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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两个字,却道尽了少女的心酸,就是见惯了世间的尔虞我诈的青轩逸,也为少女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淡淡悲伤而心头一痛。任清凤美眸闪烁,深深的看了青轩逸一眼:“虽是借势,可是我会让妄心阁成为天下第一家,有最灵活的消息来源,有最丰厚的财物来源……可惜现在,或许已经用不上了。”
她其实不介意白手起家,可是李家归来在即,与青轩宇那个混蛋解除婚约也迫在眉睫,她需要节省时间,所以她需要找一个合作伙伴。
原本她有百分百的把握说服妄心阁背后在主子,因为她相信妄心阁的主子很需要一个能跟得上她脚步的合伙人,而她也需要这样的一个合作伙伴。
可是,妄心阁背后之人的身份,的确出乎她意料之外。
青轩逸静静的站在任清凤的一旁,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潮润磁性,悦耳之极:“怜管事已然受罚,这妄心阁正缺人,你若是有这般自信,也未尝不可。”
任清凤眸光闪了闪,浅笑:“一言为定!”
任清凤早已打听清楚,妄心阁管事,不签卖身契,只是雇用,根据自身的能力,雇用期限长短不一,这也是她愿意与妄心阁合作的原因。
如此这般三言两语,就将妄心阁之事订下来,倒是让任清凤心情好了不少。
“东家,事情既然说妥,我就告辞了。”任清凤摆了摆手,说走就走,片刻也不耽搁,抬着步子就离开。
“你等一下,我让人送你回去。借势自然借的彻底点。”青轩逸轻轻一笑,如玉的指尖轻轻的拍响,对着空旷的院子吩咐道:“朱雀,让寒凌亲自送任小姐回府。”
任清凤清浅而笑,美的炫目,如天边的彩霞:“如此多谢了。”
她今儿个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想必现在她的那位父亲大人已经知晓,此时有妄心阁之人亲自送她回去,想必,她日后真对上李家,任碧波也会多多掂量一份。
任清凤毫不犹豫的离开,不曾注意到青轩逸面上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没有,还是没有!
青轩逸一手在自个儿的手臂上轻轻的摩挲着,眉心微蹙,神情似有迷惑不解。
而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白虎,此时走了出来,瞧了一眼,已然离开的任清凤,再瞧着自家少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面上也是疑惑一片:也不知道这位任二小姐身上有什么不对?昨夜太子殿下在她离开之后,却是一夜未眠,神色恍惚,很不对劲。
今日更是奇怪,收了寒凌的消息,居然二话不说出了桃花林,要知道天下知道太子殿下是妄心阁主子的人,任二小姐是除了他们这几个心腹侍卫之外第一人,就是妄心阁的管事,除了寒凌外,也没有人知晓。
可是,太子殿下就这样毫不设防的展示给任二小姐看,还毫不犹豫的答应任她借势。
什么时候,他们的太子殿下这般心慈了?
他再愚钝,也看出来他家的太子殿下对这位恶名远扬的任二小姐,绝对的不同寻常。
寒凌,任清凤也陌生,就是那日引他上雅间的男子,神色淡然,行事周到,等她到了妄心阁的大门时,早已备好了雅致舒服的马车,亲自为任清凤撩开帘子,送她上了马车。
这等殷勤,更是将门外看热闹的人看傻了眼:不是要打要杀的仇家,难道还真的和解了不成?
不管如何,看任清凤的眼神又多了几分佩服。
“任小姐坐好,寒凌驾车了。”车外传来寒凌低沉的声音,疏离而恭敬。
围观之人一听,顿时又是一阵窃窃私语,看马车的目光就更添了几分灼热和好奇:任二小姐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这位寒管事在妄心阁的地位仅次于怜管事,寻常富贵之人,想见一面都难,如今却甘愿为任二小姐赶车,这……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
“好!”任清凤淡然清冷的声音落下时,就听见马车外一声扬鞭声,马车立刻又快又稳的行动了起来,向着相府而去。
“凤儿……”在车帘子启动的那一刻,风流韵从对面的酒楼冲了出来,瞧那模样,似要跃上马车。
他还真缠上她上瘾了。
任清凤清冷美眸一闪,一道冷芒闪过,手中的长鞭呼啸而出:“滚!”
虽然前事一笔勾销,可是她对风流韵实在没有好感。
“凤儿……你……你……太无情了……”风流韵险险躲过那一鞭子,还以为经过昨夜,任清凤会对他和颜悦色些,没想到干脆吃鞭子。
瞧着远去的马车,他苦笑了一声,似乎一切又恢复了起点,他昨日不惜与鲁皇翻脸,也没让她对自个儿改观。
不过,自古烈女怕缠,他就不信,自个儿只要使出浑身的力气,还能缠不上她不成。
如此一想,心中勇气倍增,对着一旁看热闹的银翼:“走,咱们去相府!”
“……”愣了一下,银翼才躬身:“是!”
