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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定是要取的,方法也定是要教的,可是谁说了一定要回到原地来捕鸟呢?冬日里的锦宫吃食多,随便哪个宫里都有鸟儿飞过,当然,太子宫也定然少不了。
是以,半月弯带了君启彻回太子宫,却没有再去芳丹苑,只是在太子宫陪着君启彻一起玩。当她帮君启彻摆正了箩筐,布下米粮,终于成功地抓住两只小鸟时,那明黄的衣角又悄然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内,只是他的身侧已然没有了俞婧婉的身影。君启彻还在乐呵呵地继续用她教的方式捕鸟儿,君卿夜却已疾步朝她走来。
“奴婢见过皇上。”该有的礼数,还是得记清楚,她弯下腰身,却被他大手轻轻一带,托住了身形。
他的声线带着特有的磁性,于她耳边轻语:“果然是不打算再去芳丹苑的。沙迷蝶,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皇上息怒,奴婢只是觉得跑来跑去,小殿下会太累。”拿孩子做借口的次数已太多,但没有比这更好的理由,只能一用。
君卿夜淡淡启唇,“有得玩,彻儿决不会嫌累。”言罢,又带着笑意问向君启彻:“彻儿是吗?”
“是啊,好玩!”
君启彻忙得头也不抬,一边胡乱地准备着米粮,一边拍着手大笑。
君卿夜满意地笑着,也同样大声地说了一句:“彻儿,好好玩,父皇借你母妃一用。”言罢,不待君启彻回应,他人已霸道地拖着她进了屋,远远地飘来君启彻长长的一声好,听得半月弯肉跳又心惊。
入了内殿,君卿夜二话不说就掀起了半月弯的衣袖,待看清她臂上的伤口时,眸色渐沉,“凭你的医术,几天内居然治不好自己的外伤?”
半月弯想缩回手,却是试了几次也不得,她最终放弃,只缓缓解释道:“结痂了就是好,再过几日,痂便落了。”
“会有疤吗?”
他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担心,只是问出的话语,让半月弯有些吃惊,一个杀人如麻的暴君,居然也会介意这样小小的疤痕?
“不是显眼之处,便是有疤亦无须烦心。”凭半月弯的医术,调配一些祛痕之药,也并非难事。只是,她最近的心思不在此处,便没有费心去理会这些小事。于她而言,美貌并非最重要的,所以,当年她脖颈之上那道长疤,若不是君卿欢极力劝说,她怕是也不会弄去的。
“女儿家的,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无须烦心?你倒也想得开。”
君卿夜的声音透着几分温暖,像是在责问,却又像带着宠溺。她不知道他是以何种心情来到这里,但自那夜以后,自己若是再刻意冰冷,是否也太过于虚情假意?
思及此,她的表情慢慢变得柔和,只温顺道:“皇上无须挂心,奴婢过几日便会小心调理,尽量不留下疤痕。”
“还要过几日吗?你以为朕是为何而来?”
“皇上?”
话未及讲完,却见君卿夜已腾出一手,于袖中取出一物,不顾她的反对,便开始细心地为其上药。凉凉的、冰冰的感受,虽清冷,倒也舒服,淡淡的幽香,不浓亦不淡,沁人心脾。
“雪花膏?”
“嗯,你倒是识货,这东西朕还是第一次用在外人身上。”
外人,她到底也是个外人的,不过,“第一次”这三个字又让她心潮起伏,这人到底有何心思?明明对她无意,为何总要故意表示亲近,难道说,这一切又是一场没有痕迹的试探?
二人各怀心思,但这画面却是非常和谐,他温柔地为她上药,而她亦温柔地望着他发顶的金冠。
只是,这深情而刺眼的一幕出现在了俞婧婉的眼里,她鲜红的蔻丹几乎掐进肉里,咬牙切齿的声音里,只模糊地听得出三个字:沙迷蝶!
明知是险,但她终归咽不下这口气。当天晚上,俞婧婉称病在床,拒了君卿夜的侍寝要求,却偷偷邀了君卿欢前来相聚。
寒夜,毫无一丝月光,却也无形之中助了俞婧婉一臂之力。栖梧殿地处中宫,旁人想要来去自如自是不行,是以,子时一过,她便潜入锦宫最深处的那座废弃的禁宫之中,等待君卿欢的到来。
三更天,她人已冷得哆嗦,那清雅的身影才姗姗来迟,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又见君卿欢也如此待她,俞婧婉不禁悲从中来,哭丧着脸道:“王爷怎的不再来晚一点?”
“若不是怕你误事,本王根本不会来见你。”君卿欢脸色不变,但言语之中多有不快。
本是想要找他兴师问罪,可这罪还没问,倒被反将了一军,俞婧婉的心里哪能痛快,便也口气不善道:“既如此,王爷为何又来?”
