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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儿虽然也给客人提供骨牌、骰子,愿意玩的人可以试试手,不过有个规矩,每人每天输赢不得超过五十文,一旦过了,就算他想玩咱们也不给,要不你就去别家。
如此一来,就算你天天输,一个月下来也才一两多银子,一般人家紧巴紧巴也还拿得出来,只要他稍稍收敛些,或者每月赢几次,日子就能过了。这样,客人们有的玩了,又不会输赢太多,我们也有得赚了、生意也好了,这不是对大家都好吗?”
这小二说得头头是道,乍一听似乎真是那么回事儿,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多。云舒沉吟片刻,皱眉道:
“就你说得好听,就算每天输赢最多五十文,如果那人当真手气极差,天天都输,一个月下来就是一两五钱银子,一年就是十八两银子,这些还不算茶水钱。一般人家一年哪里挣得了十八两银子?你把人家搜刮得干干净净,人家妻小吃什么穿什么?”
小二怔愣片刻,陪笑道:“小姐真会说笑,什么人能一年三百六十天都输钱啊?小的在这儿干了三五年,也没见谁那么倒霉过。最多一个月输个五六百钱,把他这个月的工钱全输掉,大不了下个月过得苦点儿,但也不至于过不下去啊!”
小二自有他的说辞,云舒也不想跟他争论,转开头去看对面的路人。夜魅看看云舒,把小二拉到一边,小声道:“哎,我问你,你认识一个叫李富贵的人吗?”
“李富贵?你说镇子西面一里外李家大院那个李富贵?”
“对啊,就是他!”
小二上下打量夜魅一番,又看看云舒,做恍然大悟状:“哦!我知道了,你们莫不是李富贵的什么人?特地来此等他的吧?哎呦,我的姑奶奶,李富贵不在这儿,你们快请别处找去吧,我们东家知道了不得了!”
夜魅觑起眼:“不会吧,小二哥,你杠杆可是收了我八两银子,你在这儿干一年挣得了八两银子吗?”
“这个……这个……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到底想怎样啊?”
“不怎样,我就问你李富贵的状况。他每日都来你们茶馆?什么时辰来?都干些什么?什么时辰走?”
“这个……小姐,您稍等啊!”小二推门小心翼翼的伸出脑袋去查探片刻,然后缩回来:“小姐,您想知道什么小的都可以告诉您,不过……不过小的说了您可不能不告诉别人啊,我能东家知道了可不得了!”
“哦?怎么个不得了法儿?”
“这个…这个……”小二一脸为难状,继而转个话题:“唉,小姐,咱们不说这个,您不是问李富贵吗?李富贵是二月初才开始来咱们茶馆的,他好像跟我们东家挺熟,自第一次来了后,以后只要没要事,几乎天天都来。
一般是上午巳时中刻来咱们茶楼,跟大家喝喝茶,玩玩骨牌,有时也玩骰子,中午就在这儿吃饭,傍晚时分再回去。就这样,小姐,您还要问什么?”
夜魅转头看云舒一眼,想了想道:“那……李富贵每天来可有输钱?可有赊账?”
“呵呵,小姐,只要有筹码,就肯定有输赢,他有时输有时赢,到底是输是赢,只有他自个儿才知道。我们这儿都是结现钱,不给赊账的。哎,小姐您看,对面大路上那个不就是李富贵吗?小的去门口等着,等他到了就给你们带进来。”
“等等!”云舒叫住伙计:“不要跟他提我们的事,你先去忙吧,我们有事叫你!”
小二顿了一下,狐疑的看看二人,“那……小的去忙了?”
夜魅挥挥手道:“去吧去吧!”
等小二出了茶室,夜魅走到云舒身边,看看对面大路,果然见胖墩墩的李富贵拎着酒壶哼着小曲儿一瘸一拐的向镇口方向走去,看上去相当惬意愉快。
夜魅想了想道:“小姐,其实……这地方还算不错,虽然也有赌场那些物什,但每日设了上限的话,就算一年到头都是输,一共也不过十八两银子而已。照舅老爷家的条件,供他不成问题,要不这事儿……咱们就不管了吧?”
云舒沉默片刻,一直望着舅舅走过镇口那座石桥,她轻叹一声,说实话她真的很失望,即便这个茶馆东家还算有点儿良心,即便舅舅天天输都不至于家财散尽,可他才回家多久?外婆才去世多久?
他一回来,首先做的不是关心自己的儿孙,反而是来这镇上享乐,甚至重抄旧业。要知道几年前,外婆家差点儿因为他这个旧业丢了传了数代的祖业,外婆舅母和两位表哥都差点儿去讨饭,他自己也因此被打断了腿赶出家门。
原本以为他已经悔过了,彻底改了,谁知道……唉!云舒突然想起外婆临终前那声叹息,莫非她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唉!云舒又是一声叹息。
“小姐,要不咱们别管这事儿了,赶紧回去吧,大家都不知道咱们来这里了呢!”夜魅劝道。
云舒沉默半晌,突然道:“夜魅,你去找我舅舅,把他带到这里来。”
第八零八章 爱好
云舒沉默半晌,突然道:“夜魅,你去找我舅舅,把他带到这里来。”
夜魅顿了一下,皱眉道:“小姐,舅老爷毕竟是长辈,您……”
“我自有分寸,去吧!”
