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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慕容九州气到发抖,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倒了八辈子的霉被这个白痴纠缠上。挥手将床边的瓶瓶罐罐全扫到了地上,盯著苏倾国双眼一字一顿道:“再胡言乱语,我从此绝食。杀不了你,逃不了,要饿死自己,还不算难事。”
“我……”男人眼里不容置疑的决心告诉苏倾国所言非虚。他乖乖闭上嘴,转身像片轻巧的树叶飘到了自己床上,拼命摸下巴。
唉,皇帝的脾气就是大,连话都不许他说完。他不过是想试试自己被进入是什么滋味嘛……可惜了那些上好膏药。
算了,睡觉睡觉。一闭眼,径自梦周公。
听著苏倾国没多久就鼻息微微入了梦乡,慕容九州经这一闹,哪还睡得著,近黎明时才强迫自己阖目休憩。
这一觉醒来,屋内已经洒满斑驳阳光。满地的瓶罐碎屑业已收拾干净。苏倾国床上被褥叠得十分整齐,人却不在。
慕容九州刚落地,房门一响,苏璇端了脸盆毛巾进来。
虽然回玄天崖途中都是她在伺候,但之前受刑的阴影仍在,她一直对慕容九州心存畏惧,不敢跟他说话,默默地服侍慕容九州梳洗妥当,又奉上糕点茶水。
难得苏倾国不在他耳边罗嗦,慕容九州心情总算好了些,慢慢喝著茶,突然微挑眉,抬头望向门外。
一个青衫缓带的清俊男子正悠闲地穿过林子,踏进屋。看到慕容九州时,男子似乎有点惊奇,却依然面带微笑地朝慕容九州点了点头。
“方先生,你怎么来了?”苏璇忙著招呼男子落座。
男子轻笑,令人如沐春风。“昨晚倾国来找我,还拿走我一堆辛苦炼制的膏药,说要跟喜欢的人一起用。呵呵,我就想著这孩子出趟远门居然把媳妇带回来了。今天特地过来看看,是哪家的千金让这孩子开了窍?”
“啊?“苏璇正斟著茶,闻言手一抖,险些烫伤自己。
她的小祖宗到底是怎么跟方先生聊天的啊?竟让方先生以为府宗带回来的是个女孩子?
偷眼一瞄慕容九州阴冷的俊脸,她又连打几个哆嗦。
“怎么?受凉了?”方先生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温言道:“我帮你把下脉。”
苏璇赶紧摇头,刚想说自己没事,一个年轻清朗的声音倏忽飘进。“谁受凉了?”
苏倾国衣袂翩飞,身形晃了两下便已越林入内,抓起块核桃云片糕填下刚练完功空空如也的肚子,才朝方先生笑:“你来得正好。我还想去找你再讨些膏药呢。”
男子玩味地微扬了扬眉,“那些药,你难道一晚都用完了?”
“哪有,全被他生气打烂了,我还没用上。”苏倾国委屈地一指慕容九州。
气氛立时诡异。
方先生看看满脸铁青的慕容九州,再看看苏倾国,试探著问:“你跑来跟我要那些膏药,是想和……他……用?”
苏倾国总算也瞧出男子神情有些怪异,反问:“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方先生吐出口悠长气,恢复了温煦笑容,道:“你昨晚可没告诉我,你带回府的是个男人。”
“你昨晚也没有问我带回来的是男是女啊!”苏倾国耸耸肩,还想再说话,可一看慕容九州的脸色,他话锋一转下起逐客令。“方歌涯,我还要带慕容出去游后山,你回去吧。”
方歌涯笑了笑,起身将出屋时突然回头,深深打量了慕容九州一眼后,对苏倾国道:“截脉时日若是过长,必伤气血,你可不要害了他。”
他走后,苏璇也收拾了碗筷告辞。
慕容九州终于看向苏倾国,冷笑道:“你是不是打算把我被你折辱的事情见一个说一个,让我丢尽颜面才肯罢休?”
“我哪里有折辱你?”
苏倾国一愣,想问为什么两人一起做那事,慕容九州却将之当成了天大的侮辱。可有过几次前车之鉴,他心知再提,只会让男人更生气,也就忍住了没问。心思却还在方歌涯最后那句话上打转。
练成截脉手后,他还是初次在别人身上用,想起方歌涯的警告,不禁有点惴惴不安。略一迟疑,道:“慕容,我如果替你解开经||||穴,你能不能答应我别逃走?”
