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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空在心里称奇,觉得有趣,这姑娘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莫非是情场高手?
所以第三日,马空依旧摆酒恭候妙真,妙真见有人愿意天天请她喝酒,那自己何乐不为呢。
日日如此,天天如此。人们都在传,马空、妙真情投意合,甚至连苦命鸳鸯的戏曲版本都出来了。
与马空相好的妓女也在问他,是不是真有其事。
马空在这多日的请喝酒,陪聊天下来,也慢慢知晓妙真这个人,是真不懂男女之事。外貌是双十年华,内心只怕连个十四岁少女都不如。
人一旦有了兴趣,就会多关注两眼,然后就是两眼变四眼,接而就是目不转睛。
妙真的符咒好,不但能驱邪,还能治病,那买的人就越来越多。多到妙真都懒得画那么多了,好到别人就算今天买不到,也要等着明天来买妙真的。可这就断了城里道观的财路。
这日,道观里的道士扮作恶霸,打算欺压赶走妙真,被楼上目不转睛的马空看见了。马空心里想,这下机会来了,只要我英雄救美,这下这个姑娘不说以身相许,也要对我崇拜感动一番。
没等马空杀下去,妙真三张雷符就劈得那群道士,那叫一魂飞魄散,妙真那气势,那叫一彪悍。
吓到了刚从楼上赶下来救美的马空。
“修道之人,知天命,重在修心化德。你们居然扮作流氓鼠辈,欺压乡里。这叫天理何在!”妙真声洪,气势足,威慑力强。
一番说辞,全是大道理。引得在一旁围观的百姓连连叫好。
妙真没受过这种称赞,虽觉得不好意思,但也很受用,于是更是引经据典的来了番说教。
马空在一旁看着,很是无语。自此后,妙真就很爱讲道。江湖上也有了句名言,妙真讲道,马空绝倒。
讲着讲着,就把道观里的大群人马讲来了,马空一看局势不对,赶紧拉了妙真就跑。
“马空兄?”妙真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马空拉出了洛阳城。
夜里两人在野外入睡,妙真开始准备画符。
马空一看妙真所用的用具皆非凡品,心里就不打一气上来,你这么有钱,还要叫我请你喝酒?感情是玩我啊。正准备出言讽刺,但一想妙真心性,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就问道:“你怎么不拿这些用具换钱买酒?”
“道士的法器,是不能卖钱的。”妙真答得很认真,但她转而又问了句“这些东西很值钱吗?”
马空觉得很累,自己想得果然没错,一翻白眼,“很值钱,值钱多了。”
“值多少碗酒呢?”妙真不太明白很值钱的意思。
马空实在无语,一望苍天繁星,“你随便拿个东西出去卖了。顶你喝最好的酒,可以一直喝到死。”
妙真看马空的反应,也知道别人对自己很无奈,只好抱歉一声,“抱歉,我对钱没什么概念。幼时吃穿用度,皆有父母操办。稍后随师父、师兄常住山上,也没什么要用钱的。要什么,只需对师傅、师兄说一声。”
马空心想,这姑娘的家境还真好,再加上她刚才露得两手,也不是寻常道观能教得出来的。涵养气度更是非一日之功。莫非是世家名门子弟,偷跑出来的?“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妙真听了这话,想到了些不愿想到得事,她把头埋进膝盖,用手环抱住,久久不答。
马空看见这些,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语?马空走了过去,正准备安慰两句,“喂……”
就听叫,比蚊子还小的声音,“我……我叫……我道号叫妙真。”
这就是他们互知姓名的过程。
自那以后,妙真原本有些害羞、腼腆,受马空影响,硬是在自己的文雅气质里加了些乖张、胡闹。
自那以后,马空原本喜爱流风、胡闹,受了妙真影响,变得更加沉稳,心性坚韧成熟。
这就是际遇与成长。
想到以前,自然就想到另外一些事,一些不好的事,马空看着枕在自己双腿上的妙真,用自己似乎是最轻松的语调问道:“当年依你的脾气,怎么没冲到云福宫里去,把他杀了。”
妙真也倒没什么别的情绪,答得很干脆,很让马空意外,“我怕。我很怕。我怕得要死。这种事,只敢夜里想想。想了以后,就更怕了。”
情到浓时人憔悴
湖上送来微风徐徐,是难得的惬意,妙真转目再一看,在东来湖水之上,一心只想捞明镜,做天下无敌的阿春,不由得把头仰天观望,道出心底事,“你是没见过他动手。他杀人,跟我完全没法比。不是有区别,而根本就是天差地别。我以前一味的想修仙,修到现在。我问我自己,为什么要修成正果,功德圆满。现在你问我,为什么不去做掉他。这些问题其实是一个道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如是而已。”
马空看妙真难得能认真审视自己,一把抓住妙真的手,攒在手心里,问道:“那我呢?”马空说这话,有些急切。是为自己急,是怕妙真忽一下,又敷衍过去。
妙真还在想刚才的事,没回过神来,被马空一把抓住,愣了一下,转而释然一笑,“万年江湖纷扰,百世春秋相伴。”
马空把头一斜,很轻蔑,“哼,虚的。”
“难不成你还想怎么样?”妙真气不过,把手从马空手心里收了回来。
“妙真,我们退隐江湖吧。”马空说的似乎很轻松,但谁都知道,这个问题背后是有多么的不轻松,“我家乡在天外北海的一座小岛上。那里与世无争,就连那里的泉水都比美酒还要香甜。”马空开始向往起来,用一些美好来打动妙真。
妙真不忍打扰,心中有事,她不敢肯定在马空知道她瞎了以后,在做完一些事以后,马空还能依旧吗?权衡之下,说道:“恩,无论如何。我该做之事做完以后。一定跟你回家乡一趟。”
马空还要说什么,被阿春的叫喊声抢去“妙真大姑姑,马空前辈。吃饭的时候到了吗?”申时过半,还未到吃饭的时候。可想是阿春那个丫头,做事没个定性,捞镜子捞累了,又想到吃的上面去了。
马空心烦,大喊,“喊什么喊,够没到吃饭的时辰呢。”马空简直就要被这个丫头气死,关键时刻给我捣乱。
阿春也是自知理亏,没有底气的答了句“哦。”就把身子转了过去,继续干她捞镜子,做天下无敌的大事去了。
妙真笑声盈盈,可她知道天色不早了,光线不足,自己再跟马空一块回去,难保不会被马空看出端倪。“马空,你先回去吧。我再在这里坐坐。”
马空觉得奇怪,这是在赶他走吗?是因为阿春的打搅吗?
