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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素躲在一个大橱柜里面,静静等待着,心中怀着忐忑,她知道虽然麻药已经被下入了饭菜中,这个计划还是有很大的风险。因为如果做饭的村民,或者少数魔教的人先行尝试的话,晚饭里被下药的事情就会露馅。如果魔教上下再展开一次搜查,只怕他们就无处躲藏了。王素唯有祈愿魔教内部有一齐就餐的习惯或者规矩。
大约两刻钟之后,其中一个村民分别揭开几个锅子查看了一番,然后对那佩剑的魔教成员说,“教台大人,饭菜都好了,给长老们的酒菜也都备好了。”
那教台点一点头,从门后取出一个黄铜铸成的小钟,和一个铁锤。他把钟挂到朝向庭院的门上,然后有节奏地用锤子击打起来。
山壁的石屋中和神堂里很快陆续涌出来许多魔教成员,另外还有两个穿着粗布衣服的村民,其中一个就是一直给周云松他们送饭,之前差点被王素用“芷若汀兰手”击中的老头。
厨房里的两个负责做饭的村民拿出一叠大碗,开始往里面盛入米饭和荤素小菜,分发给魔教的成员。老头和另一个村民分别拿起台上两个大托盘,上面共有七八样小菜和两个酒壶,应该是给长老和其余地位较高的魔教头领们食用的。
王素躲在橱中,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是从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来判断,似乎大部分的魔教教众都已经过来用餐了。只要能够麻倒他们中的大多数,计划就有成功的可能。
王素握紧了手中的宝剑,只等着第一个人被药倒的声音。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突然从寨门外,传来了“砰砰”击打的声音,在这静谧的黄昏山谷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庭院里面顿时哗啦传来了一片放下碗筷的动静,然后是刀剑出鞘的声音,中间夹杂着有人匆忙中不小心失手打翻碗盏,瓷片碎裂的响声。
王素心中懊丧,气得想用手捶橱板,眼看这些魔教教徒们就要服下迷药,却在这节骨眼上被扰乱了。
一些人高叫着“快去禀报长老”,另一些人已经提着兵器,跑过山谷间的菜地,冲到了寨门口。
周云松大着胆子,从藏身的地方悄悄出来,侧身凑到窗前,观察外面的情形。只见那些魔教徒们执着兵器,站成一个半圆的队形,守在寨门的后面。
外面陆续又传来几声更响的撞击之声,由数根巨木制成的寨门开始摇晃。
“有人进去禀告了吗?”
“骆长老呢?”
半圆队形里的教徒们高喊,声音里面带着不小的恐惧。他们中许多人在岛上待了十年以上,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
听香水榭岛上的毒人们虽然可怕,但是他们只懂狂冲乱咬,决计无法撼动这寨门。众人不禁想起这些年来不断听说的关于岛上树林里有各种各样巨大怪兽的传说,心中都有些惧怕。
之前(二十二)里面应该分出(二十三)和(二十四)来,忘了断章节了。
“骆长老不在屋里!”
“骆长老刚才进去神堂后好像就没有出来过!”
“去神堂的后屋找一下!”
庭院里又响起错杂的喊声,更多的人持兵刃赶去了寨门后面。
王素,毛俊峰他们也都按奈不住,从藏身的地方出来,伏到窗前,向外观察。
巨大撞击声的节奏越来越快,沉闷的声音在山谷里发出回响,让人的心也不由自主要跟着这一声声的巨响共振起来。
最后,那高大的寨门终于发出一声折裂的声音,“轰”地一下,整个向后倒了下来。所有守在那里的魔教成员都不约而同向后跳了一步。
坍塌的寨门口,露出一截粗大的有差不多半尺直径的巨木桩,那木桩由麻绳悬吊在一个很高的木架上。
二十几个魔教的教徒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他们愣神还不到片刻,就看到一群手执鱼叉,长矛,砍刀等各式武器的男人,朝村寨里冲了进来。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魔教教众齐声唿喝。
“我们是来找你们报仇的!”冲进来的那群男人中有人高喊。
魔教众人看着来人个个面容陌生,表情里却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一时间莫名其妙。他们连连后退,似乎还想说个清楚,可是对方却已经挥动着武器掩杀了过来,两拨人顿时短兵相接,动起了手来。
“那些是琴韵小筑岛上格致庄的村民……”王素看了一会儿,轻声向周云松等人解释。
王素不清楚两个岛屿之间历史上是否曾有仇怨,但是她之前在格致庄寻找菱花根茎的时候看到安护镖局的人正在焚烧庄内的房屋。这些失去了家园的庄民们,或许是把帐算到了这边魔教的头上也未可知。
安护镖局和魔教,搞不好确实是一丘之貉,王素完全不感到有什么惋惜。相反,她刚才沮丧下去的心情重又振奋了起来。虽然下迷药的计划失败了,但是只要能引发足够大的混乱,他们就可以趁机行事。
王素在树林里掩护使着笨拙轻功奔逃的周远时,和格致庄的那些村民曾略微交过手,知道他们的武功并不弱。魔教众人虽然武功诡异,但是此刻看来,他们在人数上相比格致庄还处于劣势,加上长老级的人物都不知所踪,只怕未必能够抵挡住情绪激愤的庄民们。
王素迅速转身,纵跃到门口,看到所有的魔教成员已经都冲到寨门口迎敌,院子里空无一人。
她朝周云松做个手势,便飞快地穿过庭院,冲进山崖里的石屋中。她之前已经来过一次,所以已经熟门熟路。周云松毛俊峰他们完全不明白眼前两群人厮杀起来的缘由,但是有人来打魔教总是好的。他们都运起轻功,紧紧跟随着王素。
当五个人中速度最慢的章大可跑到牢房门口时,仅剩的一个守卫早就已经被王素周云松联手轻松击倒了。
张塞在里面已经看到,当周云松用剑噼断牢门上的锁链后,他缓缓走了出来,张口想要说话,但是王素已经抢先问道,“黄毓教授呢?”
