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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绝望。
他的心颤抖了起来,伸手想要拉着那个小兽般的少年,可是却被任清云如同躲避什么病毒一般躲了过去。
他宁愿被伤害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他的姐姐。
这份伤,这份压抑,这份疼痛,却无可奈何,只恨的使劲的捶胸:“为何要姓任……为何……我不要……不要……”嘶吼声中,痛彻骨髓,谁都可以听出其中的痛和委屈,不甘。
任碧波的无情,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在这个伤痕累累的少年心头,让他再也承受不住,发出哀嚎。
他一心想要保护的姐姐,去被他的父亲亲手卖了,一个堂堂的正妃,却要沦为侧妃,还要被任清水压上一头。
若是今天,伤害任清凤的人,是别人,他可以打,可以不要命的护着,就如同殴打禹王一般。
可是这个人,却是他的生父。
任清凤瞧着他的情景,也顾不得风流韵了,走到任清云的面前,拉着他的手,坚定的说道:“就当他死了,为这种热播不值得伤心,姐姐有你就够了!”
看来,她低估了任清云对任碧波的亲情。
任碧波被任清凤的一句话气的跳脚,呼啦呼啦的喘气:“孽女……大不孝……大不孝……居然诅咒亲父,我要让族里将你除名……”
“求之不得!”任清凤冷冷的说道:“别以为你这个破姓,我们姐弟稀罕,要除名最好不过,到时候,我们喜欢姓啥,就姓啥!什么赵钱孙李的,姓什么不能。”
说完又瞪了青轩宇一眼:“你脑子没进水吧,还闹什么闹,退婚书最后一行字是什么,你自个儿写的,猪脑子里还应该有印象吧,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好歹还是一国的王爷,不会连这点意思都听不懂吧!”
见青轩宇还要开口,就知道他还要说什么任碧波这老混蛋答应他的事情,柳眉微挑:“谁答应你,你娶谁去。”
任清凤帮着任清云擦掉面上的泪水,看向任碧波:“别跟我说什么狗屁的父母之命,你生而不养,算什么父亲,若是你非要一口咬定,那也只好逼着我告御状了,就告你生而不养,不慈之罪,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这丞相的位置,还能不能坐稳?”
她冷冷一笑,如同冬日中的冰雪,咬牙切齿道:“别忘了,我可是十恶不赦的恶女,这名声二字,从来就不稀罕。”
任碧波被她的样子吓到了,任清凤的身上,是玉石俱焚的戾气,她所说的话,半句也没有假。
“不!”依靠在任清凤怀里的任清云忽然开口,任碧波心头一喜,大声道:“清云,还是你懂事,这世上哪有亲女状告父亲的道理,再说了,禹王侧妃,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好亲事,你姐姐……”
“什么狗屁好亲事,我姐姐不嫁!”秀气的少年,被任碧波的无耻气的口不择言:“你这样的人,居然是我们姐弟的父亲,实在令人羞耻!”
他说完,狠狠地呸了任碧波一口,仰头看向任清凤:“这告御状的事情,还是由我去。”
他说过,他要保护姐姐,就从这一刻开始,绝不容许再让姐姐受半分的苦了。
今日,他对任家,没有半点的亲情了,任碧波的无耻,让他最后的一份依恋,也断得干干净净了。
风流韵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这姐弟二人这些年到底过了什么样的日子,居然将这他们姐弟二人逼到这样的境地。
真恨不得将眼前这个老混球给做成肉球!
青轩宇看着并肩而立的姐弟二人,心头滋味无法说出,既心痛,又恼怒,不过最后,视线落在风流韵紧握的拳头上的时候,他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容许她嫁人,绝不!
“二小姐,五弟……你怎么能如此对父亲!”
一道女子的声音,幽幽的响起,百转千回,勾人心弦,说不出,道不尽的哀伤。
任清凤瞟了过去:得,该到场的都到了。
也好,今儿个,就将这笔烂账彻底的解决了。
☆、第78章 好马不吃回头草
“清凤,你不要嫁人!”青轩宇却顾不得任清水的到来,此刻他的所有思绪,所有目光,他聚集在任清凤的身上,再看不到别人。
只是想着,他不能让任清凤嫁给风流韵。
他的自尊无法容许,他的女人被别人拥有,即使舍弃了,他的女人也只能念着他,想着他,而不是转身投进别的男人怀抱,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比他来的英俊,来的高贵。
他也不再说什么父母之名了,反而沉下声音,缓缓的说道:“若是你觉得,做我的侧妃委屈了你,那我回去就禀明母后,依旧让你做正妃,好不好?清水做侧妃,她是你妹妹……长幼有序,也不算亏了她……你相信我,我从来就没想过委屈你,真的……”
现在知道长幼有序,刚刚脑子被驴踢了,他吃屎去啦!
