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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只有风知道 作者:西默尔-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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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但您不要讲得太多。”韦农走向门口,同时对我讲,“五分钟。”

  当只剩下我们俩时,钻石伊尔德招手叫我过去。她耳语道:“两百万。”

  “什么?”

  “马克。两百万马克。”她抓牢我的一只衬衫纽扣,“如果您将那帮人置于死地的话,我付。”

  这下又来了。

  “是的,赫尔曼夫人。”我说。

  “您瞧,我说得对吧!那些人无所畏惧。我的哥哥。基尔伍德。安娜。明天我……我害怕!害怕!”她拽着我的纽扣。我用力挣脱她。

  “我尽力而为。警方也是。”

  “警方!他们什么也不干!他们什么也不能做!您,卢卡斯先生,您是惟一能做点什么的人。您做吧,趁着还不太晚,我恳求您。您想马上要这笔钱吗?您想要一张支票吗?”

  “我回头再来,”我说,“很快就来。我得跟您的全权总代表谈谈。”

  “跟泽贝格?”

  “对。他在哪儿?”

  “他今天早晨飞去法兰克福了。银行里有急事需要他。警方许可他离开戛纳。过几天他就回来。您找泽贝格干什么?”

  “这我会对他讲。”我说。

  “行。行。您帮助我,是吗?您能将那帮坏蛋置于死地吗?您想办法除掉他们——全部,全部,全部?”

  “当然,赫尔曼夫人。”我说。花儿太多,那味道令我非常恶心个人怎么能够睡在这么一间房子里呢?

63

  鲁瑟尔和拉克洛斯现在开始调查这一新谋杀案的例行工作。我跟他们约定,我每三小时联系一次。其余时间在黛尔菲娅夫人家可以找到我。我是轻声对拉克洛斯讲的,他只是点点头,神色一点没变。警车把我送到了“庄严”酒店。我给古斯塔夫·勃兰登伯格发去两封长长的密码电报。在一封里我汇报了护士安娜·加丽娜之死。在另一封里我请求立即确认,泽贝格是否真在法兰克福,他有没有去过银行,或者仍然在那里,他是坐哪一架飞机到达的,然后我要求打听他何时返回。古斯塔夫可是自吹过,他能贿赂许多的人。现在轮到他证明的时候了!我将电报作为加急件交发了。我在我的房间里换衣服,给昂热拉打电话。但接电话的不是她,而是阿尔奉欣·佩蒂,那位矮个子清洁女工,她很喜欢我。

  “夫人等您的电话等了很长时间,先生。现在她走了。大约十分钟之前。”

  “去哪儿了?”

  “如果您打电话来的话,她要我说是去教堂。”阿尔奉欣回答。

  “谢谢。”我说。当我挂上时,我的左胸侧突然掠过一阵意料之外的疼痛。我佝偻成一团。然后一切又都过去了。

64

  那座小小的俄罗斯教堂幽暗凉爽。许多圣像亮闪闪的。当我的眼睛习惯了朦胧光线后,我看到了昂热拉。她坐在那尊黑色大圣母像前,像前有许多烛台。她显然已经把一根新蜡烛插在了烛台上,点燃了,因为她望着烛光,双手合十,像个孩子。

  我走向她,坐到她的身旁,吻她的头发。她纹丝不动。她的嘴唇无声地祷告着。我没有合起双手,但我凝视着蜡烛、它的光芒和那后面的黑色圣母,我也祈祷。这回行了。我请求上帝,帮助我们,巧作安排,让卡琳同意离婚,我能娶昂热拉。

  祈祷完以后,我静静地坐在昂热拉身旁。她现在合上了眼睛,完全沉醉了。我听到我后面的脚步声,但是我不转身。我等,直到昂热拉又睁开眼来,抓住我的手,站起来。教堂门口,一位年轻的牧师正把公告用图钉钉到一块黑牌子上。我们向他走去。他微笑着点点头。

  昂热拉停下脚步,良久地盯视他。

  “我能帮您什么忙吗,夫人?”那位年轻的牧师客气地问。他穿着一件长僧袍,头发松散地直拖到肩上。他的眼睛灰色、漂亮,他的声音平静,充满无穷的力量和善良。

  “神父,”昂热拉低声说,“是您。我又认出您的声音了。对,肯定是您。”

  “我肯定是谁?”孩子们在外面的荒园里玩耍。他们愉快的高喊声径直传进宁静的教堂来。

  “您不会想得起来,”昂热拉说,“如今已经过去三年了。确切地说,那是在一九六九年六月十一日的夜里。那时有一个女人打来电话,说她想自杀。不,您肯定想不起来。”

  年轻的牧师笑吟吟的。

  “我记得清清楚楚。”他说,“那位夫人非常绝望,非常孤独。她跟一个男人有一场可怕的经历。她说,因为职业的缘故,她不得不参加很多的社交活动,出席所有的宴会。她必须始终愉快、美丽,永远不可以露出她的忧伤和她的苦闷。我期待您的来访很久了,夫人。”

  “您真的记得?”

