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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举动令范修罗有点意外,不禁在心中暗吁一声。
不简单,连这么小的小动作都注意到了!在女权高张的现今社会,愿意替老公提公事包的老婆已经不多啦!
果真不可小觑,不过他不会上勾。
“谢谢,晚上见。”
方芷云目送心爱的老公驾着宾士三二O扬长而去,直到车影隐没在视线尽头,才收回恋恋不舍的视线。
她突然感到小腿有点痒痒又湿热的感觉,垂眼一看——嘿!原来布鲁克挣脱了锁住它的锁链,来到她脚边,用舌头黏她的小腿,并不断对她摇尾巴示好。
面对充满灵性又可爱逗人的布鲁克,方芷云打心坎里喜欢它,安闲的蹲下去,抚摸它柔顺光亮的毛发,逗着它玩,“布鲁克好乖,好乖!”
范修罗的叮咛早被她抛到太平洋上去陪伴海豚。
修罗太紧张了,瞧!她不是和布鲁克处得很融洽吗?然而他的关心还是令她雀跃不已。
※※※范修罗的管家张妈一早接到他奇怪的电话之后,便决定提前动身从范志成夫妇住的老家赶回范修罗新婚燕尔的天母居所。
一路上,她一直百思不解。
修罗少爷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一大早打那通电话给她,还没头没脑的对她耳提面命,要她小心新进门的少奶奶,别被骗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夜忙完婚宴的善后工作时,夫人还特别把她召到一旁,一脸认真的告诉她,方芷云是个难得的好媳妇,要她好好照顾方芷云的,怎么修罗少爷却一早又说那种奇怪的话?
对于这位只看过照片,尚未正式碰过面的新少奶奶,她倒是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有点诧异,修罗少爷会突然娶一个他一向最讨厌的典型女子为妻。
偏偏他今早那通煞有介事的电话,又让她心神不宁,左思右想到最后,索性提前赶回这边来瞧个究竟,早一步弄清新少奶奶的庐山真面目。
想着想着,已经到范修罗住所的大门门口。
她掏出钥匙打算开锁时,一阵悦耳的嬉笑声和狗叫声,从镂空雕花的金属大门里传来。
“糟了,是布鲁克——”
张妈心头一惊,赶紧打开门锁,三步并两步的往声源所在的庭院飞奔,大声喊道:“布鲁克,不准咬人,听到没,布鲁克!”
当她气急败坏的疾奔到方芷云和布鲁克面前时,迎接她的却是方芷云和布鲁克融洽的玩在一起的温馨场面,相较于眼前情景的和谐快乐,她不禁为自己的大惊失色感到窘迫。
此时,方芷云也注意到她了,她面带笑容的对她友善的笑道:
“你好,你是张妈妈吧?我是芷云,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这女人就是方芷云?张妈迅速而不着痕迹的打量眼前这个拥有一张“情妇脸蛋”的女人。
※※※范修罗进了“飞讯”大楼后,沿途都在恭禧声中度过,好不容易抵达自己的办公室阖上门,才松了一大口气。
真累人,如果今天他没娶错人,这些恭禧声就会让他很爽,偏偏事与愿违,以致于那些恭禧声在他听来和送葬曲差不多,不堪入耳。
原以为进到自己的办公室便能逃开令他心情大坏的“送葬曲”,那知定睛一看有一个他没见过的生面孔等在里面。
他敢打包票,这个人的确是他第一次见到,因为他虽然没有诸葛孔明那样可怕的超人记忆力,却因“眼力过人”,所以只要他见过的人,就算对方再如何易容,甚至毁容、化成灰,他都会认得。
就在他仔细打量对方时,对方已经主动报上大名——“姊夫你好,我是这儿的工读生也是芷云的弟弟方品睿,不过这是我在这个公司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你姊夫。”
好个方芷云,果真是准备充分,布下了天罗地网来网他这条大肥鱼,连公司也不放过,安排了自己的弟弟当眼线,高明哪!
范修罗心里虽然火冒三丈,但表面上还是相当自制,很得体的应对,“原来是小舅子,我怎么不知道公司请了你?”
“我是在你去莫斯科期间来报到的。”
“原来如此!”果然是方芷云所布的眼线,经过试探,范修罗更加确信,厉害!真是无孔不入的女人!但他依然保持风度,丝毫没有露出破绽的问:“为什么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公司叫我姊夫?”
虽然他一点也不想当他的姊夫,但为了弄清楚这对姊弟的企图,他还是小心戒备,防得滴水不漏的打破沙锅问到底。
方品睿因为第一次如此接近自己心目中的偶像,为了得到他的认同,表现得特别卖力,“因为我不想让公司里的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虽然我很崇拜你,虽然我只是个工读生,但是我很重视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我是靠自己的实力进来的,我不想因为和你的关系,而被旁人曲解是靠关系、走后门的人,我想试试自己的能力到那里,如果和你的关系被外人知道,就算你真的没帮我,旁人还是会对我另眼相看,这么一来我就无法知道自己真正的实力究竟如何了。”
“很好,够志气,我答应你。”范修罗看得出他不是在骗人,高人一等的识人本领一向是他傲人的众多资产之一。对爱情例外,不过他本人不以为然。
“谢谢范制作。”方品睿说到做到。
范修罗眼睛一亮——这个兔崽子比他那个轻挑放荡的姊姊顺眼多了。“那个学校的学生?”
