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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用那种很奇怪的目光盯住小谢。
15
一夜之间,长安城内狂风大作,兴王府被官兵们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水泄不通。胡歆手下的兵士们一个个目光炯炯,时刻等待胡歆一声令下。
兴王府附近的路都被清了,禁止通行,在围栏外面是一群看热闹的老百姓,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为什么西南将军要围住兴王爷的府邸?”
“西南将军?”
“是啊,当中的那位将军不是穿着西南将领的官服吗!”
“听说是姓胡……”
“说是兴王爷打算造反呢。”
“不可能吧,去年万岁爷不是还封了兴王爷贤王么?”
“贤王?那可能就是太闲了吧,想闹出点事情来?==+”
“。|||”
众兵士在等胡歆的命令,而胡歆在等皇上的圣谕。胡歆黑黝黝的面色微微发红,汗珠细密。在本不是很热的天气,这样的出汗,说明胡歆心里很着急。胡歆不由回想起那晚他去参见圣上的情景。
那夜,胡歆冒着被责打和掉脑袋的危险,闯进文华殿,跪在地上大哭:“皇上可是要小将杀沈王爷?”
已经座稳龙椅的佑齐面对突如其来的哭声,并没有责怪胡歆的唐突,只是放下手上的书卷,走了过去,动作温柔把胡歆掺起:“卿家从何处听来的风言风语?”
胡歆一愣,随即擦干眼泪:“不……不是吗?”
佑齐微微一笑,文雅大方:“不是的。”
胡歆又问:“那圣上这次召为臣回朝的机密要事是……???”
佑齐点了点头:“也是一位王爷,不是沈王,是兴王。兴王谋反证据确凿,你只需将兴王府内一干人等捉拿归案即可。”
胡歆再一次愣住了:“不是沈王,是兴王?”
佑齐再一次玩味地笑:“爱卿啊、想那沈王是武学的高手,名声在外,朕也曾听过,也曾见过,想必天下无人能捉住那人,就算你三千兵马也无法奈何他一根汗毛,朕就算想动沈王,也要思量三分哪。”
胡歆连忙低头暗想,这皇上不是沈王养大的么?怎么听这口气,完全不像外间流传的那样亲切,不但陌生似乎还有仇,对面那个男人的眼神绝对是在说明沈王是敌人。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沈王真的有这么大的威胁?
佑齐似乎看透了胡歆的心思:“沈子轩此人,心思高深莫测,武学一流,只怕凭他一己之力就可以打上金銮宝殿,若是他愿意,这江山随时是他的。若他要杀朕,只怕不会难过捻死一只蚂蚁。只是他一向醉心武学,对朝廷的事不感兴趣,胡爱卿,朕怕只怕沈兴二王联手,到那时节,只怕是江山不保、百姓受苦啊,爱卿,朕知你忠君爱国,这重任只怕要托付于你了……”
胡歆抬头看圣上微蹙眉头,陷入了沉思,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皇上才和我见了第二次面,就和我说了这些,如果说的是真心话,只怕是我不能活了。如果我能活下去,皇上此话只能是利用我的说辞而已,我该怎么办?
佑齐在殿堂踱着步子,走来走去,最后走到胡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爱卿,烦劳你捉拿兴王一干人等,朕要亲自审理,再怎么说,也是朕的血脉兄弟……”
胡歆应了一声,行了跪叩之礼之后退了出去,胡歆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暗自思想:这位皇帝果然是不好惹的,还是办完事情后立刻会我西南边境去,那里虽常有血腥,总好过在这里勾心斗角的,还不如与那些直肠子的蛮夷厮杀个痛快。
皇帝虽说要捉拿兴王,并没有说要杀他,胡歆心里还是有些疑问的。他心中暗想:一是兴王贤名在外;二是兴王是当今圣上的孪生兄弟,一母同胞;三是兴王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能谋什么反?只怕这事情中还有内情。皇上貌似推心置腹的一席话,却暗藏杀机。皇上提到那两个人,能感觉到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杀气。皇上让我活了下来,只怕要利用我干些什么,做完了那些之后,我该如何逃命?真的会不牵涉沈王么?……皇上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元帅,我该怎么办?副帅,给我出个主意吧……胡歆的拳头砸在桌子上,茶杯被震动起来,跳了一跳,歪歪地停在桌子上,茶水洒了一地,胡歆满心烦恼,一挥衣袖,茶杯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片雪白。胡歆看着一地碎瓷,叹道:“我在干什么!何苦迁怒茶杯!”
