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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云一身蓝色衣衫,身形修长,宽肩窄腰,这些日子吃得好,睡的好,再加上身上的锦袍,整体的架子少了之前那种青少年未曾长开的稚嫩感。
她的弟弟已经长成了芝兰玉树的少年了。
任清凤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付今儿个所谓的团圆饭,可是从头到尾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因为是一家人,也就隔着张屏风用饭,李秋华虽然不待见她,也只是冷着一张脸,任清水也只是垂着脑袋,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女眷这边,用餐的氛围,那叫一个压抑,若不是任清凤神经够大条,只怕胃都要抽痛了。
倒是男桌那边,那叫一个热闹,任相爷的心情是真的好,任清流那是才名天下皆知,任清凤又刚刚拜了名师,任家后继有人,足以引得酒意沉沉,故而这酒喝的很高。
任清凤不乐意应付李秋华等人,吃饱喝足之后,也就告辞,也没等任清云用好,瞧着那喝酒的氛围,显然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心中虽然有些奇怪李秋华和任清水没有再出幺蛾子,但也松了一口气,她实在没力气应付这脑残人士,真惹火了她,到时候那后果就不那么好了,希望她们知趣点,别考验她的耐心。
走在穿花游廊上,夜风中夹着花香,似有若无,宫灯摇曳,让那踏月而来的少女,浑身酝酿着一股耀眼的光华。
风流韵看着那远远踏步而来的少女,在夜风中,裙裾轻轻的摆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新而动人。
他有些怔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完美的人儿,仿佛是从他心中生出来,让他移不开眼睛,移不开心神,她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仿佛都有着一根看不见丝线,牵着他的心,左右着他的喜怒哀乐,让他的心情随着她而飞舞。
那青丝如绸,飞舞中缠上她的眼,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力量,风流韵的眼神落在那一双深幽的美眸之中,喉咙紧了起来,隐隐有什么从他的胸腔中破土而出。
“你……回来了?”半响,他才从喉咙中挤出这几个字,沙哑的却不成调。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等待晚归的妻子,一股深沉缠绵的柔情从他心头冒出,然后以势不可挡之态,将他整个人席卷。
任清凤的眼神缩了缩,不是说这混蛋出去了吗?怎么回来这么早,还在这院门口堵她。
不过今儿个她累了,实在没空再和他啰嗦了。
直接当他是透明人,目不斜视,风流韵在任清凤面前从来不谈脸皮二字,他原来在任清凤靠近的时候,暗自戒备,可是却没有想到任清凤居然就那样直直的走了过去,连一个横眉怒眼都没给他。
这不像她行事的风格。
不由得睁大眼睛看着他窈窕的背影,看了半响,却见那人都没回头看他一眼——视他如透明。
这滋味……不是很让人喜欢。
照之前每一次见面的情形看来,只要她见了他,从来就没有温柔二字好说,那一次不是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他办好了事情会相府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做好了被虐待的准备,可是今儿个刮了什么风,她居然就这样视而不见,直直的走了过去。
难道她在耍诈?
风流韵异常迷惑,脚下却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不过却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生怕这真的是任清凤在耍诈,想要打他个措手不及,这女人的心可是比炭还黑,他可是领教了多次,今晚上这么反常,他自然更要小心翼翼。
跟着任清凤走了几步,却依旧不见任清凤停下来,步伐优雅,姿态轻柔,有着说不出的优雅华贵,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在夜色中却仿佛一幅水墨画,静谧而悠远。
心中柔软一片,忽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柔情来。
然而柔情蜜意之时,又隐隐有些不安,太过美好的东西,总是无法留住,尤其是她这样美玉般的存在。
不过此时美玉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很不乐意搭理他啊!
她是真的不想搭理他。
这怎么行,若是如此,他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风流韵加快步子,追上任清凤,开口道:“你等一下,我有东西要送你!”
任清凤别说停下步子,就是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仿佛根本就没听见他的话一样。
风流韵急了,挡在她的面前,见任清凤眉头蹙了蹙,浑身冰寒之气冒了上来,忙开口说道:“你别恼,我……我……只是……”
难得他的语气居然有些吞吞吐吐,任清凤倒是有些奇怪,不由得抬头看他,这么一看,顿时有些发愣,眨了眨眼睛,居然没有看错。
一向脸皮比城墙厚的风流韵,居然脸红的如同煮熟的虾子一样。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混蛋还知道脸红啊!
风流韵也不知道自个儿这是抽了什么风,一颗心噗通噗通的挑个不停,脸颊火辣辣的难受,可是任凭他怎么劝慰自个儿,都无法压制住身上那异样的感觉,因此自个儿练了几十遍的话,怎么都无法坦坦荡荡的说出口。
“给你!”风流韵忽然将手中的紫檀木匣子塞进任清凤的手中,然后生怕任清凤会推迟一般,整个人就飘了出去。
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任清凤对来去如风的风流韵觉得异常的感冒,他巴巴儿跑到这里,莫名其妙的塞给她一个匣子,这怎么瞧着都有些违和吧!
