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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主面上一喜,诸位公主和大家小姐,面上也是渐露喜色。
风流韵面色也是一沉,冷声道:“陛下,她从未魅惑于我,是我倾心于她,要砍,也是砍我,怎么就砍她了?”
“她乃是宇儿的未婚妻,却不安于室,居然魅惑你对之倾心,若是不加以严惩,天下妇人效仿之,岂不大乱,我日后与你父皇相见,又有何面目?”
说罢,声音陡然提高,怒喝:“来人,将此狐媚女子给朕拖出去,直接扔到太液池喂鱼。”
“是!”守在船甲上的侍卫冲了进来,上前,就要拉住任清凤。
“父皇那边,我自会解释。”风流韵上前,挡在任清凤的面前,一脸正色:“陛下,我父皇万事只要我高兴,娶什么样的女子,我满意,他就满意。”
“可是此女身上背负婚约,却与太子生情,这等歪风岂能助长,不杀不能警示天下女子。”鲁皇冷冷的说道。
“父皇,任二小姐心性坚贞,自然不会做出有辱国风之事,你这般杀了任二小姐,岂不是寒了天下女子之心,明明是风太子对任二小姐一见倾心,怎么能怪到任二小姐身上?父皇英明,还请三思。”
青轩宇站起来,跪在地上,为任清凤求情。
“三皇兄什么时候,这么怜香惜玉了。”四公主阴阳怪气道:“父皇,这位任二小姐的本事可真不小,连我这个七情不动的三皇兄都生了怜惜,为了她,连父皇的话,都敢质疑了!”
火上浇油!
鲁皇的脸色顿时更加的难看,瞪了一眼冲进来的侍卫:“还不拖下去!”
☆、第69章 桃花阵中桃花精
青轩宇看着侍卫如虎似狼的冲向任清凤,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他看着那个至今优雅自在的少女,心中百转千折,俊美的容颜上表情是一变再变,深邃的眸中同样幽深难测,显示出他内心之中,此时也在极度纠葛——到底救还是不救?
“不许动她!”
风流韵一脚踢飞一名侍卫,顺手夺了那侍卫的宝剑,架在自个儿的脖子上:“鲁皇陛下,你说我若是死在这里,我父皇母后会如何?”
众人膛目结舌,皆看着不按常理出牌的风流韵。
这也行?
赵国的太子,居然要自杀威胁鲁国的皇帝?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信啊!
早就听闻赵国太子最爱自杀,跳楼,上吊,绝食之举层出不穷,如同吃饭喝水般,闹得赵皇赵后心力憔悴,向来只有听从的份。
可是用自个儿的性命威胁别国的皇帝,他脑子没坏吧?
不过小心翼翼的瞄着鲁皇的臭脸,心里也都明白,风太子这招,还真的行。
谁都知道赵皇和赵后,就这么一根独苗,是皇室的奇葩,不爱江山爱美人,最大的兴趣,就是遍寻天下美人,曾经立志走遍天下山水,也要娶到天下第一的美人。
在经历无数此逃宫失败后,以绝食,跳楼,强悍的手段,终于逼的赵皇,赵后投降,应了他的所求,亲自踏遍三国,寻找他心中的美人为妻。
在风流韵扬言若是二人对其看重美人不满,他就直接弃太子之位,带着美人逍遥自在后,赵皇,赵后只得再次弃甲投降,应了他——只要他满意,他们就满意,不问出身,不出身份。
或许,正是因为赵皇就这么一棵独苗,从未经历过争夺的人,才会拥有这样奢侈的任性。
但也让人看出赵皇,赵后对他的纵容。
若是风太子真的殇在鲁国,赵国定然倾其全国之力与鲁国征战,到时候两败俱伤,得利的是秦国。
值得一说的是,能生出风流韵这样疯子的赵皇,也不是个正常人,据说他现在的赵后,就是已逝赵皇的末任皇后,只是这等传言,却从未被证实过,也没人敢去求证。
连父亲的女人都敢明目张胆抢的人,为了自个儿的独苗,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这也是,不管风流韵在秦国,还是鲁国,两国的皇帝都不敢对其出手,反而小心翼翼的护着
的原因。
船舱一片寂静,众人的目光都盯着风流韵脖子上的那把利剑,生怕伤到了这位任性的太子。
任清凤放下筷子,掏出帕子,擦了一下嘴巴,这才慢条斯理的看了一眼护在她身前,架着剑要死要活的风流韵,还有跪在地上为她求情的青轩林。
算了,看这偷窥狂今儿个这般护着她的份上,往日的过节一笔勾销,至于昭王,姑且就当他是朋友吧。
“皇上,你是仁君,杀人之前总得听民女说两句吧!”任清凤缓缓的站起身来,忽然抬头,看着天边的明月:“皇上,你看那轮明月,高挂天空,自然属于高空,可是古往今来有多少文人墨客都曾夸赞过。难道我们因此就能说明月不安于室,魅惑文人墨客,要将其灭了?”
