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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和红霞都没有高堂在,整个成亲的仪式也是十分简单,墨大方地提供了一个独门的宅院给琰,而红霞算是我们府里出去的丫环,倒也闹了个不小的热闹。原本就十三一个人来凑趣,结果来的时候,后面带了一串,数字阿哥们到了十之七八,美其名曰,见识见识民间的婚礼。依我看来,纯粹是在康熙带动的高压漩涡下受久了,溜出来透气的!
二月的时候,康熙终于华丽丽地出发了,我笑闹着问胤:“皇阿玛有没有发下不灭噶尔丹,誓不班师回朝的豪言壮语?”胤看不过我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才把脸板起来,我就瘪瘪嘴,把肚子挺给他看,某人想笑也不是,想继续板着也不是,忍地痛苦,扭曲地难看。
到了三月里,我已经彻底沦为吃了睡,睡了吃的那种四肢动物的姐妹,除了个肚子,人没见丰满多少,那双脚却肿得象馒头,站久了,就会觉着发麻,而且腿根处也不时隐隐作痛,只觉一日比一日难捱。
如今我是比胤更急着想他们早点出来,到了中旬时,对着蝶姨就像唐僧对孙悟空,整日念叨着什么时候生宝宝,眼看他们的耐性都象胤,前一段时间在我肚子里霹雳啪啦踢得欢,到了这时候和我较上劲,硬是半点要出生的意思都没有。万事俱备,只欠这最后两个东风什么时候蹦出来了!
下篇 沫沫相濡锁重浪 第五十九章 门内分娩门外焦(一)
好不容易熬到预产期,盯着肚子一整天,没动静!自此我不得不认输,那俩小人耐心比我好!胤也早已经把办公地点挪到自个儿府里,加入监视我的大军中,而且还是监头,吃喝拉撒睡都在他眼皮底下,我稍有阵痛,他便比我这个准妈妈还紧张,几次接生大军都叫齐了,原来是狼来了,不是真的,至此沦为墨和琰茶余饭后的笑料。四月里,正是春寒乍暖的时候,当我放松警惕,安心做我的猪妹妹,某日兴致一起,楞是扯着胤要赏那才开两三朵的荷花,还未走到池子边,便开始觉着撕心裂肺的痛。
毫不犹豫抱着我边跑边喊的胤,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的老成镇静的样子,更是在见到我底下见红了以后,身子都连着微微发颤,我在阵痛的间隔之余,还要安慰他,这是正常的!我容易吗我!怪不得古代女子生产,男子不得在旁,如果那个女子,不是男子心之所系,想寻求安慰支持,也得不到,而若生产的女子,刚好是那男子情之所钟,只怕得是越帮越忙!
好在,由于胤地几次狼来了,不但东西备得十分齐全,一干人该干什么都十分熟练了,烧热水的烧热水,叫人的叫人,甚至墨和琰都被要求在外面等着,胤的理由是万一出什么情况,有两个武林高手在一边,说不定可以护得宝贵的一时。虽然两人不耻胤未雨绸缪到这个地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赶了过来,言语间难免笑话胤是一个人等着害怕,非得抓他们一起等,给他壮胆。
我不知道天是什么时候黑的。当一阵高过一阵的痛楚将我淹没时,我只能紧紧地咬住牙关,试图保持清醒。后来实在敌不过那仿佛被生生切割的痛。竭尽全力地嘶喊了起来,全然不知泪早已经流了满面。
“别太用劲喊!”蝶姨地声音从远出钻进我的耳朵里。“两个孩子呢!省着点力气。要是时间太长,我能保你的命,但后面地孩子就危险了。所以,忍着点!”我的手被另一双手捏地紧紧地,些微地疼痛分散了来自腹部的痛楚。我看着蝶姨满脸的郑重,无言地点点头,继续我的艰难旅程。
“别怕!蝶姨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你家四爷也一直等在门外没有离开半步!你一定行的!”蝶姨看着我地眼神坚定,正感无助地我仿佛抓住了一根稻草,闭上眼睛,等待下一波的阵痛。
意识还是不受控制地渐渐模糊,只听得稳婆在床尾给我打气的叫喊,和蝶姨在耳边的轻语。很多次,就此想沉入黑暗,不再醒来。可是不能睡过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剩下两个意识……用力!不能睡!
直到蝶姨轻拍着我的脸。柔声道:“好了!一切都很好!你睡一会吧!”我依旧是睁眼茫然。没有了蝶姨地坚持,我很快便沉沉睡去。猛然又睁开眼。回到脑海地意识提醒我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孩子呢?”经过不知多少时间的喊叫,嗓子又哑又痛,还有些干的冒火。
“很好……”没来得及听下文,放松了意识地我,便又倦极睡去。迷迷糊糊间,婴儿啼亮的哭声执着地胶着我的梦境,终于最后一丝悬着地心也放下。
门内是一场异常艰辛的战斗,门外又何尝不是!
“绿烟,让我进去吧!”胤地脸色有些苍白,愁眉紧锁,语气中有着一丝控制不住地颤意。
绿烟回头望了一眼屋里,蝶姨冲她摇摇头,又点了点头。绿烟有些为难地看着胤:“贝勒爷,您进来不合适。福晋一切都安好,宋夫人说了,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您回屋里等着吧!”
