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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这么把小姨给卖了?舅舅,你几年前惹的事儿,外婆还没消气儿了,怎么现在又犯?你难道真想一辈子不回去了?”
舅舅慌了:“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小妹…小妹都和离这么久了,我…我也是为她好啊!云舒啊,云舒,舅舅知错了,你一定得帮帮舅舅,要不…要不你外婆和姨姨们非生吞活剥了我不可!”
云舒瞪他一眼,一屁股坐到石凳上生闷气。方氏过来拍拍她肩膀道:“云舒,别着急,事情还没定了,咱们先弄清楚事情缘由,再想对策!总有办法解决的!”
云舒垂眉想想,说得也是,至少现在可以确认打小姨的人就是城南张家的二公子,如此也省了不少功夫。仔细想想小姨的回述,再看这礼单,那张家二公子爱慕小姨并诚心娶小姨过门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
按世俗的眼光,小姨这种尴尬的身份,能有对她如此死心塌地的男人,这男人又家底丰厚,愿意接受她与前夫的子女,小姨不仅该立刻应下,还要烧香拜佛感谢佛主了!
但老爹的话更有道理,这男人跟小姨没关系都能下此狠手,过了门儿一不顺心不一巴掌拍死小姨才怪,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不管那男人是不是真心爱慕小姨,云舒觉得这男人不是神经病就是虐待狂、变态,绝对不能嫁,不过最后做决定还是小姨本人。
云舒冷静片刻,跟舅舅问起张家下聘的具体细节。据说张家是下午未时中刻来的,那时云舒正在县衙,老爹在奇味斋,院里除了帮忙的婆子和小蝶外,就只剩舅舅和小康。
来者有两个媒婆、一个二管家,还有一串抬着聘礼的家丁。一行人从南门进城开始,便一路放着炮仗噼里啪啦热热闹闹的走成一串直到小姨家门口,如此自然引来围观者无数,大家探头探脑打听消息,两个媒婆笑呵呵的一边发喜糖喜钱,一边舌灿莲花夸赞张家二公子和小姨乃是天生一对云云。
那么多人围在小姨家巷口,舅舅不得不把他们迎进门。舅舅是个耳根子软的,两个媒婆噼里啪啦一阵说,二管家又给他和小康塞了两个银锭子,他就被人家糊弄得云里雾里,糊里糊涂收了礼单和聘礼。
等抬聘礼的家丁全都退出去,舅舅送媒婆和二管家到巷口时,正好遇上闻信赶来的老爹。老爹感觉不对,当即就把二管家拉回院子去。
老爹问清缘由,推说小姨现在受伤,多有不便,暂时不考虑亲事,并请二管家将聘礼带走,二管家却不肯,推得急了便说出那句无论小姨伤成何样,只要她愿意,张家随时可以迎娶过门。
老爹听出不对,多番逼问,二管家才委婉道出他家二公子爱慕小姨已久,前几日本想告白,小姨却惊声尖叫,张二公子一时慌乱才失手伤了小姨,所以他们张家愿意负责到底,不管是赔钱还是迎娶,他们都可以答应,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小姨这边撤了状纸。
老爹一拍桌子道:“更可恨的是,那二管家看着恭恭敬敬,话里话外却是说你小姨非嫁他张家不可,否则他们就把你小姨跟他家二公子的往事散出去,到时候你小姨打赢官司也没脸出门!
云舒,你说说,你小姨何曾跟那张二公子有过什么往事?哼,我看那张家纯粹是血口喷人,他们敢乱说咱们再去告她毁人清白!”
云舒怔愣片刻,想起小姨先前的回述,小姨确实认识那人,这点孙武以前那些酒肉朋友都可以作证。张家若事先买通那几个家伙,公堂上倒打一耙,到时候小姨岂不是要身败名裂?这年头没事都能被人家说出事来,何况那张二公子确实纠缠了小姨这么多年!
云舒心下为难,皱眉不语,舅舅看她这样子,试探着道:“三妹夫啊,这事儿…事关小妹名节,咱们不能只顾一时出气!小妹的名声坏了,她两个孩子怎么办啊?要不……咱们再好生商量商量,等大妹到了问问她的意见如何?”
对了,都这么久了,大姨那边早就送了信儿,怎么现在还不见人了?
几人争论一番,老爹觉得既然找到了真凶,就该去官府告状,让官府拿人过堂公审,该怎么判就怎么判,那些聘礼必须立刻还回去以免落人口实。
舅舅觉得张家很有诚意,聘礼这么重就是看重小姨且确实有悔过之意,如果闹上公堂对小姨名声有碍,对两个孩子以后嫁娶也有影响,不如私了。那聘礼嘛,就当张家的赔罪礼不用送回。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小姨跟那张二公子的过往,云舒本是偏向老爹这边的,但舅舅说得也有道理,既然一时做不了决定,不如暂时搁置,明天一早把大姨接来,看看她怎么说?小姨那里未免影响她养伤,暂时不提。
大家意见一致后,就是如何存放聘礼的问题,这些东西都很贵重,肯定不能就这么放在院中,现在天色已黑尽,送回张家也不可能,于是大家把几个箱子抬到了舅舅和老爹住的客房之中,一边四箱,共八箱。
晚上,云舒给小姨喂了药,又陪她说会儿话,便在小姨房中临时搬来的床上睡下。半夜,她睡得正迷糊之际,感觉一阵摇晃,小蝶把她从被窝里拔出来,低声道:“小姐、小姐,不好了,院子招贼了!”