任清凤摸了自个儿的脸颊一下,蹙眉淡淡道:“就这张脸,皇上硬要给民女按上一个红颜祸水的名声,民女还有些觉得愧对了红颜二字。”
风流韵忽然轻笑了一声,惹得任清凤瞪了他一眼,就听少女清脆冷淡的声音继续道:“皇上,您自个儿看看民女,就民女这模样,你觉得天下会有多少人会相信民女是您所言的红颜祸水,到时候,被毁的还是皇上的名声。”
鲁皇的目光幽深,沉沉的看着任清凤,却不说话。
任清凤也不急,伸手打了风流韵后背一下,“啪”的一声,在一片寂静之中尤为明显,风流韵痛的眉头一皱,心中暗忖,这黑心的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风流韵,你还不说真话?难道非要看着我被拖出去喂鱼了,你才甘心?”
风流韵架在脖子上的剑抖了抖,邪魅的桃花眼眨出无边的沮丧:“说什么真话?”摇头叹息:“人果真不能说假话,假话说了多了,再说真话都没人信了?”
任清凤冷笑:“你立志娶天下第一美人为妻,却忽然要死要活要娶我,还说是真话,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
任清凤语气一顿,又踢了他一脚:“不就是将你揍了你一顿,将你吊在树上,你至于这么煞费苦心的报复我吗?”
众人看戏,看的目不转睛,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风太子会看上这么个丑女,原来是为了报复,对比起风流韵的任性胡闹,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众位美女收回自个儿插在任清凤身上的如刀刃般的眸光,再度恢复成优雅端庄之态:原来是为了报复她啊,就说风太子眼界颇高,又怎么会看上恶名远扬的丑八怪。
众位美人揪着的心都放了下来,再看那十恶不赦之人,也觉得没那么刺眼了,故而连四公主为了显示自个儿的心胸旷阔,有未来国母风范,都没有再落井下石。
青轩宇忽然开口:“父皇,风太子为人放荡不羁,风流之名,天下皆知,只因为他一时的喜好,就要处死儿臣的未婚妻,儿臣不服!”
青轩林也忽然对着风流韵眨了一下眼睛,认真的说道:“太子殿下,若是真的喜欢任二小姐,就莫要再说对她一见钟情的话,她是二皇兄的未婚妻,太子殿下如此说话,就是陷她不贞。若是太子殿下只是为了报复任二小姐,那您就换个法子,女儿家的名节,最是重要,任二小姐虽然恶名远扬,可是却也不用再添一份不贞之名了。”
风流韵忽然长叹一声,将脖子上的利剑扔了,沉声道:“都说昭王温润如水,最是怜惜弱小,也罢,看在昭王的面上,我也不和她一个弱女子计较。”
这话算是默认了任清凤的话。
此番,倒是他考虑不周,虽然他料定了鲁王殿下不敢真杀了她,可是到底不敢赌上她的性命。
什么贞洁不贞洁的,他还没看在眼里,他老子连自个儿的母后都敢抢,一个禹王的未婚妻,他自然也不在话下。
鲁皇的眼睛半眯了起来,和蔼可亲的面孔上多了几分沉思,少女那挺直的脊背,古井般深幽的目光,思绪也渐渐远离,想起那曾经极力遗忘的过往,半响之后,才近乎感慨的叹了口气:“明月何错,不过清风痴缠?”
忽然意兴阑珊的摆手,再没有刚刚的暴怒,反而低低的说了声:“退下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又是唱得哪出,这就完了?
刚刚还雷霆闪电的,这会一会儿就变成了和风细雨,虽说帝心难测,可这喜怒无常,也着实变化的太快了点。
皇后藏在袖中的手,却因为鲁皇的感叹,而攥紧了起来,身上那种阴森之气又多了一份。
倒是任清凤神情不变,转身悠然退下,姿态优雅,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样,那优先自若的模样,就像在自个儿家的后花园走了一趟。
青轩宇看着悠然退下的少女,眼中的神情越加的迷茫。
皇后娘娘的目光却多了一份阴鹜,状似不经意的咳嗽了三声,两长一短。
鲁皇闻声转头:“皇后,春夜森凉,多注意些身子。”
“多谢皇上关心。”皇后亲自为皇上布菜:“这什锦木耳,做的香脆可口,皇上尝一尝。”
帝后相敬如宾,为这静谧的夜色添了一份温和。
丝竹歌舞声又起,宴会再次恢复热闹,仿佛刚刚剑拔弩张的一幕,从来就不曾出现。
夜色一片浓郁,夜风吹起任清凤的衣衫飞舞,她跟在引路内侍的身后,越走眉头就越是皱起:眼前的路,根本就不是她来时的路。
她慢下脚步,细细的查看周围的环境,越看越确定这路有问题:这路径幽深,明明是通往深宫内院的,怎么会是出宫的路径。
那内侍似是感到任清凤的怀疑,在任清凤还没有回神之时,忽然一个哧溜,就窜进了高深古木之中,待任清凤想要捉他之时,已然来不及了,他已经灭了手中的气死风灯,夜色古木中根本连个影子都看不清了。
她就这样被丢在了深宫之中。
难道这就是皇后娘娘对她的报复?
应该不会这么仁慈吧!
想要回头,只是回头的路,她又不认识,一时倒是有些踌躇,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