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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园”是“双水城”里最大的客栈,上下三层的楼里住了不少的客人,有很大一部分是今天红叶山庄的客人。君无双在入城之前已经换下了之前的衣服,又让若尘蒙了面纱,所以没有人认出来,他就是那个傲慢无理的霍添福。出示了证明身份的玉佩后,在掌柜的带领下,君无双来到了“冷香园”的后院。这里名义上是“冷香园”掌柜的家眷住的,离“冷香园”的后门很近,出入非常方便。
君无双进屋后,立刻服下了易容丹的解药。又等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就听有人从后门进了“冷香园”。不一会儿就见香儿、红儿领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进了屋。那男子穿着一件青色粗布斜襟长衫,头扎同色方巾,手里还捏着把纸扇子,十足文弱书生打扮。
男子进到屋里,立刻对君无双抱拳行礼:“泉州分堂堂主刑向龙见过君公子。”然后略微为低头,目光注视着地面,站在君无双面前,等候君无双发话。
其实刑向龙心中并不是害怕君无双,才不敢抬头看他。他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自制力,看着这位主上的脸答话。这其中的原因也不光是因为君无双那出色的容貌,更多的是因为他那能透人心魄的眼神。君无双在处理事务的时候,眼中散发出来的凌厉之气,会让很多人忘记了他的真实年龄,而不敢与其对面而视。
所以,这三年来,“暗影”的各个堂主们都渐渐养成了汇报情况时死看地面的习惯。刚开始的时候,君无双还以为自己太过严厉,令得属下对自己产生了恐惧感,所以与属下交谈之时,都尽量地语气缓和,并让他们抬起头来。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完全是因为自己的“魅力太大”所致,也就不强行要求他们与自己直视了。
等若尘三人出了房间后,君无双才开口问道:“刑堂主,今天在红叶山庄发生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是,属下于半个时辰前得到了消息。整理之后已经用信鸽传回总部了。”
“很好。你知道红叶山庄的官家程棋这个人吗?”
“知道,不过程棋平时深居简出,所以我们手里的资料并不多。据说这个人是小的时候被程家捡回来的孤儿,所以不知道确切的年纪。他在程家呆了有四十个年头了,性子比较静,也能吃苦耐劳。十二年前当上了红叶山庄的总管,庄子里大小事务都是他在打理,是程友济比较相信的人之一。”
刑向龙庆幸自己一接到属下的汇报,马上分析出了今天红叶山庄发生的突变中,这个程棋是关键之一。所以马上找出了程棋的资料,细细看了一遍。不然,公子突然问起这种名不见经传的人,自己可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那就该无言以对了。
“可惜,在关键时刻却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程友济也该好好反省反省了。告诉我,关于吴金光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刑向龙把脑中的资料整理的一遍,务求达到言简意赅,“吴金光现年三十四岁,在‘双水城’做府政已经有十年了。为人比较胆小懦弱,有点欺善怕恶。平日里处理公务向来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以至于政绩平平。与发妻成亲十六年,只有一女,还待字闺中。此人平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就是有时候会去我的茶楼喝会儿茶。城里的百姓对他的评价也是好坏参半。”
“那泉州的总兵是谁?”
“泉州的总兵叫左之道,现年四十五岁。因为泉州这一带民风比较淳朴,又有名动江湖的‘红叶山庄’镇着,也就没什么山贼土匪之类的出没。所以左之道每天除了带兵操练,几乎无所事事。此人以前好赌,据说欠了不少赌债。不过自从两年前他妻子病死后,他就把赌戒了。左之道曾经有个儿子,十岁那年溺水死了,此后一直无后。”
“那他与吴金光的关系如何?”
“泉州的守备军并不驻扎在‘双水城’,而且左之道的顶头上司是泉州太守,所以此二人平时见面的机会不多。一个文官,一个武将,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好像也没听说有什么私交。”
“那他们两人,谁和红叶山庄的程友济比较亲近些?”
“应该都差不多。程友济是这一带的名人,虽说江湖人不怎么和官府来往,但是平时在别人家的筵席上见面还是有的,不过估计也是点头之交。”
“今天吴金光带着很多的守备军的官兵出现在红叶山庄。依你看,左之道会不会把官兵私下借给吴金光?”
“不会。如果吴金光以公务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红叶山庄,那他一定也可以事先用公务的名义,问左之道借兵。而且这两人的私交,应该没有深到那种地步。”
“可是奇怪的是,今天带兵的不是左之道,而是吴金光。如果是公事公办的话,那左之道应该和吴金光一起出现在红叶山庄才对。”
“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可能今天有什么事情把左之道给耽搁了,或是他病了。”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辰,我要知道左之道没有出现在红叶山庄的原因。还有,吴金光说他是接到秘报去的红叶山庄,去查清楚是谁报的信。”君无双以一道命令,结束了这段谈话。
等刑向龙离开,若尘她们便摆上了晚饭。众人用完后,君无双让她们都下去休息,自己也早早地上了床,一夜无梦直到天亮。
东方大白后,秋水便从红叶山庄赶了过来。君无双等她平息了一下气息,忙问她庄里的情况。原来到昨天晚上为止,前去参加“消玉大会”的各路人物都走的差不多了。不过,萧百川他们却不知为何,留了下来。
“噢?!”君无双听到这里双眉微蹙,轻轻骂了一声,“笨蛋!”