“都两个时辰了,而且她痛得那么厉害……”胤似有不信,一脚还在门外,一只脚已经跨入门槛,却不知是该进还是退。
还是姑娘家地绿烟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半晌,终于鼓足勇气:“贝勒爷,宋夫人说了,寻常人生子,要六,七个时辰,甚至更久!福晋怀的是双胞胎,会稍微久一些。到目前为止,宋夫人和负责接生地嬷嬷都说一切很好。还请贝勒爷在外面等候吧!开着屋子有凉风进来,对福晋身体不好!”
“哦!”胤赶紧抽回自己的脚,“把门关严实了!告诉福晋,爷就在外面陪着她!有什么事儿,一定要立马告诉爷!可记住了?!”说着却还是站在那里,怔怔地盯着屋内出神,虽然什么也看不见。
绿烟尴尬万分,她想关门,可胤不走,她又不敢直接当着他的面关,不知如何开口时,却听得胤带着怒意,厉声道:“怎么还不把门关上!”绿烟被一吓,搭在门上的手直接把门给叭地一声给关上了。胤似乎才意识到,绿烟刚才不关门是因为他就站在门苦笑了一下,胤又看了一眼那扇门,才慢慢地走到离这间屋子不远的一条通廊边坐下,可目光又不自觉地看向那里,仿佛透过那扇门,就可以看到想看的人。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可今晚的月亮亮得有些特别,微凉的月光,让胤的心有些许的平静。
“喏,接着!”一个比普通的碗略大些的精致小酒坛飞入正发呆的胤手中,琰的手里也拿着同样的一个,斜靠在不远处的一根廊柱上,带着两份醉意,微撇着嘴角,笑道,“师妹生孩子,你不用陪着不吃饭吧?”
“吃不下!”胤将小酒坛搁在一边,不再理睬琰,转而看向天上的月亮,“她……一定会平安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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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 沫沫相濡锁重浪 第六十章 门内分娩门外焦(二)
“呵呵,这个……身上捅个大窟窿我都可以保证她没事,不过,生孩子这档子事儿,嘿嘿,我没生过怎么知道!”琰拎起酒坛,灌了口酒,在看到胤那张比这天色白不了几分的脸,终于还是出口安慰道:“放心,依师妹的身体,不会出什么事的。过上几个时辰,你就是做爹了,用你们的话讲,是做阿玛的人了,不要这么黑着个脸,会吓到刚出生的小娃娃的。来,笑一个!你不希望你刚出生的孩子第一眼看到的是……”
“咻”一只小酒坛呈弧线状从胤身边直冲琰而去,白衣翩飞,一只如玉般莹洁的大手稳稳地截住了酒坛的去势,一个轻巧地旋转,酒坛已经平放在那只手掌上,仿佛原本就该在那里,墨戏谑的笑声响起:“难不成舒兰没有告诉你,浪费是可耻的吗?这样吧,我勉为其难为你解决了!”墨说着,挥掌拍开了酒坛,仰头就倒了两口,“不愧是有名的碧海情天,入口甘醇,微辣而不涩,闻之心醉,饮之人醉!不枉费我特地差人从南地搜寻来。你确定不喝?”墨说着又看了胤一眼。
虽不嗜酒如命,但闲暇时分,小酌一番可是胤的特别爱好,而且独爱这种不太烈,但酒香浓厚,入口清爽,略带甘甜的酒。
但现在胤显然没什么心思和墨他们在口舌上做些纠缠,眼中隐隐带着期待的喜悦和不安,脸上却混合着无能为力的苦涩,他猛地一把抓过墨手里的酒坛,直接就着猛灌了几口。却不想倒得太快,把自己给呛着了,不由自主地咳嗽了起来。
墨和琰相视无语。平日里的胤是绝对不会碰别人动过地酒菜的,除非那个人是舒兰。可现下,只怕他真是慌乱了。
“走吧,我们回屋里去等!听说生孩子要很长时间的,现在天已经黑了,别到时候舒兰想见你。你却倒下了!”墨难得地出言相劝。
等待地时间尤其漫长,尤其是屋里总有个人在那里不安地踱来踱去,转得另外两个人也是心情烦闷。终于在胤第次想冲出房门时,琰难得地和墨意见一致,两人对视,都无奈地撇嘴笑了笑,然后,琰手起掌落,目标是胤的后颈。
两人将胤搬到屋子里地软榻上。又扔了一床棉被覆在上面,然后开始坐下对饮。耳朵却时刻分心着听着隔壁屋里的动静。“咚,咚。咚!”打更的声音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分,显得分外清晰。那咚咚声仿佛就敲在人的心上。生出无边地落寞来。隔壁房里的那撕心裂肺地惨叫声还未停歇,直叫得人闹心。忧心,揪心。琰的定力终究没有墨好,蹭地一声站了起来,看着门口,满脸担忧道:“三更天了!已经整整六个时辰,就是常人这般折腾,体力也受不了的,你说……舒兰她……不会有事吧?”
说着,没等墨回答,又似自己安慰自己般,喃喃着道:“旁人生一个要六七个时辰,那师妹生两个,不说十二个时辰,十个时辰总是要的吧!”
墨没好气地翻翻白眼,很想把琰的脑袋切开来看看,有时候精明地比狐狸还狡猾,有时候却是笨得无可救药,正要对他进行无情的语言打击时,看到已经有醒转迹象地胤,只得把话咽下,惹恼琰没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