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舒立刻听出味道来,一脸期盼的抬头:“师傅,那现在是怎么个价钱?”
“恩,十年前湖州满山全是果树,甚至有的果农舍了农田种果树,以至于此果越来越多;无良奸商们自然压价,以至于果农一年收入不足果腹。
因此那之后此树被砍了十之七八,果农重新恢复种田。朝廷怕此果绝迹,出了政令,鼓励种树却不允许废弃农田,且果树超过一定数量就要另缴赋税,果子朝廷以每斤三十到五十文的价格收购,如此才让那里稳定下来!”
云舒听得津津有味、连连点头,“师傅,您真厉害,知道那么多事情!”
“嘿嘿,那是当然,想当年……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云舒也不在意,只要果子能卖钱就好,只是价格比她意料中少了一大截儿,“师傅啊,我们这果子也得晒干了才能卖吗?咱们这里没看到有收的地方啊!”
安夫子想了想道:“恩,晒干是必须的,有水分的放几天就会烂。至于收购的地方嘛,朝廷统一收了果子,民间药商想收未必收得到,按理说药商的价格会更高!”
“真的吗?那…那我这果子能卖多少钱一斤?”
安夫子拿起果子看看又嗅嗅:“恩,品相不错,应该能得八十文以上吧!不过丫头啊,你可得找好地方了,凡商必奸,小心别被骗了!”
“师傅,放心,云舒知道了!”她拍拍胸口松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这次摘回来的枳壳至少有六七十斤,就算十斤鲜果得一斤干果,也能有六七斤,换成银钱就是五六百文,能当老爹一个月的工钱了。
如果卖不掉的话,果子倒掉是小,那么多枳壳树都砍掉的话,实在太可惜了!
云舒乐呵呵的对老爹和春秀眨眨眼,二人也点点头长长的吐口气。
第二一九章 春秀的身世
老爹跟着哑娘去干活儿,云舒把春秀拉到安夫子面前:“师傅,这是我姐姐春秀!”
安夫子将春秀打量一番,点点头:“恩,比你有规矩多了!”
云舒不介意的耸耸肩,那是当然,春秀什么都好,脾气好品行好长得也好,还能干沉稳,反正什么都比自己好,云舒觉得春秀就是个完人,几乎没有缺点!
“师傅,今天让春秀姐姐也跟我一起识字好不好?”
安夫子将春秀打量一番:“春秀?”
春秀上前一步,行礼问好:“是,夫子!”
“呵呵,不必拘束,你可识字?”
春秀想了想,点点头:“识得一些!”
“哦?以前学过?”
云舒怕勾起春秀的伤心事,立刻跑过去拉安夫子的袖子:“师傅,别问啦,咱们快上课吧,今天该学什么了?”
几人来到院中早就准备好的书桌前,云舒和春秀老老实实坐好,安夫子便开始摇头晃脑的讲解。安夫子每次教的东西很少,先是千字文、后是三字经、弟子规、百家姓,中间偶尔教首诗词,每次只有几句,解释两遍,然后就是识字练字时间。
今天依然如此,云舒把自己的纸笔分一份儿给春秀,又把磨好的墨汁推到中间,然后开始练字。夫子要求把今天学的那首诗抄写十遍,云舒低头慢慢写,花了近半个时辰才写完。
云舒放了笔,扭扭脖子动动手腕儿,再看对面的春秀,她依然低头认真的写着,而安夫子正皱着眉头站在她身后!
怎么?春秀姐姐的字写得不好吗?云舒轻手轻脚的从凳子上滑下来,也悄悄走到春秀身后,伸长脖子去看她写的字。
她只看了一眼。就惊讶得张大了嘴,好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这…这水平,自己就算再练上三五年也未必能及她十分之一,实在无法想象,如此漂亮的字体居然是由从未动过笔的春秀写的!春秀到底…什么来历?
云舒想出声叫她,夫子对她眨眨眼,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转身往书房走去,云舒得了提醒也蹑手蹑脚的跟过去。
一进书房,安夫子轻轻关上房门。皱眉坐到书桌后:“云舒,你给我说说,那个春秀丫头是何来历?”
“怎么了?夫子。春秀姐姐有问题吗?”
“不要多问,把你知道的跟那春秀相关的事都跟我说说!”
云舒见安夫子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那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威严压得她不得不低头。她心里虽有疑虑,但与安夫子相处近一年,相信他不是坏人。便将自己知道的春秀的身世一一道来。
安夫子一直静静的听着,直到云舒说完,他沉吟片刻道:“你说那丫头是四年前到的云雾城?”
“是啊,是我小姨把她带回家的!”
“恩,她那个远亲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
“高进康,住哪儿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东大街顺通钱庄斜对面林氏胭脂铺子的掌柜!”
“林氏?!”安夫子似是疑问又似是自言自语,他低着头背起手走来走去,没再发问。云舒心中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皱眉想了一会儿,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师傅,林氏怎么了?您认识姓林的开胭脂铺子的?”