嘴里应下,可是心中的那份不安却是更重了,太子殿下似乎对任二小姐太过重视了。
自从这位任二小姐出现之后,自家的太子殿下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哪里还是以前那个太子。
☆、第75章 老狗与母狗
任碧波今儿个气饱了,那个该死罗翰林,他之前就已经暗示了他,想要将任清云拜在他的门下,可是这迂腐的老东西,今儿个他带着任清云前去拜见,居然拒绝了,什么令公子才学出众,天资聪慧,不敢耽搁了令公子的前程,这不是满口的废话,推脱之词。
若不是他当时极力的忍着脾气,他差点就将茶盏扔到罗翰林那张老脸上,一个小小的翰林,若不是做个太子的师傅,自个儿岂会将他放在眼里。
任碧波现在想通了,任清凤姐弟就是再怎么,那还是他身上落下来的肉,若是这两个孩子好了,自然就是相府好,帮他们姐弟就是帮自个儿。
至于任清凤当日的不敬,他宁愿当作一场梦一般,日后就如同任清凤说的,相互远着点,不过儿子还是要好好培养的,日后光耀的也是他任家的门楣。
难得他踌躇满志,想要好好栽培一下任清云,谁知道居然碰了这么个钉子,若是传到任清凤的耳朵里,不知道要怎么在背后嘲笑他呢。
越想,心中就越怒,连带身边伺候用茶的丫头,都跟着倒霉。
他抿了一口茶水,“噗”的一下子都喷了出来,那描金粉彩茶盏就砸在了那上茶的丫头身上,终于完成了他对罗翰林的假想:“你这个贱婢,是存心想要烫死我 啊!”说罢,犹不甘心的一脚踹了出去,脸色铁青铁青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我留着你何用?”
那上茶的丫头一听,全身都软在了地上,哭着喊着叫饶命,一个劲的磕头:“相爷,奴婢该死……求相爷饶了奴婢……”
丫头已经吓掉了魂,也不明白这茶水怎么就热了,刚刚她试的时候,明明不冷不热,可是此时却不是替自个儿辩解的时候,只是一个劲的求饶。
任清水站在厅外,瞧着房内的这一幕,轻轻的咳嗽一声。
任碧波也知道自个儿失态了,一脚踢向那丫头:“蠢货,还不滚出去!”
那丫头感激涕零的看了任清水一眼,连滚带爬的出去,任清水的好人形象再次得到肯定。
任清水浅笑着靠近任碧波,却不落座,反而站在任碧波的身后,伸手在他的肩头轻轻的捏了几下,力道刚刚好,不大不小,让任碧波急躁之气,也缓了缓。
她一副温柔乖巧的模样,像是天下最孝顺的女儿,绝口不提任碧波发怒之事,反而轻声慢语道:“父亲,下人刚刚来报,说大哥已经到了渭城,算算时间,怕是明日就能到家了。大哥这一去五年,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
“清流明天到家?”任碧波脸上的怒色一收,眉眼之间就带了一份笑意,低迷的心情总算是好点了,这个嫡子,文武双全,五年前就中了状元,深得鲁皇的喜欢, 原本有意将他收录在身边留用,他却说什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挥了挥衣袖,不带走半点云彩,这么一去就是五年,潇洒自若,他这个做老子的这五年中想看一 眼儿子,都不能。
不过,好在这孩子五年之间,书信倒也没断过,又做了不少大事,更让鲁皇看重,还有了嫁女儿的打算。
游子归来,任碧波怎么能不高兴了,这可是一大臂力,心中隐隐觉得,有这么一个强悍的儿子在身边,就是任清凤再抽什么风,也能抵抗着。
任清水瞧着任碧波脸色稍霁,修长的睫毛颤颤,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任碧波的眼中,心中一突:“清水,可是她又发癫了?”这个她虽然没有明说,可是父女二人都知道这代表的是谁。
任清水轻轻的一叹,纤细的手指微微一顿,然后才缓缓开口:“今儿个接了大哥的信,我心里高兴,去了大哥的院子,瞧了一圈,发现书架子,因为大哥这几年不在,也空了些,就想着到附近的书肆走走,替大哥寻些书籍回来,谁知道在走过妄心阁的时候,瞧着二小姐……”
“她去妄心阁做什么?”任碧波的脸色铁青,刚刚歇下去的怒火再度涌了上来,他发现这个女儿简直生来就是克他的,只有想到她,他这脑袋就抽痛的难受。
反正只要提起这个孽女,他就浑身鸡皮疙瘩,不过任碧波却不会承认,这是任清凤将他吊在树上,灭了他暗卫的后遗症。
“我躲在马车里,让车夫打听了一下,说是二小姐去找妄心阁怜管事寻仇,将人家守门的打伤了,又打伤了不少护院……”任清凤掀开明媚如水的大眼睛,小心翼 翼的瞧了任碧波一眼:“我本来想出去劝劝二小姐,可是……二小姐对我颇多心结,所以我这才回来将此事禀告给父亲,不过刚刚瞧父亲面色不悦,我一时没敢说出 来,父亲您看……咱们要不要派人去帮二小姐一把,她再怎么也是咱们任府的小姐,这般闹下去,我担心二小姐的名声,也牵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