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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十分的奢求了。
原本以为以她多年的手段,拿下一个书呆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是她没有想到,即使读死书的任清云对自己愧疚如海深,怜惜如海深,却还是为他的姐姐,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她。
所以她慌了,因为任清云的坚决态度,她发现事情似乎没有按照她所设定的那般行走。
福儿的脑袋已经磕破了,血红的液体不停的流出,将可怜弱势的柔弱少女演的入木三分。
可是这样楚楚可怜的美人却无法打动任清凤的心,别说是妻了,就是妾室,她也容不下,任清云的身边绝对容不下一个包藏祸心的女子,而她也容不下一个占据任清凤愧疚的女子为妾室,家和万事兴,若是因为这份愧疚,任清凤日后因为愧疚,而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那么任清云的内宅就别想安宁了。
墨色已经将福儿和任清云的对话完整无缺的转告给她,从福儿的话语中,可以看出来她实在聪明,不,或许应该说她背后之人实在聪明,每一句话,都暗藏玄机,可以引得任清云上钩,好在任清云与本尊相依为命多年,情感不一般,又是个意志坚定的,才没有改变主意,否则的话,只怕此时跪在她面前的不是福儿,而是任清云了。
也不是福儿苦苦哀求她成全他们,而是任清云苦求。
任清凤的眼角闪过冷冻如冰山的寒意,在这个世上,凡是胆敢谋算她的人,都要打起精神,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即使福儿背后之人包括他,也一样……绝不放过!
任由长长的睫毛遮住眸中的冷漠,任清凤淡淡的开口:“福儿,难道清云没有和你说,我同意让你入门吗?”
为什么阻止,那多费力气啊,她是支持的,真爱无敌啊,现实版的王子与灰姑娘,她怎么会去做那恶毒的后妈?
福儿早在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说词,自然不会被任清凤问住,她哽咽的开口:“奴婢知道二小姐同意奴婢入府,可是奴婢却也清楚,二小姐不是真心的,所以奴婢求二小姐给奴婢一条生路……”
任清凤眉梢微凝,看着跪着下面的福儿,沉默片刻,嘴角扯动,勾出浅浅的弧度:“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肯让你进门,就是要逼死你!”
福儿立刻泪水涟涟的摇头:“奴婢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没有这个意思,这个福儿说话可真够有意思。
任清凤淡淡一笑:“不敢?你的意思是说,我仗势欺人?”
福儿依旧哭的凄凄惨惨戚戚的,摇头哽咽,说不敢。
福儿的哭泣,有种专业水准,像是专门培训过的,哭的分外的好看,柔柔的,仿佛水做的一般,像是能将天下人的心都给哭化掉一般。
这不,屋顶上传来一阵异响,像是风吹过落叶的声音。
任清凤的眸光不着痕迹的抬了起来,扫了屋顶一眼,然后心中闪过一个坏坏的念头:既然这么会哭,不如让她一次哭个够。
然后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子,端着茶盏,走到福儿面前,对着她的头,干脆利落地当头浇了下去。
她手中的茶水自然是相府里一等一的好茶,好水,清香诱人。
看着福儿满头的茶叶,以及她被茶水淋湿的衣衫,一旁伺候的下人,当然还有福儿,都傻住了。
屋顶上似乎有风吹落叶的声音,但是极快又恢复平静,任清凤眼中清凉如水,看着眼前傻眼的福儿,无声无息的冷哼了一声。
没有人会想到任清凤会来这么一招,这简直……简直……太激动人心了。
相府的人都知道任清凤是个有手段,有心计,有魄力的千金小姐,今天才知道原来还是个快意恩仇的。
任清凤这个仗势欺人的举动,不但没有让下人对她生出恶感,反而跟打了鸡血一样,用一种特别崇拜的眼神看着她,当然,再看福儿的时候,就是鄙视加幸灾乐祸了。
别说她们没有同情心,因为眼前这位福儿实在没有一点值得同情的,女人,即使为奴为婢,那也该自尊自爱,这位福儿丫头,自从进府之后,就四处发嗲,见到男的就浑身骨头软成了泥,步子就走不动了,一步三摇,真担心她那小蛮腰给腰断了。
顶着一张二小姐相似的脸,也不知道乱造谣什么,私下里已经传了,说喜儿的腿伤,就是她动的手脚,为的就是能到风太子跟前献殷勤,妄想爬上风太子的床,这府里谁不知道风太子入住相府,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恨这福儿却存了这么个不要脸的心思。
可惜,风太子却没看上她,谁知道她却转眼将主意打到了五少爷的头上,府里有些见识的妇人,都说这福儿根本就是狐狸精转世,五少爷这次被她缠上,怕是难脱身了。
相信,没有几个女人会对狐狸精有好感,故而福儿的惨状,众人只觉得大快人心,而真正觉得心疼的男人,此时已经被点了穴道,只用一双怒火滔天的目光等着墨色,用最尖锐的眼神威胁着墨色:放开我!
