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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弯笑了,越是痛得狠,便越是笑得狂。
眼睁睁地看到那蛊母张大了嘴,痛快地吮吸着新鲜的血液,再然后扭着肥胖的身子,用力挤入了她的掌心,而后竟是顺着手臂而上,生生钻入了她的身体。
这血腥骇人的一幕,就这么在眼前发生着,强忍着胃里翻涌的汁液,不让自己因恶心而干呕,但这惊魂的场面,却已深深刻入了半月弯的心。
穆烨一把抢过半月弯的手,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掌心的血洞,他狂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你这么牺牲?它会要了你的命的,你不知道吗?”
此时,半月弯双眼木然,苍白地看着自己的掌心,竟是再也撑不住,瘫软在地。
穆烨发了疯般狂砸着室内的东西,每一次都想将手中之物掷于半月弯的身上,但碍于怕伤到蛊母,他始终没有下手,最终只能压抑地跪地低吼着。
看着他疯狂的模样,半月弯突然觉得他真的很可怜。为了这个大土司之位,他不得不靠种蛊这种下作手段来控制反对他的大臣,而此时蛊母已钻入半月弯的体内,他没了制衡他们的东西,这高位也许再不能坐得那么安稳了。
“放我走!”
穆烨愤而转面,“休想!”
半月弯妖娆一笑,美艳不可方物,“如若你想让外人知道蛊母已失的话,大可如此!”
“你威胁我?”穆烨咬牙。
而她却重重点头,冷冷道:“是又如何?”
他终于妥协了,在狠狠盯着她的脸僵持了一个时辰之后,他终于平静下来,冷冷道:“好,我放你走,但如若你不守住这个秘密,我会马上要了风赢的命。”
“好!”想也不用想,她立时应道。
如若不出意外,风赢早该逃了出去,想杀他,除非穆烨能灭了大周,而这似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决定离开穆烨的房间时,半月弯特意找了一件干净的衣裳换下,虽是穆府下人的式样,但也比她一身是血地出现在风赢面前好,她暂时还不想让风赢知道她是如何引蛊上身。
如若不出意外,风赢应该会在穆府外接应她,但她亦深深明白,只要他们走出这个大门,穆烨定会派人一路追杀。但即便是这样,她仍信心满满,只要能让她出得了这个门,她相信他们一定能逃出生天。
终于走出穆烨的房间,半月弯下意识地抚上了掌心的伤口,身后蓦地传来穆烨冰冷的声音,“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刚一抬头,是风赢略含担忧的神色,在看清半月弯身上那宫女的衣饰之时,他眼中的暴怒之气激红了他的眼。
“风赢,我没事!”
安抚的话语才出口,便听得身后传来穆烨的干笑声,“什么叫没事?是说陪了我一夜没事?还是说……”
“闭嘴,你这个禽兽!”风赢已被彻底激怒,显然是相信了穆烨的话,不过此情此景,他相信也正常。
本以为风赢已出了穆府,没想到他还是留了下来,虽知他是太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此刻,他的冲动也许真的要坏事了。
“风赢,相信我,我没有。”不得不出声解释,只因狂怒中的风赢,若因怒火而一时恋战,她和他便再无机会离开此地。闻言,风赢果真住了手,疑惑地盯着半月弯的眼睛,她重重点头,“带我离开!”此时此地于他而言,或许再没有什么比直接要求更有效果。
“想要离开?哼!自不量力!”穆烨的话语,再一次自背后响起。
半月弯蹙了眉,没有理会他的出尔反尔,只说了一句:“大人请守信,否则也别怪我翻脸无情!”
“威胁,又是威胁,可是怎么办?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那些老东西不行,你们也不行。”穆烨一边说着狠话,一边缓缓朝她靠近。
下意识地后退,半月弯举起带伤的手,无声地警告,穆烨却残忍地大笑道:“美人儿,你终归是太单纯了,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了?我肯答应放你出来,为的就是引风赢现身,你以为区区一个蛊母就能让我受制于人么?可笑!”
“你反悔了?”
“反悔?错了美人儿,我从来就没有打算放你走。”言罢,穆烨伸出大手又指了指风赢,“而他,更不可能放过!你以为有了蛊母便能要挟我了?我只要将你扒皮、抽筋、割肉、放血,便可以将蛊母自你体内取出,到时候我又何愁没有筹码呢?”穆烨的话,字字句句残忍血腥,但此法听来确实可行——他再一次耍了她。而半月弯也终于意识到,此时他们似乎再没了谈判的筹码。
“如此待客之道,无怪乎大器不成!”突然,一道清朗男声于头顶飘来,半月弯下意识地回头,却在看清来人面目之时心神俱震。
白衣、墨发、桃花美目弯弯如月,飘飘然站立于正殿之巅,足下轻点,君卿夜身形如鹤临空而下,恰好落于半月弯与风赢之前。
“哼!你是谁?”穆烨轻蔑地瞟了君卿夜一眼,却是鼻孔朝天,根本未将他放在眼里。他虽是南照的大土司,却并没有机会见到大周的皇帝,是以,根本不知来人的身份尊贵。
“放了他们!”君卿夜冷冷一笑,亦正眼也不看一下穆烨,没有请求、没有客套,只是一句“放了他们”。
穆烨闻言,却是仰天大笑起来,笑罢之后,放出狠话,“一个也别想走,别说他们,便是你,今日我也绝不会放过。”
同样是笑,君卿夜的笑却是那般绝世风华,“那便试试看了。”语罢,他倏然转身,瞅了一眼半月弯后,又将眼光移回风赢身上,笑道:“风赢,看样子,今日咱们那双剑又要再次合作了。”
闻言,风赢竟全无紧张之意,还有些兴奋地大叫着:“好啊,荣幸之至,今日我要杀个痛快。”
他俩哈哈大笑着,完全无视穆烨的存在,竟是生生将他晾到了一边。穆烨哪里受过这等闲气,顿时气黑了脸,大喝道:“给我上,不用留活口!”
