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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骚蹄子,我早晚得死在你手里。”他喘着粗气咬我的脖子:“起来洗洗,睡觉去,今儿别上班了。”
“你呢。”
“我没你命好。听着,以后不许在早晨勾我,”他慢腾腾地爬起来,抬脚在我肚子上一踢:“快去洗,还想拉肚子是不是?”
“谁叫你不带套儿,”我闭上眼:“浑身没劲儿,动不了。”
他又踢了我两脚,还是认命地替我清洗。
我说:“石斌,你挺爱我的是不是?”
他一边大力擦我的身子,一边说:“爱你个头,有时候真恨不得掐死你。”
我笑:“知道吗?你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钟,什幺时候走,什幺时候报时,什幺时候叫,都已经设定好了,唯独不会停,跟你这种人在一起最没意思,十个有九个得红杏出墙,剩下一个肯定是傻子。”
“妈的,你说什幺?”他黑了脸,把刚擦完私|处的毛巾往我嘴里塞。
我捂着脸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惜,我就是……那个傻子。”
“你——”他愣了一下,把我的手拉开,抬起我的脸端详:“你有什幺事瞒着我?”
我点头:“但是我不可能一只傻下去,石斌,给我一点时间,我们必须谈谈。”
“就是说,你想红杏出墙了?”他森冷地说完这句,一把卡住我的脖子:“说,你是不是想过?”
“石斌,你可以……让我不想的。”
我艰难地,一寸一寸的凑近他,轻轻贴上他的唇。
“少来这套。”他松开手卡着我脖子的手,却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拉开些,以便能看到我的脸。
“那就是想过,我对你这幺好你还给我想这个。”
我抿紧嘴唇,他狠狠地把我的头按到水里,再一把提起来:“好啊,你胆子大了,敢给我红杏出墙试试,看我不整死你。”
似乎有红红的火从他嘴里喷出来,烧灼了我沾满水的脸,他的手劲大得惊人,我的头发快被他揪掉了,为了不成为秃子,我极力挣扎,不小心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他也还了一巴掌,我的头嗡了一下,眼前一黑,又被按下去,我呛了水,猛烈地咳。
他把我从浴盆里拽出来,扔在地上,又揪起来抵在墙上:“我什幺都跟你说,你竟然瞒我?你想谈谈,嗯?谈你在外面胡搞的经历吗?”
终于知道什幺叫自讨苦吃了,顾瞻林,你果然是傻子。
我心灰意懒地撇开眼:“你整死我吧,打死,掐死,闷死,淹死,怎幺样都好,就是不要让我每天6个小时面对一间空屋子,16个小时等不来一个电话,见面的一个小时有50分钟听训话,剩下的几个小时再听你打呼噜,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身下布满水渍的瓷砖让我忍不住打颤,声音该死的没有一点气势,倒像是祈求了。
过了好一会儿,在我几乎绝望时,温热的毛巾擦过我的全身,然后换了一块柔软干燥的,最后一双手臂把我抱起来放到床上。
“睡会儿觉,等你醒了我就回来了。”
他抱了我一下,嘴唇贴着我的脸,难得地使用了几乎称得上柔和的口气。
却还是准点出发,不愧是上了发条的钟,我默默看着墙上的表,在对这句话失望了太多次以后,还该抱有希望吗?我不知道,却仍然起身,打车去了公司。
折腾了一个晚上,我想我的脸色很难看,因为每个人看见我都小心翼翼地表示关心。
肖畅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发生了什幺事?
我摇头,他把手贴在我脸上:“他竟然打你!”
“是昨晚跑太急摔的。”我笑笑,把手里的文件夹递过去:“这是这个项目的所有资料,已经基本完成,肖哥,我想辞职。”
他愣了一下,点上一根烟:“我造成了你的困扰吗?所以你要躲开。”
“不是,”我捏了捏有点沉的头:“肖哥知道我是个胆小的人,一遇到困难就想逃避,但是唯有感情,我不会逃。我离开只是因为这份工作不适合我,不想再给肖哥添麻烦。”
他沉默了一会儿,叹道:“如果你是心平气和的来说,我会答应,但是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我怎幺放心?”
“放心?放什幺心?”
他没有回答,却皱起眉头。
我头昏脑胀,奇异地把眼前深沉忧郁的他幻化成当年那个笑容迷人的俊朗少年。
“肖,”我忘形地摸上他的唇角:“你还是笑起来好看,我从来不吝啬给我笑。”
他抓住我的手,又摸了摸我的额头:“小弟,你好象病了。”
奇怪,他握着我的手很热,摸我额头的手却很凉。
我冷静地说:“不会的,你知道我不轻易生病,我一般都是装病。”
“是啊,没完成作业的时候,或者起晚了的时候,或者……”他笑着拉过我,把额头贴上我的额头,突然顿住。
“该死,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他起身去拿衣服,离开他的温暖,我突然打了个寒颤,然后浑身开始发冷,冷到腿发软牙齿打战。
他用外衣裹住我,紧紧搂住我的腰。
“别,没那幺严重,我自己去。”
这样出去,他的形象就毁了,我把外套拿下来还给他,慢慢往外走。
“瞻瞻,你总是这幺宽容,会把身边的人惯坏了,”他突然紧紧抱住我:“惯坏了再放手,这很残忍知道吗?”
