客人都来齐了,新姑爷也到了,有人在外头喊麦子。麦子临去,回身看了一眼桂花,桂花腼腆地坐在床上,俨然一安静、美丽的新妇。
  麦子一笑,出去,拉上了门。
  院落里,老石、老萧、大摊儿及古建队一些师傅都来了,大家给王满堂道喜。麦子在人群里寻找柱子,突击队的小李说柱子上理发馆吹头发去了,一会儿就回来。麦子说总共就请了仨钟头的假,哪还有时间吹头发?刘婶说新郎就得有新郎的样,一辈子就这一回,应该收拾收拾。
  大伙就先喝茶,吃糖。
  几个年轻人要提前看新娘子,刘婶将他们拦在门外说不行,说还没到他们闹的时候。年轻人说他们就仨钟头的假,没时间闹。刘婶说,那也不行,新郎还没来呢。
  太阳已经转到头顶上了,树下的筵席还没有开桌。王满堂看了看表说,快十二点了,什么头哇,吹这么半天。
  老石不着急,也不说什么,在一边嗑瓜子。
  大妞问老萧,是不是算准了今儿是好日子。老萧又推掐一遍说绝对是好日子,不过,他中指第二个关节昨晚上让蚊子叮了个包,算起来或许有点儿什么过节儿,不过不妨大局。
  年轻人还缠磨刘婶,架不住别佳在一边使劲煽惑,什么新娘子漂亮极了,是他妈给描的眉等等。年轻人更要看了,一青工说,还是俄罗斯风格的,刘婶您就让我们看一眼,我给您磨三块支炉瓦儿,行不?
  刘婶说,我可要金砖磨的支炉瓦儿。
  年轻人说没问题,角楼拆下来的碎金砖多得是,够刘婶使的。刘婶这才答应众人,只开一个小缝,就看一眼。
  刘婶推开房门,房间里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新娘子。刘婶在屋里转了俩圈,感觉到事情不对头,匆匆来到宴席桌前,在麦子耳边说了几句,麦子随她而来。
  麦子也不知道桂花到哪儿去了,只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我和霜降回临州了,祝柱子哥新婚愉快。
                  桂花
  麦子说,祝柱子哥新婚愉快,她倒跑了,这叫什么事儿呀!
  麦子把纸条给王满堂看,王满堂发火了,说这是闹着玩的?!把亲戚朋友几十口子人都给涮了!大妞也觉着这事做得有点儿过。
  老石悠然喝着茶。
  老萧说,这都是我手指上这个包闹的。
  坠儿由门外跑进说,我哥回来了!
  新郎格回来了。王满堂说,看这事闹的,怎么跟他说啊……
  老石说,好说——
  柱子和朱惠芬双双由外面走进来。朱惠芬随着柱子走到王满堂跟前,亲热地叫道,爸爸。
  王满堂惊愕。
  朱惠芬与柱子来到麦子与大妞跟前,叫妈。
  麦子与大妞面面相觑。
  王满堂说,你们先别忙着叫,先给我说清楚是怎么口事?
  老石拽开柱子对王满堂说这叫各得其所……王满堂说那不行,桂花是柱子从小定下的媳妇,王家的媳妇不是这个朱……柱子说人家桂花爱的是霜降,不是他王国柱。王满堂说爱霜降也不行!
  年轻人就笑。
  麦子问柱子前几天不是才跟桂花去登了记吗,怎么说换就换呢?坠儿说那天她大哥跟桂花出门,还没走到胡同口,桂花就换了朱惠芬。麦子问坠儿,桂花今儿出走她知道不知道。坠儿说是她给打的火车票。
  麦子气得要哭了说,你说你们这些孩儿们咋这样呢!
  王满堂说敢情几个人在下头都串通好了,就瞒着老家儿。王满堂让大摊儿现在就去买车票,让大摊儿跟他一块儿上临州。大摊儿说今儿没车了。老萧问王满堂追到临州又能怎么着。王满堂说他不能让临州的乡亲们说老王家的儿子一进北京就悔婚。老萧说你那是怕人家这么说你。
  大妞脸上不快,抱起小儿子进屋了。
  王满堂对柱子说,要不是看你正在建人民大会堂,我非揍你不可!王满堂还在没完没了,周大夫从后院出来劝道,老王,我看柱子这婚事你也别再反对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电影看了吧,你再反对就成了祝员外了,真等到咱们灯盏胡同九号飞出蝴蝶来,那就晚了。
  老石说,一切由我作主了,婚礼照常进行!
  老萧说,我说过,不妨大局就是不妨大局。
  王满堂一脸阴沉,无可奈何地说,我就不认这个媳妇。
  刘婶说,这不是你认不认的事,还记得当年你是怎么劝我的?今天也轮上你了,这叫一报还一报。
  王满堂说,我儿媳妇跟你儿媳妇不一样。
  刘婶小声说,不能生孩子上是一样的,看看你儿媳妇那小腰,一柞粗。
  王满堂更是来气。其实王满堂要是知道在他的儿媳妇偷梁换柱的同时,他的二儿子正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折腾,将那块御赏的玉坠儿偷偷拿出大门,与一个“打鼓的”(走街串巷收旧货的人)进行了两毛钱的交易,他一定更得气蒙了。
  九号的奶箱被油漆一新,奶箱里除了周大夫的一小瓶奶以外又多了一大瓶,这大瓶是新媳妇朱惠芬的。朱惠芬每天要喝牛奶,这是她在家从小养成的习惯。她喝她爸爸喝她妈妈也喝,她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反而是大妞,看着那个乳白的瓶子浑身不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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