妙真看马空在想什么,于是先开了口,“要不,你抱我回去吧,我累了。”
这句妙真说来,有欠深思,前一句还是想“坐坐”,到了后面就立马变个“累了”。还主动要马空抱她。
这真是妙真心急,反而失了分寸。
还好这时有人来了,“姑姑。”十三的一句轻唤,解了妙真暂时之围。
妙真也知刚才有了破绽,赶紧补救,“唉……十三是来找我有事的,我看躲不掉了。马空你先行一步吧。”
马空心知有鬼,却也没有点破,“好,我先走了。”
等马空走后,妙真也懊恼自己弄巧成拙,于是对十三道:“你师傅叫你来的?”
“是。”十三向来是面寒,寡语。正觉四个徒弟中,也只有他最能藏得住事。
“你等下回去跟你师傅说,马空可能怀疑了。”
“是。”
妙真再观十三,心想今个的十三与平日一样又不样,为什么不一样,也不难猜,定是为了败给江由衣一事。十三败了,而且是大败、完败。多少也会给这些少年人一些打击,他们经历的事少,经历的失败更是少。难免想不开,要介怀多日。当然,像阿春这样的,就不在常人的讨论范围之类了。
至于开导十三这种事,应该是由正觉这个准师傅来做的。可惜,像正觉这种懒惰到连个起床都要花个把时辰的人。对徒弟的教育,更是能懒则懒,又怎么会去开导呢?
念及十三、阿春皆是在云福宫那场灾祸中幸存的人,妙真突然开口道:“我前日里遇见一少年刀客,刀法很是奇特。”妙真并没有说什么宽慰、鼓励的话,而想进一步激发少年的斗志,“他是使双刀的,叫一刀不戒。自他败了叶凉以后,随我去了蜀中一段时间。我仔细观察下来,那少年天资卓越,很是有天赋。又肯勤学苦练,从不气馁。假以时日,必能成大气候。”
响鼓不用重锤敲,十三一点就明白,低头含谢,“谢谢姑姑,十三明白。”
晚膳时,妙真没有出来吃。说是困了睡了。马空就觉得更奇怪了。
所以晚膳后,马空逼问正觉,“到底怎么回事,妙真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在瞒着我!”
正觉是打算,也佯装不知,把什么都推给妙真去解决的,这叫夫妻间闹矛盾,闲人自莫惹祸上身,“我……”
正觉我字刚落,阿春的就又开始叫喊起来,“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妙真大姑姑呕了一床的血啦。”
不管是真是假,都打断了马空与正觉。因为他们开不起这个玩笑。
刚来至妙真房中,便是满屋子的血腥味。
马空连忙赶到床边,“妙真?妙真?”刚把妙真抱起,往怀里一看,便是满身的血渍,嘴角缓缓涌出的,竟然是黑色的血,“妙真?你醒醒,我是马空。”
妙真昏迷,久唤之下没有结果,在一旁看着的正觉也觉得很不对劲,把妙真手腕取来号脉。
“正觉,怎么样?是中毒吗?”马空急问,可是正觉不语。“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啊。”
“妙真脉杂……恐是中蛊了。”
“难道是正华的那一掌?”马空想到那日妙真的阻止,还替自己挡下那一掌。
想到正华,正觉就觉得暗自不妙,“你赶紧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马空把那天的事情对正觉说明,听得正觉硬是想一巴掌打过去解恨,“你糊涂啊!妙真糟蹋自己,你也跟着犯傻!人们说北斗君,正华主死。就是说他邪术过人,暗送无常死不知啊。他心机何其之深,在那种情况下,你还敢上前一观。妙真中了他一掌,你还不告诉我!你当这个什么,你当这是夫妻闺房情话,还要瞒着我啊。生怕我知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