“别以为本王不在你身边盯着,便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本王想劝你的只有一句,好好做自己该做的事,否则,后果你很清楚。”既想成大事,便不可能只在君卿夜的后宫安插细作,他的探子早就向他报告了她最近的动向,是以,对她的不满也渐渐显露。
“那本宫倒想要听听看了,本宫最近做了哪些事儿?”若是以往,她对君卿欢除了怕还有恩,可现下,她身份已不同,自然也不想再看人脸色,言语间,便已显出几分不耐。
君卿欢淡然地扫过她的眉眼,清冷道:“本王调教你多日,不想方才送进宫来几个月,你便已变成了现今模样。”
“本宫是何模样?”
“本宫?在本王面前,论品级你还没有资格自称本宫,你真以为你是大周国的婉妃不成?若没有本王,你现在还不知在哪间勾栏院里快活着呢。”半月弯的信中提到过俞婧婉似乎对君卿夜太过用心,他本还不信,可现下一看,倒也真信了七八分,是以,口气便也愈发地重了。
君卿欢虽不若君卿夜那般冰冷,但亦有他天生的威严,是以,当他严词斥责俞婧婉之时,她竟又生了些惧怕之意。到底是皇家的人,亦是她不敢相抗的。话到这里,她也只能放下身段了,毕竟,一想到当初是他把自己救出火坑,心内总还是有几分感激之意,口气便也放柔了去,“所以,王爷前来便是要训斥我吗?”
“你若做得好,又何须本王训斥?”
“不是我不想做好,而是有人在前面挡路,我便是有心,也难成大事。”话到这里,俞婧婉怒意又起,一想到君卿夜望着半月弯的眼神,她便觉有一股子无名火从心头烧起。
“谁挡你的路?”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沙迷蝶?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竟然妄想与我争宠,她明知道……”
她的话却被君卿欢硬生生打断,“争宠?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她的身份?你们本是一路人,于本王而言,是你得宠还是她得宠并无区别。若是一人不行,二人相辅更为稳妥,本王乐见其成,可你却来告诉本王她挡了你的路?你真不记得自己进宫的目的了吗?”
“……”
“若是你不记得了,本王可以再告诉你一遍,但若是你不想记得的话,本王是否该考虑一下换枚棋子了呢?”会用到此女,只因她长了一张和萱妃一模一样的脸,可现下看来,此女除了这张脸,其他全无一丝能与萱妃相比。
“不必王爷提醒,我自是记得自己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帮王爷刺探消息,可现在王爷是否能告诉我,沙迷蝶的目的何在?”若论长相与谋略,她自问不是半月弯对手。可是以她的姿容,在锦宫五年均未得到君卿夜的宠爱,却在现下与自己争宠,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她的别有用心。
关于传位圣旨之事,他一直隐藏极深,只是现下却深刻地意识到再瞒下去也不妥,犹豫片刻,他终于淡然开口,“既然你问了,本王也不瞒你,迷蝶进宫,其一是为辅助你们上位,其二却是为了帮本王找一件东西。”
“找东西?什么东西?”
“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只要记得你的目的便可。本王也不用你去刺探朝中消息,你只要好好地侍候皇上,把他迷到完全离不开你便可。”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为何?”不是她太过多心,只是君卿欢口中的那个东西,似乎真的很重要,也许,自己错过的,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多很多。
“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只会对你不利,婉妃是个聪明人,该懂得知难而退。”与君卿夜的长情不同,君卿欢是个极端的人,爱便是爱到刻骨,恨也恨到铭心。正因为对萱妃的爱无法磨灭,是以每当见到俞婧婉时,便会生出一种厌恶。是的,厌恶。
仿佛她长了这样一张脸,便是亵渎了萱妃一般,可因为要利用这张脸,便也不能毁去,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煎熬,所以更不想多说一个字。
“……”
再一次地,俞婧婉沉默了,但她的沉默也让她自己深刻地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君卿欢不信任她,虽然看似对她器重,可他最信任的人仍旧是沙迷蝶。为何那个女人能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不服,不服……
二人一度冷了场,直到君卿欢一句“天要亮了”,她才终于想起了自己最想要问的话,弯起嘴角,她撒娇般扯上他的手臂,“王爷,我可以问一个大胆的问题吗?”
“有话便说,本王该回去了。”不着痕迹地拂落她的手,他淡淡蹙起的眉,泄露了他太多的心思。
尴尬地垂下手,俞婧婉面有不悦,但仍旧装作不介意地笑问:“若是有一日,王爷成事了,王爷打算如何安置我?”
“既是帮过本王的,本王定不会忘恩负义,如若真有那一天,你便也还是做你的婉妃吧。”这样的答案几乎脱口而出。对于他而言,除了萱妃还是萱妃,别的女人,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是谁做他的妃还是嫔,并无差别。
他的表情很认真,这让俞婧婉安心不少,觉得以前的担心有些多余,无论这锦宫的主人是谁,这样荣华富贵的日子,终究是不会变的。思及此,她便也真心一笑,“如此便谢过王爷了,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助王爷成事。”
“如此甚好。”
许是见俞婧婉态度转变得不错,君卿欢的口气也放软了不少,只是,当他举步要离去时,俞婧婉突而又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