任清云从福儿那边离开之后,这心里仿佛被千万根银丝,紧紧的缠着,一个劲的收紧,勒的他无法喘息,他拼命的想要躲避这种能让人窒息的感觉,所以他回府之后,让人送了酒过去:酒入愁肠,一醉方休,只要醉了,他就不用置身在这撕心裂肺的疼痛之中。
可是送酒来的人却是她的姐姐,他慌忙站起身来:“姐姐,我……已经说了,我不会娶她了。”
任清凤专注的看着任清云,半响之后,才道:“既然如此舍不得,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机会?”任清凤伸手阻止任清云开口:“这些年,我们姐弟相依为命,昨日的话,是我一时急糊涂了,我静下来,才发现,其实只要用心,此事也不定就无法两全其美。”
任清云的眼睛突然一亮,目光灼热的看着任清凤。
任清凤在心中长叹一声,可怜的孩子……
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之前不过是担心,你娶了一个婢女,对你日后前途不利,可是我想过了,福儿并没有卖身为奴,也不过是进府做事,官府里也没有备案,若是你真的喜欢,咱们可以筹谋一番,找个清贵的人家,将她安置进去,做个旁枝庶女的,换了身份,自然就不会再影响你前途,即使日后我入宫,你依旧能帮我!”
“姐姐……”任清云眼眶子红了起来,这世上肯这么费心为他周旋的,除了姐姐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任清凤说到此处,却又有些迟疑:“清云,将福儿改头换面,不是小事情,所以我要仔细的确认福儿的品性,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任清云就急的大叫起来:“姐姐放心,福儿本性纯良,最是纯净无垢……”
任清凤没给任清云夸赞的机会,只是举起手,让他停下来:“此事不是小事,若是不考验一番,我这心里放不下,你也别怪姐姐多事,这事情可不是关系咱们,还关系接手福儿那清贵人家的安危,我总要谨慎点吧!”
任清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又听任清凤不过是为了谨慎起见,又想到真金不怕火炼,所以也没再反驳。
任清凤继续说道:“清云,我也没打算怎么考验她,不过就是想见见她,看看她是怎样的人,听听她是怎样说话?”
她认真的看着任清云,缓慢的说道:“我给她三个考验。第一,看她会不会来找我。若是真是个心地纯洁的,就该知道不会该找我,逼我承认这么亲事,若是来找我,我就对她的真心抱以怀疑。第二,看她如何说话,若是求我成全你们,此人的心思就要细细端详了,我们姐弟相依为命,若是真心爱你,自然不忍逼迫你相依为命的姐姐。第三,看她如何行事。她来了之后,我会故意激怒她,故意咄咄逼人,若是她一味忍让,自然是爱你至深,若是不肯忍让,这份真情,我又要怀疑了。”
这么简单的考验,根本就是一心成全他们好不好?
任清云心中的感动更深了,他就知道,姐姐为的,依旧是他的幸福,姐姐这般煞费苦心,根本就是为了成全他和福儿。
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不答应的呢?福儿是那么纯良胆小,又怎么敢来找姐姐?
任清凤见他毫不犹豫的点头,眼底幽光微闪,又提出要求:“若是福儿真的来见我,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听听她怎么说,看她怎么行事。”
任清云自信满满的点头,他认为他不会有机会有任清凤一起听福儿怎么说,看福儿怎么行事?
想来想去,任清云都没有想到那个柔弱胆小的福儿居然回来求见任清凤。
更没有想到,福儿会如此说话,他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不愿意娶她,和姐姐无关,姐姐是同意她进门的,她这般含沙射影,这般跪求磕头,逼迫姐姐,是什么意思?
福儿整个都呆住了,她是完全都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任清凤,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会正大光明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一时间,她惊的连眼泪都忘记了流,只是膛目结舌的看着任清凤,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般。
任二小姐,虽然恶名远扬,可是她是一国相爷的女儿,是相府的千金小姐,她不该是高贵的,不该是冷艳的,不该是知书达理的,不该是爱面子胜过一切,不该是隐忍的吗?
怎么会如此光明正大的做出这等恶事来?不该这般撕破脸皮的啊,日后她会是任家的一员,她是那么疼爱任清云,不该是为了他,而将一切大落牙齿和血吞吗?
这任二小姐,怎么和她记忆中的大家小姐一点也不一样啊!
茶水顺着她的乌发,淋入到她的脖颈之中,头上几片茶叶,潮湿的衣衫,让她整个人像是落水的狗一般,不过那因为潮湿而显得姣好的身材,让她即使是狼狈的狗,也是条能勾人的母狗。
福儿眨了眨眼睛,修长的睫毛轻颤,茶水顺着她的脸庞向下流去,此时已经分不清是茶水还是泪水。
房间中先是一片死亡般的寂静,谁知道眨眼之后,就是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