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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坐在地无声流泪,将孩子死死的护在怀中。
南海鳄神掌力正要落下,就听得一个声音淡淡的说道:“老三,你又在干什么。”
高岩上轻飘飘的落下一个人影,却觉叶二娘、云中鹤几人皆退后几步。
白凤泪眼婆娑,朦朦胧胧间,只见杵在泥土地上的两根黑色细铁杖。
、喜相逢
南海鳄神嘟囔道:“老大,这胖婆娘骂我是三岁小孩儿,老子心头过不去,非得把她和她女儿一并杀了才痛快!”
白凤心有余悸,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心想着:就算死也要将这四人瞧个明白!
从左至右,站着竹竿一样的云中鹤,凶巴巴的南海鳄神,和一脸不屑的叶二娘,而方才说话那人,正一动不动的瞧着她。
白凤仔细打量,只觉这人阴森森的,心里莫名生寒。他身穿青衫,仿佛后背后的山林融为一体。双手衣袖中分别伸出一根细细的黑铁杖,支撑着残废的双腿,头发披散,不扎不束,掩映着满布刀疤的容颜。即便如此,双眼却格外有神。
仿佛似曾相识,白凤看见他的眼睛,不知怎么回事,怦然心跳。
趁着白凤出神,南海鳄神又是一掌落下,他刚一出手,却被一股大力狠狠掀飞,砰的一声撞在树上。
白凤大惊失色,只见那青衫人杵杖上前,缓缓蹲下身子。
一阵风吹过,白凤看着他眼睛,陡然明白。飞快的伸手拨开他的头发,露出脸上那几处沉重的刀伤。
一年前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历历在目,白凤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唤道:“……大段?”
青衫人已经做不了任何表情,但听到这柔和的音色,一瞬之间面容竟变得无半分血色,满心说不出的激动。
白凤瞧他这样子,却“扑哧”一声笑出来,她擦了擦脸上的泪,一把将大段揉进怀里,高兴的叫道:“大段大段大段!我的大段!”
南海鳄神这时昏昏沉沉的扶着树爬起来,差点被眼前景象吓晕过去——他冷漠阴沉下手毒辣的老大,正被这个胖女人死死抱住,脸埋在她胸上差点捂死。
“胖婆娘!快放开我老大!”
白凤听他一喝,才记起自己还抱着孩子,推开大段,哄了哄孩子,忽然怒从中来,抬手就给了大段一个耳光。
大段瞪大眼睛,有点无辜。
“呃……我以为是做梦。”白凤摸摸他脸,“你知不知道我从怀孩子到生孩子,梦了你几次?”
大段眼神柔和下来,然后……又挨了一个耳光。
“你这个混蛋!伤好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要抛弃我!”
大段很久没翻白眼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翻了一个。
然后他说:“是你抛弃我的。”
声音闷闷的,却带着一丝丝无可奈何。
白凤似乎也想起当初是自己先弃他而去,理由是害怕他拿手指戳死自己。
时间真是个古怪的东西,她如今非但不怕他,还想他的慌,不仅如此,见面就给他两大耳刮子,也没见大段戳她一下。
综上所述,大段想必也只会想念她,而不是讨厌。
白凤笑了笑,将孩子递给他。大段受宠若惊似的,当的一声,手中钢杖掉在地下,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
“这是我们的孩子。”大段眼珠在他小小的身上来回巡视,不敢置信。
白凤不怕死的说道:“你不怕是我和别人生的?”
大段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你不敢。”
“……”
白凤很想问问他自己凭什么不敢,但是完全被他的眼神打败了好么?
好像,她也真的不敢把别人的孩子抱来冒充他的……这个时候白凤这才发现他说话却没长嘴巴,好奇极了:“你可以说话啦?从哪里说的?你藏了一个好记星复读机吗?”
段延庆愣了一下,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腹部。
白凤有些忸怩羞涩的说:“哎呀,虽然这么久没见我也很想念你,可是大庭广众的,这样不太好啦!”
“……你脑子里在想甚么?”
白凤掌心触及的皮肤传来麻麻的震动感,她顿时了然,为自己的猥琐感到羞愧。
以前听说过有的人可以练就腹语术,想必大段练的正是此法。但白凤不知,虽有腹语术者,都不如何清晰,要说得如大段这般清楚明白,那就着实不易,非有深湛内功者莫办。
“孩子一直没取名字,我就小段狗蛋铁柱的乱叫,别人要取名字,我就死活不让。正好你来了,给孩子取个名字罢。”白凤摸摸孩子的脸庞,笑着对大段说。
大段不知想到何事,意味深长道:“他爹日后必当誉满天下,声名显赫。索性就叫‘段誉’罢。”
“段誉?”白凤闻言一怔,觉得这个名字很是耳熟,但此时此刻她也没做深思,而反问道,“大段?你姓段呀?”
对方似乎也想起,孩子都生了,两人却互相不知真实姓名,说来着实可笑。
他牵过白凤的手,伸出手指,在她手心一笔一划细细写出:段、延、庆。
“原来你叫段延……爱?不对不对,这个字儿认‘厦’!段延厦!厦厦,延厦,好名字,棒棒的!”