  “宛如昨天。经过了这么多年,我总是想起您。我肯定您有一天会来。这下您来了。我觉得,您现在很幸福。”

  “幸福得不能再幸福了,神父。”昂热拉说,“这我要感谢您。我一直没来,感到羞愧。后来我对自己说,我要等到我真正幸福了才来,等到我不再孤独时。”

  “现在就是这样。”

  “对,”昂热拉说,“现在我不再孤独了。现在,我找到了我真正爱的男人。”

  “我确实爱这个女人,神父。”我说。

  “我叫伊尔亚。您就叫我伊尔亚兄弟吧——我还很年轻。”

  我们也报了我们的名字,他伸手和我握了握。

  “我真高兴,您找到了幸福和安宁,黛尔菲娅夫人。”伊尔亚兄弟说。他流利地讲着一口带俄罗斯口音的法语。“您瞧,所有的痛苦都会过去。上帝爱人类,也需要人类。没有他们上帝干什么?”

  “我们找到了幸福,伊尔亚兄弟,”昂热拉说,“但是还没有安宁。卢卡斯先生结过婚了。”

  “噢。”牧师说。

  “我跟我妻子分手了,但我仍是有妇之夫。”我说。

  “我理解。”伊尔亚兄弟说。他看着他的双手,然后望着我们俩。“请你再给我多讲一点——您是想要我说出我的看法,对吗?”

  “那当然了。”昂热拉说。

  “那我得将情况了解得更清楚一些。卢卡斯先生,您讲也许容易些……”

  我讲,伊尔亚默默地听着。最后他说:“您对您妻子有一种负疚感吗?”

  “不,”我说,“不,伊尔亚兄弟。我感到负疚——在我向我妻子讲出实情之前。那之后就不再有了。”

  “您呢,夫人?”

  “我也一样……”昂热拉讲起她的故事。她最后说:“您看,当我获悉实情时,我们分手了。我永远也不能跟罗伯特一道欺骗他的妻子,做他的情妇。但现在他讲实话了。现在我坚信,他的婚姻已经死去多年,只是依据法律还存在着。现在,我也感觉不到负疚了。这很无耻吗?”伊尔亚兄弟微微地笑了。

  “我不得不放弃对您的行为做任何普通的道德评判。您也不能要求我这样做。我只能作为一个为了人类的幸福而存在的人来回答您。”

  “那么答案如何呢?”

  伊尔亚兄弟说:“您又找到了一个新的生活内容,夫人。您有爱,您幸福。您的生活又有了意义和美丽……”

  “对。”昂热拉说。

  “而您,卢卡斯先生,您多年来生活在一场已死亡的婚姻关系中。您肯定不幸。可是现在您不再不幸了。您跟您的妻子没生孩子。如果您现在离开她,您毫无疑问将一直照顾她,不让她陷入困境。”

  “肯定的。”我说。

  我们手拉手站在牧师面前,像两个孩子。

  “那么从神学的观点看——我是这么年轻和自由,我可以这么说,也许另一位牧师会对您讲得完全不一样——那么从神学的观点看,诅咒、禁止这种把你们重新带回生活的关系,称之为罪孽,那纯粹是形而上学的,是错误的。不,”伊尔亚兄弟沉思着说,“这我做不到。我说过,作为有感觉的人,而不是根据教会的戒条——我看不到什么罪恶。你们曾经是三个不幸的人。现在有两个幸福了。您,先生,如果我看得不错,您永远也不会再有和睦的婚姻关系,让您的妻子幸福了。”

  “您看得对。”

  “那么您只是结束了一种难以忍受的处境——一种对您妻子肯定也是难以忍受的处境。冒着受最严厉批评的风险,我为你们俩高兴。你们以心相许,完全信赖你们的感情。我支持你们,我这么讲是因为我相信,作为基督徒首先是有人性——当然是指这个词的真正含义。我们永远也不可以忽视,教会的戒条——不仅仅是我们的宗教,也包括其它许多宗教——只有当人们注意人类整体时,其内容才适用于上帝喜欢的一种幸福生活。但是,对个体有罪或无罪的判决掌握在上帝手里,不必为人类所知。根据这个或那个派系来最终断定戒条,这纯粹是亵渎神灵。”他注视着昂热拉,“我已经说过,我非常年轻。也许我对您讲的是错误的,但我得说出我的想法、我的感觉以及我认为是正确的东西。法庭将如何判决,您妻子将如何反应,先生,这一切我都不知道。未来,它存在于黑暗之中。但是,夫人,我利用作为牧师的这一自由,告诉你们,我为你们俩高兴。你们俩一起开始了某种新鲜的、有生命力的、美丽的生活。教会、基督教应该站在人性的一边,而不是站在法律的一边。这也是耶稣基督说的,只是用词不同而已。”他微笑着,客客气气,又有些难为情。出现了一阵长长的沉默。后来昂热拉低声地说:“谢谢您,伊尔亚兄弟,谢谢您。”

  “我也是。”我说。我伸手到我的皮包里寻找。他注意到了,马上说:“不,不,请不要。现在不要。”

  “可您需要钱啊。”

  “我们急需钱,但请您现在什么也别给我们,先生。别在这一番谈话之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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