安夫子停下来:“舒丫头啊,今天我问你的话不要跟别人说,知道吗?”
“为什么?爹娘和春秀姐姐都不能说吗?”
“不能。我看春秀那丫头极像我一个故人家的孩子,没有确认前不要告诉他们!”
“真的。师傅,您认识春秀姐姐的爹娘?”
“嘘!小声点儿,我只说像,没说是!”
云舒皱眉想了片刻,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师傅,您的那位故人是不是姓林?”
安夫子皱眉盯着她看了半晌后才点点头,他摸摸云舒的脑袋:“丫头啊,师傅知道你聪明过人,但此事重大,与朝廷权势斗争有关,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多问,知道得太多只会给你自己和家人招灾惹祸知道吗?”
云舒心里咯噔一下,朝廷!天啊,那玩意儿一没弄好可是要死人的,尽管自己偶尔有点儿好奇心,不过平平安安过日子才是第一要务。她点头如捣蒜:“知道了,师傅,我再也不问了!”
安夫子微微点头,叹口气道:“去吧,待会儿你爹回来就直接回家吧,不用再来问我!”云舒点点头,给安夫子行礼后轻轻出了书房。
云舒出来时,春秀已经停了笔,正拿着张纸坐在桌前发呆。
“春秀姐姐,你在看什么?”
春秀抖了一下,放下纸,紧张的站起来,见是云舒才稍稍安心,她微笑着迎上来:“舒舒,夫子了?”
“夫子在书房,他说想要安静的看会儿书,让我们别打扰他!”
春秀伸头往书房看了看,拉着云舒坐到书桌旁。
“春秀姐姐,你的字真好看,以前怎么没见你写字了?”
春秀腼腆的笑笑:“我也记不清了,就凭记忆写来着!”
“春秀姐姐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么?”
春秀皱起眉头,似是在仔细回想,可越想她的脸色越苍白。云舒懊恼的拍拍脑袋,拉拉春秀袖子,总算把她唤醒过来。
春秀一抬头:“怎么了,舒舒,怎么这幅样子?哪里不舒服吗?”
云舒眉头皱得更紧,春秀到底是不愿提起,还是真了忘了前事?或者忘了一部分?
二人等到水志诚回来,请哑娘通报一声,便一起回家去。三人才出院子,书房的门边开了,安夫子手拿两封信,喊道:“哑娘,哑娘!”
哑娘放下活计小跑过来,安夫子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白色玉牌,和着信件一起递给哑娘:“将此信送到驿站,叫他们连夜送往京城!”哑娘接过信件,行礼后匆匆出了院门。
回家路上,云舒精神恹恹的,水志诚看着心痛,时不时笨拙的说笑想要逗乐:
“舒舒,你看,那大鹅是白的!”
“舒舒,看,那两条狗在打架”……
云舒不忍抹老爹面子,机械的偏头去看,结果觉得老爹的话比那鸡呀鹅的更好笑。春秀跟在后面抿嘴偷乐,云舒看看春秀,心下叹气,为什么春秀不是自己亲姐姐了?
傍晚到家后,李氏听说那担果子卖了五两银子,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云舒望着那一大锭银子留口水:“娘,您不是说卖的银钱全归我吗?”
李氏摸摸她的头,耐心的解释道:“舒舒啊,这银子太大了,你带着容易丢,娘帮你存着,以后给你添嫁妆好不好?”云舒撇撇嘴,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李氏听闻那苦果子也能卖钱,而且人家只收干果,立刻来了兴致。她将二毛交给春秀,就兴冲冲的找出个大簸箕,将枳壳果子一个一个的切开整齐的摆到簸箕上晾晒。
晚饭后,云舒跟着春秀回房休息,春秀挑起油灯:“舒舒啊,你先睡,我再绣会儿帕子!”
云舒躺在床上望着春秀的背影发呆,今天虽然喜事不少,得了银子有了收入,不用砍树也让人兴奋,但云舒一直惦记着夫子的话,但愿她不要是那个什么林家的女儿!
林家?她突然想起上午买果子的夫人也姓林,还是来找女儿的,莫非那夫人就是春秀姐姐的亲娘?云舒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
她哗啦一声坐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春秀的侧脸看,春秀发觉她的目光,放下帕子转过头来,微笑道:“舒舒,怎么了?你也睡不着吗?”
像,真像,特别是微笑的时候最像,云舒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春秀发呆。春秀被她的样子吓一跳,拉起她的胳膊摇晃两下:“舒舒,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皱眉也像,说话也像,真的好像!
云舒被春秀摇晃好几下才醒过来,脱口而出:“姐姐是不是姓林?”
春秀一愣,放在云舒两肩上的手顿住,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哆嗦两下:“你…怎么知道?”
轰~~云舒脑中顿时乱成一锅粥,真的姓林,春秀真的姓