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面面相觑之后,其中的一个看似有些威望的婆子,缓缓的站了出来,满面的苦笑:“三小姐,您说得奴婢们都知道,可是奴婢们也没法子,只能得罪了。”说罢,她对任清凤眨了眨眼睛。
任清凤先是一愣,随即轻笑了起来:“你叫什么?敢跟对我无礼。”说完,也对着那婆子眨了眨眼睛。
“奴婢夫家姓张,府里的人都叫奴婢一声张妈妈。”张妈妈恭恭敬敬的说道:“奴婢等人奉命行事,还望二小姐体谅。”说着,就扶住摇摇欲坠的崔妈妈,挥了挥手,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上来,手里拿着绳子,似是要绑了任清凤。
画词面色一沉,言辞厉色:“你们好大的狗胆,小姐乃是府里的主子,你们这些长了狗胆的奴才,居然要绑了小姐,传到了相爷的耳里,岂能容得了你们。”她的声音清冷,幽寒入骨:“难道你们都忘了任管家的前车之鉴?”
那几个婆子上前的步伐一愣,随之继续往前走,倒是让画词不解,难道她这话的威吓度,还不够吗?
却在她怀疑之时,见几个婆子越过崔妈妈之后,忽然齐齐对她眨了眨眼睛,心中有些恍然大悟,随即越发的做出一脸的厉声:“敢对小姐出手,今儿个我就打的你们屁滚尿流。”
崔妈妈听了画词的话,疼痛之余,脑子也没歇着,此时,她才想到任清凤的身份,长久以来的忽视,让她忘了,任清凤再怎么不受宠,再怎么受薄待,那也是府里的主子,而她再怎么有脸面,那也只是相府的奴才,她冲进西华院绑二小姐,说破了天,那也是以下犯上,传到相爷的耳朵里,都是个天大的罪责。
她忽然想起李妈妈今儿个的反常,原本有什么好事,那老货都是抢在她前头。
但今日大夫人有心让李妈妈当这份差,可是李妈妈却推脱了,要守在大夫人的身边,原本她还以为李妈妈争宠,怕她守着大夫人挤掉李妈妈的位置,没有多想,却原来那个该死的老货,是看出了今儿个不对来。
她皱着眉头,想了又想,不知所措之时,却发现,不过眨眼的时间,她领来的膀大腰圆的婆子们已经被二小姐身边的丫头,打得东倒西歪,而原本站着的丫头们,也忽然一窝蜂的冲了上去,没两下,也倒了一地,就如同纸糊的人儿一般不经打。
任清凤瞧着眼前躺了一地的哀嚎的丫头婆子,目光闪了闪,暗暗摇头叹息:这李秋华也实在不会调教人了,这些下人演技拙劣,这哀嚎之声,太过干巴,毫无情感投入,如她这般演技深厚之人,只一声就听出了破绽。
不过算了,瞧着这些人倾情奉献的份上,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点破吧!
任清凤目光再扫过张妈妈时,闪过一丝趣味——真没想到在李秋华的铁腕之下,相府里还有这样有趣的人。
她微微沉思了一下,她这西华院还缺个管事的,若是这张妈妈是个得用的,或许倒是能担当此任。
良禽择木而栖,若是张妈妈真的如她表现出来的这般有趣,定然知道该如何抉择。
任清凤抬眼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崔妈妈,淡淡的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是夫人让你来绑我的,我看却是你为了讨夫人欢心,自个儿私自作主,想要绑了我讨好故主家的小姐,夫人出身名门,又岂会如你这等无知蠢妇一般,不讲道理,不分尊卑,假传主令,你这等刁奴,活该杖毙。”
杖毙二字,说得崔妈妈额头上的冷汗直冒,也顾不得身子的疼痛,猛地推开张妈妈,直直的跪在地上:“二小姐,二小姐……奴婢……真的是……奉夫人之命……求二小姐明察……”不得不说,崔妈妈的牙板长得不错,掉了牙齿,还能说出话来。
“你果真是奉夫人之命来绑我的?”任清凤冷冷的问。
“是……奴婢的确是奉大夫人之命来绑了二小姐的,求……二小姐饶了奴婢!”崔妈妈看着冷漠如斯的任清凤,从她淡淡的语气中听出了肃然杀气:二小姐真的不介意杖毙了她,到此时她清清楚楚的看出来,她们这些奴才眼中天一般存在的夫人,二小姐根本就没放在眼中。
夫人火急火燎的派她领着人来绑二小姐去客房陪罪,可是二小姐却没有丝毫慌张的神情,不但没有被问罪的慌张,还让身边的丫头将她一嘴的牙齿都给打掉了。
此时,崔妈妈的老心肝儿噗通噗通的跳,也没空想着将如何替满嘴的牙齿报仇,反而想着如何保全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得不说,能在内院混的风生水起之辈,都是能屈能伸的人物,所以崔妈妈也顾不得自个儿的老脸,顾不得一嘴的牙齿,苦苦的哀求任清凤放过自己。
任清凤折了一枝海棠花儿,放在掌心把玩,一双美眸冷幽幽的盯着崔妈妈,像是寒冬古井中浸润过一般,有着说不出的冰寒之气。
崔妈妈在任清凤的气势之下,顿时越发的忐忑,脸色越发的惊疑不定,只是哀求之声倒是真切的许多。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任清凤像是被崔妈妈的哀求打动,冷冷的说道:“也罢,我也不为难你了,既然你一口咬定是奉夫人的命令来绑我的,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只是这绑……”算算时辰,任管家也该收到她请墨色送上的礼物了。
崔妈妈顿时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伸手在自个儿发青的脸色,又甩了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却还自嘲道:“刚刚是奴婢昏了头,奴婢一个下人,哪里敢绑二小姐……”
“你也知道你一个下人。”任清凤冷言如冬风:“一个下人居然敢领着一群下人闯我的西华院,我若是轻易饶过了,日后我这西华院,还不是谁想闯就闯?”