“政大大传。”他知道已获得他的初步认同,表现得更积极热烈。
“我学弟?”
“对!”
“来公司后都做些什么?”他对提携后进向来不遗余力,尤其是看得顺眼的。
“什么都学,我还把你最近拍过的广告都一支一支看过了。”
“用功!”他以自信十足的动作点燃一根烟,吞吐一口白雾才说:“说说看你的心得。
“大部份的作品我都认同你的选择,只有那支‘天长地久’的广告除外。”他停顿下来观察范修罗的反应,接收到范修罗“继续说下去”的表示,才放胆的提出自己的看法,“在我看来,那两支‘天长地久’的广告,女主角回眸笑着流泪的那支,远比回眸甜笑那支更有味道,给人的印象也比较深刻,我不懂你最后怎么会刷下‘流泪篇’那支,而采用‘微笑篇’那支广告?”
范修罗拍拍掌,潇洒的刁着烟说道:
“很好,有两把刷子。”他大大的表示赞许之意。
他捻熄了香烟,沉默片刻才又开口,“没错,我当初也觉得‘流泪篇’比较好——”
“那为什么——”
范修罗定定的注视着他,表情有点慑人,却增加了几分魅力,“因为这支广告的客户选择了‘微笑篇’。”
“太傻了,你该说服他的,外行人懂什么?”方品睿大加惋惜,竟然因为外人的意见,而扼杀了这么好的作品。
虽然“微笑篇”问世后,反应非常热烈,为那家公司赚进比预期还多出三倍的利润,同时参加角逐“最佳广告创意奖”,他也不否认那确实是一支水准极高的成功作品。
但是那是因为之前他没看过“流泪篇”这支广告的关系,这支的水准和意境绝对在“微笑篇”之上啊!
他相信世人如果有机会看到“流泪篇”,一定都会认同他的感觉。
“少自大了!”意外的,范修罗竟泼他冷水。
方品睿被他完全出乎意料的反应震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是用一双不敢相信的眼睛瞪视着他。
范修罗则一脸平静却极具说服力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兔崽于,你给我听好,不论你多有实力,一旦你瞧不起你的客户,嘲笑你的客户为外行人时,你就是一个失格的广告制作人!没错,我们面对的客户大部份都是广告的门外汉,但正因为他们都是门外汉,所以他才会花大把大把的钞票来找我们替他们拍广告,他们自然会以自己真正的感觉和立场来选择他们想要的、需要的,因此,如何从客户所提供的有限的讯息,加以开发创意,揣摩客户真正想要的东西,再以专业的能力把它完美的呈现在客户眼前,令客户满意,有种‘对!这就是我想要的!’如此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以自己的标准和观点去评判,自以为是行家的企图去改变客户的选择,那叫孤芳自赏,这是我个人的看法。”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明知他们的选择可能是错的,也不可以制止他们?”方品睿大不以为然。
“我才跟你说过,少自大了,给予客户专业的意见,早在‘定案’和‘试映’两个过程里就该进行,当你以专业的眼光把每支广告正、反两面的意见都告知客户后,最后的决定权就在客户手中了,毕竟他们才是对他们自己的公司最了解的人。”
“可是——”
“你如果觉得自己的意见才对,大可以在从定案开拍到正式上映之前的一大段时间里去说服客户,但是无论如何你没有权利干涉客户最后的决定!”
“我不懂,”他知道范修罹说得十分合情合理,但是他就是不能释怀,“难道你自己的作品,因为客户的错误选择而被否定、被抹煞,你都不在乎,都能忍受?”
范修罗从激动不服气的方品睿身上,仿彿看到当年初出茅庐,那个血气方刚,少不更事的自己,不由得有种熟悉的亲切感,对方品睿的好感因而又增加一点。
“小子,听好,我认为凡事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从不同的立场和角度去看,就会产生不同的对与错,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
“我对自己的作品有绝对的信心,并不会因为客户的喜好而改变,更遑论被客户否定、抹煞,那是对自己没信心的人才会说的蠢话,你以为呢?”说这些话时,范修罗的脸上有坚定不移的自信和自负,以及由那股自信与自负相互交织所激荡出来的动人魅力。
方品睿被说服了,而且比以前更加崇拜他,连连点头称是,“对!对!你说得对,对极了!”这个男人果然了不得又独特,难怪在竞争激烈、汰换率极高的广告圈和影视圈中能承保强势、历久不衰,不愧是他崇拜的学长,今后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