云舒一下子坐起来,仔细一听,外面乒乒乓乓正打得热闹。她跳下床冲到窗边,轻轻开了一条缝儿,好家伙,十几个黑衣人手拿大刀把老爹舅舅和伙计们逼到了客房门口!
大刀反射的白光晃得她一阵心惊,眼看着伙计们一个个受伤倒下,云舒顾不得其他,大喊一声:“爹,舅舅,快离开客房门口,让他们抢!”
老爹把一根扁担挥得虎虎生风,一边跟黑衣人对打,一边大喊:“云舒,回房…啊~~”
老爹一步留神,肩上挨了一刀,鲜血顿时涌出,云舒吓得大声尖叫,慌乱的抓了个东西就往贼人身上砸去!
那人后背挨了一下,回头看到云舒,拎着大刀冲过来就要砍!云舒赶紧缩头关窗,大刀哗啦一下穿过木格子刺进来,第二刀、第三刀……结实的木格窗户几下就被大刀砍得稀烂!
眼看贼人就要冲进来,云舒和小蝶连连后退,突然贼人一声闷哼,嘭一下倒了下去,再看窗口,何时多了个高大的灰色身影。
第六零二章 贼人来历
眼看贼人就要冲进来,云舒和小蝶连连后退,突然贼人一声闷哼,嘭一下倒了下去,再看窗口,何时多了个高大的灰色身影。
那人回头,着急道:“云舒小姐,你没事吧?”
云舒一愣,这声音挺熟悉,借着月光仔细一看,这不是吴公明是谁?
“吴公子,你……我没事!多谢吴公子相救,请帮帮我爹,他受伤了!”
“好,你关好门户别出声!”吴公明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剑,几步冲上去与黑衣人战成一团,云舒想到窗前去看,小蝶拉住她:“小姐,别去,那边危险!”
云舒咬咬牙,从地上捡了根断木,紧紧握着和小姨一起退到小姨床边,床上的小姨和小妹已经醒来,小妹揉揉眼睛道:“云舒姐姐,怎么了?”
“嘘~~”小蝶捂住小妹的嘴,低声道:“小小姐,别出声儿,外面有坏人!”
几个女人缩在床边,瞪大眼睛望着窗户上闪来闪去的影子,听着外面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可恨的是她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莽撞出去只会给他们添麻烦!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一个时辰,或者只有几分钟,隐隐听见外面街上响起当当的敲锣声,还有男人们的大吼声,小蝶喜道:“小姐,好了好了,官兵来了!”
果然,院门被嘭一声砸开后,便是陈军指挥衙役的声音:“兄弟们,上!”
外面的嘈杂声渐渐平息下来,有人打着火把过来,在破烂的窗户前停下往里张望:“云舒,你没事吧?”
云舒回过神来,是陈军!她扶着桌子缓缓站起来。试探着走了两步,然后快跑到窗口:“陈军叔叔,我爹怎样了?坏人抓到没?”
“你爹受了伤,大夫正给包扎,找到两个贼人,你们屋里的人没事吧?”
“没事!贼人没进来!”
“那就好,你们待在屋里别出来,等兄弟们收拾完了再说!”然后陈军举着火把回到院子,大声指挥衙役帮工们干活儿。
云舒往外看了两眼,见院中到处都是血迹斑斑。相当吓人。她忧心老爹,实在坐不住,便对小蝶道:“小蝶。你照顾好小姨和小妹,千万不要让小妹出来,我去看看我爹!”
然后她快步出门,靠着房檐儿往老爹住的客房挪步。一路过去,院中受伤的人很多。被自己请来的帮工伙计们十有八九都挂了彩,重伤的被集中到花厅,两位大夫正忙着接骨止血,轻伤的则留在院中借着火光相互上药包扎,然后一起帮忙清理院子。
云舒到了老爹房间,推门进去。见吴公明正在给老爹上药,云舒几步上前:“吴公子,我爹怎样了?”
“还好。刀伤虽长却不深,没伤到筋骨,上了药修养两个月就好了!麻烦撕条白布给我!”
“哦,好!”云舒直接扯下铺床的被单,用牙咬个头儿。轻轻一拉,便撕下长长一条白布递过去。吴公明接了,熟练的在老爹胳膊上缠绕,老爹疼得额头直冒冷汗,云舒一边给他擦拭一边道:“爹,忍忍,再忍忍啊,马上就好!”
等胳膊包扎好,吴公明站起来道:“水大叔,别处可有受伤?”
老爹吐口气,摇头道:“没有,就这胳膊不顶事儿!公明,今晚多亏你了,要不我们几条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云舒皱巴着脸道:“爹,胡说什么了?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非把那群贼人祖宗八代祖坟挖出来不可!爹,不说了,你先躺下休息!”
“我没事儿,皮外伤而已!云舒,那几个箱子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