如果有可能的话,段延庆再也不想给这个盲流子写字了。
他纠正了白凤那个错别字,复而问道:“你叫甚么?”
“我呀,我就叫白凤!白,是白白的白,凤呢,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的凤,好听吗?”
“……好听。”
两人依偎说了半晌,连云中鹤都看出了究竟,南海鳄神却还傻乎乎的上前问:“老大,你们又是傻又是鸡的聊甚么?干么不让我杀这胖婆娘啦!”
“杀杀杀,你就知道杀!这可不是咱们嫂子么!”云中鹤拍了一下南海鳄神的肩膀,上前讨好白凤,“嫂子,你说是么?”
白凤撅嘴不乐,指向他们:“你方才不是还要对我动手动脚么?呐,还有那个矮胖子,吵着要杀我和孩子,还有那个脸上有疤的女人……诶,她人不见啦?”
段延庆抬眼扫视了一圈,道:“想必叶二娘怕我责罚,已经走了。”
南海鳄神站出来说:“老大,这我们又不知道这胖婆娘是你老婆,我怎么瞧,她也配不上你啊!以前我们杀几个你都不说……”
“老三,住口!”段延庆心绪起伏,生怕白凤听到杀人血腥之事又给跑了,只紧紧攥住她手,说,“此事容后再谈,先办正事。”
、万事善开头
茶的味道已经被冲的很淡很淡。
这已经是白凤喝的第十二杯茶。
虽然不敢相信段延庆会把她母子扔在一处废旧的农院,但事实上,他的确那么做了。
白凤转头看了看窗外的槐树,有点心塞。
就在一个时辰前,段延庆带着她来到此处,说要和南海鳄神、云中鹤去办点正事,让她和段誉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白凤等得无聊啊,以前在王府,伸手一挥,各色美食妥妥的端上,她就吃啊吃,吃啊吃,把自己吃成一个球;然而在这农院,别说吃的,就连一壶茶也要喝完了。
可就算物质跟不上,心里也没半分不满意。
她一边喝茶一边思考人生。虽然很莫名其妙,但的的确确她和段延庆成了两口子,但名义上她还是段正淳的王妃,换种说法,她作为一个王妃却跟一个瘸腿破相的江湖人私通生娃……这这这,分明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白凤吓的够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压压惊。
怀里的段誉不哭不闹,吃饱喝足听话的很,白凤摸了摸他的胖脸,看见自己肉乎乎的手指,突然哀嚎一声:“不行!我得减肥!”
虽然看样子段延庆不嫌弃她,可是她自己也嫌弃自己啊!
她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四周,开始规划今后的生活。首先呢,她要先去和段正淳离婚,离婚了就自由啦,就可以再婚组建家庭;其次,她要……
“啪嗒”一声轻响,打断了白凤的思绪。
白凤转头看去,差些吓个趔趄。
一柄柳叶刀放在桌上,叶二娘阴森森的站在一旁。
“你来啦,请坐。”白凤强装镇定,伸手给她倒茶,“大段他出去给我买吃的了,马上就回来。”
叶二娘闻言冷笑一声:“你无需瞒我,他们是出去办那件事了罢。”
“……好啊,那你说说,是甚么事,我瞧你说的对不对。”白凤心下也是好奇段延庆干什么去了,忍不住套话。
叶二娘道:“你是她妻子竟不知道?一年多前,段老大在湖广道上遭人埋伏,如今武艺大成,自然要去将仇家一一赶尽杀绝!”
白凤听得怔忪,手拿着茶壶失神,茶水流了满桌。
“你是说,他杀人报仇去了?”
“自然。”
白凤想起初见他时伤痕累累,不作他想,又问:“他去报仇,南海鳄神和云中鹤跟去干么?撑场子么?”
叶二娘被她无知逗笑,说:“我等自称四大恶人,哪里用得着撑场子?岳老三为人仗义,他自然要帮段老大。老四贪色,万一那仇人家中有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正如他意啊!”
“那你呢?你来干么?又要……”
白凤话说一半,咽了下去,将段誉护在怀里。
“又什么?你觉得我又要来抢你孩子么?”叶二娘转过头,冷冷开口,“你放心,我并无此意。我虽跟段老大时日不久,但他心狠手辣从不留半点情面是有目共睹,倘若我伤他妻儿,他可不天涯海角都要杀了我?更何况他是我名义上的大哥,我万万不敢造次的。”
白凤瞧她疯病未曾发作,心下稍安,问:“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叶二娘忍不住看了一眼她怀中的段誉,目光幽怨,仿佛此行只是想来看看自己的儿子。
白凤心思一转,试探性的问:“你有儿子吗?”
叶二娘仿佛想到了什么极为痛苦的事情,双手撑在桌上,握紧了那柄柳叶刀,拳头捏的格格作响。
半晌,她才咬牙切齿的道:“我有孩子。可惜被那无耻奸贼抢走了!”
“呃……那个,你在说你自己吗?”
叶二娘不乐意了,拍桌子道:“瞧你好手好脚,怎如此之蠢!”
白凤敲了敲脑袋,突然“噢”了一声,若有所悟:“我知道了,是有人抢了你的孩子,于是你就开始抢别人孩子?”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