夜魅望着她稍稍犹豫,还是低头退了出去。夜魅来到外面大堂时,李富贵正好坐上牌桌,挽起袖子准备跟牌友们大干一场。夜魅站在他身后看着,顺便听听他们的谈话,一直看他们玩了四五把,总算有人注意到了夜魅。
李富贵对面那人抬头看了夜魅几次,见她一直不走,皱眉道:“喂,小丫头,干什么的?别站这儿,别桌儿看去。老子打牌最不喜欢女人看,看一回输一回,今天一来就连输好几把,我说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多了这么个小女娃子。”
同桌的人都转头看夜魅,李富贵也不例外,他看了一眼并没认出来,转回去跟对面那人玩笑道:“得了吧,老兄,你每次一输就怪这怪那,明明是你手气不好,怪谁都没用。”
侧面一人道:“咦!不是说这茶馆不接待女客吗?这女娃娃哪儿来的?”
“哎,对啊!女娃娃,你干什么来的?莫不是找人?”
夜魅抿嘴一笑,点头道:“对啊,舅老爷,云舒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听到云舒这个名字,李富贵一怔,赶紧丢了牌回头去看,“你…你方才说什么?”
夜魅笑眯眯的重复一遍,李富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四下看看:“你说云舒在这里?”
“是的,舅老爷请随我来!”夜魅在前带路,李富贵半信半疑的跟上去,等到了最里间,夜魅推开门。李富贵跟着进去,看着那熟悉的身影,试探的唤了声:“云舒?”
云舒回身看着舅舅微微一笑:“舅舅!”
“云舒,真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云舒缓缓走到桌边:“怎么,舅舅,没几天我就要远嫁了,舅舅不来看我,我来看看舅舅还不好吗?”
舅舅怔愣片刻,赶紧摆手道:“不是不是,云舒。舅舅不是不去看你,这不麦子马上就要收了,家里几十亩地的麦子。总得有人守着。我和你舅母打算麦子一收就赶过去。”
舅舅四下看看,又道:“云舒,就你一个人啊?哎,不对啊,你怎么到这茶馆来了?你怎么进来的?”
云舒抿嘴笑笑。伸手做个请的姿势:“舅舅,来,坐下,咱们慢慢说吧!”
舅舅看看外面,想了想:“云舒啊,你等会儿。外面还有几位老朋友等着我了,我去跟他们打声招呼,马上就来。啊!”
舅舅说完就匆匆跑了出去,云舒拎起茶壶自己斟茶,夜魅要过来帮忙,云舒没让,反而低声道:“夜魅。镇子西面桥头有家包子铺,我极爱吃那里的酱肉包子。你去给我买两笼回来,然后……你过来,我跟你说……”
云舒对夜魅耳语几句,夜魅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想了想应声行礼后出去。她出门时正好遇上回来的李富贵,李富贵道:“咦,小丫头,你上哪儿去啊?”
夜魅笑眯眯的行个礼道:“舅老爷,我们小姐想吃包子,奴婢正要去买。”
李富贵想了想:“包子啊?都半上午了,怕是没有了!”
夜魅道:“没关系,奴婢去问问看,舅老爷,小姐正等着您,您快进去吧!”
“哎,好好!”舅舅进门,夜魅把门带上,然后找了方才带她们进来那小二,让他看着点儿,不要让外人来此茶室,然后她轻轻扣上锁扣,从头上拔了根木簪把门锁死后,才拍拍手往外走去。
李富贵坐下,笑呵呵道:“云舒啊,有两个月没见了,怎样?最近很忙吧?”
云舒点头:“还好吧!我倒没什么,都是爹娘和几位姨姨在忙活,舅舅,您了?出去这么多年,回来还习惯吧?”
“习惯,习惯!毕竟是自己的家啊,哪有不习惯的?”
“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外面不管多好都比不得自己家来得自在。”
舅舅连连点头:“对对对,唉!你舅舅我在外漂泊多年,时时惦记着家里,每一天睡过安稳觉,现在总算回来了,吃饭都要香些,睡觉也是,不到大天亮真是醒不来,你舅母今儿早上还在念叨我了。”
云舒笑笑:“吃得好睡得好身体才好,舅舅,舅娘在忙什么了?”
“她啊?没什么事儿,不就是东家坐坐西家聊聊,说长道短的呗!唉,我说她们这群娘们,就是嘴长,天天都在说人家不是,要是被人家听到又要扯皮吵架的,真是自找麻烦,还不如找几个好友聚聚,喝喝茶聊聊天的好。”
“就像舅舅这样顺便玩玩牌、赌赌钱?”
“呵呵,是啊是啊!”舅舅说完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他眨眼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没有,我们只是玩玩而已,从来不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