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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官庙中地所见所闻原原本本地叙说了一遍,菩萨有大法力,自然用不到镇村之宝,但宝物落到坏人的手中,终究会留下隐患。
那女子仔细听我说完,神色似乎颇为惊讶。“什么苍老口音?奇怪,我只看见师弟单身离开寺庙,怎会另有他人?玄阴星占体像入微。岂能看错?你这傻小子心中害怕。说不定是听错了。”
她在月光下沉思了半晌,突然间失声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怪了,紫微垣中。北极共有五星,宝物怎会在北极方位?何况千百年来,形状早已不成星图,师弟在那里找来找去,可真笑死我了。”
我正要插话。却见那女子神色凝重。她在地上缓缓坐下。脸色变得有些诡异。心神似乎有些不宁。当下把已到嘴边地话咽了回去。我在庙中明明听见两个人地问答。这具有无上法力地菩萨化身却只看见一人。难道那苍老口音地老人并没有离开灵官庙?不对啊。我听见地声音分明是两个人离开庙门地脚步声。
女子大概也感觉到了什么异常。她抬头看着夜空。久久不语。我循着她地眼光看去。只见天上一轮圆月正在云层中不断地出没穿梭。随着圆月地出没。天地间忽明忽暗。周围似乎充满了让人不寒而栗地气氛。
山坡下。苗家村灯火通明。全村景象尽收眼底。因为祖坟被毁坏。苗家村村民人心浮动。家家在门口挂起红色灯笼祭奠先祖地魂灵。在圆月映衬下。那些旗杆清晰可见。好像一道道凝结在空中地街巷。
宝物既然隐藏在某处旗杆下。这女子为何只凝视圆月。不去查看近在咫尺地村庄?我心下迟疑。转头看了女子一眼。却见她地眼光也向我这边转来。
她上下打量着我。“咦”地叫了一声;问道:“你是族长地儿子?”
我点了点头。一面又有些奇怪。这女子不是苗家村人。怎会认出我地身份?月光下只见那女子似笑非笑。露出一丝自得地神色。
“不愧是玄宝先生的好弟子啊,原来制作无常傀儡,须牺牲族长的性命,苗家坚忍如此,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了,嘿嘿,你身上有无常的印记啊,难道你自己感觉不出么?”
她低声笑了一下,见我一脸迷惑神色,忍不住叹道,“割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你的先祖原为茅山道士,难道苗家族谱没有记载么?”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印记什么的,我本来就听不明白,苗家聚族而居已历数百年,虽然同为一族,却早已分为几个分支,最初的先祖是谁,族谱上似乎并没有记载,至于茅山道士什么的,委实是第一次听说。苗家村人口数千,从没有人信奉过道教,村里也没有道观,倒有一座供奉菩萨地灵官庙。
女子怔了怔,是啊,这事情当真奇怪。她低头想了半天,冲着我低声说;“你地先祖为茅山道士,你我就有同宗之谊。嘿嘿,苗家村灾祸本来并不放在我心上,不过既是茅山一脉,倒是不能轻易灭绝了。”
她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山坡下的苗家村。“北斗已定,北极可循”她拍了拍手,眼里露出兴奋地光芒,我对“同宗之语”有些疑惑,正要开口询问,却被她突然间抓住后背,急速向山下奔去。
我虽然是个少年,究竟是个男子,体重总要超出这女子许多,但她抓在手中却轻飘飘地不费一丝力气,我心中认定她是前来救难的菩萨,对自己悬在半空并不害怕,两个人在空中围着苗家村转了几圈,最后落在了一片空地上。
老庙公讲到这里,眼神中似乎也透出兴奋,他咳嗽了几声,正要继续讲下去,外面忽然掠过一道闪电,惊雷似乎就在房顶炸起,扑簌簌地落下不少灰尘来。我心中一动,在闪电地亮光中,窗台上似乎蹲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手中的掌心雷已汇聚成形,悄无声息地击向窗台上的黑点。那黑点甚是警觉,在我轰击它的同时已经飞起,窗台上闪起一道火光,那是掌心雷击中目标后引起的气氧燃烧,火光中那只黑点发出“呀”的一声大叫,原来是一只乌鸦!
我奔出房外,夜空中,那只乌鸦被击伤了翅膀,在雨中趄趄地飞行,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面上。中年汉子顾不上大雨,跑出去把它带到了房内。
这只鸟已经濒临死亡了,它的半边翅膀已被烤焦,散发出刺鼻的臭味,那是一种焦臭和着尸臭的味道。中年汉子捂着鼻子跳脚大骂,那股强烈的尸臭把他熏得眼泪鼻涕齐流,我和老庙公却默不作声,两个人神色凝重,相互对视了一下。
这股尸臭我太熟悉了,那不是一个乌鸦尸体能够发出的味道,何况这只乌鸦并没有完全死掉。它体内不断涌出乌黑的泥浆般的东西,头部依然在不住地挣扎,还是一个活体。我伸手按住它的头部,一股熟悉的波动从我的手掌处传出,手指上闪出青蓝色的光芒。
中年汉子惊骇地叫了一声。青蓝色光芒闪烁下,房间里多了一条若有若无的人影,那人影极为单薄,如烟雾般飘荡在半空中,人影五官毕具,颏下的胡须清晰可见,是一个慈祥的老年男子模样。人影在我们的头顶飘荡了几下,如烟雾般越来越薄,终于在空气中消失了。
中年汉子被突如其来的鬼影吓坏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我可不相信什么鬼影,乌鸦里驻留的只是一个人的魂灵,历久不能逃出,亏得我的掌心雷法击溃了鸦体内的封印,这人的灵魂才逃离出来,脱离了荼毒,灵魂早已无知无识,不过是充当尸傀儡的工具而已。
老庙公如丧考妣,难道他认识这个魂灵?我看了老庙公几眼,只见他哭了一阵,情绪已慢慢平静下来。
“算啦,人鬼已经殊途,相隔这么多年,堂叔早已忘掉尘世,见了又有何用?”他摇了摇头,神情渐转淡漠。自己独守红尘数十年,始终未能忘掉爱恨情仇,比较起来,又怎及得叔叔的物我两忘?
