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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毒,双目失明,性格怪异,行事暴戾,注定活不过二十五岁,但是一日未死,就不能盖棺定论。
毕竟鲁皇对这身体残疾的儿子,可是宠爱有加,纵容的很,这么多年,身带残缺,却稳坐太子之位。
再说了,还有昭王等王爷,到时候鹿死谁手,还未定论。
现在,被任清水这般鲁莽行事,闹出这样的事情,也只有禹王一个选择了。
可是禹王与任清凤是有婚约的,若是任清水嫁过去,那也只能是个妾室。
李秋华的紧紧的捏着手中的帕子,在偏厅中来回行走,心中的烦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原本他们夫妻留着任清水,可是为了静观其变,将她嫁给最后的赢家——以任清水的鲁国第一美人的容貌,相府千金的尊贵,后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任清水听说能嫁给禹王,心头先是窃喜,再想到只能沦为妾室,顿时就吓得哭出声来:“我不要……不要做妾……我是相府的嫡女,我怎能做妾?都是小贱人的错,都是小贱人的错……”她猛的拉着李秋华的手:“母亲……你帮帮我……我不要做妾……”
此时,她是真的害怕了,她今日真的犯了一个大错,她向来自傲,怎么能成为妾室,还是在任清凤手下混生活的妾室。
这比杀了她,还让任清水无法忍受。
“水儿,我忽然后悔,不该将当年的恩怨告诉你,以至于,你如此沉不住气,做出这等蠢事来。”李秋华忽然停住脚步,无力的瘫倒在檀香木椅上:“你生来就是天边的明月,怎么能做妾?你愿意,母亲也不愿意?”
她的女儿,生来就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又是命中注定的天下凤主,怎么能沦为妾室。
李秋华忽然从椅子上跳起来,神情骤然剧变,异常的冷酷:“原本我还想着忍几日,借着道士的手,将小贱人除去,可是你贸然动手,我也只有随机应变,将错就错,借着唐若昕没了命根之事,将小贱人灭了,以绝后患。”
只要没有小贱人,水儿也就不用沦为妾室了,婚约本是结两好,小贱人断了气,水儿正好替了小贱人嫁进禹王府,成为禹王妃。
☆、第62章 一念之间
夜色渐深,任清凤却是没有丝毫的睡意,站在长廊下,大红灯笼摇曳,配合着她一身月白的长衫,让她的整个人都如烟似雾般让人捉摸不透。
“小姐,春夜冷寒,加件披风吧!”
画词将绣着兰花的淡蓝的披风披在任清凤的肩头,听到西华院外嘈杂的脚步声,她不由得一滞,浑身的气息冷了下来:“小姐,她们来了!”
在画词看来,唐若昕那等无耻之徒,别说踢断了命根子,绝了子孙,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可笑有些人,却还要替这种恶徒讨个公道,实在是荒天下之大谬,若是依着她的性子,只怕一把药粉撒下去,早就送他去地狱了。
任清凤耳边听着脚步声渐渐靠近,瞳孔微微一缩,声音虽轻,却冷如冰:“自作孽,不可活!李秋华铁了心要断了任清水的后路,那我就大发善心,成全她吧!”
画词点头,冷笑:“愚不可及!”
任清凤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起来,少了几分寒意:“愚不可及的人,向来喜欢自作聪明,她们那点脑容量,能想到这么一出,你就别苛求了。”
主仆二人说话间,大夫人身边的崔妈妈就领着一群下人,冲进了西华院,崔妈妈气势汹汹,却在见到任清凤主仆时一愣,这主仆二人站在长廊下,瞧着满园的雨后春色,一副悠闲淡雅的模样,仿佛没事人一般——难道她们是傻了,不知道害怕二字怎么写吗?
画词转身,冷冷的看了一下汹涌而进的崔妈妈,再瞧见崔妈妈身后的婆子手上拿着的粗粗的绳子,脸色更是一沉:“崔妈妈,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说,你也是府里的老人,深更半夜领着一群下人冲进主子的院子,难道这就是崔妈妈的规矩?”
崔妈妈也不恼,不但不恼,反而笑了起来,只是笑意未曾达到眼里,语气冷寒:“哎呦,画词姑娘你可冤枉了我了,我一个奴才哪里敢闯进主子的院子?还不是奉了主子的话行事。”
她是大夫人身边仅次与李妈妈的红人,同样是大夫人的陪房,长得五大三粗,满脸的横肉,这些年,和李妈妈两个人狼狈为奸,替大夫人做了不少损阴德的事情。
大夫人李秋华今儿个要除了任清凤,自然得用身边得力的人。
任清凤听得这话,缓缓的转过头,微微的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的将崔妈妈打量了一番:“奉命行事?那我就不为难你这个奴才了,不过崔妈妈,你得告诉我,你是奉了哪个主子的命行事。”说罢,语气一顿,煞气透体而出,瞬间周边的气压低了下来,压得众人,连喘气都小心翼翼起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主子教你的规矩,让你一个奴才领着一群拿着绳子的下人冲进主子的院子?你是要弑主,还是要逼命?”