闻言,君卿夜与风赢相视一笑,同时叫道:
“风林,带她走!”
“风林,带她走!”
半月弯突然感觉身子一轻,瞬即落入一人之手,不用回头也不须确认,正是风林小子。
此时,一道剑气逼来,二人各跃出一大步,扭头而望,顿时面如土色。身后的君卿夜与风赢早已让穆府的侍卫围了个里三层又外三圈,远远看去,只能看到正中间的两人抡起的双剑如雨点冰霜,白光如雪。
“风林,咱们不能走,得去帮帮他们!”
风林望着半月弯的脸,怔怔一愣,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你、你真是月大哥?”一直以为他的月大哥是如神般的男子,现在他却惊讶地发现,眼前站着一个绝色倾城的大美人,这又让他如何能淡定?
如此危急关头他还想着这些,顿时让半月弯气结,本想骂他几句,可一想到本也是自己隐瞒在先,便无暇再责,只大吼道:“你小子发什么呆,过去帮忙啊!”
风林一脸严肃,固执摇头,“哥哥让我带你走,我便只能照做!”在风林的心里,风赢比任何人都重要,从小对哥哥言听计从的他,虽然面对着生死的抉择,却仍旧做出了如此决定。他的心里其实比任何人都痛苦纠结,可是哥哥的话就是命令,他必须要听。
“傻小子,你已经不小了,这个时候可以不听你哥的话的。”
风林闻言,怔愣半晌,表情竟是一派迷茫。
眼见前方情势不利,半月弯已是懒得再解释,只怒气冲冲道:“要走你自己走,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走的,你若是不想再见到你哥的话,马上就走。”
一听这话,风林也急了,他怎么可能会弃风赢于不顾呢,涨红了脸,血气方刚的少年终咬唇道:“好,我们回去。”
在内围,君卿夜与风赢几乎没有任何花哨的剑式,只是招招索魂、一击毙命,甚至看不到他们如何出手,只听到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他们二人各执一剑,刺、挑、击、落,招招狠绝,剑无虚至,眼前只见剑光银闪,再一看便是剑至人亡。
半月弯张大了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知道君卿夜与风赢身手了得,但如此狠绝的剑法,根本难以想象。思绪飘飞间,他们二人身前已倒下一圈又一圈的侍卫。
见半月弯与风林返回,君卿夜面露忧色,手下未停,却冲风林吼道:“回来干什么?带她走。”
风林此时也颇有点君令有所不受的感觉,只字未言,便闷头加入了二人之中,与他俩并肩作战。
有他们三人强攻,半月弯则是选择了迂回之法,飞身于屋檐墙头,手中银针挥击如撒,竟是当成暗器来用。飞出的银针,针如长眼,直直刺入对方穴位,不会致命,但足以让其在短时间之内手脚麻痹。
有了风林和半月弯的加入,局势已大为改观,虽仍旧有大批官兵加入,却无人能近身于前。
此时,安静了许久的穆烨终于大喝一声,“羽林军,上,给我将那天上的妖女射下来,射中一箭赏银千两。”
此言一出,那些新涌入的官兵顿时搭弓于腕,箭箭直朝半月弯射去。她左闪右避,虽无一箭能伤到她,但耗时一长,她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
此时,君卿夜愤然挥掌,扫开围在身边的一排侍卫,猛地跳将了出来,大喝一声:“月儿,金针扎穴!你懂的!”
她是懂,可她却不愿如此,他做了那么多的努力,而今若是破功,只会对身体损伤更严重。半月弯猛地摇头,不肯下手,“不行。”
君卿夜奋力挥出一剑,双足借力,点地而起,跃至空中,长剑如虹,舞出朵朵剑花,自上而下横扫一片。以剑支地,他喘息不止,身体也开始摇晃不停,她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他的蛊毒看着又要发作。
风赢眼看情势不妙,忽然大叫道:“带他走,我来断后。”
话未说完,穆烨已飞身至风赢身后,趁其不备,手中利剑直直袭上他的脖颈。剑尖在离风赢不到半寸之时生生停住,竟是君卿夜又飞扑回来以剑抵剑,替风赢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
此时,整个穆府已是人山人海,就算君卿夜他们武功再高强,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