越临近行动的时间,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紧迫着胡歆,这西北的硬朗汉子头一次被自己人压迫地喘不过气来,这令胡歆感到十分的懊恼。这时的胡歆左右为难,心知肚明这一做,肯定是错,却又无法抗拒,胡歆懊恼困惑之即,给元帅和副帅还有军师各写了封信,飞鸽传了出去。指望远在西北刀尖上打滚的兄弟们能给他出个主意。放出去鸽子以后,胡歆想了想,又给沈王写了封密函,叫心腹一定要取沈王的回信。胡歆盘算着,如果是沈王的话,一定会有对策,起码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没等到任何一个人的回信,时间已经到了,胡歆只得先发动兵马团团围住兴王府。西北军干练有素,不一会儿,道路也清干净了,王府也水泄不通了,胡歆甚至希望自己的队伍出点小错乱,可以延续一点时间。他希望能有个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做,怎样才对。
圣谕已经到了,鸽子和心腹都没有回来,胡歆咬了咬牙,展开圣谕下令捉拿兴王一干人等,兵士们个个抖擞精神,迅速冲进眼前这座府邸,胡歆只是守在大门口,并不进去,不一会儿,兵士来报:“禀参将,王府之内空无一人。”
“啊?再搜!”胡歆惊讶之余偷偷松了口气。
“禀参将,王爷不在府内。”
“禀参将,王府之内并无下人。”
“禀参将,王府内并无人迹。”
“参将!参将!发现囤粮和兵器!”
“什么?!”胡歆血压直线下降……手脚冰冷,面色苍白。
兵器?囤粮?一个文弱书生要这么多兵器做什么?衣食无忧的王爷要囤粮做什么?兴王真的要反?胡歆猛然一惊:“带我去看!”
惊现眼前的是大量的存粮,整整齐齐的摞在暗室。暗室中的暗室放满了兵丁用的长矛大刀,胡歆连忙叫来传令官:“速速报与皇上知道,兴王逃逸,王府内空无一人。”胡歆用手紧紧盖住兵器上“沈”的字样,指甲缝中扣出血来。他的心沉了下去。
不消片刻,传令官拿着一只锦囊回来:“禀参将,皇上之说将这个给参将,参将便明白了。”
胡歆颤抖着拆开锦囊,黄绢上只有一个隽秀的、朱红色的“沈”字,和玉玺之印。
朱红、朱、诛……沈、诛沈!
这时,鸽子飞回来了,心腹也拿着沈王的回信回来了。
胡歆先拆元帅的回信,只有“忠君”二字。
副帅的回信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军师的回信是:二王必没,切不可赶尽杀绝,你杀之人是恩人。
胡歆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喜欢打哑谜?还是军师的建议比较有建设性……也就是说元帅和副帅让我听皇上的,军师也让我听皇上的,却说兴王能救我性命?还是沈王可以救我性命?”
随即拆开沈王的回信,一张白纸上,一个狂劲的沈字上好大一个朱红的叉。
“连王爷你也这样……”胡歆无力摊坐在椅子上。
胡歆磨蹭够了,才往沈王府出发,没想到沈家人一个也没逃。小虎牙小厮照旧微笑着给胡歆端来茶点,小沈悠一如既往悠哉悠哉地晃动着小腿,紧皱眉头。谢原顷那紫衣少年照旧伴在沈子轩身侧。
闲话家常般:“参将你来了?本王可是久等了。”
“……王爷……为什么不逃……”
子轩深深行了一礼:“小王多谢将军心存善念,放我沈家人一线生机,然,生非生,死非死,命啊!君教臣死,臣不得不死,子轩不能逃。”
“皇上说不杀……”
“哦?”沈王和小沈悠对视一笑。
“悠儿,走吧……”子轩牵起沈悠的小手。
谢原顷开口:“子轩,你……”
沈王回头一笑:“你说过你姓谢,不姓沈的,忘记了么?”
原顷:“我也和你一起……”
沈王解下腰间的那把剑,交托在小谢手上,在小谢耳边柔声轻语:“你要想办法来救我们啊!”
“……”小谢抚摩着接过来的悬紫剑,皱紧眉头,点了点头。
只有父子的大牢中,沈悠突然开口:“爹爹为什么喜欢那个笨叔叔呢?”
沈子轩微笑:“悠儿不喜欢他么?”
沈悠摇了摇小脑袋:“不……不讨厌吧。”
“就是说不喜欢?”
沈悠依偎在爹爹的怀里:“因为他笨。”
“那为什么不讨厌呢?”
沈悠窝在爹爹的膝盖上:“也是因为他笨。”
“是啊、他是很笨,而且笨得出奇……”子轩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笑了笑。
“爹爹喜欢他胜过悠儿吗?”沈悠的小肉手环在爹爹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笨问题?悠儿什么时候也变笨了?是被原倾传染的吗?”
阴森血腥的天牢深处传来父子二人间续的、不断的、愉快的笑声。
16
看到圣谕的胡歆丢下了满街的将士一个人急奔文华殿,只听到了这四个字,“满门抄斩……”龙椅上的男人轻启嘴唇,十分轻松说出的这四个字对于胡歆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胡歆口中不断喃喃地重复这四个字,突然感觉魂不附体般地轻飘飘,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您不是说不杀沈王的么?君无戏言啊!为臣一定尽力查得兴王下落,还请皇上网开一面……”
佑齐挑起小拇指,端起面前的茶杯,斜睨着跪在朝堂的胡歆微笑:“不杀?朕是说不杀沈子轩一个,可没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