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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轮回镜里的一幕,也解释了宣淮为何十分热衷于药理。
闻着紫霄的声音,隔着那张厚厚的面具,宣淮看到紫霄满脸夹杂着欣慰的憔悴,缄默无语的背过身去。
旁边的炉子火烧的正旺旺,铜炉里不知道炼着什么东西,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紫霄沿着铜炉转了两圈,手指轻敲在炉壁上。
猛然惊愕的抬头:“你不会?”
“我就是拿他炼了,你又怎样?你知道要得这样一味好药,不易。”
宣淮一向性情温和,此时竟也略显得愤然。
紫霄微微一皱眉,眼角上扬:“不管怎样,你不该不经我允许就擅自把他拿来炼药。”
宣淮反唇相讥:“他要杀你,你不好心感激我救了你,现在还怪我自作主张?你可别真把自己当圣人了。”
说到此处,他从腰间掏出一个不停颤抖的木偶,不偏不倚的扔进紫霄手中。
“他干了不少坏事,吸食了不少仙家的功力,上边已经分派人下来捉拿他,我以炼药名义已经上报上去,所以捉到他后如何处置任由我发落。人是已经关在木偶里,你们自己的恩怨自己好生解决,别给我留麻烦。”
紫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木偶,想要施法将扬羽放出来,宣淮却突然出手阻拦。
“你要放了他?”
“当然。”紫霄面无表情的说着,似乎放了扬羽是理所应当的事,然而却见宣淮神色越发怪异,于是疑惑道:“怎么?有什么问题?”
宣淮冷哼一声,甚是不屑他的妇人之仁,他一贯觉得他做事要么绝情无义,要么婆妈到死,看似聪明绝顶,实则就是个单纯的不得了的傻子,所以才惹了一身洗都洗不干净的腥。
宣淮说:“当年火烧东海的就是扬羽,上面扣了个大黑锅在你头上,你不准备抓他回去洗罪?”
紫霄一脸愕然,随即飞快的否决了这个说法。
“这是不可能的,我姑且还是知道扬羽的为人,他不可能那样对自己的族人。”
“谁知道呢?以前我听说,他私下跟鬼门的余党有所往来。”
说道鬼门,紫霄的眉宇间露出一丝不安,他轻抚着下巴,神思恍惚的问宣淮:“说到这个,鬼王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容器,是么?”
听紫霄这么一提点,宣淮似乎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立刻迎刃而解,他拍手道:“难怪我就觉得扬羽怪怪的,原来是被鬼王利用,炼了容器了么?”
“也只是个失败的容器。”
提到鬼门,不得不说到鬼王溟渊,他原本是上古父神伏羲与女娲之子,因为答应过父神绝对不伤害人类,所以带着全体鬼族隐于鬼门。
那时候的鬼族跟现在的鬼是不一样的,现在的鬼只是人死后三魂七魄积聚成的灵,而那时的鬼族是比人和仙更高一等的生物,是真正的恶鬼,男鬼邪魅,女鬼美艳,以生人为食,法力很是高强。
因为鬼族的隐遁,人间自然发展的很快,不管怎样,在这样的安排下,人和鬼这两个种族还是相安无事的在这片后土上生活了,几千年。
后来的天帝,始终觉得与之力量相较不大的鬼门是个毒瘤般的存在,于是拉拢了凡人,与鬼门抗衡。几战几和后,三方损失惨重,特别是人间,血流成河,民不聊生,于是议和之事一再提上台面。
天帝决定以罗萱公主嫁予鬼王溟渊,以联姻来维系三界的平衡。可没想到,原本已经答应结亲的鬼王溟渊却突然毁约,罗萱公主自觉受辱而自尽,于是战火又重新被点燃。
这场战争一直持续了很久,直至鬼王溟渊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失去领头羊的鬼族打的很吃力,这才被天界一举歼灭。
不过,据闻鬼门的余党说天界使诈,天帝表面上联姻,却私下派了一个奸细故意接近溟渊,用计毁灭了溟渊的肉身。无奈年代久远,那些个事实真相早已无从考证。
鬼王的容器,也是从五百年前才传开的,当时闹的沸沸扬扬,让年纪尚浅的紫霄也有所耳闻,据说是鬼门的余孽一直在找寻一个合适的容器让鬼王复苏,让鬼王带领鬼门所有的人报仇雪恨。
但是,这世上神,人,仙虽多,合适的容器却不好找,毕竟鬼王溟渊是第三代神族,能承接住他灵魂的容器,几乎是没有的。所以那些鬼门的鬼,常常化身为各式各样的人,口蜜腹剑的诓骗一些他们看上的容器,让他们修炼一些所谓的上乘法术。
其实那些上乘法术都是些阴毒的秘术,练后功力大增,但神志会越发混乱衰弱,然后那些鬼门的鬼看时机成熟了,会来带走他们,让他们互相残杀。这批容器中,弱者的魂灵会被强者所吞噬,强者越强的同时,也会变的更加狂躁暴戾,神志不清。
宣淮本来是凡人变鬼,所以是在地府工作时才听到这些玄乎的传言,本来他不是很信有鬼门一说的,如今遇到扬羽的情况,不免有些激动。
“如果鬼王苏醒的话,那我们岂不是还能看到第三代神族?”