秋水见君无双喃喃自语,不知他那句笨蛋骂的是谁,便看向了一旁的若尘,而若尘也只是冲她摇摇头,表示不解。
“那程友济有什么动静吗?”
“程友济一大早就赶来‘双泉城’了,我是跟着他过来的。他想求见吴金光,不过府邸的衙役说吴大人还没起,所以没让他进去。我见他进了刑堂主的茶楼,就让刑堂主帮我盯着,自己先过来回报公子。对了,那个官家程棋,从昨天吴金光出现后就不见人影了。当时大厅里乱哄哄的,谁也没有注意他。程友济让全庄的人把庄子翻了个个儿,也没能找到他。”
“养了多年的狗,狠狠咬了主人一口后便躲了起来,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程棋为什么要反咬程友济一口?是什么原因让他背叛了生活了这么久红叶山庄?秋水,你先回去,继续跟踪程友济,但如果他进了府政府衙,就不要冒险跟进去了。还有,如果有可能的话,再多打探一下程棋的事情。这件事可能比较难办,想来红叶山庄的人对他会比较敏感,所以得不到消息也不要紧。但是切记,不能暴露了你和未离得身份,以免打草惊蛇!”
等秋水出去后,一旁的若尘问道:“公子,现在‘鬼玲珑’到了吴金光的手里,我们该怎么办?”
“不急!”君无双笑了笑,“虽然吴金光的出现在我意料之外,但是‘鬼玲珑’目前还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事情还没到失控的地步。‘鬼玲珑’既然是以物证的名义被没收的,那么到审讯的时候,必是要在大堂上出示的。所以在这件案子结束之前,吴金光都玩不出什么花样来。而且‘鬼玲珑’的秘密现在天下皆知,吴金光若是想用赝品代替,也没那么容易。所以我们目前要静观其变,谋定而后动。我现下担心的倒是另外一件事。”
“是什么?”若尘疑惑地问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那块盯着那块“鬼玲珑”。没想到君无双现在竟关心起别的事来。
君无双抬眼望向窗外湛蓝色的天空,没有回答。
虽然当初若尘为了报答他,坚持做了侍女,这四年来几乎形影不离,可以算是除君蔚蓝之外和他最亲近的人。但是君无双一直没有告诉她,自己与皇家的关系。这并不是因为他不信任若尘,只是觉得没这个必要。自然而然的,现在心中对皇甫天珹和萧百川的担心也不知对她从何说起。既然说不清,君无双选择沉默。
若尘见君无双不语,便知那是自己不能知道的一件事,也就不敢再追问了。虽然自己跟了公子四年,但是她还是不了解公子这个人。人前的公子是英明果断,沉着睿智的;私底下的公子却和蔼可亲,从不摆主人的架子。不过若尘觉得那还不是公子的全部。公子身上总带着些捉摸不定的东西,那些东西她看不见、摸不着,让她有种雾里看花的感受。
而每当她有这样的想法时,竟隐隐觉得公子是寂寞的,一种不为人知的寂寞。即使是在与他们嬉笑怒骂的时候,公子身上那淡淡的寂寞也是挥之不去。若尘每天都在祈祷,祈祷这世间会有一个人,能带走公子所有的寂寞……
就在君无双在“冷香园”等候各方面的消息时,皇甫天珹和萧百川也在红叶山庄的客房里等待程友济拜访吴金光的结果。本来他们三人昨天下午也想离开,可是程红菱却死活要他们留下来。她摆出的那副“你们走,我就哭给你们看”的表情,让皇甫天珹他们很是无措。再想想红叶山庄突遭变故,如果他们一走了之,似乎有点落井下石的味道。毕竟红叶山庄对他们照顾得很好,使他们一时拉不下这个脸。
而且他们三人心中关于去留也有各自的想法。皇甫天珹对于官府会插手江湖事颇感奇怪,再加上他手上有天子给的密令,到紧急关头可以拿出来自保,所以便有恃无恐地留下来想一看究竟。萧百骏完全是出生牛犊,感觉不到事态严重与否,单纯想看热闹。萧百川本是他们三人中江湖经验最丰富的人。按他平时的作风,早就该劝皇甫天珹回京了。可是这次他却鬼使神差地没有这么做。虽然程红菱的挽留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更最主要的原因则是,萧百川的心里隐隐觉得,如果就这么走了,他一定会错过一些很重要的人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