任清凤听得冷笑起来,她才不在乎呢,任清水做侧妃,还是做正妃,关她什么事情,反正她是绝对不会与这样的混球扯上关系的。
正要开口让青轩宇滚,却见任清水脸色一白,然后气息一变,哪里还有什么娇柔如水,眉头紧蹙,面色铁青,双手插腰,如同一只漏水的茶壶,娇骂道:“任清凤,你这个狐狸精,难怪鲁皇陛下要将你喂了太液池的鱼,你居然勾引的……”
任清水今儿个的心情,就跟做云霄飞车一样,先是青轩宇过来,说是要和任清凤解除了婚约,想娶她为正妃,当时她这心里就美的冒泡泡,连带着即使纳任清凤为侧妃,她不觉得难受,反而有种隐隐的兴奋。
任清凤她不是狂妄吗?她不是嚣张吗?
到时候成了侧妃,被她压着一头,看她还怎么嚣张,咱们狂妄?
她这个做妹妹的,一定会可劲儿的折腾她,看她还敢在自个儿的面前放肆,即使生个儿子出来,那也是庶子,叫着她母妃,还被她儿子压着。
她心里美的冒泡,想起送出去的金银首饰,又生了一丝后悔,早知道这么个情况,也不用去求任清凤这个小贱人了,就说这么个丑八怪,怎么能留得住禹王殿下的心,倒是白白便宜了任清凤这个小贱人。
不过,随即想到,若是日后,她无意之间,非常的“不小心”将这消息露给禹王,作为一个有自尊心的皇家贵胄,是绝对不容许女人为了财物而将他舍弃,到时候任清凤绝对会失了青轩宇的欢心。
她自然在禹王府中,一枝独秀。
这么一想,她心里又隐隐的欢喜起来。
所以,万分关键的就是任清凤愿不愿意拿出定亲的古玉,接下青轩宇的退婚书。
她偷偷的派人在西华院外窥视,得到的消息又是喜来,又是恼,任清凤退婚书接了,也同意定亲了,却领着一群下人,围攻青轩宇。
这时候自然就是她表示贤良淑德的时候了。
任清水招了身边的丫头知棋,细细的吩咐一遍,然后提着裙子就往西华院跑。
谁知道,居然瞧了任清凤姐弟与任碧波的一番热闹,巴不得任清凤姐弟和任碧波彻底的闹翻了才好。
心里笑开了花,谁知道这花,还没完全的绽放,就被青轩宇这么一番话给打得枯萎了。
这算什么,让她一个堂堂的嫡女做侧妃,一个丑八怪的庶女压在她头上,居然说什么长幼有序,怎么就忘了嫡庶有别。
让她做侧妃还不如,一口气掐死她呢!
任清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风流韵狠狠地甩了几个大耳光子,将她后面的话给打了下去。
打完了任清水,风流韵却是一副委屈的模样,甩着自个儿的手掌,极其无辜的说道:“该死的,我从来不打女人的,今儿个,居然破了例,真可惜了我怜香惜玉的好名声。”仿佛打人的他,是多么的委屈,多么的无辜,多么的难受。
想想,犹自不甘心,再甩了任清水一个耳光子:“打一下,也是打,打两下也是打,反正这例已经破了,还不如多抽你几次,也算是安慰我受伤想心灵。”
打得任清水脑子只转悠,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左右摇摆不停,他却玉树临风含笑站在一旁,勾魂夺魄,风华四射的:“你也别怪我打女人,在我眼里,你也算不得女人!瞧你这模样……”他摇头叹息:“也配称为女人!”
他的目光转到任清凤的身上,语气骄傲道:“女人就应该如凤儿这般,坚强勇敢,坚韧独立,而不是心眼芝麻大小,整天惦记着自个儿的那点小心思,谋算着害人。就你这样,充其量不过是条母狗,眼里除了看见男人,整天扭腰抛媚,发情之外,你还会做什么?”他鄙视的瞟了任清水一眼:“就你这样,你说你哪一点配称为女人?”
“你……”任清水一张脸涨红的如同在火种燃烧的烙铁一般,还“哧溜”的冒着烟,整个人张牙舞爪的扑向青轩宇。
“我……跟你……拼……”
别说,她这模样,还真的挺像条疯狗的。
下一秒,一切归位平静。
风流韵的脚,正一分不差的踩在她的脖子上,任清水的笑脸白的无一丝血色,额头的冷汗涔涔。
此时,她是真的害怕了,从风流韵踩着她脖子的力道看,他只要在轻轻的用下力,她的脖子就要断了。
还说赵国太子是怜香惜玉之人,根本就是个辣手摧花的恶徒。
风流韵这一手,将任碧波和青轩宇一下都蒙住了,等想起来护着的时候,任清水一张俏生生的脸蛋儿,肿成了馒头不说,那纤细白皙的脖子,差点就要断了。
“太子殿下……”任碧波失色,忙上前求情:“还请手下留情,清水养在深闺,不懂事,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太子殿下大人大量,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就饶过她吧!”
有他这么悲惨的吗?自个儿的地盘上,居然被人如此羞辱,不知道怎么的,任碧波想到任清凤骂他的话:他是老狗,任清水是母狗。
这下子,任碧波有些懂了,为什么这高高在上,妖魅绝美的赵国太子会喜欢任清凤了,他们是天生的一对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