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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欠欢红伞一转,他们三人就在济南府城门外消失了。
一刀不戒在外堂死盯着欠欢,心里无明火乱起,直骂欠欢是个小白脸。欠欢看着一刀不戒的表情时而舒张开来,时而紧绷,脸上的笑容是发灿烂。
这时从里屋走来一名公子,身穿绯色褙子,外套白色素纱单衣,手中拿着把折扇,手指微动,呼一下折扇打开,上题“刻骨相思”四字,真是红衣白纱生曼妙,一把折扇道风流。再看这人面容,分明就是男化的妙真嘛。
一刀不戒还处在惊讶之中,欠欢上前来打量,“哎呀呀,还好啊。还好苍天怜见,幸得妙真无胸。”
妙真折扇一收,打在欠欢脑门上,欠欢叫疼“哎哟。”
“别以为你衣服穿的少,露的比较多,我就不会打你。没胸的人,自有没胸的人的活法。”妙真怡然自得,再把折扇打开,扇了起来。
一刀不戒诧异,“你到底是男是女?”
欠欢走到一刀不戒跟前道:“咦……小兄弟。你看她是凶不凶?”再一指妙真胸部,“胸不胸?”
一刀不戒傻眼,妙真瞧见了古怪,“雷神招来。招来!”一道惊雷落在了一刀不戒的肩上,另一道正巧落在了欠欢伸出的手指尖上。
“哎哟哟。”欠欢手捂着指尖,直跳脚。
可怜一刀不戒,是少年心性,还沉醉于色字头上,雷劈不倒。
“说吧,为何要我假扮相思公子。”
“天下皆知,转灵珠,浮离城中至宝。”
“浮离城主,不问岁月,任西风。我早年见过几次,是个人物。”
“不错,任西风刚毅沉稳,心思熟虑。要想从他那夺取转灵珠,难上加难。恰巧,他有一侄儿名游萱,深得任西风欢喜。”
“我是问你,为何要我假扮相思公子。我一女子,这伪装甚易拆穿。”
“首先我们这里只有三个人,我形象鲜明,特征明显,不妥。一刀不戒,少年人,善用刀,与相思公子不符。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偶有风声传闻,任西风……好……男色。”
这边一刀不戒刚从恍惚中惊醒,听闻“男色”二字后又回到恍惚中去。
妙真诧愕,“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欠欢把妙真扶坐下来,“妙姑莫急。妙姑久疏江湖,有些事不知也不奇怪。相思公子,乃北方第一公子,离恨门主之弟,见过的人少之又少。再加上相思公子虽绝妙无双,可惜不能言语。这样反而更加方便妙姑你的伪装。关键是,任西风好男色,而且他不杀女人。万一行动败露,你还是有命可保。再之,以后真相大白,任他任西风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当初的假相思公子,是个女儿家。”
“你就不怕任西风当场揭穿,一时气愤之下,忘了自己不杀女人,错手杀了我们?我还怕,某天,莫名其妙的离恨门的人就杀上门来。”
“噫……妙姑要是有如此顾及,怎能成大事。转灵珠一事,我们是从任游萱下手,能避任西风多远则避多远。”
妙真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最后过了晌午还是坐到了梳妆镜前,欠欢问她,“你要整个啥样子?”
“猪样!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整成啥样。”
“好好好,您要易个什么容妆。”
“我平生未看四人笑过,一个不能笑,一个不敢笑,一个不再笑,最后只余一个不会笑的小十三。”
“正觉居士门下的十三?”
“恩。”
“这样吧,我就照他模子里再给你添三分春容,这样更像相思公子。”
“那你与小邪,作何安排。我孤身直入?”
“我当然还是我,至于这位小兄弟我早有打算。听闻离恨门主坐下,分四君五使,鲜少派出,菊君分杀以刀法见长。此计目的在于转灵珠,精髓在于装在于骗,能有多像就有多像,少露破绽为要。”
不问岁月,任西风
蜀中盆地潮湿,春色早满,蜿蜒浣花溪两岸繁华无限,尤以浮离城为盛。
落凤坡在浣花溪东处,多古道山色,在剑阁栈道旁,一群武者道士,喝茶闲聊。
“最近天下大事,莫过叶梦得之死,张重元坐上分众殿之位,这两件事。”
“妙真一怒而杀薛夫人,这是又为何?”
“莫说,莫说。云福宫的纷扰带不进蜀中。”
听完后,众人一道称是。
刘螣在剑阁一带素有威名,“昨日,我遇见一妙龄公子,那真是云做衣衫,花为貌。”
“哦?果真有如此佳人?”众人提起兴趣。“下文呢?刘兄,下文如何?”
传闻浮离城主独好男色,蜀中江湖之人引为雅趣,众人趋之若鹜。
“这个嘛……”刘腾刚一开口转而肃寂,沿着蜀道剑阁传来了一阵诗声。
“待到秋来九月八。”一步一句诗,“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念诗的是一名少年郎,“满城尽带黄金甲。”诗完拔出单刀双月,一刀出,刘腾身形分成两半。
众人双手都按在自己的兵器上,等回神过来,少年郎早已没了身影。
“这……难道是……难道是离恨门菊君。”
“啊,是离恨门的菊君啊。蜀中风波再起呀。”
“刘腾……刘腾犯了何事,竟惹到离恨门派出鲜少出动的四君出面。”
这名少年郎正是一刀不戒伪装的,菊君分杀。
“妙姑以为这个开局如何?”