崔妈妈瞧着浑身寒气冻人的任清凤,顿时打着笑,苦求:“二小姐……都是奴婢昏了头……二小姐大人大量……还请饶了奴婢……”
任清凤却是冷笑:“饶了你?”扯动了一下嘴皮,冷气如古井深潭:“算了,你到底是夫人身边的老人,我也不好越俎代庖。”她微微沉思了一下:“那我就将你绑了,一起去见夫人,让她为我讨个公道。”
众人一听都傻了,二小姐说得什么话,还指望大夫人给她讨公道,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崔妈妈倒是欣喜若狂,到了大夫人面前,大夫人会向着谁,还用说吗?还以为二小姐变聪明了,谁知道是她高估她了。
于是乖乖的束手就擒,任清凤也不跟她废话,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由画词亲自打灯,押着崔妈妈,往客房而去。
崔妈妈欢天喜地走着,张妈妈则领着那群纸糊的下人,缓缓地跟在崔妈妈的身后。
夜色下,张妈妈的双目发亮,隐隐有水光闪过,不时的将目光落在任清凤的身上,各种神色涌动——感激,担忧,挣扎……
……
相府的客房之中,一片混乱,唐夫人一瞧见自个儿那宝贝儿子的那张脸,就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唐若昕那张脸,还能叫脸吗?
脑袋被打得开了花,额头上是鲜血迸发,鼻梁断裂,眼睛青紫,唇缝裂开,这模样送给狗,狗都不愿意啃上一口。
唐夫人顿时扯开了嗓子,心肝肉的哭了起来,伸出微颤颤的手,摸上自家儿子的脸,恨声道:“说,是哪个,是哪个将你伤成这副模样……你说,母亲现在就给你出气,将他剥皮抽筋……”
到底是母子,连这口气都差不了多少。
可是唐若昕下身被废,失血过多,早已哼哼唧唧,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伺候的小厮,哭天抹地的擦了一把眼泪,哽咽道:“夫人……公子的子孙根……子孙根……没了……”
唐夫人一听,顿时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身边的丫头冲上去,七手八脚的掐人中。
唐尚书也惊的失神,腿了一步才稳住身子,也不管晕死过去李秋月,猛的冲上前去,一把掀开唐若昕身上的薄被,伸手摸向唐若昕的下身,片刻之后,一张儒雅的书生脸上,闪过狰狞的戾气,一把拎起小厮的衣领:“说……说……是谁干的?”
这是要他们唐家断子绝孙啊!
谁这么狠啊!
他一定要将这个人找出来,将他碎尸万段,也不能消他心头之恨。
“奴才……奴才……不知道……”小厮被自家老爷脸上的怒气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当然老实交代:“奴才一向……贴身伺候公子……可是今日,公子从席上退下的时候……说什么都不让奴才跟着……奴才不放心,偷偷的跟着……谁知道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任三小姐身边的大丫头鬼鬼祟祟的对少爷招手……二人一起往相府偏僻的后花园去了……奴才就想……想……”小心翼翼的看了唐尚书一眼,见到他青白相见的脸色,不敢隐瞒,继续道:“奴才担心坏了公子的兴致……惹得公子发怒……所以没敢再偷跟下去…谁知道……谁知道公子就被人抬了回来……奴才该死……”
小厮狠狠地甩着自个儿巴掌:“若是奴才晓得会这样,说什么都会跟着公子的……”
唐家岭松开小厮的手,也不管小厮说什么,只是眯着眼睛,冷冷的念着:“任三小姐身边的大丫头……是水儿身边的丫头……”
在小厮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任碧波就进来了,瞧唐家岭神色激动,李秋月晕死过去,身边的丫头正忙着掐她的人中,他也不好开口,现在听见唐家岭近似呢喃的话语,才缓慢的接口:“是水儿身边的大丫头知琴……”
他说着,对客房里伺候的下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等到下人们都鱼贯而出,他才叹了一口气道:“若昕和知琴在后花园里行……被人发现,引来了巡园的丫头婆子……婆子们不知道那是若昕这孩子……所以才……”
“相爷的意思我明白了。”唐家岭面色铁青,语气却很沉静:“不过若昕发生这样的事情,总要将罪魁祸首找出来吧!”
任碧波眉头微微蹙了蹙,面上就有些冷了,怎么他的话说得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