慕容九州心头一阵狂喜,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淡淡道:“我答应你不走。”
苏倾国歪著脑袋,对慕容九州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会,才失望地摇头。“你说谎。”
这白痴,怎么该蠢的时候反而偏偏机灵起来?慕容九州暗自咒骂,悻悻不出声。
男人又不高兴了……苏倾国叹著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皱了半天眉头,还是把慕容九州拖出了屋子散心。
一路上看似风平浪静,各个隐蔽处却都多了人值守。慕容九州边装作观赏风景,边默记著方位关卡。
绕过碧寒泉,前方水声潺潺,一道溪流横卧眼前。几个妇人正在岸边洗衣,还有三五孩童奔来奔去,玩得正酣。
见到苏倾国,那些妇人都停下手里活计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跟这个最得大伙宠爱的小府宗闲侃起来。
慕容九州站在一旁,冷眼观测此处地势。突然衣摆被人扯了下。
他低头,一个走路还有点东倒西歪的小女娃正在他脚边摘著无名野花。
“叔叔,给你。”小女娃看见他,胖嘟嘟的小手举高了已经摘到的几朵小花,稚气地朝他笑。
他慢慢蹲下身,摸著小女娃圆圆的脸蛋。
“好痒,叔叔。”女娃笑得露出几颗奶牙。
小孩子,就是可爱……慕容九州也微微笑了,抚摸著女娃脸蛋的手缓缓往下,滑向女娃纤细的脖子,猛地用力扼紧──
“叔──”声音被卡在喉咙间,女娃的脸,顷刻青紫。
30
“你干什么?!”一声大喊陡起,慕容九州震了震,松开了扼著女娃脖子的手,无形劲风已随之袭来,宛如千钧大锤,重重地砸上慕容九州胸口,将他整个人凌空击飞。
苏倾国情急下一掌拍出,就立刻暗叫糟糕。纵身一跃,半空中接住了慕容九州,飘然落地。
男人面如金纸,已经陷入昏迷。血兀自不断从嘴角溢出,将衣襟染成一片猩红。
他真是笨蛋,居然忘了慕容九州被他截脉封||||穴,使不出半点内力,根本经不住这一掌!苏倾国一边暗骂自己,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冲回小居,叫正在洒扫的苏璇赶快去请方先生。
把脉、针灸、推宫过血、开药方……等方歌涯慢条斯理地写完最后一笔,已经在屋里来回兜了十个大圈的苏倾国终于停步,看了眼床上慕容九州微弱起伏的胸膛,转头眼巴巴地看著方歌涯:“他没事吧?”
方歌涯清俊的脸难得没笑容,平平道:“我也来打你一掌,打到你吐血,你说有没有事?”
“我忘记他功力受制了……”苏倾国低头,闷闷不乐。
这孩子……方歌涯无奈地摇头,将药方交给苏矶苏璇去煎药,微微皱眉道:“这伤多调理些时日便无碍。不过他体内似乎还有蛊毒,虽然暂时还不会发作,要想彻底拔除却得费番手脚。”
“蛊毒?”苏倾国突然想起了自己硬给男人喂下去的那颗“忠魂蛊”,脑袋又往下低了三寸。嗫嚅道:“那个,好像是忠魂蛊,咳,方先生,你一定能替他解毒的是不是?”
见苏倾国一副心虚的模样,方歌涯用后脑勺也想得到这个蛊毒多半跟苏倾国脱不了关系,想责怪两句,可对著垂头丧气的苏倾国却又发不出火来,反而拍了拍苏倾国肩膀安慰道:“知道是什么毒就好办。”
他收拾起竹藤药箱出了屋,留下苏倾国对昏迷不醒的人发呆。
这回,慕容肯定会更讨厌他了……苏倾国盘膝坐在慕容九州身旁,懊恼地猛摸下巴。忽地看见慕容九州紧闭的双眼动了动,苏醒的预兆。
他飞快地飘下床,倒了杯清水,又飞快飘回到原先的位置,对刚睁开眼睛的人笑眯眯地道:“慕容,要不要喝水?”
慕容九州眼神有瞬间迷惘,须臾忆起了晕厥前的情景,冷冷看著苏倾国。
“不渴?那要吃什么?莲心豆沙包子?三鲜芙蓉小馄饨?……”苏倾国一点也没留意男人苍白的脸逐渐发红,还在一样样数著自己平时最爱吃的点心,听不到慕容九州回答,他想了想道:“要不,我下山去买老田家的卤水浇头面给你吃?他家的香爆鱼啊!你一定会喜欢──”
“你!”慕容九州早决定不再跟这白痴多罗嗦的,可还是忍无可忍地低吼一声,嗓眼一甜,连吐两口淤血。“你……”
“慕容,你想跟我说什么?”苏倾国忙给男人擦去嘴边血迹,低头,清清楚楚地听见慕容九州在他耳旁喘息著吐出他听得最多的两个字。“闭、嘴。”
苏倾国有点难过,安静了一会,轻声道:“慕容……”
慕容九州阖著眼,根本不理睬他。可苏倾国似乎不放弃让他开口的打算,连著叫了他好几声。慕容九州终于不堪骚扰地睁眸。
已经冲到嘴边的怒叱在看到苏倾国清澈又专注的目光时窒了窒,随即被咽回腹中,无力感油然而生──
对这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再骂,也不过白白气坏自己。
苏倾国笑一笑,运指如风,飞快拂过慕容九州身上被封的各处经||||穴,迎著男人惊讶的神情道:“你自己运功调理的话,伤势愈合起来会快许多。慕容,只要你别逃走,我以后都不会再来封你内力的。”
慕容九州深沉地看了苏倾国片刻,嗤笑著移目。“有你整天看著,朕能逃得掉么?”
苏倾国听懂了男人笑声里的不甘和悲愤,心里一阵闷,呆了许久才想起更重要的事情,问道:“对了,你为什么要杀那个小女孩?”
他知道皇帝对他没什么好气,可不至于把怒气撒到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身上吧?
慕容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