张塞看了一眼王素,立刻低下头去。
张塞闪烁的眼神让王素又是不满、又是担心。
“是黄教授叫你过来的吗?他现在在哪里?”王素顾不得这里是魔教的地盘,提高了声音又问。
张塞慢慢抬起头,脸上从躲闪变成了一幅豁出去的表情。他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黄毓教授中毒太深……已经去世了。”
周云松等人都“啊”地惊叫,而王素立刻勃然变色,唰地举起长剑抵到张塞的喉咙口,用几乎嘶喊的声音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仙子……”周云松和毛俊峰在两边劝道,他们怕王素一时接受不了,真的会一剑刺过去。
张塞望着寒光闪烁的剑尖,只是迟钝地晃了晃身体。他张口想说话,但是眼泪涌出了眼眶,沿着两颊流下。
“你是怎么照顾黄教授的?”王素语气里仍含着恨意,“不是有解药的吗?你为什么不提醒黄教授先服解药?”
可怜张塞在格致庄后山的洞中亲眼看着自己的恩师流尽最后一滴血,溘然长逝,那种束手无策的悲痛纠结已经让他不堪忍受,此时再被王素如此质问,心中的委屈难过一齐涌上来,终于让他浑身颤抖,大声地嚎啕起来。
周云松见此情景,知道张塞必是有苦难言,心里面也生出悲戚。他轻轻将手搭在王素的剑锋上,将她的长剑放落,然后说道,“王仙子,学长一定也是经历了许多困苦,我们先等他冷静下来吧。”
王素没有再说话,只是回头看了看走道,整个山崖石屋里没有任何动静,只有远处传来兵器相交和拳脚相击之声。
张塞很快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从痛苦变为了轻轻的抽噎,他用袖子抹了一把脸面,然后说,“那解药除了需要蓝实草和菱花的根茎以外,还必须要有解毒催化剂……黄毓教授用内力将自己的血……制成了催化剂。”
章大可听到“解毒催化剂”时,脸上已经露出惊讶,紧接着张塞又说黄教授以血制催化剂,马上摆手道,“这……这不可能啊……”
当年裘政奇迹般地出现,以血化毒,救了扬州八万人的事,众人自然都听说过,但是关于其中具体的原理,却又都不是特别清楚,所以大家都把目光聚到了章大可的身上。
“要用内功将血制成解毒催化剂,必须有两个前提条件,”章大可说,“第一是运功者自身必须带毒,第二,运功者必须要知道该毒药的加密配方。那时候裘政能够制作出金蛊毒王散的催化剂,就是因为他本人是加密配方的发明人……”
张塞摇摇头,道,“黄教授跟我说,这毒,并不是金蛊毒王散。”
章大可朝他点一点头,又看了其余众人一眼,说,“这一点,我们已经差不多猜到了,解药里需要菱花根茎的原因,就是因为菱花最易吸附毒质,可是这岛上的毒,显然不是金蛊毒王散。”
章大可停了片刻,又说,“但是不管这是什么毒,如果黄教授真的能够用内力做出催化剂的话,就说明……”
章大可没有再说下去,大家的心中已经都明白了。黄毓教授即使不是毒药的发明人,也必定与这种可怕的毒药有着很直接的关系。
配制烈性毒药为朝廷律法所严禁,配制能够在空气中传播的大规模杀伤性毒药,更是要被处以极刑的重罪。大家一时都默然无语,无法将这样的事情和德高望重的黄毓教授联系起来。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王素用干涩的声音问道,“那蓝实草和解毒催化剂现在都在哪里?”
“我上岛以后,就先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张塞回答。
“那我们现在就趁乱冲出去,”周云松在旁边说道,“找齐解药的几种原料,等明天早上太阳一出来,就离开这里。”
毛俊峰,章大可和季菲都一起点头,说一声“好”。在鬼蒿林里风吹雨淋、忍饥挨饿,又被囚禁了这么久,他们都已经非常疲惫,眼下终于出现了这么个好机会,自该当机立断,加以利用。四双眼睛都齐刷刷地望向王素。
王素避开所有人的眼光,侧着脸凝视着走廊的墙壁,没有说话。
周云松忍不住要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