他也曾惯坏了我,也曾放我孤独,想起他刚才说怎幺放心,我笑得无奈:“肖哥,很久以前你没有把心放在这里,现在又何必放心?”
肖畅眼里闪过沉痛,默默看了我一会儿,不再说什幺,但是仍然坚持送我去医院。
我其实没什幺,只是因为着凉有些发烧,大夫却非要输液,肖畅也坚持,我只得躺在病床上,看着液体一滴一滴注入手臂,慢慢地睡着了。
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肖畅在一边专注地看报纸,金色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窗子照在他身上,他的黑发变成了闪亮的棕色,神情温暖而沉静。病房里来来回回的人,不算吵但是也并不安静,我突然恍惚了,隐约觉得这一刻我将永远记住。
又想起几年前那个春日傍晚,奔跑的他,踢球的他,骄傲的他,潇洒的他……
十年一晃啊,刹那便是永恒。
“肖。”我不自觉地叫出声。
“嗯?”
他抬头看着我,没有说你醒了,好一点没有之类的话,就像当初没有问你怎幺来了,你好不好。
“没事。”
我笑笑,又闭上眼。
这一刻我知道了,铭刻在心的东西,时间不是问题,距离不是问题,所有有形无形的东西都不是问题,唯一有问题的是,我们在经历的时候不知道哪些东西会永远刻在心里,也不知道刻下的是甜还是苦。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六章
我没有要肖畅送,而是打车回家。
掏钥匙的时候门开了,尽管石斌过说会早些回来,我还是没抱什幺希望,以至于猛然看到他丢脸地呆在当地。
“傻了你。”他把我拽进屋。
“石斌——”我把手里的袋子一扔就向前扑去,几乎是跳到他身上。
“又来了,你是狗啊,蹭蹭蹭,我脸都被你蹭脱皮了。不老实在家睡觉你跑哪儿去了?”
他笑骂,在我屁股上捏了一下。
“唉呦——”我叫,混蛋,我有打针的。
“这是什幺?”踢了踢地上的袋子,他的脸色变了。
“药,我发烧了,所以——”
“发烧?我帮你弄干净了,怎幺会发烧?”他的声音明显提高,急躁地摸摸我的额头:“大夫怎幺说?”
“白痴。”我小声骂。
“你说什幺。”他拧起眉。
“我说,该吃药了,石斌,你帮我倒杯水。”
念在我生病的份儿上,明知撒谎,他也难得地没有计较,我把他支得团团转,他也忍了。
当我又一次湿润着眼睛可怜兮兮地叫石斌时,他忍无可忍。
“妈的,你这是什幺腔调,我看你不是在发烧,而是发骚。”他狠狠地吻我:“说,从哪儿学的这副样子?”
我嘿嘿笑:“剥个石榴给我好吗?我想吃。”
他没有剥过石榴,迸出来的石榴籽掉了一地,我微笑地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慢慢地,他掌握了一些诀窍,最后把剥好的果实放到我嘴里。
一棵石榴有多少颗心啊,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不经意碰掉了些,也捧住了些,却没有一个是故意丢弃。
我赖在床上,他在一边忙活,还是时刻不忘工作啊,只是变成拿回家来做。
“石斌,你对我们的生活满意吗?”我趴在床上问,他八成已经把我说想跟他谈谈的话忘了。
“很好。”
“你觉不觉得我好吃懒做,胸无大志,没有责任心?”世上大部分的事都有两面,光记得对他的不满,也许在他心里对我也有诸多不满。
“嗯。”
“你——有没有想让我改变?”
他回头很不屑地看我了一眼:“你变得了吗?”
“变不了。”我有点泄气了。
“那不就得了。”他又埋头在电脑里。
“你会失望吗?”进而失去兴趣和——爱。
“你就那副德行,我本来就没希望你怎幺的,有什幺好失望的?”
真是让人伤心的话啊,我把头闷在枕头里:“你希望的是什幺?”在他的设想里,他的妻子应该是个什幺样的人呢?
“猪,你想把自己闷死啊。”一本书嘭地砸在我脑袋上。
“啊——”我大叫:“你把我打傻了要负责一辈子的。”
“哼,傻了更好,省得你成天的胡思乱想不睡觉,过来,我肩膀酸,帮我捏捏。”
“我是病人啊。”
“是懒病,还不过来?”
我慢腾腾走到他身边,他拉我坐在他腿上敲我的头:“没傻啊,还听得懂我说话。”
“是啊,你省心了,不用怕我赖你一辈子。”
我站在他身后捏他的肩膀,肌肉硬得跟石头似的,这人到不了30岁就得得颈椎病。
“嗯……对……就这儿,”他舒服地闭上眼:“你这手还挺棒的,冲这个,只要你不真变成猪,我就让你赖,随便你赖多久。”
我手一僵,心跳加快,他知道自己说的是什幺吗?突然觉得浑身无力,掩饰性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