想要将手中的木匣子,扔出去,可是心中也有些好奇,这檀香木匣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值得这混蛋一副傻兮兮的模样。
莹白的月光下,任清凤缓缓的打开匣子,饶是她见多识广,也不由得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夜光下,匣中之物,流光溢彩,参杂着盈盈温润的莹光,十颗莲子米大小的各色,打磨得极为通透。
任清凤的眼睛眯了起来:这混蛋到底想做什么?这东西也太贵重了点
。任清凤对来去如风的风流韵觉得异常的感冒,他巴巴儿跑到这里,莫名其妙的塞给她一个匣子,这怎么瞧着都有些违和吧!
想要将手中的木匣子,扔出去,可是心中也有些好奇,这檀香木匣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值得这混蛋一副傻兮兮的模样。
莹白的月光下,任清凤缓缓的打开匣子,饶是她见多识广,也不由得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夜光下,匣中之物,流光溢彩,参杂着盈盈温润的莹光,十颗莲子米大小的各色珠子,打磨得极为通透。
任清凤的眼睛眯了起来:这混蛋到底想做什么?这东西也太贵重了点。
任清凤捡起一颗珠子细细查看了一番,通透晶莹,一看就不是凡品。
想了片刻,将匣子合上,示意画词接过去,收好。
画词瞧着那时刻南珠,差点惊叫出声,这可是赵皇和赵后定情信物,太子殿下却偷了出来,还随手送了别人。
可是最令她难过的是,小姐居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显然根本就没看出小姐在意来。
即使一再的告诉自己,不要不以物喜而笑,不以物事而悲,那人只能是主子,不能多做想法,可是南珠是何等稀罕物事,居然为了讨美人一笑,居然伺候这等龌蹉之人。
羞煞我也!
任清凤摇头,对于风流韵的败家再次觉得天雷滚滚。
这人得多强悍啊,南珠一颗就已经价值连城,瞧他那样,还真不能不多想啊。
任清凤是在叹息声中跨进寝室的,一脚刚刚落地,这身子就紧绷起来,敏锐的感觉到,这里有股神秘的气息,博大精深……
☆、第94章 秀逗的冰山
好在今夜月光明亮,借着光芒就能将寝室的情况依稀看的清楚三分。
任清凤的凤眸如雷达一般,将内室扫了一遍。
没有人!
怎么会没有人呢?这不可能。
任清凤对自己有百分百的信心,她的感觉从来不曾出错过,从来都是在第一时间感觉到别人的气息,感觉到危险的来临,今夜自然也不会出错。
倏然,她的美眸紧盯在她的床榻之上,那淡紫色的纱帐在微风穿过时,轻轻飘了起来,隐隐似有一道身影。
任清凤右手一抖,缠在手臂上的软鞭被抖落下来,紧紧的握在掌心,步伐轻盈,上前两步。
该死的混蛋,居然敢爬上她的床。
“谁?”单薄的一个音节,却掩饰不住她声音中的冷冽与不快!
只是她的不快显然没有被对方接受,静悄悄的,对方没有响应。
难道他以为他不开口,就能避过她的眼睛吗?
任清凤一双黑曜石般的双目眯了起来,空气中骤然一紧,有种说不出的紧绷诡异之态。
“哈!”
在一触即发的紧张之中,纱帐之中忽然传来一声慵懒的哈欠声,这种声音,任清凤不陌生,显然是睡饱之后的满足,是惬意的感觉。
混蛋,睡在她的床上,居然觉得很惬意。
“给我滚下来!”清凉的眸子越眯越紧,到最后似乎眯成了一条细线,几乎要闭合了起来,些许之后,那一条细线又渐渐的睁开,黑色云涌,眸底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芒,直直的看向那淡紫色的纱帐,似要穿透,将来人射杀,而手中的软鞭拖在地上,充斥着杀气。
“抱歉!”冷漠如冰的声音从纱帐中传出,一瓷白修长的手,缓缓地撩开纱帐,步行而下。
任清凤注目看去,心中却又是一怔,这人实在与登徒子的形象相差太远。
一头长发随意的散着,剑眉入鬓,眉下那双深色的眼睛,深邃如大海,却冰冷如南极冰山,仿佛可以冻结世间的一切,却美丽的让人无法移开眼神,整个人如同玉石雕刻而成,是老天最完美的杰作。
高高的鼻梁,嫣红的双唇,姿容绝色,倾国倾城,一身黑袍,在银白的月色下,越发的显得他身段修长如竹,风轻拂过,衬得他整个人如同月宫仙人,华贵清凉之极。
四目相接,二人心中皆是一怔,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那种不属于人世间的清冷。
这是个冰做的男子,他的冷,不是冷酷,不是冷寒,不是冷漠,而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