“鬼王苏醒的话,肯定又是三界大乱,到时候成批的死人赶着到你这里报道,烦都烦死你。”
宣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莹黄灯光下银色面具透着淡淡亮光,显得这人也十分清冷幽寂。
他又说:“扬羽的确很有这个资质,做鬼王的容器,只是可惜了,没成功,倒把他炼的半疯半魔的。”
紫霄打断他:“别乱说了,我们也只是在这里乱猜,不一定是,我想把他带回去看看。”
“回哪?大雷音寺?天哪,我的紫霄大圣人,你该不是想救他什么的吧?”
“我若是说想救呢?”紫霄不咸不淡的回答。
宣淮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所以你活该背黑锅什么的,下次再碰到被仇人追杀这种事,我懒得管你了,你自生自灭吧。”
紫霄沉吟片刻:“他是薏珠唯一活着的亲人了。”
火光跳跃,紫霄那对如宝石般瑰丽的眼眸里,也倒映出两团小小的火点。
那年的那场大火,也只是由一个火点开始,点燃了整个海面,海蓝色的海面沸腾的如同炼狱的地火,熊熊大火烧的连天都红了。
宣淮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无药可救,反正他决定了的事,别人是说不动他的,于是宣淮也懒得再劝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那小玉怎么办?”
紫霄这才想起小玉,小玉孤单一人,又该怎么办?
他是断然不敢带她到那里去的,然而,又不知道该将她暂时放在哪儿。
此时紫霄唇线抿紧,背在身后的双拳紧握,慢慢的,他的目光滑到宣淮脸上。此时那张银色面具的主人往躺椅上一靠,懒洋洋的蹬着桌子摇晃躺椅,似乎很是惬意。
“小玉你帮我照顾!”
“你疯了。”宣淮显然耳力清晰,咻的一下趁起身来:“我怕死小孩子了,你还是饶了我吧。况且,你也看到,这里的环境并不太好。”
“那怎么办?”
宣淮歪着头思考了一下,然后说:“不过,我认识一个朋友,一个绝对信的过的朋友,他对怪力乱神并无异议,你可以把她送到那里去寄养,不过先说好啊,他是个人,而且职业不大好,是个土匪。”
紫霄还是有点犹豫,不过也只能先应下来,等亲自见了他那位朋友再说吧。
他拱手向宣淮致谢,却被宣淮推拦了回去。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不过,紫霄知道他是个讨厌虚礼的人,语气口头上给予感激,不如给他些实惠,于是紫霄对宣淮说:“我这次去,就顺便带些七彩鸢尾花的种子给你吧。”
宣淮俨然僵了一僵,眼睛里很快滑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很久以后,他才开口对紫霄说谢。
宣淮喜欢收集鸢尾花的种子,这是自紫霄认识他起,就有的习惯。
后来紫霄才知道他并非是单纯收集鸢尾花的种子,似乎是因为炼什么东西,鸢尾花的种子是很重要的一味材料。
宣淮炼药炼了很多年,这世上所有品种的鸢尾花种子都被他炼尽,似乎也没炼出个什么东西来。
紫霄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炼什么,但是却很明白那个东西的成功与否,对他来说,很重要。这次回来,他看到他还在炼鸢尾花的种子,于是便想起了雷音寺外成片的七色鸢尾花。
要七彩鸢尾花的种子并非易事,不过他的确帮了紫霄很多,不管是在最后一刻,宣淮突然出现救了他和白尔玉,或者是白尔玉奄奄一息时,宣淮把她带回地府亲自医治,并违例为她点了七盏续命灯。
所以,于情于理,紫霄都会帮他拿到七彩鸢尾花的种子。
等白尔玉又能活动乱跳时,也是时候离开地府了。
临别时,白尔玉抱了抱宣淮:“我们会再见面吗?”
宣淮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见到我可不是什么好事。”
然后转过头去,向紫霄点点头,紫霄怔了一下,微微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
大抵他们还是要按计划进行,可是这需要多少时间呢?没人知道?就连能不能成功,也没人说的准。
七月的夏日,有一种独有的潮湿空气,任何事物都被罩了一层浑浊而又难以呼吸的气息。她生性怕热,白日也恹恹的打不起精神,好歹到了晚上恢复了些生气。
为了消暑,她在他们停留的客栈后找到一块透着一份宜人的幽静与安适的宝地。
于是到了晚上,她一再爬过墙去,跑到青竹搭建的小桥上,把脚浸到水中消暑。
这事是不可以让紫霄师父知道的,他知道后会生气,会责怪她病还没好全,又想得新病了。
此时她把一直浸在水中的脚荡了一荡,那荡漾开的涟漪因无声而让人害怕,抬头看天,同样是这方天空,只因内容的变换映射着不同。
白尔玉原本笑着的脸僵硬起来,神色逐渐随着天空的转黑而黯淡。
什么时候开始,她也有了心事,或者是他的言辞闪烁似有隐瞒,影响了一贯无忧无虑的她。
步调再是悄无声息,但是她还是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味道,虽然不用去看水中的影子知道他就静静的站在她身后,却没有扭过头去跟他打招呼。
她像是撒气似地,拿脚用力的打击着水面,把水花溅起老高。
迎头冰凉的水打湿了她的头发,水花也确是溅了她一身,她猜想他应该也是被失火的城门泱及的池鱼,于是水中倒影出一张笑的傻气的脸来。
紫霄没有被那点确是无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