他喃喃念了几几遍菩萨,脸上显出凄苦神色。“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嘿嘿,当年的翩翩少年已垂垂老矣,纵然灵魂再世,真的还能相见吗?”
我心中跳了一下,听他的话语,似乎对太常充满了异常情愫。想起太常婆婆的那份暴戾脾气,我心下实在不以为然,老庙公不去悲伤和自己的叔叔形同陌路,反而感慨对一个女人的痴情迷意,实在是大大不该。修道之人,要的是清心寡欲,痴迷于一物,未免会陷入知觉障,于道术领悟便差了许多。老庙公如不是太过痴迷,在喜悦之际未能细察,又怎会被假太常一击而中,击散了全身元气?
“封印中的魂灵真的是苗家先辈?”我不愿意老庙公沉浸在无聊的感伤里,指着那只死乌鸦问道“苗家村灭门,难道和操纵乌鸦的人有什么干系?”
正文第二十四章灭门之祸(中)
老庙公不回答我的问话,他伸出手,按在已经开始腐烂的鸦尸上,尸臭味慢慢飘散,鸦尸在地上化为一滩水渍,他的脸上渐渐露出诧异的神色。“这只鸦傀儡中封印的魂灵数十年不灭,分明是茅山宗的控尸技巧才可做到,难道假冒太常姑娘的人竟是茅山宗的高
“茅山一脉,惯用鸦尸傀儡传音,或作搏击之用。当年太常姑娘就是用鸦尸傀儡寻得宝物,才被我识破假冒菩萨一事。想不到天理昭彰,如今她也被同道之人冒充一次,人传茅山术法渐趋式微,道中颇多鸡鸣狗盗之徒,如今看来,传言果然不虚。”
我想起树林中的情景,心下有些惊疑不定。那些成群的乌鸦难道都是苗家村民的冤魂所化?但树结界和鸦群结为一体,其中蕴涵的真气却是正大光明,不似茅山宗控制鸟尸傀儡这般邪祟,那些乌鸦也是活的生物,没有鸦尸那种强烈的尸臭味道。任天庭耗尽元神护卫国脉,决不会是一个蝇营狗苟之徒,而控尸御尸似乎也非他所长,是谁这么处心积虑冒充太常,并不惜采用傀儡窃听的下作手段?
控尸手段高明又和太常婆婆素有积怨的术士,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个道妖,但道妖的形体已被树结界击溃,短时间内不可能聚合成形,难道控制尸傀儡的另有其人?
窗外一道电光闪过。“轰隆“一声,雨势又变得急促起来,我地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暗骂自己糊涂,那道从土地庙中逃离的黑影,不正是那个和他形影不离的白衣女人吗?这女人的形体和道妖一样有形无质。难怪自己的掌心雷轰击全无效果,她和道妖狼狈为奸,冒充太常转世自然是正常不过。
张铁嘴臆造出来的新茅山宗被这女人一手摧毁,那时她利用地就是一具散发着强烈恶臭的鸦尸,至于这白衣女人为何非要和我们为难,其中的原因不得而知,从她的只言片语来看,似乎和张铁嘴颇有什么渊源过节,看来只有见到张铁嘴才能问个明白了。
中年汉子对乌鸦没有兴趣,对苗家村灭村却大是好奇。他虽是外地人,来到本地却已有十多年光景,听说过关于苗家村的一些片言只语,这时候插嘴说“苗家村消失四十年了罢?事情好像和你说的并不一样,苗家哪里有甚宝物?听说苗家个个殷富,都是为富不仁的地主,有一年终于天降祸殃,来了一场瘟疫,那瘟疫好可怕呀。苗家人个个尸化成水,尸水渗入地下,直到现在周围的村庄都不敢挖井,要到外地挑水喝呢”。
我想起任天庭述说的情景,心里一跳,老庙公脸上布满惊疑之色。他把手伸进自己的胸膛,看了我一眼后又停住了。这个细微地动作被我看在眼里,中年汉子什么也没有看见,他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我急忙打断了他的话头。
“你不要乱讲好不好?苗家村毁于地火。那是老庙公亲眼所见,怎能有假?你听的那些传言不过是捕风捉影,自然当不了真。对了”我转头问老庙公“太常婆婆使用尸傀儡。果真找到了那件宝物?”
不料老庙公并不理会我,他怔怔地看向中年汉子。说:“传言好像不错啊,苗家村人确是尸化成水后惨遭焚尸。只是当时的情景并无人看见,难道苗家村还有幸存者?”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