“古人做事,讲究欲扬先抑,蓄势而发,你却反其道而行之。你还说要低调行事,这叫低调?我看转灵珠未见其面,先要和任西风对上了。”
“耶,这叫掌握主动权,先造其势,先闻其声。可喜一刀小兄弟,菊君作态我看装得有八分像。”
“伤好之前,我会尽力。”
三月中旬,蜀中名士刘腾惨死在落凤坡剑阁,传言是离恨门菊君下的杀手。此事兹事体大,任西风派任游萱调查此事。
任游萱先到剑阁详细调查,后由属下探听得之,有一陌生刀客出现于竹海之中。任游萱快马带人赶往竹海,在快到竹海之前,路过丘北。
丘北多桃树,正值三月桃花开,颜色正重。此情此景,任游萱一行人马也放慢了脚步。
风吹桃花香味浓,春色不及桃花盛。在桃树花开之间,在花香浓烈之间,桃花树上还有一位比桃花更胜的人物。
丛丛花影之间,一人倚在桃树上,人已熟睡,一脚离枝,白纱垂地,明艳的花朵遮住了此人大半面容。
“少公子,此人?”
“熟睡若婴孩,未带杀气,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那要不要……”
“少管闲事,正事要紧,还是先赶往竹海吧。”
“是。”
竹海内有一供人小歇的小栈,一刀不戒正在这里喝茶,等待他的第二场戏,这场戏有个他极不情愿的场景。一刀不戒是越等越烦,正猛喝茶水一解心中烦躁,耳听得大队人马将要来到的声音,心一沉,茶杯放下,再给自己缓缓慢上一杯。
等一刀不戒满上茶水,小栈内已经只独留自己一人,由远至近,由快至慢,任游萱一行人,来到了一刀不戒的面前,把小栈团团围住。
众人下马,一刀不戒右手执起茶杯,抿上一口。忽风一动,一刀不戒抛出茶杯,抽出双刀跃身而起,在空中祭出杀招,众人严正以待,千钧系于一发,杀局将开。
风吹竹叶沙沙作响,竹影亦婆娑,叶落纷纷,一面折扇横空飞来,一刀不戒收势,单手拿双刀,在空中接住折扇,后空翻身,又退回小栈内。
待一刀不戒站稳,众人欲展开围剿,任游萱抬手制止。
自丘北走来了一人,竟然是任游萱刚在桃花林遇见的熟睡者。来人还带着桃花花瓣,留着桃花香,濯濯如春月柳,脸上溢出浅浅笑容,无人阻拦,走到一刀不戒跟前,一刀不戒单膝跪下,奉上折扇。此人就是假扮相思公子的妙真。
折扇开,风流溢出,笑靥醉人,比竹风清,比桃花艳。
“红衣白纱生曼妙,一把折扇道风流。阁下是相思公子?”任游萱问道。
妙真不答,不做反应,一收折扇,一阵风来,妙真与一刀不戒两人凭空消失。
众人大惊,左右对任游萱问道:“少公子,真是相思公子?”
“还不清楚。”
“那公子为何不追,如果是的话……”
“你们看。”任游萱一指小栈前的一排青竹。
“青山环四周,水在峦间绕。春光花烂漫,松竹绿葱翠。既赏佳中景,何不一饶人。”竹上字体颇有遗风。
“你们先行一步将此事告之城主,我继续在暗中调查他们二人。”
“是。”
一刀不戒暗愤,自己这场戏真是下够本钱,都下跪了,若还是不成,干脆跑到浮离城内来个杀进杀出。
欠欢怎能不知一刀不戒内心在想什么,赶紧跑来犒劳,“今天,一刀兄真是功不可没。着实辛苦,着实辛苦。”
“哼,就没看见你出什么力。”
“嗳,别这么说嘛。下场戏,我可是主力。”
入夜,浣花溪上无风无月,江水如境自皱,一条小舟划出阵阵涟漪。
妙真站在船头摇扇,似有所感,撑伞人欠欢,凌空踏江而来。
“今日又沾江湖雨,谁来江湖撑红伞。”诗声随人缓缓而至。
“唉……先前是我不对,可……”欠欢话还未说完,妙真眼光一冷,折扇如刀向欠欢划去,欲杀欠欢。
欠欢以伞挡锋,顺势而转,转到妙真身后,“伤人心啊,真是伤人心。”
妙真收扇,转身一扇刷来,扇锋带寒气,碰者既冻。
欠欢用伞面前挡,伞面竟然全部被冰封住,欠欢弃伞,顺带一挥袖,赤红暗器如花瓣,漫天而来。妙真侧身,凝气结冰,冻住了所有暗器,就在所有暗器还未坠地之时,欠欢就势,手一探妙真拿扇之手腕。
妙真怒,开扇左右一挥,欠欢消失,小舟周围的江水竟出乎常理的全数结冰。
江水结冻,小舟无法前进。妙真下船站在冰上,一步一步走向岸边,每下一步,脚下江水就结冰一处。行自快岸边,妙真开始溢出鲜红,最后一步时更是直接开始呕出血来,见那身形要倒在江水里。隐藏在岸边的任游萱不住的,飞身出来救妙真。
只是有人比任游萱更快,一刀不戒接住了妙真,看了在岸边现身的任游萱一眼,消失了。任游萱弯腰捡起妙真遗落的折扇,折扇以玳瑁做骨,缕空雕花,打开折扇,一面上有“刻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