崔妈妈心中一凛,对任清凤这周身的气势有些意外,不过她在相府内宅横行了这么多年,可不是轻易被吓倒的。
她脸上的笑容一僵,两颊的肌肉似乎有些不听使唤,抽动了几下,才缓和了过来,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不过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别扭,像是罩着一层僵硬的面具在脸上一般。
她干巴巴的笑道:“二小姐,明人跟前不说假话,唐公子刚刚在后花园被您断了子孙根,夫人说了,唐家和李家向来是通好之家,你闯下弥天大祸,她也护不得你,现在就绑着你去给唐大人,唐夫人赔罪,莫为了你坏了两家的交情。”
“赔罪啊!”任清凤冷笑的重复了一遍,然后看了画词一眼。
画词毫不犹豫的伸手紧握成拳,对着崔妈妈的嘴就是一拳,顿时一颗牙齿飞落出去,打得崔妈妈跳了起来,捂着唇,指着画词:“你……你个小贱人,你……”瞪了一眼身后的众人,暴跳如雷:“你们还不给我将这小贱人拿下!”就先拿二小姐身边的小贱人威慑一下二小姐,居然敢打她,看她不往死了折腾。
崔妈妈惊怒之下,居然还没忘了吩咐身后的人一起帮忙,
而,身后的下人,却是被这般强悍的主仆给吓到了,哪有一言不合,就伸手打人的,还打得牙齿脱飞——这得有多大的力气。
她身后的丫头婆子们都知道任清凤主仆大闹厨房的事情,这画词丫头,看着柔柔弱弱的,可是手下功夫了得,主仆二人硬是将厨房里那些膀大腰圆的婆子们打得起不来。
如果惹怒了二小姐,就跟厨房管事婆子或是领头厨娘一样,难不成大夫人还能为她们出气,相爷还能给她们主持公道不成!
厨房的管事婆子和领头厨娘可是前车之鉴。
可是崔妈妈此时代表的可是的大夫人,众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慢吞吞的画词走去,敷衍之意昭然若揭。
落在崔妈妈的眼里,更是恼怒,正准备开口,却听得任清凤那凉到心窝的声音响起。
“给我将她的满嘴牙齿都打落下来。”任清凤看着捂着唇,气得跳脚的崔妈妈,眼神冷漠,没有丝毫的人气:“满嘴嚼蛆的东西,不会说话,却还要胡言乱语,我就成全她。”
她冷冷的笑了一下:“还赔罪呢?一个无耻之徒,道德沦丧,居然在堂堂的相府,行此龌蹉之事,别说是断了子孙根,就是被砍了脑袋,那也是罪有应得。”
画词今儿个憋着一肚子的气,现在得了命令,光明正大的行凶,那还不卖力的出气,几个巴掌下去,崔妈妈的一口牙齿就一颗不剩了,一张脸更是连猪头都比不上,
看着被画词打得牙齿颗颗飞落,面色变形的崔妈妈,任清凤的心情变好了一些,伸出纤细的手指,摘了一朵海棠花,在手指间细细的磨碎,然后轻轻地吹散在空中,落在雨后潮湿的地面:“崔妈妈,你出自李家,对李家有些故主情节,我能理解,可是别忘了,你现在的主家是任家,说话之前,先给我想清楚,自个儿是谁家的奴才,我相府虽说是有容乃大,可是却也不会容得背主之人。”
任清凤瞧着崔妈妈身后那群似是被吓傻的丫头婆子,又是冷冷一笑,眼底隐隐光芒直露:“你们都是任家的奴才,现在却为了一个欺凌任家丫头的恶人来寻我的错,别说那恶徒的子孙根不是我断的,就算是,你们也该为自个儿的主子惩治了恶徒,而心生骄傲,而不是此刻拿着绳子,要帮我领罪。”
她啐了崔妈妈一口,冷声如冰:“领罪?我何罪之有?难道说我因为撞破了唐若昕那恶徒在相府后花园行凶,出声惊呼,惊动了寻园的下人,让他得到了惩罚,就是罪恶滔天。”
她说到此处,声音倒是软和了一些:“各位,你们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刚刚被羞辱的是各位,或是各位的姐妹女儿,你们可还能如此冷静的站在这里,要绑我去赔罪。”
众人被任清凤的话说得有些心动,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们是崔妈妈下面的人,可是却也不都是丧尽天良之辈,谁家没有姐妹女儿,那知琴虽然往日里行事嚣张,可是那一身青紫,凄惨的模样,饶是铁石心肠之人,也会生出一份同情来。
其实二小姐并没有做错什么,难不成看到恶人行凶,还要退避三舍,让出场地给他方便不成。
可是,崔妈妈奉了大夫人的命令,让她们绑了二小姐前去客房,给唐家赔罪。
谁都知晓大夫人此举歹毒无比,那唐公子乃是唐家独苗,传宗接代的重任一肩担下,现在没有了子孙根,唐大人和唐夫人还不疯了,此时二小姐露面,只怕生吃了二小姐的心都有了。
她们都知道谁对谁错,可是身为奴才,除了遵从主子的吩咐,还能做什么?她们的身家性命可都在大夫人的手里捏着啊!
众人面面相觑之后,其中的一个看似有些威望的婆子,缓缓的站了出来,满面的苦笑:“三小姐,您说得奴婢们都知道,可是奴婢们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